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没喜欢她
信息成功发送出去后,袁青迟迟没有收到方奇的回复,挠了挠头,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问那边什么时候回来,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前任村长打来的,也就是昨晚那对双胞胎小萝莉的亲爷爷。
老人家今年快七十了,但常年干活的身体十分健朗,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的,隔着话筒都能感觉到那边的精神奕奕,爽朗地笑问,“阿青,我们这边准备上菜了,你和你对象什么时候过来啊?”
袁青是村里的名人,才回来一天,他带新对象回村的事就迅速传遍了整个村,老村长家里人丁兴旺,当然也从小辈那听说了,赶紧派两个小丫头出马把人一块请过去聚餐,也帮袁青奶奶掌掌眼把把关,省得袁青被城里人骗了而不自知。
被老村长这么一提醒,袁青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
没办法,这一早上发生的事太多了,先是徐颖气势汹汹地过来闹事,跟着就是商启之跟他求了婚,还没等他缓过来,娄丞和白祁那边又闹起了矛盾。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搅得他应不暇接的,完全忘了老村长这么一茬。
大门口还杵着个望夫石,袁青不太放心这个时候离开家里,正为难着要不要改天算了,就就听到老村长在那边催促道:“你麻利点赶紧过来吧!为了中午这顿饭,你婶子和刘奶奶大清早就开始准备了!你那几个叔伯也都到的差不多了,这会正坐在边上唠嗑呢,就差你俩了!”
袁青心头一暖,盛情难却之下,也只能点头应了下来,“成,我先换个衣服,待会就过去。”
“行!快点啊,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袁青回了声好,等那边挂掉了电话,这才收起手机,歉意地朝对面的盛奕宸和潘密道:“抱歉,我跟启之一会要去老村长家一趟。你们自便,有啥事就打我手机,我会尽快回来的。”
凌筠潼眨了眨眼睛,问道:“袁大哥,那你和商大哥中午就不在家里吃饭了?”
袁青点了点头,起身站起来,同时叮嘱他道:“待会老方回来了,你记得叮嘱他不用做我和启之的份,省得回头吃不完要倒掉。”
凌筠潼最不喜欢浪费粮食了,忙点头郑重道:“嗯,我记得的!”
袁青就上楼换了套外出的衣服,就跟商启之一块出门准备赴约。
路过外面那块人形望夫石时,袁青想了一想,还是停下脚步,转身跑回到屋里拿了顶帽子出来,不由分说地往娄丞脑袋上一扣,没好气地说道:“娄少爷,你也挺大个人了,对自己好一点吧!别回头白祁回来了,你却中暑晕倒在大门口了。”
娄丞这会儿的心都系在白祁那,也没跟往常一样跟他打嘴炮,只是胡乱地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回道:“我知道,谢谢你。”
难得听到他正儿八经地道谢,袁青着实被吓得不轻,一时就很怀疑他是不是被晒昏了脑袋,以至于整个人都有点不太正常了。
他本想再劝慰几句,可是娄丞却一味地盯着前方的道路,眼神专注而执着,显然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
