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分开
“啧…疼…”不小心他碰疼了我，李现恺愣了一下有点尴尬，不知所措了起来。我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温暖但是心痛。
“你痛吗？”
我撇过头，没有理会他。
“我也很痛。”他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让我感受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这里真的好痛。”
沉默许久，“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想。”
“对不起，我今晚又冲动了，但是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害怕生活那么多摩擦，每一次你都这样，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折磨死掉的。”我在颤抖，想到刚才李现恺仿佛恶魔一样狰狞，我从心底害怕。“你要知道和你吵架，难过的人也有我，不是只有你会伤心难过。”
“我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我只要一想到你要离开我，我心就好痛”他拉住我的手看到手腕上他的牙印，“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我没轻没重的”
我被他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了床上。湿漉漉的身体放在床上粘粘的很难受，我不舒服的扭捏了起来，他把我按住不让我乱动。
“你躺好，要是再碰着擦着，明天你就起不来了。”
然后他又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药膏，真的是被他气笑了，他也清楚自己平时多么的暴力，就算出来y调研他依旧准备了药膏。他握住我的手挤出药膏轻轻擦在牙印上，冰凉的药膏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痛哦…”他在伤患处轻轻吹气，然后把头埋在了我的腿间。“我错了，小良，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放缓自己的呼吸，真的是太累了。可是每次看到他委屈的样子，我心里都有着说不出的宽容。
“我今天也很生气，我想让你看我解说，就做足了准备。可是你却没有来看到你出去和其他男生一起喝酒，我更加火上浇油”
“还是那个问题，你总是不相信我。”
“小良我不准你说这种话”
我把他从身上推开，钻进了被窝里。我已经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下去，我很累。
他也没有阻拦我，自己钻了进来拥我入怀。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改正的”
今天我依旧没有上后面的车，我和李现恺之间的问题不仅没有解决，反而变得更加严重。到现在为止我们也没有安静地坐下来说清楚问题的根源…我想他的心里面也是很清楚这件事，也对此存有芥蒂。
我真的爱李现恺吗？从昨晚到今晨我一直都在反复地问自己。到底是因为不甘心还是因为我已经养成了李现恺生活在我身边的习惯？不然为什么昨晚他那样的对我，我居然都可以忍受？还可以原谅他？可是一想到要离开他，我的心就很痛。如果每天起床看不到他，这些所谓的快乐我真的舍得摒弃吗？
或许我还会遇到一个一样值得我去爱的男生，一个可以在大街上牵他，吻他的男生。可是在李现恺之后我还能遇到这样的男生吗？
脑海里不停的重复着这些问题，说实话我自己知道我动摇了。
是我对李现恺的爱，动摇了。
“你和alex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休息时间caroline见到我在发呆，走上前来递了瓶水给我。“你连续出现我的队伍里两天，挺让人惊讶的。”
“我们吵架了。”
“哦？情侣吵架很正常。”
“导师，我和他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caroline…如果不是您告诉我他是一个脆弱而敏感的人，我想我早就和他分开了。现在的我…一直都只是在容忍。尤其是…尤其是我们之间一直都是以他为主导的时候，我的压力真的很大…”
“嗯可是两个人在一起开心不就好了。”
“可是如果我们之间伤心难过大于开心呢？”
caroline握住我的手，“mo，的确你和alex的性格上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但是恋爱就是两个人之间慢慢磨合，互相包容对方的缺点。你要放宽心，不要把应该开心的事情变成了无形的压力。”
