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削发戴罪
城墙上和四周都是哈格尔手下的士兵，连暗影之子都在。
曾经的王家护卫又一次站在了王的身边，可惜忠诚早已不在。
场面像是屠杀前的宁静，不过好在有乌尔玻斯在，哈格尔还能保持最基本的理智。
阿斯凯尔的居民经过上次屠杀，数量已经少了很多，还有不少是后来搬过来的。
但不管是新人还是旧人，面对如今的局面，心情都是十分忐忑。
“我有罪。”
低沉的声音响起，像是勾动了众多平民的心弦。
是哈格尔，经过几个小时的准备，声情并茂，一时间竟然让人听不出真假。
“我本该以死谢罪的，为了我曾经的年少轻狂。”
“但是阿斯凯尔的子民们，阿塞莱的荣耀已经蒙尘，身为王族后裔，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使命。”
“上一次攻破这里，是我没有管好手下的士兵，让他们给你们带来了的灾难。”
“为此我必须接受惩罚。”
“但是，为了阿塞莱的未来我必须活着。”
“所以剃去头发，以此来警醒我，暂代我受过，等阿塞的莱荣耀重现的时候，再用我的血来弥补大家的仇恨。”
说完心一横，揪起一把自己的头发，一刀切过，让完整的发型出现了突兀的一块。
看起来非常丑陋，却也正是这幅小丑的模样，深深的烙在了平民的内心深处。
也让平民们多少受到了一些触动。
从来没有统治者或者贵族对他们说过这样的话，因为他们从来都是肆意的掳夺。
就算是一些善良的贵族，也不过是偶尔平易近人一些，也从来不会像哈格尔今天这样，大方的承认自己的过错。
虽然只是削了一点头发，但是这幅丑陋的姿态，让平民阶层在短时间内放下了对哈格尔的仇恨。
可惜仍旧不够。
哈格尔突发奇想，大声道，“半年内，一季粮食成熟的时间，阿斯凯尔的百姓不用缴税。”
“虽然无法弥补你们曾经的损失，但是我希望你们能看到我的诚意。”
“阿塞莱万岁，阿塞莱的子民万岁……”
场面稍微静止了一下，乌尔玻斯很快察觉到了哈格尔这番话的作用。
亲信开始跟风，刚开始是几个，数量越来越多，最终将所有的平民都鼓动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喊，但是总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
阿斯凯尔的平民心神触动，主要是半年之内不用缴税，压力会小上许多。
只有暗影之子的首领们脸色阴沉，封地刚到手，就要半年内没有税收？
虽然还有交易税和关税，但是总归是少了不少。
首领们有些不满，但是现在不是打岔的好时候，一时间也不好说些什么。
人群散去，哈格尔的口碑真正的迎来了逆转。
倒不是说现在平民阶层已经认可了哈格尔的身份，只是对哈格尔曾经的所作所为，没有那么深的仇恨了。
领主大厅，乌尔玻斯早早的回到了这里。
哈格尔说要给平民免税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了，但是效果不错，乌尔玻斯也没有出手打断。
在哈格尔兴高采烈的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暗影之子的首领正在告状。
“阿斯凯尔是您许诺给我们的封地，为什么哈格尔一句话就能让我们损失半年的税收。”
“没有了佣兵的收入，您让我和手下们去喝西北风吗。”
哈格尔暗地里撇了撇嘴，但是在乌尔玻斯这段时间的教育下，知道一些轻重。
装着一副委屈的模样，道，“抱歉，阿提斯大人，实在是有感而发，都怪我……”
一句话让阿提斯的怨念憋在了心里。
虽然哈格尔只是名义上的首领，但是这么低三下四的说话，让阿提斯也不能正面回怼。
纠结少许，压着怒气对乌尔玻斯说道，“您说怎么办吧，总不能让我们吃了这个亏吧。”
乌尔玻斯表情淡然，刚开始还担心哈格尔会直接和阿提斯撕破脸。
不过哈格尔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的成熟。
道，“放心，该有的补偿一定会有。”
“我们下一步打算进攻迈代尼堡，只要你感觉自己的实力足够，这座城堡可以封赏给你们。”
阿提斯有些犹豫，之前明明记得乌尔玻斯说过要把下一个战利品封给吉勒德家族的。
不过这个暗影之子没有关系。
阿提斯坦然受下，恭敬道，“那就先谢过乌尔玻斯大人了。”
乌尔玻斯认真道，“是应该谢谢哈格尔大人，他才是我们的领袖。”
阿提斯不好在表面上撕破脸，道，“是我鲁莽了，谢谢哈格尔苏丹。”
说完，直接告辞离开。
等人走出大门，哈格尔才放下了伪装的笑意。
撇了撇嘴，讨好的靠近乌尔玻斯。
“叔叔，我的演讲怎么样，你看那些平民感动的样子，真是好笑。”
乌尔玻斯淡然道，“所以你就私自把阿斯凯尔半年的税收给抹掉了？”
看哈格尔还是一副不屑的样子，还是说道，“不过做的还算不错，至少你以前的污点也跟着抹消了。”
说完又忍不住吐槽道，“找个时间把你的发型处理一下，这也太难看了。”
哈格尔笑嘻嘻的说道，“不用，这副模样更能体现我的决心，让那些平民看到，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挖出来。”
乌尔玻斯犹豫了一下，道，“也行，你随意。”
影响不大，乌尔玻斯也就无所谓了。
哈格尔此时已经有了一些政治头脑，问道，“您之前不是说下一块土地会封给吉勒德家族吗，怎么直接给了暗影之子了。”
乌尔玻斯解释道，“如果没有你的鲁莽操作，自然不需要。”
“但是接下来我们需要暗影之子的力量，所以必须要先安抚他们。”
“至于承诺给吉勒德家族的封地，撒纳拉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迈代尼堡在阿斯凯尔的东北，地图的右上方，位于阿塞莱腹地的核心区域。
虽然依靠这一座城堡无法完全阻拦敌人的进攻。
但是只要控制了这里，就可以达成很多战略目标。
比如阻断后勤，监视敌人动向等等。
之前没有外族打到这里，所以用处不大。
但是现在阿塞莱内战，这个位置就很关键了。
刚好撒纳拉城也被割据在哈格尔一系控制的区域，有这座城堡盯着，未来进攻撒纳拉城的时候好处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