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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潼元长街燃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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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潼跟随景离走至马车前,景离上车后喊蓝潼上去,蓝潼也没说什么就上去了。

    景离掀起竹帘对玉墨说道:“去鼓楼街,本皇子想去看花灯。”

    玉墨有些担心的说道:“那奴婢先回府中叫一些侍卫过来吧,今日潼元节,鼓楼街的人很多,殿下这样去不安全。”

    景离不甚在意的拒绝了,“不必,有蓝潼在,本皇子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放下帘子,马车缓缓行驶,车厢内无比的安静。

    景离盯着蓝潼良久,开口问道:“明日你要去雲王府?”

    “雲王殿下的吩咐。”

    “那你想去吗?”

    “属下听从安排。”

    景离忽然笑了一声,“好啊,听从安排,你听从雲王的安排,我听从母皇的安排。”

    蓝潼隐隐察觉出他的语气里似乎带了几分哀伤,可这不是她该担心的事。

    “蓝潼,本皇子问你,你可有中意的男子?”

    蓝潼:“无。”

    景离有意无意看了一眼窗外,苦笑道:“你不必隐瞒我,你若真有中意的男子,哪怕是我身边的人,我都能允许你们在一起。”

    蓝潼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问道:“那殿下会放我们走吗?”

    如果能离开,蓝潼不介意有个婚史。

    景离一怔,蓝潼说这话时很激动,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都荡漾了起来,见此,景离的心像被人狠狠拧了一下,疼得难以呼吸。

    他哑声道:“你是皇家影卫,与普通的暗卫不同,按照规定,非死不得离开。”

    蓝潼眼中刚欣然起的欢喜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嘟囔了一句:“那你让我告诉你有何用。”

    景离哑然,他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过蓝潼会真的承认。

    试探之前他就猜到了结果,可真的亲耳听到,他心中又难受至极。

    马车到了鼓楼街的街角处,景离和蓝潼下了马车,下车之前景离摘了头发上和身上不少的珠宝首饰,嘱咐蓝潼在外不用守礼节,称他殿下,想尽量在人群中不那么显眼。

    可蓝潼觉得这是不够的,不如直接遮住脸。

    景离对车夫和玉墨说道:“你们回去吧,我和蓝潼转一转就回去了。”

    玉墨看了一下蓝潼,蓝潼的目光早已被灯火阑珊热热闹闹的街上吸引走了,玉墨觉得蓝潼不是很靠谱,道:“若殿下不想我们跟去,那我们在这里等着殿下。”

    景离无意争辩,“那你们去鼓楼街另一头等吧,我们放了花灯就过去。”

    这还是蓝潼第一次逛女尊时代的夜市,其实跟古时候的夜市差不多,猜花灯谜、卖小吃、卖糖人、表演杂技、说书……热闹的很,在这个没有手机的时候,人们都是三三两两或者一大家子出来的,充满了特有的温馨和人气儿。

    景离和蓝潼在街上走着,两人实在太吸引人的目光了,景离容颜迭丽,衣红胜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跟在身旁的蓝潼面巾遮住了脸,却遮不住那淡漠冷清,林下风气。

    景离不喜欢这样被人盯着看,正好旁边有个卖面具的小摊子,他走过去,对蓝潼说的:“挑一个,我请你。”

    蓝潼随手拿起一个端详着:“你有钱吗?”

    景离没好气道:“看不起谁呢?”

    他进宫之前可是特意吩咐玉墨带了钱袋的!莫说有钱,整条街都能买下来!

    等等!景离突然想起,玉墨是带了钱了,他没带玉墨啊!

    就在景离想跟蓝潼说一声的时候,蓝潼忽然把手上的面具轻轻放在了他脸上,景离刚张开的嘴顿时停住。

    蓝潼似乎挺满意的,还问卖面具的老大爷。

    “大爷,你看他戴这个好看吗?”

    老大爷笑道:“好看!你家夫郎生的好看,戴上面具也能看出来是个美男!”

    景离的脸瞬间不争气的滚烫起来,蓝潼举起一面铜镜照着景离,道:“你看看,好看吗?”

