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章 长房长孙的悲哀
“本神医怎么知道的你们无需知道，如果你们做爹娘的没有异议，本神现在就跟你的儿子说说他被吓到的情形。也好叫你们相信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妖怪。本神医也好对症给药治好他的痴傻病。”
“神医，我儿子是家族的长房长孙，只要神医能叫我的儿子恢复伶俐，别说是叫我们夫妻一会儿不出声。就是赔上我们的身家我们也愿意。”
“没那么严重，我是个郎中不是强盗。宝贝，你看姨姨手中的东西好玩吗？”瑶悦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玩偶，玩偶的头上拴着一根绳子。瑶悦拿着绳子的一头，小玩偶就在痴傻儿的面前有规律的左右晃动起来。
其实瑶悦使用的是自己那个时代的催眠法，看在痴傻儿的爹娘眼里，就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宝贝，你睡着了吗？”瑶悦声音轻柔的问到。
“睡了，三娘来了把我叫醒了。”
“哦，宝贝，那你娘呢？”
“不在家。”
“那谁陪你睡觉啊？”
“丫鬟姐姐，丫鬟姐姐被二娘给拉出去了。”
“二娘？”
“嗯，还有四娘呢，四娘没来。”
“他们都干什么了？”
“二娘先变成了妖怪，舌头都是红色的。三娘也变成了妖怪，脑袋上都是头发。二娘捂住我的嘴巴，三娘掐我好痛好痛。”
“你怎么不哭喊？叫人来打跑妖怪。”
“哭不出来，嘴巴被捂住了……”痴傻儿两只眼珠子随着小玩偶转动，瑶悦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开始的时候表达的简单，后来词汇量越来越多。完整的勾勒出几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爹的小老婆是怎么在睡梦中把他叫醒，然后装鬼怪吓唬他。又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哭喊。服侍他的丫鬟在睡梦中被拉出了他的屋子。
早晨奶娘来的时候，丫鬟正抱着他。他被吓傻了，不哭不闹不拉不尿也不喊饿。
“宝贝，姨姨告诉你，吓唬你的鬼怪都是大坏蛋。现在你长大了妖怪不敢来害你。很害怕就哭出来吧，你爹和你娘会保护你的。”小玩偶停止了摆动，瑶悦随手把它攥在手心里看着痴傻儿说。
“嗯，娘，宁儿害怕，二娘和三娘变成鬼怪。她们是大坏蛋，爹，娘，快回来。爹，娘……”痴傻儿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
再看那边的爹和娘，片刻的迷茫之后，都惊恐的捂住了嘴巴。
“他们为什么要害长房长孙，我自认对你们都一视同仁，银钱上从没有任何亏待过谁。为什么？”爹呜咽道。
“还能是为什么？长房长孙那是要继承家业的，就像你一样。宁儿生下来就定下了在家族中的地位。呆呆傻傻的还有这个资格吗？我可怜的孩子，娘这些年不争不抢。只盼着你平安长大，顺理成章的接管家族生意。带着弟弟妹妹一起过上好日子。夫君，你为什么要娶那么多的老婆？”娘嚎啕大哭的搂过儿子数落着。
“神医，把你这个东西借给我用用。我回去问问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把它卖给我。”爹说。
“这位大哥，这个东西到了你手中没有任何用处。刚才你和嫂子也一直看着，可曾有说实话的欲望？这叫催眠法是医术范畴之内的一种诊治方式。主要是暗示和情景再现，在这个诊治的过程中，被暗示的人是没有意识的。换言之使用这种诊治方法的人不能做到收放自如。那被诊治的人就会陷在情景中出不来。”瑶悦说着把那个小玩偶放在了桌子上，就是一个小巧的布绒玩具。只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神医，你说的我听的不甚明白。是不是对面的人出不来也会变成傻子？”
“嗯，可以这么理解。所以本神医劝你还是不要随便使用这种方式。弄不好会出人命的，往事已矣只是想叫你们明白，世上本无鬼怪妖魔，心中有鬼魔会做出比妖魔更可怕的事情。”
“神医，我儿是不是就治好了？”那个娘收起了哭泣问到。
“大嫂子，孩子三魂七魄被吓跑了一半。情景再现，也只是制造一个叫魂魄回来的机会，然后再加以药物稳固。其实孩子每晚子夜时分的哭闹，都是魂魄归位的表现。之所以留不住是因为没有外力稳固的原因。本神医观你心地善良心胸开阔，平日里多结善缘。这也是老天对你品行的回报。否则魂魄离体还能徘徊不走的情形少之又少。”
“神医，我或许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只是觉得身为女人本就不易，女人何苦还要为难女人。”
“大嫂子，你能这样想已经难能可贵。哦，宝宝睡着了。看来你们一家子都要留在医馆里等待了。九妹，你就在这诊室里陪着他们。这是一颗固魂丹药，什么时辰给宝贝服下去最合适。也只有你最清楚，外面的事交给护士长。”瑶悦吩咐完就离开了儿科诊室。
爹和娘看着熟睡的儿子，心中百感交集。夫妻俩尽管有千言万语要说，现在也不敢弄出一点动静。
