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章 底线
“做什么你们俩都这个表情。神医是本王妃的救命恩人，又是晚辈，本王妃直呼名字有什么不可以？另外，神医又是我女儿的义妹，于公于私叫名字更显得亲近。”看到大公主和瑶悦的表情，锦王妃笑着解释到。
“母妃，女儿是开心啊。”
“王妃娘娘，瑶悦也是开心。能得到病患的肯定，是每个行医者的荣幸。”瑶悦不卑不亢保持着几分疏离的说到。
“瑶悦，从这一刻起我们就是不同姓氏的家人亲人。雪芝，母妃要和瑶悦说说心里话。”
“好的，本公主亲自去外面守着。”
“娘，女儿也出去逛逛大驸马家的园子。我会叫丫鬟带着不会调皮的哟。”瑾瑜也笑眯眯的说，比大公主还要快的离开了屋子。
看着锦王妃无比郑重凝重的表情，还有大公主略微沉重的脚步。瑶悦淡淡的微笑，抬手扶了扶自己的发髻。瞬间就布下了小小的结界。接下来自己和锦王妃的对话那是任何人都听不到的。
“瑶悦，你是个聪明的人。当日本王妃将死之人能被允许走出王宫是有条件的。而提出这个条件的人是谁你也应该能想得到。”锦王妃斟酌的说了一个开场白，然后等待瑶悦的回答。却是叫锦王妃失望了，瑶悦认真的等待着锦王妃的下文，没有一丝开口的意思。锦王妃略微尴尬的只好继续说下去。
“慕容大王醉心于长生不老之术。听说你这里有百花神丹，还能炼制出强身健体的药丸子。大王想让你进王宫跟天郎中一起研制长生不老的方子。这是大王所求之事，本王妃也乐见其成。”锦王妃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目的。
“王妃娘娘，先不说长生不老本就是凡人奢望，强身健体也是每个郎中都可以做到的事情。瑶悦研习医术宗旨是造福于大众，而不是为某一个人服务。如果大王身体有什么不适，信得过我这个平民郎中，瑶悦绝不推辞。除此之外庶难从命。”瑶悦唇边含着微笑，语气坚定的说。
“瑶悦，你可知就是你这些话如果被慕容大王知道了，就已经是死罪。还要连累你的儿女。行医治病救人也是一种谋生的手段，都是为了赚钱养家。为谁服务还不都是一样赚银子。”锦王妃开导着说。
“王妃娘娘，我们的见解不同，看问题的立场也不同。我们就不要在这个事情上辨别了。”
“瑶悦，本王妃不想逼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情。但本王妃身在王家，就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就算你不肯进王城，给大王研制长生不老的方子，可否卖一颗百花神丹给大王。”锦王妃退了一步的说。
“王妃娘娘，虽然百花神丹采集鲜花不易，炼制的过程也很复杂。在高山上勉强齐集了百种鲜花，救治得了瘟病的人用去了一些花草。剩下的也没有炼制出几颗丹药。不是瑶悦不肯拿出来送给大王，是瑶悦不想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瑶悦，你卖丹药大王付银子，还会有什么麻烦？”
“王妃娘娘，丹药也是药。炼制的方法更是我东方家族的秘传。再坦白一点说，瑶悦不想被人拿着丹药掰开揉碎的研究，然后再是是非非的炼制。差错一丝一毫那就是毒药，这就是瑶悦担心的麻烦。”
“瑶悦，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大王只会直接服用，绝不会拿去给天郎中研究。”
“王妃娘娘，如果服用一颗丹药就能长生不老，瑶悦大可以什么都不做只卖药丸子。百花神丹确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功效，但一粒丹药也是有时效的。后续接不上人会衰老的更快。与其这样不如顺其自然，不违天道也活得开心快乐。”
“瑶悦，你这么说本王妃就有点不懂了。你给人诊病的时候也能用到百花神丹，是不是后续不继续服用，病还会回来？”锦王妃想起自己曾经服用过百神丹，不禁略微慌张的问了一句。
