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真扫地僧的提醒
老和尚逐渐平静下来，身上的气机也渐渐内敛。
姜来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他刚刚才突破了，现在心情很好，不想直接出手杀人，他可以给这个老和尚一个机会。
他在等待，等待着老和尚明见本心。
如果其本心为善，便不会发生什么事。
但如果老和尚本心为恶，那么他也只好替天行道了。
突然，老和尚身上有一股邪恶的气机锁定向姜来！
姜来立马睁开了眼睛，看向老和尚：
“可惜了。”
“明见本心后你是魔，无所遁形。”
此魔非彼魔，而是其内心邪恶的一面。
任何人都有善恶。
既有佛心也有魔性。
但被道心种魔之人却不是这样。
被种魔之人要么佛性消灭魔性，成为一个由内而外的善人。
要么魔性吞噬佛性，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只能是两个极端！
他知道这老和尚定然是被种魔了，也不想杀错人。
所以，想明见其本心，做出正确判断。
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
姜来看着老和尚：
“悟性不错，可是你却在许久之前被你内心的魔吞噬了。”
“既然善念失败独余恶念，那么便由我除去你吧。”
事实上，自从刚才顿悟后，他已经没有了门户之见。
佛和魔在他这里都是一样的。
一个正常人为善还是为恶，都要看其本心。
人无完人，一个再好的人也有为恶的时候。
同样，一个再坏的人也会有某一瞬间的善念。
但一种情况例外！
便是老和尚这种情况！
它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
被种魔之人只存在极端的恶念。
放走只会为恶！
“血祭。”
姜来呢喃出声。
而对面老和尚身上却突然燃烧起滔天血焰！
“超越级《血祭》？！！”
“不！！！！！！”
《血祭》本就是天阶技法，但在姜来这里却不同。
因为他早就把这门魔族的天阶技法修至超越级别！
换句话说，这世界几乎无人能在《血祭》
上比他了解更深。
甚至，就连把自己都血祭的林老，也不行！
这也是姜来有一点把握将其救回的原因。
因为，他对《血祭》的理解，完全超越了创造这门天阶技法的人！
噗～！
最后一团血焰燃烧殆尽，那老和尚已经湮灭了。
外面，林老此时也取得了胜利，他提着敌人的尸身不快不慢的一步步向着姜来这里走来。
同时，被他抓着的魔族尸身在快速的消散。
天阶技法《吞噬》！
所谓的以战养战其实就是吞噬别人来养补充自己。
林老身上的气息越发的强盛，隐隐到了至圣中期！
终于，他来到了姜来身边，那双血红的眼睛里残存最后的理智，让他停下了脚步。
“都说入魔后就无法回头了，但我却可以给你一个回头的机会，你想回头吗？”
姜来的声音很平淡，却带有莫名的力量，驱散了林老眼中的狂暴，让他意识逐渐有好转的迹象。
最终，他摇了摇头：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难受，我只要活着就满是杀死徒儿的画面，我害怕回忆……”
姜来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其进入佛门圣地最深处。
很快，一场惊天大战开始了。
当然，期间也有佛门高人试图逃走，却被姜来堵住，给血祭了。
最后，佛门的禁地内，再无一个活人后，林老离去，姜来也开始往外走……
“他，他是谁？为何会我佛门呼吸法？！！”
“他是我门的大佛？是见我佛门被污染，前来净化的佛陀？！”
众多佛门沙弥和发丘喋喋不休的望着姜来离去的背影。
“阿弥陀佛，施主应该是屠夫后人吧？”
就在姜来即将离去时，佛门圣地山门的台阶上，一位和尚放下手中扫帚，如是道。
姜来看了看扫地的僧人，不仅挑了挑眉，第一次有种“亲切感”。
这个扫地和尚绝对是个高手，若不是也不会一言点破姜来的身份。
但他却不是得道高僧，而是佛门圣地的扫地僧！