    有些微微模糊的镜面上明晃晃反射着带着面具的美人,那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纯白的面身雕刻着火红的蝴蝶,像是落在雪中的枫叶。

    还未来得及细细欣赏,景离无意瞥见了自己通红的耳根。

    蓝潼放下铜镜,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问道:“好看吗,我觉得挺适合你的,你觉得呢?”

    他点了点头,心里甜的像喝了蜜糖,自欺欺人的抱着一丝侥幸,刚才蓝潼也没有否认那老板的话,或许她对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呢……

    蓝潼又看了看,老大爷用木架子挂满了面具,她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一个般若面具上。

    以大面积黑红色为主,能遮住整张脸的恶鬼面具,青面獠牙,凶神恶煞,戴上可吓退阎罗鬼怪,止小儿夜啼。

    蓝潼戴上,周身清冷的气场变得更甚,景离看不到她的脸,下意识有些害怕,道:“你换一个,这个太吓人了。”

    蓝潼照了下镜子,“不换,我喜欢这个。”

    景离语气生硬了些:“不行,我看了害怕,你换一个!”

    蓝潼:“那你别看我。”

    景离:“………”

    蓝潼摘下面具问道:“大爷,这俩多少钱?”

    大爷乐呵道:“十文钱一个,一共二十文。”

    可景离现在浑身上下连一文钱都没有。

    幸好带着半张面具,否则要窘迫死了,他抓了抓蓝潼的衣袖,在她耳边悄声道:“我的钱袋在玉墨那里……忘了带来……”

    蓝潼“哦”了一声,把面具摘下,耸了耸肩道:“那算了,我也没几个钱,咱买不起。”

    她伸手就要摘下景离的面具,景离怕她看到自己脸红的模样,按住了她的手,紧张到结巴:“实在、实在不行……就……”

    蓝潼那双淡漠的眸子微微弯起,语气也透着笑意,道:“就怎样?”

    景离摘下手上一个镶着珠宝的金镯子,递给蓝潼,因为觉得丢脸,不自觉的语气都弱了很多。

    “你去把它当了,我说了请你的肯定会请你……”

    蓝潼掂量了掂量那金镯子,突然戴到了自己手腕上,皓白如雪的手腕配着金镯子却一点儿也不俗气,反而特别相衬。

    景离觉得蓝潼戴着这金镯子比自己好看多了,他现在特别后悔没带玉墨来,否则就能直接把金镯子送给蓝潼了。

    蓝潼道:“嗯,是个好看的金镯子。”

    景离垂眸,羞愧的想死,他还没这么丢脸过,这么丢脸竟然还是在蓝潼面前……

    蓝潼见小疯子终于蔫儿了,便摘下镯子递给他,道:“不逗你了,我有钱,我请你。”

    景离愣住,蓝潼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轻笑起来,抓起他的手把镯子给他戴了上去。

    这是景离第一次看到蓝潼的笑颜,在明亮的烛火下犹如黑夜中绽放的昙花,将清冷和绝色融为一体的极致美丽。

    她还亲自给自己带上镯子,动作小心翼翼,好像真的喜欢自己一样的细心呵护。

    蓝潼从荷包里掏出钱递给大爷,大爷笑的跟个孙子一样,那张吓哭小孩的面具终于卖出去了!还卖了十文!

    蓝潼重新戴上面具,看见还在愣神的景离,她拿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回神了。”

    景离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又想入非非了。

    他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蓝潼给他一点儿甜头他就毫不犹豫的一头栽进去,可他又忍不住。

    看到蓝潼脸上那张令人害怕的面具,景离瞬间就清醒了,刚才蓝潼分明是有钱故意耍着自己玩儿呢。

    她就是故意看自己尴尬!

    景离别别扭扭的撞了蓝潼一下,自己生闷气的往前走。

    蓝潼心情倒是不错,她跟在景离后边漫不经心的跟着,不快不慢。

    景离走了几步,又开始后悔起来。

    好不容易见到蓝潼高兴一次,自己还耍小脾气,要是蓝潼又不开心了怎么办。

    他慢下了脚步,蓝潼也知道他气消了,快走几步跟他并肩前行。

    灯火阑珊的热闹街道中,两人慢慢走着。

    “猜灯谜咯~~”

    蓝潼看到猜灯谜那边围了一群人,她转头问向景离:“去看看?”