“王妃娘娘，这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那就是神丹也是药。病入膏肓的人服用了百花神丹，能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没病的人服用它就是大补，补过了一阵子不补了。结果就不用瑶悦说了。”瑶悦的话把锦王妃说的迷糊了，但也很明白的知道，瑶悦不会进王城为大王研制长生不老的药，也不会卖丹药给大王。不禁心里就有了几分恼怒。
“东方瑶悦，你这也不肯那也不肯，就不怕大王的怒火吗？就是本王妃不能请到你进王城，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承受慕容大王的滔天怒气。”
“王妃娘娘，如果慕容大王真为自己的小命着想，一定能认同本神医的想法。刚才草民和娘娘的对话，娘娘可以如实说给慕容大王听。有什么后果本神医担着。”瑶悦还是淡淡的毫不妥协的说着。
“东方瑶悦，你以为本王妃不敢说吗？况且就算本王妃不说，我们这里说的每一个字，身在王宫里的大王，不出一个时辰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哦，本神医还真不知道慕容大王有顺风耳的本事。不能帮王妃娘娘完成大王的需求，瑶悦在这里说一声抱歉。我还要给大公主重新开个药方，然后就回府帮助孩子们准备明天学堂考核的事情。”瑶悦说着抬手整理整理头发，小结界瞬间收回。
“终于能听到声音了。难道母妃一直都没有说话？”守在门口的大公主疑惑重重。
“怎么回事？刚才几个人说话听得清清楚楚，剩下锦王妃和东方瑶悦的时候，怎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一直守在暗室里的大驸马也满是疑问。
至于那些偷听墙角的探子，也都在心里有了问号。今天怎么什么都没有听到？
瑶悦和瑾瑜走出大驸马的院子，欢欢和妞妞已经等得要睡着了，只有莽莽兴致勃勃的围着院墙转圈圈。
“夫人，大小姐，马车已经在巷子口等一会儿了。你们再不出来，这俩丫头都该睡着了。”
“莽莽，你可别害我们。夫人，大小姐，都说秋后的太阳晒红米，我这是被热出来的迷糊了。”妞妞急忙说到。
“夫人，大小姐，这驸马爷的院子外面连一棵大树都没有，根本就找不到阴凉的地方。”欢欢是真的被晒到了诚实的说。
“你们俩怎么不知道找个有大树的地方等着。”
“大小姐，莽莽一直研究驸马爷家的围墙，真不知道围墙有什么好看的。所以我们俩就跟着看看，没想到看着看着就要打瞌睡了。”
“都这么迷糊了，你们就跟着大小姐一起坐马车。莽莽，你陪本夫人走走。”瑶悦笑到。
“夫人，这万万不行，不合规矩呀。”
“是啊，夫人。哪有主子走路奴婢坐马车的道理。”
“你们这两个丫头，连我娘的话都不听了。赶紧上车回府，下午还要准备明天考核的事情呢。”瑾瑜不由分说就把两个丫鬟弄上了马车。
“夫人，这大驸马府里有好几方的探子。就你们刚才说话的功夫，消息已经传出去好几次。不过后来都没有动静了。”看见马车走远了，莽莽急忙跟瑶悦说着。
“那是肯定的，本夫人说的话想叫人听就听得到，想不叫人听就是顺风耳也不好使。”
“夫人，我们这是去医馆吗？”
“嗯，想必这功夫贼人已经被拿下，直接弄死了不妥，放了就太便宜对方。你家夫人我要好好的唱一出大戏，管他的背后是何人。有这么好的机会，岂能不好好的利用起来。”
“夫人，这个事情交给莽莽吧，弄一条小蛇足够吓的他们说实话。”
“太暴力了，这样也有刻意之嫌。”瑶悦胸有成竹的说着，前面的马车也直奔医馆而去。
其实医馆里真还没丢什么东西，本来机会就是留给贼人表现的。炼丹室里的药草被翻弄得乱七八糟，前院后院几个临时诊室，桌子板凳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就连几个护士休息的地方，也被彻底的翻找的一遍。当然，护士们也都被迷烟迷晕了。
