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蜕变
和那种在精神病科里常常见到的病人们不同，在栀子的眼里。
那个卸下了层层包裹的赤色围巾，露出真正面容的男人，除了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蛇眼」（彩虹色宝石瞳）之外，那狂气四溢的狞笑和扭曲到让人联想到动画片中常常出现的那种极恶非道的反派脸。
这个人，如果这样子走在街上肯定会误认为杀人犯被逮捕的吧，虽然现阶段他确实做出了各种要杀人的暴行。
男人用和第一次见到的沉稳的语气不同的雄浑音色说道
“我是不对弱者和女人挥拳主义的，但是虫是例外，而你是例外中的例外”
仿佛热血在燃烧一般，男人将破烂的外套像是战袍一样掀飞。本应被切断的右臂露出了真形，一层接一层的绷带掉落。
“！！！！”
栀子情不自禁咽下了口水，那是完全超脱了人类常识的景象，更不要说是对人体有相当程度了解的护士。
不可能------
这个男人，他根本就没有右臂。
绷带中飞跃而出的，是天青和柠檬黄的闪耀的光粒子，那些光粒子分散汇聚，就像是绕着一个固定的轨道一样，而那些大量的光粒子，此时变成了「手臂」的形状，而男人像是测试一般，将光粒子汇聚而成的「右手」握紧再松开。
“本来我是没有使用这个手的打算的，但是-----”
男人的眼瞳从光粒子的映射下，视线笔直射穿拿着银色剪刀，吐血却没有倒下的「虫」，爱花。
“你让我负伤了，那么作为武者，我要对拼命奋战的贵殿致以崇高的敬意，你是个了不起的挑战者，我会像对待人类对手一样，用上全力来粉碎你！”
“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
爱花发出不明意义的低吼，但是身子却向后退了一步。
男人举起发出耀眼光芒的右拳，左手向前伸出，那是习武的人常常能见到的名为「構」（架势）的姿势，作为穷极武技而流传下来的，最适合身体动作的基础姿势。
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
就让在一旁的栀子不自觉地流下了冷汗，那是比畏惧的生物本能要更加恐怖的感觉，男人散发出的威压和杀气就连她都能物理性地感觉到，如果她年轻10岁左右的话，身体已经控制不住而失禁了吧。
那根本就不是在野外遇到饥饿的巨熊那种程度，而是全身上下都被锋利的刀剑抵着，额头上是手枪，2米外是大炮的恐怖情形。
尽管是失去了人类的理智的虫，也具有最低限度的本能，她不像刚才那样发了狂一般地进攻，而是身体开始后退，仔细看，爱花的双脚在颤抖着。
当然，栀子全身都在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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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
耀眼的闪光，那是他那彩虹的眼瞳发出的吗，还是炫目的光粒子所爆发而出的光芒吗。
天青而柠檬黄的光迹撕破黑夜，由一点而出，变为巨大光芒的奔流。
明明应该只是人类的一拳而已，但是男人挥出的一拳就像被无限放大了一般，或者说空间被压缩了而导致那一拳看上去是如此的巨大。
“给我安详地去睡吧，无名的挑战者！千式--煌！”
“---------------------！！”
“咕我！”
粉碎一切的光的风暴，这个本来就被火焰变成焦土的地下空间，此时被如同重阳子飞弹爆炸时才会产生的光之洪流吞没。
但是在这个一瞬间都会被拉长为永恒的无限光中。
一个人类，鼓起了她最后的勇气，冲入了神明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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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啊啊啊啊我我”
“前辈”
光芒最后，并没有吞噬「虫」，而是吞噬了一个为了虫挺身而出的平凡的女人。胧 十月。
她到底用了什么魔术？才会在毁灭的光抵达爱花之前先一步到达。
凡人，一个柔弱的女人，确确实实地超越了那如同审判一样的攻击。
身体被拳头贯穿，现在自己的腹部确确实实被开了一个口子，可以感觉到有莫名其妙的能量在伤口附近乱窜，内脏被触碰的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恶心。
就算想要发出声音，但是自己身体连意识都快要维持不住了，栀子的嘴里喷出了超量的鲜血。
任何的急救和手术都无法挽回自己的生命了吧。
其实在做出最后的决定的时候，自己就知道只会是这个结果了。
啊~啊，真讨厌，最后不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人而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胧十月并不喜欢做英雄，也不认为自己有成为英雄的器量。
那么为什么自己还是冲了出去呢只是为了救一个早上才认识的笨笨的后辈，哈哈哈，真的，好好笑啊我，原来是这么糟糕的人吗。
真是不负责任啊，爸爸，妈妈我成为了让你们骄傲的孩子了吗？
但是最后，还是听到了啊，那个孩子，她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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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拳头变回了飞旋的光粒子，贯穿了栀子的手消失不见。
栀子失去了力气，像断了线的人偶一样倒了下去-----
不，她的身体被一只手抱住。
是那个本应该变成了虫的，短发的护士。辄坊爱花
“前辈？前辈前辈不不要！”
她发出深幽的绿光的瞳孔浮现了眼泪，本来作为「虫」的诡异的动作消失不见，她抱住倒下的栀子的身体。
像个无助的小女孩一样，疯狂地摇着头。
“”
男人后退了一步，没有继续追击。他的视线冷峻地盯着眼前本该是「虫」的女孩。
“不不要啊，前辈，睁开眼睛求求你睁开眼睛好吗”
原本只会不明意义的呻吟也消失了，爱花抱住栀子的身体，轻微地摇晃着。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是我不对吗是我不是你吗”
栀子沉默着，没有回应的迹象。
爱花缓缓地抬起头，她的瞳孔仍然还在发着绿光，但是从里面却看到了理智的碎片。
呆滞的脸孔因沸腾的愤怒变得扭曲，在她的身边，散发出惊人的黑色气息。
而下一秒，碧绿的眼瞳变得通红，爱花发出了能震碎耳膜的咆哮。
“是你吗！！！！！！！！！！！！！！！！！！！！！！！！！！！！”
恨意和杀意，还有悔恨，各种感情的漩涡，像是获得了形体一样，变成黑色的气流缭绕在爱花的周围
她小心地放下了栀子的尸体，在漩涡中缓缓站起，视线宛如要射杀眼前的男人一般。
“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