    景离听她的语气依旧轻快没生气,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

    两人走进了人群里,蓝潼忽然觉得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袖子,她穿的夜行衣,并不是广袖,所以感觉的很明显,就在她下意识要动手时,回头看到有些别扭的景离。

    景离解释道:“我是怕人太多,万一你跟我走散了怎么办?”

    “哦。”蓝潼没说什么。

    蓝潼在前,景离跟在她身后,两人来到了最前面。

    蓝潼问道:“这个怎么玩?”

    猜灯谜的大娘被蓝潼鬼一样的面具吓了一跳,随后说道:“一钱银子猜两次,对一次的奖品是一个花灯,对两次可以得一对儿同心玉佩,两次机会可以带心上人一起猜,万一全对了,一对儿同心玉佩也是好兆头!”

    蓝潼点点头,转身看向景离:“试试?”

    景离有些犹豫,若是他猜不出来,那玉佩就没有了。

    看了看花灯上的谜语,景离又有了信心,蓝潼身为暗卫,能勉强识字就不错了,她答不出来自己帮她答也是一样的。

    “行。”

    蓝潼痛快给了钱,她就这一点儿特别招人喜欢,杀人痛快,给钱也痛快。

    蓝潼认为做事不多哔哔有益健康。

    大娘收了钱,拿了两个灯笼过来,“来!小姐和您的夫郎猜这两个。”

    景离的嘴角微扬,他不急着看花灯,反而是看蓝潼。

    结果看到她跟鬼一样的面具,目光又回到了花灯上。

    蓝潼面前的那盏写着:“乖”(打一成语)

    自己面前那盏写着:“猫狗像什么”(打一成语)

    景离立刻懵了,或许是因为想了太多乱七八糟,他连一个都猜不出来,万一两人一个也没猜出来岂非尴尬?

    他小声的靠近蓝潼问道:“你能猜出来吗?”

    蓝潼道:“乘人不备。”

    大娘立刻喝彩道:“好!小姐真有才!”

    周围看热闹的也纷纷夸赞起来,众人好一阵喝彩。

    景离身旁的男子羡慕道:“你家妻主真有才,听这声音,长的应该也不错吧,可惜了戴着面具我看不到。”

    景离没有回话,却有些开始庆幸蓝潼戴着那个鬼面具了。

    大娘看了景离一眼,眼尖的说道:“小姐,你这么有才不如把你家夫郎的也一并猜了吧?”

    蓝潼作为一个打工的下属,自然要征求一下上级的意见,她看向景离,景离闷闷的回视着,蓝潼想笑,小皇子竟然猜不出来。

    不过这也不是啥好词,还是她来说吧,不然一会儿又不高兴了。

    蓝潼顺着大娘的话说道:“你这灯谜可不是什么好词,还是我来说吧,一会儿他该害羞了。”

    大娘惊讶:“小姐这么快就把另一个也猜出来了?”

    蓝潼点点头,“如狼似虎,对吗?”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是蓝潼说出来,这种词让男子说出来免得会让人多想。

    大娘欣然道:“猜对了!来!头等奖同心玉佩送给小姐和您的夫郎!”

    大娘拿着红木盒递给蓝潼,道:“愿两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蓝潼尴尬的接过这个盒子,打开看了看玉佩,成色还不错,花一钱银子确实是赚了。

    景离听到“早生贵子”他羞得都站不住了,可反观蓝潼,她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景离能感觉到,此时此刻,她并不是开心的。

    两人走出了那个摊子,蓝潼拿出其中一枚玉佩递给景离,道:“一人一个。”

    要是她独吞了,小疯子肯定会找茬,大过节的,蓝潼不想惹他。

    景离呆在那儿,没接那玉佩。

    蓝潼不想一直举着,就直接放进了他手里,随后目光落在一边的卖小吃的摊子上。

    景离晕乎乎的接过玉佩,心都在狂跳。

    那玉佩是一对儿,蓝潼半壁他半壁,合起来是一整个圆,玉佩上雕刻着繁花,还有两条鱼。

    等他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收进怀里,蓝潼已经迈步朝一个方向走去了,景离加快脚步跟上的时候,突然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像一对普通的夫妻。

    旁边是个卖月饼的小摊子,蓝潼知道这玩意儿在这儿肯定不叫月饼,所以问道:“大姐,这是啥啊。”

    卖月饼的大姐笑道:“小姐,你逗我开心呢吧,这是潼元饼啊,你没见过吗?”