“我自己再想一想吧，我自己可能要均衡一下我们之间的情感了。”我望向远方的李现恺，他真的很耀眼，就算在众多欧美人当中，我还是能一眼就看到他。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是有得必有失。
接下来的巴黎之行，我们之间的相处还算和谐，白天两人形同陌路，晚上又纠缠在一起。他的态度也变了很多，就算看到我和苏秦说话嬉闹，他也只会在一旁冷眼观看，不再提出意见。
我也想的很清楚，既然自己暂时改变不了，或许应该顺其发展，不管是痛苦还是幸福，都是人生的一种经历，毕竟苦也是恋爱的一种味道。
最后两天我决定还是加入他们的队伍，的确李现恺的解说也没有比caroline的差。英文发音也很好，思路也很清晰，偶尔还会开个小玩笑惹得大家发笑。陆陆续续发现加入这队伍的女生也多了起来，看来他真的很吸引人。
岑穗就像一个小粉丝一样一直粘着他，站在他的身边认真听讲。或许这才是李现恺想要的对象吧？崇拜、尊重和了解，偶尔传来耳边风说他们很般配，对我来说只能尴尬地笑笑。
“小良啊，我看你最近状态似乎好点了。”苏秦坐到我身边来摸了摸我的头。
“嗯”我喝口水注视着前方李现恺的背影，“习惯了，就休息好了，自然好一点。”
“可惜没两天我们就要回去了，这几天卢浮宫我都要看腻了。”
的确原本兴奋的感觉都被这几天的情绪给慢慢消磨掉了，看的已经毫无感觉。
“mo，你喜欢巴黎吗？”陈曼这时候凑过来问我。
“巴黎，大概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吧？”
“呵呵，没想到mo今天会和我们走在一起，一直以来都是和caroline一起不是吗？”
“我”面带微笑的陈曼，“我也想听一听alex哥哥的解说，大家都说他解说的很好，所有我就凑过来了。”
“你们不是住在一个房间么？怎么难道他准备的时候你都没有在意？”
“好了，小良和alex两个人又不熟悉，他怎么会注意alex在房间里准备。”苏秦见到陈曼这样咄咄逼人上来打圆场，我也没有说话。
“没什么…我也只是问一问而已。”陈曼瞟了我一眼，离开了我们身边。
“你不要在意…nora她没有恶意。”
“我知道。”我点了下头，“可能她上次喝醉了我没有第一时间看望她吧…毕竟曾经关系…还不错…”我望着陈曼的背影对苏秦说道。今天的她让我有点意外，很少看到她会有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人。可能是因为苏秦的关系吧，对我有一点敌意了。
晚上早早地就回到了房间，没想到李现恺也在房间里。见到我这么早就直接回来立刻激动地上来抱住我。
“你今天终于来我队了，怎么样？我解说的还可以吧。”
我被他抱的喘不过气来，挣扎了下。“嗯很厉害，也很流利。”
“我其实西文更流利，今天看到你来我居然还有一点点紧张，有时候还需要偷偷的看自己准备的课件。”他笑嘻嘻地把我搂在怀里，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看不出你紧张的样子，在房间里也没见到你念书。”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自己有空就会背一下，强记下来。然后等解说之前再抽空看一下，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我勉强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那那你想好了吗？”他突然变得一本正经拉住我的手。
“这两件事情应该没有关系吧。”
“可是我这么优秀，你舍得离开我吗？”
我愣了一下，面对这么孩子气的李现恺，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说的话。
“我现在还不想讨论这些事情。”
“嗯我也不逼你，今天累吗？我带了一些吃的回来，你要不要吃一点？”
“好。”
他从包中拿出两个三明治，又帮我冲了杯咖啡放到我面前。
“三明治我今天看到很新鲜就买了，你那么瘦晚上还不怎么吃东西，长久下去对胃不好。”
“你陪我一起吃吧，我吃不了那么多。”
“啊？好。”我主动的态度让他惊喜不已，看着他低头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也没吃饭就着急回来想要见我。小小的房间里，或许这就是caroline所谓的快乐理论吧。
我低着头心中荡漾，嘴角轻轻上扬。
“你笑什么？我的吃相很好笑吗？”
“嗯…你吃相真的很好笑…你要是饿的话，我这个你也吃掉吧。”
他凑过来和我坐到一边，搂住我。“你还笑我，你看你嘴巴，喝咖啡嘴角还有咖啡渍。”
我拿起纸巾就准备擦，他却把我的手握住，低下头就亲吻了上来。
“好甜哦，是刚才咖啡的问题吗？”
“咖啡？不应该是苦的吗？”
“可是你甜啊。”我被他的甜言蜜语说得迷三倒四，他把我抱到自己的腿上。“嗯还疼吗？”
“不疼了。”
“走了一天很累了吧？”
“嗯还好。”
“那我们一起洗澡吧”
最后一天。
明天我们就要回罗素了。
为了这个ending time，学院包下了一个不错的餐厅，算是犒劳一下这几天辛苦的学生。