看到这样的他,袁青不由暗叹了口气,将到嘴的话按压下去,跟商启之一道走向了老村长家。
袁青的家和村里的小学挨得很近,就隔着一堵拐弯的墙,他们走之后没多久,学校就放学了,小萝卜头们背着书包,成群结伴地涌出来,见那边有个大哥哥雕像般地杵在那不动,不由好奇地望过去,暗暗猜测他是不是在那等快递。
娄丞样貌本就极为出色,身形修长峻拔,妥妥的衣架子模特身材,最普通的格子短袖衬衫和沙滩中裤也穿出了时装周的大牌感,加上那一身与生俱来的贵气,抬头挺胸地站在那,硬生生地站成了一道电影级别的风景。
随着时间的推移,聚集在他身上的视线也跟着越来越多,除了放学回家的小学生们,不少路过的大姑娘小青年也频频望过去,有人甚至驻足停留,踌躇着要不要主动上前搭讪加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王大妈出二楼阳台晾衣服时,见门外好些路人都在回头看向袁青家大门,心里不由疑惑,待顺着这些人的视线看到那边的娄丞时,眼睛顿时一亮,当即也顾不上晾衣服了,赶紧冲到阳台围栏边缘看帅哥,恨不得当场变个望远镜出来,好看得再清楚一点。
昨晚袁青家来贵客时,她只看到了一个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长发美男,并没瞧清楚另外辆车的人,不过托早上徐颖过来闹事的福,她在围观热闹的同时,也顺便把那群贵客的脸都好好地欣赏了一把。
果然好看的人都是会互相吸引的,看到院子里站着一水儿的极品帅哥时,她兴奋得差点没现场晕过去,就跟做梦似的,不真实极了。
要不是袁青后来赶人,她还真舍不得离开那个颜控天堂。
王大妈边欣赏着隔壁大门的型男,边摇头暗暗感叹,这棱角分明的俊脸,这结实健美的高大身材,这漂亮性感的肌肉线条,还有那一身满满的荷尔蒙气息……简直就是她梦中情郎本郎,比现在娱乐圈里活跃的那几个流量大明星还要耀眼。
这么好的一个优质男儿郎,以后也不知便宜了哪家姑娘或者小伙子,只恨她年逾六十,又早早跟她家老头子结婚成了家,但凡她晚出生四十年,这会早就飞奔出去搭话求联系方式了。
娄丞不知自己这会已经变成这条道上最亮丽的仔,还莫名其妙变成了隔壁怪奶奶的一个遗憾,依旧杵在原地,翘首以盼。
这么又过了约莫一刻钟,前方的道路尽头出现了一辆熟悉的车影,娄丞精神猛地一振,拔腿冲过去,迫不及待地冲着那车喊了一声,“小白!”
他满心都是欢喜和雀跃,脸上的笑容比头顶的烈日还灿烂明媚,原本就有不少路人对他见色起意,见了他这副模样,越发心荡神摇怦然心动,只不过都只是站在原地偷偷看着,仍是无人敢上前攀谈搭讪。
白祁鼻梁上驾着一副超大墨镜,注意路人看娄丞的眼神,不觉微蹙了一下眉,维持着车速继续前行,并没有因为跟在车窗外的娄丞而放缓车速。
等进了院子里,他迅速停好车,推开车门走下去。
终于守到他回家了,娄丞赶紧关好大门,激动得走到他身边,关心地问道:“你回来了?累不累?是不是很热啊,看你额上都是汗,要不先上楼洗个澡吧?”
白祁无视了他的吱吱喳喳,径直绕到车尾开了后备箱,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搬出来。
娄丞遭了冷场也不恼,眼疾手快地抢过他手里的东西,咚咚咚地就冲进了屋里,边跑还边大声喊道:“小白,你去休息吧!东西放着我来搬就好了!”