    蓝潼笑笑:“太香了,不敢认。”

    大姐被蓝潼逗的开心,道:“我家潼元饼做了二十多年了,有十几种馅儿,就没人说我家潼元饼不好吃的!小姐你要来一个尝尝吗?”

    “有什么馅儿的?”

    大姐这儿的潼元饼有一堆奇奇怪怪的馅儿,什么牡丹豆沙、桂花糖粉、万恶五仁……

    “来个牡丹豆沙的,再来个黑芝麻的。”

    蓝潼付了钱拿了潼元饼,巴掌大的热乎乎的小月饼被包在油纸里,蓝潼转身递给景离,道:“尝尝。”

    或许她能跟景离处个朋友,但又觉得不太现实。

    若非在这种场景里,景离恐怕在猜灯谜猜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拿鞭子抽人了。

    景离接过潼元饼咬了一口,甜甜的红豆沙透着牡丹的花香,吃过之后,唇齿留香。

    蓝潼也掀起面具咬了一口,果然,黑芝麻这种东西只有在汤圆里才是好吃的。

    蓝潼瞧见景离吃的挺开心的,便问道:“有牡丹的味道吗?”

    景离点了点头。

    “那欠你的那朵牡丹花就不给了。”

    景离动作一顿,蓝潼说完也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把跟小奶离的对话当成跟景离的对话了。

    蓝潼立刻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那玉佩上的牡丹花肯定不是白给的,刚才赢了牡丹的玉佩,现在请你吃牡丹豆沙的潼元饼,正合适。”

    她强行解释,景离也没觉得奇怪,随口应了一声。

    两人接下来就有些沉默了。

    或许是他半天没说话,又很乖的样子让蓝潼想起了小奶离,所以认错了。

    蓝潼心中默默决定,以后一定要记清楚,否则太尴尬了。

    慢慢,两人走到了河畔附近,河流潺潺倒影着一轮圆月,无数星火般的花灯在水流上汇聚成银河。

    时间有些晚了,周围的人也少了很多,有些空旷。

    蓝潼看到前面有卖花灯的,想起景离似乎就是为此而来,她提醒道:“殿下,那边有卖花灯的。”

    不知是不是蓝潼的错觉,她说出这句话之后,景离又有点儿不开心了。

    蓝潼也不知道哪里惹他了,他天天这么生气身体不会出问题吗?

    两人各自买了一盏花灯,卖花灯的小摊子上有笔墨,可以在花灯上写下心愿。

    景离提笔,犹豫了很久才落下,他写完还抱在怀里不让蓝潼看。

    他越这样,蓝潼越想看,直到景离按捺不住开口:“看什么看!”

    不看就不看吧,蓝潼默默收回目光,提笔流畅的写下了心愿。

    【自由、安逸、暴富,谢谢】

    花灯放在河面,晃晃悠悠的随着流水飘向远方,景离刻意看了一眼蓝潼的花灯,看到上面八个字,难免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

    但他也注意到,蓝潼写字的动作很流畅,像是练习过很久一样,暗影阁的暗卫对文字的要求并不高,能看懂和书写基本所用文字即可,因为有时要传递密报,但一般的影卫字都写得极丑。

    蓝潼的字体他更是没见过,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似窈窕细腻,笔尖却暗藏着力,美的像是吊着一口仙气写出来的。

    景离忽然觉得,他似乎根本未曾了解过她。

    他只不过跟任何一个男子一样,对她的外表和能力一见钟情罢了。

    而蓝潼身为女子,自然会更喜欢那些善解人意细心体贴的男子,绝对不是自己这样名声极差,性格别扭的人。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走着。漆黑的夜,月光弥漫。

    “蓝潼。”

    景离忽然止步出声。

    蓝潼走了几步才回过身来,那张青面獠牙骇人所见的面具重新出现。

    “殿下。”

    或许是抱着蓝潼递给他玉佩的那一丝侥幸,他鬼使神差道。

    “你……很喜欢你那个心上人吗?”