大家七七八八的抱团坐在一起，我们这一桌也就多了个daniel。我想了下挨着他坐，整个教室也就我和苏秦和他稍微熟悉一点。岑穗带着暧昧的态度看着我们，现在我已经不在乎这些外人的眼光和想法了。
“这次我们出来调研学习，真的太辛苦大家了。当然，我也觉得这次调研大家都学习到了不少，在了解这些名艺术家的创作之后，大家应该也知道好的作品是作者带着自己的心思去创作的。艺术来源于生活也高于生活，我一直教导我的学生要把你们的心性投入到你们的作品当中，希望你们可以在创作的同时了解自己，看清自己。”caroline真的是一个很不一样的老师，她很善于发掘和塑造不一样的学生。“今年是罗素第一次扩招这么多学生，所以这次的学习除了一点点小插曲。不过还是很感谢我优秀的学生，alex！他帮助了我不少忙，从今天大部分的学生都到他的队伍来看，我做了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李现恺站了起来，对着同学们鞠了一躬，大家也统一鼓起掌来。
“alex旁边坐的女生是不是他的女朋友？我看他们经常在一起。”
“不是的，那个好像是他的妹妹，另一个才是他的女朋友。”
“哦…那个亚洲女生看起来就很高贵的样子，有才华的人总是会吸引异性的眼光。”
“对的，后面这几天有不少女生都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岑穗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之后，仿佛变相承认自己是李现恺的另一半一样，坐姿都变得更加挺立了起来。
“不过对于亚洲男生我会比较喜欢那个看起来清秀的男生，可爱又精致。”
“那你没机会了，我听说他而且是和alex同屋。”
“小男生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是比较喜欢高大一些的。”
“你不懂，亚洲男生就是可爱一些比较好看，精致的像娃娃一样。你说他是那他现在和daniel坐在一起，难道他们”
“我想起来了，那个小男生就是上过两次校报的mo。”‘
“果然有才的人就是会比较吸引人，daniel都直接跑去他们教室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mo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咯那个daniel可是”
几个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刚好可以传入我们的耳朵。估计也是惹到了李现恺和苏秦，苏秦瞪了一眼那几个好事者，李现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我听到这几句“褒奖”心里也有一些起落，原本的好心看来铸成大错了，以后还是和daniel保持距离比较好。
“呵呵，现在的记者还真是快。”
李现茹这句冷不丁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岑穗看了一眼她的手机之后立刻整个人低下头害羞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是什么，她和李现恺同游卢浮宫的新闻已经全网都是了，想不注意到都难。
李现茹表现的倒是很轻松，点了根烟。“这些八卦新闻就是听风说雨，不过报道出来时cassie也比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要好。”
“都说了是胡乱写的八卦，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岑穗红着脸小声地说道。
daniel与我相视一眼，对着我笑了。岑穗这招真的厉害，瞬间把我们桌上的气氛暧昧到了顶点，所有的目光都注视到了李现恺，现在反而李现恺不能拒绝了。
“我现在暂时还不想恋爱，不会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大家都在静静等待他会给出怎样的回应的时候，他却冷漠地表现了自己的态度。没有夸赞也没有婉拒，直接而果断。
餐桌上的氛围急转直下，岑穗整张脸都白了起来，满脸都写着尴尬，开始梨花落泪，真美。
我坐在一旁听着哭声有些看不下去，拿出纸巾递给了她。我还是太容易心软了，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在无形之中伤害她。这个举动也引起了李现恺的注意，他憋了下嘴，应该是明白我心软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但是我不确定他是否喜欢我。”
这下岑穗哭的更难过了，眼泪止不住的流，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
一向做事冷静的李现茹都拿她没有办法，不知道该如何劝她。
我的脸色刷的一下冷了下来，难道李现恺这个时候要把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说出来嘛？