“佛门有你，还算不错，要拦我？”
姜来说到。
扫地僧人闻言，摇了摇头，“非若是也。”
“我可是修习了佛门的《金刚经》哦。”
“法乃身外物，修心为重，贫僧不在乎法外不外传，若能因此让人领悟佛门之道，想来先贤也是乐意的。”
姜来点了点头，这老僧人果然与众不同。
“小友体内有大秘密。”
姜来点了点头。
“小友若要追查源头，此去定有大危险。”
姜来再次点了点头。
这些都是事实，这老僧人说的越多，他反而能摸清其底细，所以，他只要点头就行了。
“贫僧曾去过，差点回不来，只有一言劝诫小友……”
“遇灰雾，需退避三舍，否则你将不你。”
姜来挑了挑眉，居然连灰雾都知道，看来这老和尚还真知道一些魔族的秘密啊！
“我将不我？”
姜来疑惑。
不管这老僧人信不信得过，该搞清楚还是要搞清楚的。
“灰雾具有感染性，我曾见过无数踏入灰雾的修士，再次出现，要么变成了行尸走肉，要么性格大变。”
姜来脸色一变，神情越发凝重。
“我没有触及灰雾便退走了，因为我一位老友，踏入后，再没有音信。”
姜来眉头紧皱。
他感觉到了沉重。
那灰雾他不曾听闻过，他曾观看过无数典籍，也不曾见到有关于它的记载。
第一次听闻灰雾，还是从林老给他的记忆水晶里知道的。
而那份记忆水晶得至林老的徒弟。
记忆里有许多驳杂的画面，但最多的却是魔族人四处寻找幼童，然后将他们交给灰雾生灵的画面……
每一次把幼童带过去，魔族人都会获得报酬。
延寿的神药、破境的丹药以及威力不俗的武器。
其中，记忆最深刻的，是一个疑是资质为九的幼童，那个人将资质九幼童交给灰雾生灵后，竟获得了一柄帝兵！
此时，再结合老僧人所言，姜来内心深处那种不祥预感越发浓郁了。
他有种感觉，这灰雾与炎帝所说的灭世者脱不了干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整个遗弃之地都不安全了！
对着老僧人抱了抱拳然后离去。
老僧人看着姜来远去的背影，脸上无悲无喜，但随着姜来越走越远，老僧人神色逐渐松弛，同时不仅感叹：
“阿弥陀佛，直到现在，这位施主贫僧还是看不透啊！”
“明明修为境界比我低，却能给我强烈的危机感。”
“不愧是屠夫的传人啊！”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佛本是道……”
“小友好心性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何止佛本是道啊，儒也是道，道也是道，妖也是道啊。”
“世间万法皆是道。”
“无佛，无魔，无道亦无妖。”
“有的，不过是在长生路上争渡的可怜虫罢了。”
“哎～！叹长生路遥遥无期，贫僧却已经举步维艰……”
“今日，竟被小友点醒，长江后浪推前浪……”
姜来没有关注身后，他跟着林老一路疾行，很快抵达了天傀宗。
这天傀宗曾被天枢圣地重创，现在元气还没恢复，林老的到来他们完全无法阻挡，在姜来的注视下，林老一路杀到了天傀宗禁地深处，直到将最后一个魔族人杀光，然后又转战下一个圣地。
如此一连走了包括瑶池圣地在内的九家势力，终于，遗弃之地排名前十的势力里的魔族全都被林老清洗了个遍！
而整个遗弃之地的魔族也基本上被清除了。
姜来叹了一口气，终于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拍了拍林老的肩膀，一股股佛韵迫入其体内，处于疯狂边缘的林老，逐渐清醒了过来。
“我，我没死？”
林老声音沙哑，像是来自地府般冰冷。
“活着呢。”
“让我死吧。”
“死有何难？你一开始直接自杀不就行了？”
“活着才是最难的，需要莫大勇气。”
“好了，该发泄的也发泄了，现在也该做回你自己了。”
“我已入魔……”
“魔本是道。”
“佛本是道。”
“儒亦是道。”
“妖也是道。”
“道不该存在鄙视链。”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唯心而已，与道路无关。”
“你是打更人，你也是你，现在你是魔，你还是你，你的心变了吗？”
林老沉默，随后摇头。