    蓝潼道:“属下并无心上人。”

    景离一愣,他不敢置信的说:“可你那时不是……”

    “不是什么?”

    景离咬唇,道:“你问我,我会不会放你和你的心上人离开。”

    “属下只是随口一问。”蓝潼道:“属下在问之前已经回答殿下的问题。”

    那个问题,就是蓝潼是否有心上人的问题。

    蓝潼当时给的答案是:否。

    景离心中不知欢喜还是忧愁,蓝潼说没有心上人他是很开心的,可那天他分明见到蓝潼给玉墨递手帕,送花,然后玉墨离开时都羞涩的红着脸。

    难道蓝潼和玉墨有私情却不敢承认?

    想到这里,景离的语气变严肃了几分:“你别骗我,我看见了!”

    蓝潼不急不缓,身姿挺拔如玉,“殿下看见了什么?”

    “你和玉墨在树下,你送了他手帕!还摘了花给他!”

    景离没有意识到,他的语气有多委屈,像是捉奸质问的小夫郎一样。

    蓝潼:“………”

    瞧见蓝潼不说话,景离急了。

    “你是不是和玉墨有私情!?”

    面具遮挡着蓝潼的脸,但她那双琥珀般浅淡的眸子丝毫没有任何慌乱,依旧古井无波。

    她意味深长的喃喃道:“原来殿下在马车上明示暗示,是想问我这个问题。”

    “你就说你承不承认吧!”

    蓝潼道:“属下承认给了玉墨手帕。”

    分明是景离自己逼着蓝潼承认的,可他亲耳听见后,却心头一阵酸楚。

    “但是。”蓝潼道:“那手帕本来就是他的,因为我的面巾脏了,殿下又规定我在外人面前必须带着面巾,所以玉墨才将手帕借给我,至于殿下看到的,不过是我把手帕还给了他罢了。”

    景离的心突然松懈下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追问道:“那花呢?你为什么送花给他?”

    蓝潼挑眉,小疯子什么时候管这么多了。

    她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本无意送他花,那花不过是我瞧见他苦恼,想转移他注意力,结果谁知风把那花吹到了他身前。”

    蓝潼补了一句:“属下与玉墨,只是共同服侍殿下的同事关系,不会有任何改变。”

    蓝潼解释的明明白白,言简意赅,景离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情绪化的无理取闹了,蓝潼根本无心这些事,否则但凡换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自己对蓝潼的心意吧。

    “抱歉。”景离垂眸,有些愧疚的说道:“我不该疑神疑鬼。”

    蓝潼觉得奇怪,景离今天怎么回事。

    “殿下不必跟我道歉,殿下永远是对的,错了也是因为我的错,我没让殿下做对。”

    景离气的咬牙,这个人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这种话有多能让人误会?!

    等等……

    !!!

    这么一想,景离简直恍然大悟。

    蓝潼说这些话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是一点感情都不带的,她可能根本无意识自己的话和行为很撩人,因为她本身对情情爱爱不感兴趣,所以也从来不会关注这些。

    景离有些头疼,他问道:“蓝潼,你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

    蓝潼想了一下,卖身契?这个肯定不能说,那还有什么她在意的呢……

    看着蓝潼沉默,景离忽然想起了花灯上的三个愿望。

    【自由、安逸、暴富】

    以他现在的能力,只能做到最后一条,最微不足道的一条。

    蓝潼像只被关住的凤凰,辽阔的天空才是她该去的地方,景离不想束缚着她,可除了这样,景离没有任何办法能留她在身边。

    景离有预感,蓝潼的未来必定星辰大海阳光璀璨而自己和她截然相反,一向自视清高的他如今只觉得麻木的无力。

    景离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蓝潼,如果是你的话,你希望未来的心上人是什么样子?”

    蓝潼看着他,难不成他因为过几天的宫宴在烦恼?

    他的名声是差了些,性格也很差,说话还爱挑刺,又爱喝酒,天天给自己甩脸子、吃饭爱挑食、经常丢三落四、事儿很多还爱脑补、喝醉酒之后又粘人又麻烦……但,好像也没那么差。

    最起码这个世界的女人在乎的权利地位和外表相貌景离都是有的,嫁是肯定不愁嫁,不过他一个男子,应该也是想嫁给自己看着顺眼的人吧。

    蓝潼道:“如果是属下的话,属下只希望心上人是心上人。”

    “什么意思?”

