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结婚
几个晚上我都没有怎么休息好，让我精神有些恍惚。趴在床上也睡不着，只能依靠在窗台边盯着外面的月光。
就这样盯着月亮西去日出东方，我和苏秦打了声招呼就下楼回公寓拿画。楼道里很寂静，和昨天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默默地走到房门前拿起钥匙，准备开门进去，却发现门都没有关好。
我可能最近太累了唉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酒臭味就散发出来，地上全部都是喝空的啤酒罐，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就有了底，站在门口纠结着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屋里。
他很明显在宿醉，一个人躺在沙发上面色潮红。我轻手轻脚地在客厅里收拾，可是还是被他发现了。
“小良小良！”见到是我，塔里克站起来抓住我的胳膊。
“小良，小良”
“你放开我！”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求求你。”李现恺双眼通红，酒气刺鼻地冲过来，熏得我头晕。“求求你，你不能不要我不管我。”
“你好我听你解释。”我甩开他的手，坐在了沙发上。
“这两天我妈经常打电话给我一直让我回国一趟，说有好的女生介绍给我认识。你知道我怎么可能愿意回去和那些富家千金相亲，我妈就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你知道茹儿她和cassie关系不错，我就让她来当挡箭牌，因为之前在家里见过对她印象也不错，这事情也就过去了。她既然帮我了我总归要谢谢人家谁知道我请她喝东西的时候，就被你碰到了。”
“你知道她对你有好感，你还让她来做挡箭牌。”
“那茹儿也就和她关系好，我也没办法”
“这么多巧合，这么多正好。正好我就碰到了你们在一起，正好ula就不在的时候，正好我进咖啡店的时候你就拉着人家的手？”
“那就是这么多巧合，我也没有办法呀要不我叫cassie和我们一起对峙？”
“呵，你敢吗？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在生气什么。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傻劈腿劈的这么近，我生气的是当时我站在那里的时候我仿佛就是一个局外人，而你却只选择漠视这一切连个字都不愿意和我说。我的出现仿佛就是个错误！”
“小良，你不应该这么想”
“或许我真的累了。”我看到他这样迟疑的表情我更是火大，“从我知道lena知晓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就在担心受怕，我也怕我们会突然被什么外界的原因给拆散开，我也怕全世界都知道你这个钢铁直男却喜欢男人，我怕时间拖得越久我得到的越多反而失去的时候更难过。我们学会及时止损吧，也不要在彼此折磨了，反正是没有结果的事情，就这样吧。”
“结果？”李现恺拉住我的手，“我给你一个结果。”
我望着他如此认真的表情，反而让我更加害怕。
“你喝醉了。”我摇了摇头。
“我们去注册，我的错我愿意负责。”
“你别胡说八道了，你喝醉了！”
“我可没有胡说，我现在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我们现在就去西班牙，我可以直接带你去注册！”他对我大吼，“我受不了了，我现在就拉你过去，免得你胡思乱想。”
“你现在就受不了了？你想想之前是怎么怀疑我的？”我擦掉脸上的眼泪，“我要去交作业，我可没有时间陪你瞎闹。”
“我和你一起，”他抓住我的手，“交完作业我就带你去巴塞罗那，相信我，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我们的争执声越来越大，引起了苏秦的注意。他走下楼，整张脸都透露着担心。
“你们怎么还在吵？”苏秦见到我有些挣扎，把我从李现恺身边拉开。“alex，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没事，我没醉，我只是想要和他解释清楚。”
“我没有时间听你们两个人再在这边唱双簧了，再不去学院就要迟到了。”我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你们两个人瞒着我的事情，我们以后慢慢算，我现在只想去交作业。”
大家都不是好脾气，站成个三角形，气氛陷入了僵局。
苏秦拍了拍李现恺的肩膀，“你先去洗把脸，我来帮小良拿画，你和我们一起去学院吗？”
李现恺低下头看了下我，点了点头。
教室里人都到齐了，daniel看到我们三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想上来问问情况。苏秦挡了下来，示意他就不要过来打扰我们了。我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在画画上，就更别说去看别人的作品，直接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daniel悄悄地走到我身边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不会是我在你那边住一个晚上alex不高兴了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摆了摆手让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许久，caroline才缓缓地走进教室，开始点评大家的作品。我没有心思听下去就拿起daniel的烟直接跑去阳台上抽烟，看着阳台上我们布置的一草一木，不由地会想到以前第一次和李现恺说话就在这里。