“你还好吧？”daniel在一旁关心的问我。
“没什么。”
“那个女生怎么好好地哭了？”
“好像是那个alex说了什么话，惹得她哭了。”
“我看那个mo不是安抚她了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他很虚伪。”
caroline在一旁也听不下去了，咳了咳，示意学生们不要再讨论下去。
“我来到罗素只想静心画画，所以感情的事情还是随缘吧。”李现恺的这句话让岑穗稍微好受了一些，止住了眼泪。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一直哭的确实不好看。
“看来他们应该是情侣，你看他说了句话，她就不哭了。”
“啊！我好想学中文啊！我好想知道他说了什么，我这个八卦的心”
我站了起来回头盯着这些好事者，“真的是够了，画画的人心思是最平静的，为什么你们废话这么多？”
“mo，你还好吧？”daniel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大，直接抓住我的手，让我冷静一下。“人都是喜欢听八卦的，你不需要在意这些。”
李现恺“突”的一下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daniel拉着我的手。
“我没事。”我把手缩了回来，“cassie姐姐，你这么优秀，我相信alex哥哥会明白的。”
岑穗缓缓抬头对我说，“谢谢你小mo，我没事。”
“小鬼，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多？”李现恺开始冷笑。
“我”
“我想和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情，就想如果你和daniel在一起的话，我们也不会管的。”
“alex，小良也只是关心cassie而已，他还小不会说话。”苏秦自然不会让李现恺欺负我，立刻帮我出头。
“咯，你看看你亲爱的哥哥也帮你出头了，我看你还是管好自己乱七八糟的事情比较好。”
“李现恺！”苏秦站起来就想和他辩驳，我拉了一下苏秦的衣袖。“哥哥，没事。alex，我以后会注意我自己说话的分寸。”
他还是没有改变…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李现恺依旧没有想过控制自己，只想着咄咄逼人挑事。
这一秒，我对李现恺的心只有失望了。
房间里充斥着我和李现恺之间暧昧的味道，原本我是抱着轻松的心情来巴黎的，现在我却只有心疲身累。
我机械的收拾着行李，苏秦意思让我晚上还是回避一下李现恺比较好。
“他能躲得了今晚，可以躲得了明天和他一起上飞机吗？”daniel拉住了苏秦盯着我的眼睛。
脑袋里面满满的情绪，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李现恺回来了，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强硬的气场告诉我，他的心情也很不好。
我放下手里的事情，坐在了床上，面对着他。
“李现恺，我们分手吧。”
“砰——”他一脚踢开了脚边的垃圾桶，面露怒色的盯着我。
“我今天差一点就准备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公开，你现在却要和我分手？”
“这些天我想了很久，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或许我们一开始在一起就是错的，我也说不出更多的理由了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他站起来，低下头来盯着我，点了点头。
“好，分。分就分呗。既然你说的这么清楚，也想的这么明白，想必很早之前就想着离开我了。”
我擦掉脸上的泪，“对不起，希望你可以幸福。”
他盯着我床上收拾好的行李，压低自己的嗓音。
“不要和我说这些假惺惺的话，我不会说什么祝你幸福的屁话。就算分手，今天也是我们在巴黎的最后一个晚上，你不准走！好不好？”
他把我抱在怀中，在我耳边轻轻呢喃。
“就算是演戏也好，心疼我也好，今晚留下来好吗？”
淡淡的鼻息是我熟悉的味道，这是我的第一个爱人，可是这一切或许明天就不再属于我了。
和一个星期前一样，他一手拉着行李，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我。
靠窗的位置让给我，找空中小姐借毯子，亲吻我的额头。
我们从早上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收拾行李、退房、赶往机场。
飞机上我看着窗外渐渐变小的巴黎，再见了，我把心放在这里。
“再见。”
“嗯再见。”
北欧的神秘小镇终于迎来了冷空气的降临，窗外躲避小雪的行人，盯着杯子里热腾腾的咖啡。
这一切，还真的是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