    “他不需要有什么标准,他只要是他自己就好了。”

    景离震惊在原地,他声音轻微颤抖,“如果他名声不好呢,你和他在一起,别人会取笑你,讥讽你,甚至看不起你。”

    蓝潼气若观沧海,声稳如扁舟,道:“那属下就撕了他们的嘴,挖了他们的眼睛,打断他们每一寸的骨头。”

    “若是你的心上人性情暴戾,动不动就打人伤人,世人都传他是个疯子呢?”

    “那属下会用刀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性情暴戾。”

    “你又如何能堵住世人的嘴呢?!”

    “属下无能如此,却有能力杀光世人。”

    暗淡的夜里,她站在那里,月光照在她身上,仿若渡了一层神明的色彩。

    景离只觉得极度的震撼,眼中温热,世上怎会有如此的女子!

    蓝潼见他似乎被惊到,缓声解释道:“属下适才口出狂言,殿下勿怪,属下不会有心上人,亦不会如此,殿下请放心。”

    估计景离未来的妻主肯定做不到自己说的这些,如果他真的以这个标准去找,恐怕要失望了,还是解释一下自己在胡说八道比较好。

    毕竟自己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妻主,虽然她来了这个世界之后与他接触最多甚至是朝夕相处,可她还没有成家之类的想法。

    景离笑了笑,道:“过几日的宫宴,你觉得我选谁合适。”

    “属下不知。”

    “蓝潼。”

    蓝潼抬眸望去,景离欲言又止。

    “没事,回去吧。”

    夜风起,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树后的雲王听了他们的对话,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

    隔天一早,蓝潼就被迫去了雲王府。

    雲王习惯早起练功,蓝潼去的时候她正在院中打拳,沉稳如虎,势如破竹,她猛然一拳打在那草人身上,草人直接断成了两截。

    景惕收起架势,拿起手帕擦了擦汗,瞥了一眼一旁的蓝潼,道:“来了也不知跟本王行礼,你平时在阿离面前也这般没规矩?”

    蓝潼似乎对她挑衅的话免疫,充耳不闻的行礼道:“参见雲王殿下,刚才看到殿下在打拳不便打扰,才一直未曾出声。”

    景惕并未让她起身,慢慢走至身前,道:“你可知我让你来此是为何?”

    蓝潼低着头,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昨日殿下说的很清楚。”

    “好啊,既然你清楚,本王也不跟你废话了,随本王去校场,让本王看看暗影阁的影卫有多大的耐性。”

    不知是蓝潼的错觉否,似乎景惕今日对她的敌意格外的强,昨日宴会上还不曾如此。

    蓝潼一声不吭的随景惕去了校场中,这里有一些正在扎马步的新兵,因为刚进军队接受磨练,他们对这些训练的反应都表现的极为痛苦。

    雲王淡淡道:“放心,本王不会让你过的如此轻松。”

    蓝潼连句客套的回应都懒得说了,反正是来受折磨的,给她好脸她也不会对自己客气半分。

    未听见蓝潼的回应,景惕笑道:“生气了?还是后悔了?后悔昨日没求阿离将你护在四皇子府?”

    “属下不敢。”

    “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儿?”

    景惕笑的讽刺,“昨日你明知本王身份还起了杀心,本王再三敲打你,你还敢带着阿离去逛鼓楼街放花灯?”

    蓝潼:“………”

    她尝试给自己清白:“殿下一时兴起,属下自然要跟着保护殿下。”

    许是昨日鼓楼街人多,蓝潼玩的高兴,未曾注意自己和景离被尾随了。

    “那后来呢?”景惕问道:“你们放完花灯之后你对阿离说了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蓝潼没想到景惕竟然连这都知道,她沉了一口气,道:“胡言乱语,不值一提。”

    “胡言乱语不值一提?!”

    景惕的声音突然拔高三个调,几乎是恼怒的质问着:“你在他面前说了那种话,你可知他以后择妻主会不会被你所谓的‘胡言乱语’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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