“你心情好点了么？”李现恺跟着我走到了阳台上，低头小声地问我。
我抬起头注视他的脸，眼神涣散、满脸倦容，失去了平日里自信的光彩。
这还是我 爱的那个李现恺吗？
“现恺，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你看起来很累。”
“我我的确很累、很累。”
我轻喘一口气，“我也很累。”
“你不要这么干脆的和我说分手之类的话，求你不要说。”他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是我不对，我又冲动又胆小，但是我们还可以商量这件事对吗？我休息好了，睡醒之后再说，好不好？”
我转身依靠在栏杆上，caroline正在点评苏秦的画。正好画作上的我正对着阳台，那个人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纯净，嘴角的淡淡笑意仿佛看穿了整个世界。
“嗯，等你睡醒了我们再好好说这件事情吧。”
“哥，你们在说什么？”李现茹看我们都在阳台上走了过来。
“我来找小鬼头要根烟，没想到他也抽烟。”听到他这么说，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回身看向远方。
“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你不会是哭过吧？”李现茹似乎发现了一些端倪，“mo，等下老师要说你的画，你先回去吧。”
“嗯”我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放在阳台上，转身离开了阳台。
“你等下是去我那边还是回自己的地方？”苏秦把自己的外套给我披上，“这两天早上还是冷的，你穿这么一点，alex呢？他怎么说？”
“我让他先回去休息好了，酒醒了再说。”
“也好，看你公寓那个样子，昨晚一定喝了不少。”
“对不起，让哥哥你担心了。我们等下去咖啡馆买咖啡粉吧，昨天我都”我勉强地笑了笑，准备转移话题。
“不用去买了，我准备我准备放弃去法国的机会了，。”
“为什么？”
“现在你和alex闹成这个样子，我怎么敢放心离开要是你们再发生点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没事的。哥哥，不要因我的事情拖累你做你喜欢的事情。”
“我是想去法国，我也是喜欢室内设计。但是你比这些都重要，你一个人留在这边我不放心，我为什么还要去？”
“你要相信我，我已经可以面对需要解决的事情了。”
走到公寓楼下，苏秦问我要不要去他家，我摇了摇头。昨晚李现恺喝成那样，他现在肯定不会收拾的，我还是先回去收拾一下。
打开公寓的门，和我想的一样，还是和早晨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拿起垃圾袋就开始收拾，喝这么多的酒也不怕伤害自己身体。
他熟睡在床上，发出轻微地鼾声。我打扫完客厅之后走到卧室里，看他现在这副样子我还是很难过的。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被子，这几天天气变化不断，他就这样躺在床上，要是着凉了唉
“小良。”他睁开双眼注意到我正在帮他盖被子，伸手就抓住了我的手。“你还关心我，帮我盖被子。”
我收回自己的手，“我只是怕你感冒了，最近的天气一直都在变化。”
他坐起来就想要搂住我，但是这两天他的所作所为真的很让我失望，我就抗拒地站了起来。
“你睡好了么？”
他落空后有点尴尬，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嗯舒服了一点，你一直都在这里干什么？”
“脏兮兮地，我就打扫一下。”
我站的有些累了，就坐在床边背对着他。
“你考虑好了吗？”
沉默许久，还是提起了话题。
“考虑什么？”
“注册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过了这么久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荒诞的想法，虽然觉得荒诞，但是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整个身子都颤抖了。我想也不会有人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对自己说出这些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是低着头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
“我不会做财产公证，我名下还有不少房产、股份。我来联系伯父伯母，我来买今晚飞去巴塞罗那的机票，就在今晚”李现恺从身后抱住我，“我用我所拥有的一半，来换取你的信任，好不好？”
我推开他站了起来，冷漠地看着他的脸。“好，如果你做得到的话，我就答应你。”
他听我这么说之后立刻打起了电话给自己的律师，询问起关于去注册的事宜。一切问清楚之后，就回头对我桀然一笑。
“你可别后悔。”
“咳咳这位先生，您考虑清楚了吗？”律师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回，“只要签下这份证书，你们就是合法的同志夫妻。”
