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让人意难平的往事
星尘的消息查得很快。
这货不知道性格怎么形成的，搞八卦真是一把好手。
它连二十几年前陈素妈妈的银行卡流水都翻出来了。还有陈素妈妈和渣爹开公司的原始申请记录啊，公司的资金流水啊，渣爹的打款记录啊，等等，反正只要在网上留有痕迹的，它都翻遍了。
然后震惊的来向陆一念报告：“念念，陈素的妈妈已经去世七年了！怎么能这样！电视剧里好人不是都该有好报的吗？”
陆一念的眼神就凝了凝。
星尘这话指向很明显了。它说陈素的妈妈是好人，那就还有一个或多个对应的坏人才对。
放下正在整理的书，陆一念窝进小沙发里：“来，原原本本跟我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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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尘就说了。
陈素的渣爹叫庄学文，京都本地人，住在贫困人员比较多的老胡同里，念完高中就没念了。年轻的时候长得还行（有旧照片为证）。但他很穷（有银行卡流水为证）。
陈素的妈妈叫陈洁文，是外地人，后来到京都念大学（有多次往返机票和大学的注册信息为证）。陈洁文的原生家庭条件很好，她家给她生活费给得很足（依然是银行流水为证）。
陆一念：“好好说话！就说出你掌握的情况就行，证据来源就不用说了。”
星尘很委屈。但它决定委曲求全，先把八卦讲了：“好吧。”
反正就是，衣食无忧的富家小姐和在贫困线上挣扎的帅气青年不知怎么的相遇了，然后很快的，陈洁文的银行卡就成了陈小姐和庄渣男的共同账户。
陈洁文大四还没毕业，就怀孕了，然后飞快地奉子成婚。
她的娘家打了很大一笔嫁妆给她。
陈洁文和庄学文拿嫁妆开了个小公司，做电子配件，名字叫双文电子。
陈洁文还在孕期时，小三就出现了，庄学文开始不定时的转账给小三。
小三跟庄学文初始的家庭住址都在老胡同那一片，他们很可能是早就认识的。
小三的文化程度也不高，高中都没毕业，有一段时间还在酒吧推销酒水。
这俩人什么时候勾搭成奸的不可考，但小三生的女儿就比陈素小一岁。
陈洁文的娘家虽然在外地，但也没说不管外嫁的女儿。
陈家在福省做房地产，跟双文电子的业务显然发生不了什么联系，但陈家还是利用自己的人脉在京都给双文电子找了好几家长期供货的客户。
那几年双文电子发展得挺不错，庄学文在陈洁文面前应该也表现得挺好。
外头的小三倒是分分合合了几次，最长的一次，庄学文有半年没给小三打钱。
半年后庄学文又开始给小三打钱了。九个月后，小三又生了一个儿子，比陈素小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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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发生在陈素十四岁的时候。陈家出了事。
他们的工地被曝出来使用强度不够的劣质钢筋。这种事件性质十分恶劣，陈家几个人都被带走调查。
而这个提供劣质钢筋给陈家的供货商，是庄学文牵的线。
事后供货商逃之夭夭，陈家找不到供货商对质。
庄学文说他能找到供货商，条件是陈洁文放弃公司股份和家庭财产，净身出户。
这对夫妻之间经历了什么样的拉锯战星尘没查到，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陈洁文净身出户，带着陈素离开了庄家。陈洁文甚至把孩子的姓都改了姓陈。
供货商在陈洁文净身出户的第二天就投案了。但他坚持陈家知道他的钢筋不合格，所以陈家也没能脱罪。陈家老爷子和两个儿子都进去了，陈家从此败了。
陈家倒了以后，接手陈家房地产业务的是江家。而在接手陈家业务之后，江家老三接连给了庄学文好几笔大生意。这其中的联系，耐人寻味。
庄文学把小三和私生女儿私生子都接进了庄家，生意也是红红火火。
陈洁文离婚后没两年就查出了肝癌。查出来后，她就把当时还不满十七的陈素送进了军队。
半年之后，陈洁文去世。
反正就听星尘这平铺直叙的描述，都是一个很让人意难平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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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尘讲完以后很愤慨，问陆一念：“念念，这渣爹好坏，咱们要不要收拾下他？”
陆一念的眼神也冷了。为什么世上的渣男渣女这么多？而且，都有某些极其相似的特质，叫人恶心。
所以听到星尘明显想搞事的问句，她倒觉得星尘现在吧，虽然说八卦了些，但三观竟然掰正了不少，值得鼓励，当下说：“那你想想，我们能怎么收拾渣爹？注意，不能做违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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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早饭依然是顾云栖拎回来的，鸡蛋饼和煎饺还有小咸菜。陈素在家炖了锅小米粥。
顾云栖和顾骁依然过来一起吃早饭。这个时候陆一念才知道顾骁也住这边，在顾云栖那里占了一间屋。跟她和陈素的状态差不多。
说到陈素……
陆一念心里存着事，也没多想就问出了口：“素素，你跟你渣爹的事，能不能跟我说说？”
昨晚为了帮星尘树立正确的三观，她和星尘讨论了如何在法律准绳内收拾渣男的手段一二三。然后她突然想到，陈素和庄渣男毕竟还存在父女关系。
星尘查出来的事，很多都相当隐秘，陈素当时年纪也轻，未必就清楚当年庄渣男干的缺德事儿。
万一陈素对庄渣男还存着父女之情呢，那她整惨了庄渣男，陈素说不定还会伤心。
所以在决定动手惩罚渣男之前，还是得先问问陈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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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让陆一念问得一怔。
陆一念这才醒悟到自己交浅言深了，尴尬的说：“那啥，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就随便问问。”
陈素看她这微窘的模样，反而放开了，淡淡的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无非就是小白脸骗财骗色的故事。以前我妈家境好，他就哄着我妈，让我妈嫁给他，还拿钱给他开公司。后来他公司做起来，我外公家又刚好出了事，他就逼我妈离婚，净身出户，也不要我。我妈没有娘家撑腰，只好带着我从庄家出来。在那之前他一直装好丈夫装好父亲装得相当成功，当时对我来说真是天翻地覆的改变。然后他转头就接了小三和小三生的儿女进家门，我们才知道他养小三都养了好多年，我妈被他骗得挺惨。”
看到餐桌对面顾云栖和顾骁惊愕的表情，陈素淡淡地说：“都过去了。我妈过后没多久就病了，肝癌。我觉得我妈就是被气死的。”
陆一念小心地问：“那素素，你恨你爸吗？你想报仇吗？”
陈素苦笑了一下。“恨啊，怎么不恨。至于报仇……怎么报？我妈临死前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我答应别恨我爸，更别去报复我爸，就当他是路人就行。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报复他。我十七岁不到就进了军营，也不懂做生意的事。我妈生前说，自己活得好，活得优秀，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我要是为了报复他做了触犯法律的事，我妈就是死了也不能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