看到瑶悦的马车来了，统一着装的十个孩子，都是晕乎乎的走出医馆的院子。就连刚才跑去报讯的小松，也一样被牡丹搀扶着跪在瑶悦的马车前。
“神医，请给我们做主啊。我们招谁惹谁碍着谁了？觉睡得好好的就被人给迷晕了。”腊梅声音虚弱的说到。
“是啊，我们几个值班的护士本来半夜起来还要去查看一下病患。结果被迷烟熏的都没起来，早起给病患熬煮药汤也被耽搁了。”
“是哪个坏蛋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到本小姐的医馆里偷东西。护士长，我娘的两个徒弟呢，还有住在后院的章郎中一家都怎么样了。”几个护士的话说完了，瑾瑜一个箭步就从马车里冲出来。
“大小姐，白云白凤两个实习郎中，昨晚也被迷烟熏了。好在天亮的时候及时的服了解药，刚才帮助我们给病患熬煮汤药。现在正在给我们熬制解药呢。”牡丹很是虚弱的说。
“大小姐，章郎中一家除了章郎中现在清醒了，身体虚弱的起不来炕。其他老的老小的小还没清醒。大小姐，神医没来吗？”
“我娘来了，刚才我和娘去给大公主复诊，耽搁的时间有点长。两个丫鬟在外面被晒到了，娘就叫我和他们一起坐马车先过来。我的大丫鬟陪着我娘在后面走呢。”
本来早晨医馆闹贼的消息，已经被老鬼大呼小叫的散播出去了。神医的马车来了，医馆的小护士们病殃殃的跪在医馆外面，请神医做主。加上瑾瑜的一番询问，和解释瑶悦怎么没坐马车之后。本就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人群。再也没有什么顾忌的直接围拢在医馆门口了。也就在这个时候瑶悦来了。
“瑾瑜，你不赶紧的进去帮助护士们解毒，都杵在大门口干什么？在巷子口的时候就听说我们医馆闹贼了，鬼前辈，贼人可曾有了目标。还有我的大丫鬟九妹呢？她不是每天起早就来到医馆吗。”瑶悦分开看热闹的人群走过来说。
“娘，闺女我都被气糊涂了。这医馆还没有正式开业就被贼给惦记上了。鬼爷爷，你该不是也被吓着了吧？我娘问你话呢。你们几个也别在这跪着了，互相搀扶着走。本小姐进去给你们解毒。”瑾瑜好似被娘提醒了，这才伸手扶起跪的最近的牡丹，招呼小护士们回了医馆的院子。
“回神医主子的话，昨天半夜看大门的狗狗就是一阵乱叫，叫了一阵子就没动静了。老奴不放心就出来看了看，结果发现狗狗吃了肉包子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死了。老奴就知道是出事儿了，前院后院一查就发现了贼人在炼丹室里翻弄草药。后来贼人又去了几个诊室…老奴年纪大了，自知打不过两个贼。就一直守在大门口，直到早晨九妹姑娘过来。老奴本想招呼左邻右舍过来帮忙，没想到九妹姑娘一个人就把两个贼给拿下来。老奴没有守好医馆，请主子责罚。”老鬼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没等瑶悦说话。看热闹的人就替老鬼求起情来。
“神医，你可是不能责罚鬼老头。都胡子一把的人了，还能兢兢业业的帮你看守医馆，真是一个好老头。”
“是啊，要我说那两个贼就该死。虽然医馆还没有正式开业，白云白凤两个小郎中，还有九妹姑娘可是没少帮助我们。把那两个贼押出来，敢到医馆偷东西这可是犯了众怒的事情。”
“对呀，他们都能给狗喂有毒的肉包子，还用迷烟迷晕了医馆里的小护士。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医馆的药草里下毒。”
“神医，把那两个贼押出来叫我们看看是什么人这么缺德。”
“押出来，押出来。”医馆大门外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浪潮，匆匆赶来的斑点和黑道不禁偷着乐了。
“是谁这么给力？都没用我们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