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同步所有
“又回到精神之海了！”我猛地从湖面上坐起，洞悉所在何地后，又作一副疲态向后倒下，直接成就一个“大”字。
是梦吗？这些全都是假的？可分明那样的真实……不！不会！其实那一刻并没有同步，而且如果是梦，那岂不该依照我所想的去发展？我可不是想溺水啊！只是意识到，刚好意识到这一点！
仔细想想，那个时候的感觉并不像真正的溺水。我的意识首先模糊，不该是这样的！可为什么会……
就好像意识首先被抽离，才产生溺水反应。比起我以前溺水的时候，完全没得比，虽然知道身体的变化，但完全感觉不到痛苦，真的很怪啊！
难道是付赫！是他的意识突然出现，就跟前天霍挂和唐三女儿打架的那次是一样的，我的意识突然就被拉进了精神之海。这样说来，除了意识真正昏迷会转换意识外，任何时候都可以喽！正常行动的时候他可以“出去”，睡觉的时候他可以“出去”，即便在可能溺水的时候他也一样能“出去”。
这……怎么看都是随心所欲，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啊！
说到底也是他的身体，能做到这样也不足为奇！就是不知道我是不是也能这样……无论如何都要试试，否则还怎么去找人？
不过有一点，我根本不清楚付赫现在在做什么，万一“出去”的时机不对，直接把自己给整死就尴尬了。先等等等看，晚上他总会休息的吧？如果能成功，以后也尽量在晚上“出去”活动吧！毕竟付赫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现在是要开始数着时间过了吗？
我微微叹口气，视线注视着头顶的这片画一样的星空，“一、二、三、四……”
要是能看到他经历过什么就更好了，不然之后铁定会产生诸多误会。
想到这一点的瞬间，眼前突然多出了一道屏幕。
我顿时一惊，再次撑坐，双腿盘起，屏幕跟着移动，总归得待在我的前方。
我看着屏幕画面愣了半晌，“……不是吧！”
很显然，画面是以付赫的视角展开的。当中，唐雅和一个对我来说算作陌生人的女孩正在向我游近，准确来说是向付赫游近。
还在水里？唐雅？她怎么会在这？那个女生……没见过，应该是认识付赫的吧！
我能看到付赫身前的湖水有点暗红，就跟掺了血一样。
这水怎么有些红？难道他受伤了？既然能同步他的视觉，那其它的是不是也一样可以？
“同步听觉！”我坚定地说出自己希望实现的猜想。
下一秒，果然如我所料。细微的水流滑动声响了起来。
“同步所有！”话音刚落，我条件反射式地惨叫出声，埋下脑袋，紧握双拳撑着湖面。身体多处产生了痛感，就像是被数把刀疯狂切割，就连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
明明身上没有伤口，只是感觉，却真实地让我没办法忽略。
我紧咬牙关，平息着急促的呼吸，缓缓抬起头，忍耐痛感继续观看起画面。
唐雅迫切地想要救付赫却又无可奈何的那一刻，我同样看到了。
虽然听不到他的心里话，但我感受到了他内心深处的孤独和无助。
他好像很孤独！我……对不起！
随之是对着心脏部位的一次几乎致命的一击。那一瞬的痛似乎让我忘记了如何去呼吸，也感受不到自身以及外界的任何动静，除了沉重缓慢且愈跳愈停的脉搏声。
这一生与死的过渡过程实在煎熬，直到它结束消失，我也依旧手捂心脏，身体发着颤，躺在那片湖面之上没有丝毫动作。
画面在此时进入了长时间的黑暗与死寂。
我竭尽全力去调动自己的注意力，观察着这漆黑一片的画面，虽然尤其渴望呼吸，但也尽量不去大喘气，怕错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待死寂过后，最开始出现的视野中的是玄老和庄老。
我暗暗在心里略吃一惊，想要恢复正常，开口说话还是很有难度。
玄老？庄老？这什么情况？有什么大事情？看起来付赫似乎是飞在天上，难道他有飞行类武魂？又或者是可供飞行的魂骨？
画面继续变动，付赫落地，略过了玄老和庄老两人，径直向着唐雅走去。接着发生的，我也是看的一脸震惊。
这、这直接跟贝贝开战了？付赫你真的是厉害啊！一见钟情吗？如此勇气，佩服！佩服！
我暗自在心里感叹着，嘴角勉强上扬几分。
结束了深情告白的剧情，上课铃声紧接响起，众人纷纷离场，唐雅和贝贝也被玄老半命令似的话劝说着离开。
此地只剩霍雨浩和付赫，以及欲要兴师问罪的玄老、庄老四人。
霍雨浩竟然留下来了，不过总感觉有一丢丢的不对劲，他好像被控制了一样。
看着答应留下来的霍雨浩，我暗自在心里猜测着。
而后听着付赫与玄老、庄老两人的谈话，我的内心有着很大的触动。
貌似带了点感激，轻声说道：“他这是在帮我！”
因此，即便在之后听到他说极为冷酷无情的话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本身就是我的缘故才让他遇到这样的麻烦，这也无可厚非。
而且听他说的那句“居然被你影响了！”，很显然是指我吧！因为我，所以付赫接触霍挂才会吐血……
我的心情稍有低落，眼神也有点黯淡无光的趋势。
然后便是付赫、霍雨浩两人一“尸”，也就是仍处于昏迷的石坚，几乎将新生教学楼逛了个遍。找到和周漪不对付的木槿，一顿交谈下来，木槿收下了石坚，同时被挑拨着主动算计起周漪来。
紧接着跳楼那一段，看得我也是吓了一跳。