“你们俩也休息一会儿，等孩子哭闹后服用了固魂丹药，诊治才算结束。”九妹看着万分紧张的爹和娘两个人说。
“嗯！”儿科诊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而院子里却无法安静了。
“神医，病患躺在床上起不来。我们就想买几颗药丸子，又不是不给银子。为什么不卖给我们？”一个男人理直气壮的质问着。
“药丸子也不过是药汤的精华凝聚。本神医没见到患者不了解症状，怎么可能盲目的就把药丸子卖给你。还是你以为一颗药丸子就能包治百病？”瑶悦脸上带着微笑不气不怒的说到。
“就算不能包治百病，我说的症状都是我老娘真实的病症。神医就根据这些症状把药丸子卖给我，何苦还要折腾我的老娘车马劳顿。”
“你说的症状，难道就是你老娘真正的病因，那你不就成了郎中。你自己开方子抓药就成了。发热的原因有多少你知道吗？咳嗽怎么引起来的你懂吗？这儿鼓个包那儿流了脓，什么细菌感染的你明白吗？你有孝心是可贵的品质，真心疼你老娘就把她送到医馆来。由我家神医亲自诊治对症下药。要不然你就去药铺，你说症状，伙计给你抓药。回去熬煮了给你老娘喝，病好了是撞大运。病没好也不过损失些许银子。”瑶悦还没说话，牡丹就接过来，哇啦哇啦说了一大篇。
瑶悦在心里笑了，这个护士长自己没有挑错。
“你又不是神医，你说的那些我不懂你懂啊？”
“我现在不懂，并不等于以后也不懂。不懂的时候就要相信郎中，你以为药丸子是萝卜白菜啊，吃不出病还能填饱肚子。”牡丹气鼓鼓的怼回去，心里你下定决心要跟着九妹姑娘和神医多学习。
“都别争吵了，看你也是真心孝顺老娘。留下你的地址，本神医明天上门给你老娘诊病。至于你说的药丸子,等我们的医院开业之后会摆上柜台售卖的。但是那些药丸子跟现在用的是不一样的。”
“神医，为什么会不一样呢？”大门外一个看热闹的问道。
“连这个也要问，我老头子给你解释解释。摆出去售卖的药丸子，那是根据病因不同症状相同炼制出来的普通药丸子。有疗效但不一定对准病因。病情不严重的完全可以自愈，否则还是要经过郎中的望闻问切详细的判断出病因对症给药。”老鬼守着大门口笑呵呵的说。
“神医，我替我老娘谢谢神医。明天我派车直接到神医府上去接你。”
“好的，你刚才说的症状本神医记下了。”
打发走了这个预诊患者，瑶悦终于有了些时间过去正在修缮的大堂看了看。大堂里一面是几间诊室，诊室的对面就是药房。大堂中间还放着一排桌椅板凳，是患者和家眷候诊的地方。一直在这里监督修缮的珍珍婆子看到瑶悦笑着走过来说。
“主子，奴婢打算在大堂里安排个做粗活的婆子。给候诊的病患和家眷继续茶水 ，在负责打扫大堂里的卫生。”
“可以，不要找年纪太大的，要手脚麻利，反应能力强年轻一点的。”
“奴婢知道，这个人还要懂一些简单的医理，省得到时候一问三不知。”
“珍珍婆子，听你这话是有了合适的目标。带来叫本夫人瞧瞧，本夫人择人的标准你是知道的。”
“不瞒夫人，是我的同乡姐妹。逃难前略通医术，现在乞讨为生。以前我们不敢联系，现在我跟了主子想帮帮她。”
“同乡，你们的乡是哪里。你是我东方府宅的掌事婆子，这点面子还是有的。找个时间你带她过来，行不行本夫人看过了再说。”
“谢夫人！我们绝不会给夫人惹麻烦。”珍珍感激道。
“娘，妖怪来了，宁儿害怕，娘…”就在这时，后面诊室传来孩子惊恐的哭喊声。
“宁儿，别怕，娘在呢。”
“宁儿，不是妖怪，是她们逗着你玩儿。爹也在呢。”
“娘，爹，你们终于回来了，二娘三娘装鬼吓唬宁儿，她们不是好人。”儿科诊室里，痴傻儿的爹娘在九妹的提示下，正在安抚着小病患。
“嗯，以后爹好好的惩罚她们，宁儿归来吧。”
“娘也不对她们好了，宁儿归来让娘抱着你。我们什么都不怕，宁儿快快长大。”
……
瑶悦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见九妹把一粒淡黄色的丹药喂进小病患的嘴巴里。便笑着说到：“看来小公子的魂魄一直没有走远，只是孩子当时没有哭出来，阻碍了魂魄归位。”
“夫人，是不是施术者是个懂邪术的人。”九妹随口问到。
“你的话太多了。大哥大嫂，孩子已经无碍了，回去之后按照这个方子再给孩子服上几日，他的病就完全好了。”瑶悦责怪的看了九妹一眼后对小病患的爹娘说。
“夫人，一事不烦二主，我们就在医馆里住下可行，等我儿完全康复了我们再回去。”那个爹说。
“当然可以啊，这也是给我们医馆创收。夫人，正好还有一张床位。”九妹看着瑶悦征询到。
“这当然没有问题，只是不必要多花银子。回去一样的熬煮药汤，只要不假手他人就行了。”
“神医，我们不差银子，我们就住在这里了，回头就叫管家先把诊费给结算了。”那个娘很怕瑶悦不同意，宁愿先给钱。
“那倒是不必，出院的时候一并结算就好。牡丹，给安排个护士过来。”
“夫人，下午还有两个预诊的病患，奴婢服侍您吃午饭吧。”九妹把剩下的事交给牡丹，跟着瑶悦离开了诊室。
“夫人，这个孩子家的后宅可不简单，不知道这个孩子回去之后还有没有劫难。”九妹问着。
“九妹，你刚才提点的很到位，相信这夫妻两个都不是笨人，回去之后知道怎么做。说到劫难那就看这个长房长孙自己的造化了，有缘得一助力无缘就是别事。”瑶悦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