“所以，珍惜现在拥有的，大步向前走吧。”
“可是，我已没有了方向，不知该去哪里。”
“那就把我当做方向吧，追上我的战力。”
砰！！！！
姜来抬手，一掌拍在林老丹田，直接废了他的修为！
“你的修为驳杂不堪，自己提纯还不如重头再来，反正感悟还在，你进步将比那些天骄都要快上许多！”
说话的同时，姜来取出一株五百年份药王，直接炼化其药性，将其注入林老体内。
“你的修为被我废了，寿元枯竭，现在我以这株药王给你续命五十载！”
“五十年时间你都不能重回圣境的话，你再死不迟。”
“为何对我如此好？”
林老看向姜来，问到。
“有一个老人，让我照顾天枢圣地的一切，而我看你顺眼。”
“那灰雾……要不让我去吧？”
“呵，你现在是废物，一点修为没有！”
林老沉默。
“行了，我走了，你自己走回天枢圣地，就当是对你自己心性的磨砺了。”
姜来头也不回的离去。
那林老对着姜来的背影抱拳作揖。
这一下，他欠姜来一条命了啊……
但无论如何，经姜来这一通说教，他好像有点想继续过下去了。
一个人得有目标才行！
那自己便以追上看门人的修为为目标吧！
林老咧了咧嘴，不知是哭是笑，但眼角却有泪水滑落。
他伸出衣袖试图擦干净，却发现他的衣袖还在淌血，甚至他浑身上下全是红得发紫的血。
此前，他杀的魔太多了……
于是，他放弃了擦干眼泪。
另一边，姜来一路急行，照着记忆水晶里所记载的方向赶路。
现在，只剩了那灰雾所在之地了！
他要探个清楚，有这么块地在，他心里不安。
他是可以逃走，甚至还能带走族人，天枢圣地的同门。
可是，看门老人屠夫怎么办？
他现在还躺在天枢圣地青禾峰后山呢。
若是这灰雾扩散到了天枢圣地，他能眼睁睁看着看门老人的尸体被灰雾感染吗？
至于，带着屠夫的尸体离去？
这根本不可能！
因为，现在的屠夫尸体正在发生古怪异变，便是他也接近不了。
所以，只能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解决灰雾了。
如果实在不行，再去看看看门老人能不能唤醒，然后带走。
终于，他来到了一处天坑外。
他望着天坑，在他的感知内，坑内有丝丝缕缕的灰雾扩散，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见到这一幕，姜来不禁皱眉。
那个扫地僧告诉他，让他避让这灰雾，但现在问题是，他都没有深入那块产生灰雾的不祥之地！
现在就退去？
不行，他必须查清楚灰雾之事！
咬了咬牙，他试着牵引一缕灰雾过来，然后极尽全力去磨灭它。
最终，那一丝灰雾在他动用三个丹田之力后终于磨灭！
而他，有八个丹田！
想到这里，他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灰雾也不是不能抵抗和化解的嘛，如此甚好。
随后，他纵身一跃，直接跳入天坑！
行字秘发动，他在天坑上空有条不紊的踏步而下。
期间，他发现天坑壁上偶有生灵攀爬！
“救……救我，我……我不想死……”
耳边有攀爬在坑壁上的生灵在呼救，而他却没有半点相救的心思。
因为，在他的感知内，这些爬在坑壁上的人族体内，已经完全被灰雾侵扰了。
就算是他愿意救，极尽全力之下最多能救一两人。
可是，在这种地方，他若极尽全力去救人，那么他自己的安危怎么办？
何况，他本不是善人，不愿舍身成仁。
终于，他站在了天坑的地底深处。
周围的灰雾比之天坑出口处浓郁了两倍不止！
姜来紧促着眉头，感受着灰雾，它们无时无刻不想往他体内钻！
甚至，不时有灰雾穿透而入。
可他却要动用五个丹田之力才可以去除。
此地，实在太过骇人！
他扫视四周，突然，眉头一皱，在他的视野前方千丈外，那里有一个个灰雾结成的茧。
而他的神识艰难穿过茧后，却发现，其内正蜷缩在一个两三岁的人类小孩！
他细细数了数，目之所及，光是灰雾形成的茧密密麻麻不下十万之数！
也就是说，这些年来，整个遗弃之地至少丢失了十万个小孩！
突然，那被他神识刺穿的灰雾所皆之茧里的那个孩童睁开了眼睛！
（二合一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