白祁却只当耳边打了个雷鸣,继续弯下腰,从后车厢里拎出一桶油,一袋米,一大袋从超市里买的日用品,正要拎着东西进屋,就见到娄丞风风火火从里面冲了出来,急吼吼地再次抢过他手里的东西搬进了屋里。
见他连着两次都被抢了东西,方奇便体贴地说道:“白祁,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干就好了,谢谢你陪我去买菜。
白祁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本想给他进厨房打打下手的,不过余光瞥见从屋里走出来的潘密,便改变主意地点了点头,淡声道:“那就辛苦你了。”
说完便关上车门,转身走进了屋里。
方奇和潘密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大厅门口,不禁都暗叹了口气。
潘密摸着下巴,略显无奈道:“这都出去买了一趟菜,还没气玩呢,可别闹到晚上还要跟娄丞分房睡。”
方奇露出些许担忧的神色,轻声道:“我原本想寻个机会劝劝他来着,可他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话也不多说半句。我怕说错话,惹得他更加不开心,也就没敢提娄丞的事了。”
潘密轻轻地搂住他肩膀,柔声道:“你不提是对的,白祁性子清冷,防备心又强,旁人轻易走不进他的心坎,我们这些人里,估计也就筠潼能说得动他了。”
方奇闻言一呆,脑子里闪过之前凌筠潼和白祁相处的情形,不觉就有些愣怔起来。
自从上次给白祁写的新歌歌词广受好评后,他现在除了继续当凌筠潼的责编,也越来越多地给白祁或者白祁旗下的歌手写词,一来二往的,他跟白祁的关系就近了不少,偶尔得空时,还会去那边公司坐坐,谈些工作上的事。
白祁的歌声总是充满穿透人心的丰沛感情,但他本人在私下里却是心性淡薄的人,对谁都是清清冷冷的,脸上常年挂着一百零八套的淡漠面具,既不会主动与人亲近,但也不会拒人千里之外,很自然地与周围人保持着一种似远非远的安全距离。
也就是在凌筠潼面前,他才会摘下面具,流露出几分与年龄相符的活泼和热忱,这份特殊的区别待遇,就是娄丞也是没有的。
白祁对娄丞倒也不是不好,只是那种好,较凌筠潼少了几分温柔和耐心。
同样的错误,如果是凌筠潼犯了,白祁会无限包容劝哄,但如果娄丞,一顿训斥肯定是少不了的。
方奇不知道娄丞会不会吃醋,但换成是他,虽然不会因此闹起来,但心里肯定多少是酸的。
潘密看他一脸纠结地想着事情,不觉有些好笑,温声道:“老师,你别想太多了,白祁毕竟不是小孩子了,眼下也只是一时之气,相信要不了多久,他自个儿就想通了。我们能做的,就是适时地给他们创造沟通机会,至于旁的,就不好干涉太多了,”
被这话触及了心底的某处,方奇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跟着他一起把东西都拎进了厨房里。
回到另外一边,娄丞放好东西从厨房跑出来时,正好看到白祁走上楼的身影,忙追上去,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讨好地问道:“小白,你口渴了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白祁默然不语,到了二楼,直接进了袁青分给他们的那一间房,从行李箱里拿了套换洗的衣服,扭头就进了浴室。
娄丞见他还是没搭理自己的意思,也不敢像平常一样死皮赖脸地跟着进去,等浴室的门关上了,就蹲在门口边上,乖乖地等着他洗完澡出来。
白祁有洁癖和轻度强迫症,平常洗澡,没半个小时基本出不来,他原本已经做好了要蹲很久的准备,结果不过十分钟,白祁就一身清爽就拉开门走了出来。
看到蹲在门外的人,他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抿着唇在那站了几秒,终于开口跟他说了一句话,“过来。”
说完也不再管地上的人,便迈着长腿走向落地窗,随便拉了条椅子坐下来。
见他总算肯跟自己说话了,娄丞心头一喜,笑容又不自觉地爬上了眉梢,美滋滋地跑到他面前,好声好气地再次问道:“你要喝水吗?”
白祁没做声,只是静静地坐在那边,眼神幽邃透着些许高深莫测,像是在看他,又仿佛是透过他,在瞧着别的东西。
娄丞被他看得心头直打鼓,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要不是想喝水,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不用。”不等他说完,白祁开口打断了他的休休不喋,沉声道:“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既然你已经明说对古霏藏着遗憾,索性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趁这机会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
娄丞从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一面,以为他要说什么分开的话,吓得脸色顿时就白了,忙抢先解释道:“小白,我之前跟袁青说的那些话,真的不是因为我还在想着古霏!我就是觉得,她是因为老盛才回国,走时却连老盛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以后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就不免替她感到有些惋惜!只有惋惜而已!我真的没再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