我回头望去，daniel、苏秦还有我妈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尤其是苏秦，他的紧张已经完全占领了全部情绪。我又低下头看着李现恺已经签好的结婚证书，笑了笑，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李现恺在身边用力地咽口水盯着我，“小良你现在愿意原谅我了吗？”
“咳咳那我在这里宣布alex li和mo lin你们两位先生，正式成为合法同志夫妻。希望你们，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这是我对你们最大的祝福。”
“谢谢。”
起身向律师鞠了一躬之后，走向我妈。“妈，你不会怪我这么任性吧？”
“你爸还是不能接受，但是我问他如果当初我没有像你这样不顾一切地跟着他，我们现在会是怎么样？你现在就是任性的年纪，只是希望”
“我会乖乖地和现恺在一起，我也不折腾他了”
李现恺走到我身边来，“对不起，伯母，我没有照顾好小良，让他生我的气。”
“小良也都原谅你了，你也不用想这么多。只是现在你们不仅仅是在谈恋爱了，以后的路怎么走，背负着什么样的责任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daniel和苏秦都走了过来，“你们这对情侣真好笑，年纪这么小就结婚，以后要是”
“你少说一句会死？”苏秦直接推了daniel一下。
“哥哥！我的礼物呢？”
“这么着急到哪里去准备？”daniel撅起嘴巴向上翻起了白眼，“真是的，什么时候回去啊？”
“等下就回去吧。”
“哥哥，这下你可以放心我了吧？”
“嗯也不是不放心吧，alex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但是你以后也不要乱发脾气了。”
“嗯我也有问题，哥哥你去法国好好用心学设计。”大家一起走出事务所之后，我单独和苏秦在路边说话。“我现在和他结婚或许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份安心而已，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哥哥，你用心学习，如果有机会我会和李现恺一起去法国找你的。”
我回头望着李现恺不停地向我妈道歉，这个男人或许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爱我，只是我喜欢他的样子并不是他真实的样子而已。亦或者，爱情可能并不可以完全满足我。
“妈妈，对不起，让你跑了这一趟。”
“傻孩子，为了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又怎么样？”
“对不起。”
“我只是坐了趟飞机而已，不过我还没有想好如何让你爸接受这个现实。你们这个决定做的太快了，你要是早点在情绪不好的时候和我们说，我们还可以劝劝你。不过现恺算是值得托付的人，只是现在就发展成这样以后”
“妈，你的意思我懂。我想我会处理好的。”
“他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小良，你真的太冲动了。”
我望了望苏秦他们，“我也有自己的苦衷，至少放到现在来看局面是双赢的。”
“你自己想清楚就好，我也从未过问你的事情。”
“伯母车子来了。”李现恺向我们走来，“嗯您的飞机还有四个小时就要登机了。”
“这么快？”
“没事。”我妈笑了笑。“妈妈先走了，你们回到家记得报个平安给我，好吗？”
我点了点头。
“小良，阿姨都走了，我也准备走了。”苏秦走到我的身边，“我和伯母说过了，我和她一起回去看看，行李就麻烦你们了。”
看着载着他们的车子越来越远，我回头看向两个男人，“我们也回去吧。”
飞机加巴士坐下来，腰板都坐直了。
回到公寓行李一甩，我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这两天可真的是把我给累坏了。
李现恺从身后抱住我，“老婆，谢谢你能原谅我，以后我有什么计划、做什么决定都会事先和你说。”
“我才不是你老婆。”
“怎么？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吗？”
“没有，你饿不饿？我看看有什么吃的。”我走到厨房，发现那天买的马铃薯已经发芽了，西红柿都烂掉了，牛肉就更不用说了。
“我不饿。”他和我一起走到厨房，看到一堆垃圾，“我去把这些扔掉，免得你看到不开心。”
“那睡觉吧，这两天真的好累。”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还和我签字结婚？”
“实话告诉你，我生气的并不是你和女生怎么样怎么样我生气的是，在当时的那样的情况，你什么都不做只是装作不认识我一样发呆，一次、两次都是这样。这只是在外人面前，如果哪天逼不得已要和你妈妈坦白的时候，你会不会也一样把我直接丢弃呢？”我戳了戳他心脏的位置，“你说你这里有我，可是到最后可能最重要的还是你李现恺自己的面子。”
“不老婆，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我答应和你签字，更多是因为我身上背负的太多，加上我的冲动。我爱你李现恺，但是我现在总是要问我自己我是不是真的爱你。”
“那你爱我吗？”
“这两天我问了很多遍自己这个问题。”我无力地支撑在桌台上，“一遍遍在自己的心里反复拷问。”
“所以你爱我吗！”
他大声地问我。
“可惜，我的答案是，我爱你。就算这样，我还是依旧爱你。”我抑制住自己要哭出来的冲动，“尽管我觉得我是因为崇拜你才会喜欢你，因为喜欢你才会爱你。但是我还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