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是个人渣
裴云到客厅的时候，小翠苍白的脸上全是张耀祖的血液，小翠每动作一下，脸上就会多一道血痕。
张耀祖此时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看着就要断气了。
裴云赶紧上前把小翠拉开，喊刘淑给张耀祖治疗一下，她有话要问他。
小翠抬头，裴云和她对上了视线，那对眼睛里有太多的情绪了，悲伤、愤怒、欣喜、自责……很复杂。
“没事了，没事了。”裴云轻声安慰道。
眼泪一股一股的从那双蕴含着复杂情绪的眼睛里涌出来，就着这么默默地流着泪。
裴云转身，这个时候她应该希望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查看了一下裴清的情况，发现没什么大事，就走到张耀祖面前，蹲下和他平视。
亮出从厨房拿出来的水果刀，熟练地在手里耍着，贴着张耀祖的脸耍了个漂亮的刀花，刀风扫过张耀祖的耳朵，插到张耀祖仅剩的右手上。
张耀祖被吓了一哆嗦。
“怎么不骂了，你这嘴不是挺能说的吗？接着说啊。”
裴云抽出水果刀，拍了拍张耀祖的嘴，刀上的血顺着嘴角流进张耀祖的嘴里。
张耀祖不敢作声，任由着自己的血液流进口腔，他现在满口鲜血，也不在乎多的这一点了。
“你的能量是怎么回事？”裴云问。
“……”张耀祖哆哆嗦嗦的回了个气声，裴云什么都没听到。
“大点声！”说着扎了一下他的小臂。
“啊——我说！我说！”张耀祖吃痛，“吃人！我吃人吃的！”
裴云听到张耀祖的话，气得加大了手上的力气。
旁边的几个姑娘，听到他说吃人，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的挪动步子，离他更远一点。
张耀祖以为她看出来自己还有所保留，连忙补充：“还在他们脑子里找到了块石头，那石头放在手里攥一会儿就进我身体里了！”
“真是个人渣！”苏程朝着张耀祖啐了一口。
“饶了我吧，姑奶奶，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异能者身体恢复能力不错，张耀祖力气恢复了不少，开始哭爹喊娘的求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头咣咣咣的往地上砸。
不知道的看见了还以为是裴云才是那个恶霸。
裴云嘴角勾起一抹笑，“行，我不杀你。”
拔出水果刀，随手一扔。
“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张耀祖兴奋地咧开大嘴，眼睛里闪着仇恨目光，当裴云看过来的时候，又装出一副怯懦的样子。
等爷找到机会一定弄死你个臭娘们。
裴云走到角落，拍了拍小翠的肩膀，伏在她耳侧轻声说：“你不想亲手报仇吗？”
颤抖的肩膀慢慢平静，水洗过的双眸，此刻黑的发亮，只剩一种浓稠到化不开的情绪——仇恨。
小翠捡起掉落在一旁的菜刀，一步一步走向张耀祖。
裴云没有跟过去，带着几人回到了大屋。
一进屋，几人都大大的松了口气。
苏程先开口：“裴云，今晚桌子上的肉……”用眼神向裴云寻求答案。
裴云眼皮一掀，瞥了一眼刘淑，点了点头。
刘淑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到卫生间，紧接着传出来一阵干呕的声音。
“你怎么发现的？”苏程满脸疑惑。
“末世之后断电断水，哪有又能放在室温下两天还很新鲜。一开始我也没往那方面想，只是觉得奇怪，坐下之后，闻到一股子很淡很淡的酸味，直觉告诉我不能吃，就没吃。”
“那……那个小翠……”苏程看着门的方向，凑近小声地问裴云。
“第一次见面我就发现张耀祖的衣服不合身，有点违和。张耀祖一副混混样，尤其是他妈的皮肤状态，满脸褶子，一看就不是末世前能住得起这样房子的人家。
就算不看这些，光是看脸，都能看出来这三人不想一家人，人家小姑娘长得多好看，和张耀祖母子没有一点像的地方。”
“唉~”苏程长叹一口气，“小……小姑娘肯定受了不少苦。”
外面的惨叫声已经一点一点小了下去。
“你怎么能不告诉我那是……那是人肉啊！”刘淑捂着嘴从卫生间出来，一脸埋怨，激动地大喊，“你、你、你……”
伸手指着裴云，不断重复这一个字，没等说完，又转身去卫生间吐了起来。
“啧，刘淑怎么这么多事？”蒋珊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裴云没回话，眼神幽深地看向洗手间的方向。
刘淑蠢得这么明显，她上辈子怎么就被这么个蠢人耍的团团转呢，女主光环这么好用的吗？
得找个机会试验一下。
“噔噔噔。”一阵敲门声响起。
裴云起身开门，小姑娘满身是血的站在门前，两人对视，小姑娘慌乱的扔掉手中的凶器，手胡乱的在身上蹭了几下，但此时的她满身血污，没有一处是干的，蹭哪都是一手血。
蹭了两下，小姑娘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尴尬地看向裴云。
裴云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无奈失笑。
“先去洗洗吧，然后睡个好觉，有什么明天再说。”拍了拍小姑娘的头。
对方点头，一路小跑进了她住的那间屋子，没一会儿，拎着一个袋子，站在裴云面前，没什么表情，但她诡异的看出来一丝可怜巴巴的味道。
无奈，让开门口，带着小姑娘到卫生间。
一开门，刘淑还抱着马桶在狂吐，一抬头看着一身血的小姑娘，又爆发出一声尖叫。
“啊——裴云！你故意的是不是。”
不知道小姑娘捅了张耀祖多少刀，这衣服像是用血洗了一遍似的，一边走一边滴，现在就这么站着，脚边已经累积了一小滩，顺着砖缝向外流，颇有恐怖片现场的味道。
僵持了一会儿，刘淑先败下阵来，风一般的逃离了现场，往外跑。
裴云刚退出卫生间，就听到一声高亢的尖叫声。
这是跑到外面的卫生间去吐，结果看见张耀祖的尸体了吧，听这叫声感觉比刚刚更惊恐一点，看来小姑娘是下了狠手。
这么一看，刘淑的运气好像也没有很好，又被烧腿、又被劫持、又误食人肉还直面惨案现场，怎么说，有点同情她了呢。
才怪。
傻子才会同情杀了自己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