最后就是付赫与霍挂的正式对决了，不对，这还不能算正式的，毕竟付赫还一点没动手。
“位面之子的位置，我也想坐坐！”我呆愣地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思绪尤为复杂。
他不是试验者！但他却知道这类本不应该知道的事，难道是穿书来的？又或者其他位面强者死后重生？可是这湖又是怎么回事？
我偏头瞄了一眼漆黑带字的湖面，而后突然想起了面前是霍雨浩的这个重点。
等一下，他好像又碰到霍挂……
可想到这，延迟的警示已然出现了。
即便是意识状态，我也照旧适应不了这种循环不绝的痛感。也可能正是因为我处于意识潜藏的状态，接触霍挂的吐血警示才给了一定的反应时间。
我身体整个蜷缩起来，呼吸的速度一下子跳到了极限，眉毛好像是粘到一块儿去了，跟着眼睛也牢牢紧闭不睁，但还是内疚不已地艰难开口道：“对、不、起！”
就像是在对着并不存在的某意识道歉。
这都是我的原因，就应该我来承受。如果可以，我想……出去！
本来已经替换成天梦冰蚕意识的霍雨浩，见到付赫那痛苦表情以及嘴角流出的鲜血，也是产生了犹豫，但调用了极寒之力的手掌已然触碰到了他，这一刻想收也收不了了。
……
地下实验室。
周海胜与几乎可以看做是助手的中年男人结束“绿蔓脱体实验”的话题后，他便静站在原地，注视着对方消失在道路尽头。而后继续沿着六边形长廊前行，最终独自踏进了中心实验室。
大门随机械声的响起而向左右两侧敞开，他向里走着，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男人。
“试验结果怎么样了？”周海胜缓步到一旁的沙发前，继而悠闲坐下，细品起机器人送来的美式咖啡，目光倒是尤为郑重地来回盯视实验台与环形俞二者。
正处于实验台前操作着的男人，身穿白衣，微卷的白色长发散在背后，模样英俊，是个名副其实的美男子。配一副单片的吊坠眼镜，胸前口袋里插着一只黑色钢笔，十分地有个性。但眼神里却只有浑浊和冷漠。
环形俞中，相比之前有了些许变化，中心圆径长廊的两侧，多出了各式各样的虚拟书籍形式的物体，它们静静悬浮着，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同时也是最接近绿蔓球体的两本，一大一小。
大的那本，封面一双眼睛，一灰绿，一金黄。除去这一双，还有许多各异的眼睛，占有的面积均比上它小了不止一半，更是加了淡化，让那双异瞳格外突出。画面右下部标注“半话漫生”四个字，书很厚。
而小一点、薄一点的那本，书面上是一个灰绿发色的男孩，但又像是两个人。它以中央鲜红的血路为界，一左一右，虽然从样貌上看去是完全可以拼合算作一个人的，但从那两位的面部表情上看来，就根本是两个人了，或许就是双胞胎也不一定。
右边男孩一脸的和谐样子，而左边的，却是黑着脸，嘴角上扬，明显就跟反派的“笑里藏刀”挂上了钩。书籍名称《绝世唐门·魂穿》。
除此之外，还有其它一些书籍，但显示度较低，最大程度也就只能看出封面上的几个大字和模糊后的颜色了。
尧淦希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理睬周海胜，而是等待了几分钟才停下手头上的事。一手揣兜，一手拿着资料，走到周海胜近前。“还算有点成就！跨界的成功率达到了85。不过意识保留度偏低。
和你给的原样本数据相差很多。据我推断，这与绿蔓的植入时间有极大关系。原样本数据是从婴儿时期就植入了绿蔓，至今为止，已然与其融为体了。
而后面的试验者，植入时间过短了，融合度不会超过5 。”
“那样本进度呢？”
“数据都在这了。”他直接将资料递到周海胜面前，也不管他有没有要接的意思，瞬时撒手。
资料掉落在桌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毕竟实验室很静，除了他俩再没别人，而且设备也早被尧淦希停了。
周海胜沉默着没有多说什么，尧淦希接着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就简单说一下原样本的吧！主书籍都是受到阅读限制的，只知道内容扩充到了十六万字以上。副书籍达到它的一半。
角色突出度近23，意识保留度近91。其他样本的信息你就自己看吧！”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我可是你的老板啊！”
“不！我们之间存在两层关系，现在是合作双方。你应该知道，我只是想了解真相。那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哈哈……不过是个玩笑！不必当真。”周海胜强颜欢笑，而后开始翻阅起手中的资料来。
“据估算，本国各省人均一千对原样本书籍锁定。”
“那其他样本的？”
“总和不超过千人。”
“这么低！看来还是不够啊！我会再找些试验者给你！想办法提高这两项的数值。”周海胜用手指明了资料上的角色突出度和意识保留度两栏。
“我知道！你把试验者找来就好。没事我走了。”
“我派几个人保护你！”
“用不着！”话落，尧淦希走出了实验室的大门，没有经过身份认证，直接穿门而过，完全跟穿墙术没两样儿。
待尧淦希离开后，周海胜的表情渐渐变得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