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鬼域边陲（17）
尽管在莫天说完以后，几人都有所猜测，毕竟进入鬼市以后，唯一接触过的女性就此一个。
只是所有人都不敢承认，那个面目全非、被虐待到奄奄一息、没有人样的女子会是不久之前才见过的胭脂铺掌柜。
慕晚眉头紧蹙，不久之前还和他们周旋，对他们笑的人转眼就成了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台上的女人眼眶渗出血，好似一滩烂泥，被男人抓着头发拖来拖去，而男人脸上满是狰狞的笑意，横贯整张脸的丑陋疤痕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宛若厉鬼。
他瞎了一只眼。
肖锦言偏了偏头。
“这是你们的任务吧？”
冷淡的声音突然响起，陷在震惊和恐惧之中的几人被这平静无波的声音拉回了注意力。
几人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点开了任务面板。
看到几人的动作，肖锦言沉默了。
他第一次遇见这么不靠谱的队友。
也不知道是单纯的不太关注自己的任务还是智商不够。
不一会，几人面色各异。
“是。”
“那个男人眼熟吗？”
肖锦言淡淡开口询问。
几人愣了一下，随即又齐齐抬头看向那个男人。
肖锦言：……
神谕的玩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之前的苏灵钰、白轻轻也是……
现在的这五人……
除了一个墨卿尘一个祝庭骁还勉强，其他玩家都是怎么进的神谕？
神谕门槛什么时候那么低了？
他现在只庆幸他提前把沐祈攸拐进了倾世。
要是摊上神谕这样的公会，保不准以后祈攸会有些什么不好的体验。
起码现在，他对这群人就非常非常失望。
“是那个屠夫？”
莫天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话语中却满是不确定。
作此猜测无他，只是因为那女子既然是他们接触过的人，肖锦言这么问，那男人就一定也是他们接触过的人了。
他们进入鬼市以后，接触过的人无非就是小贩和孩子、胭脂铺掌柜和肉摊老板。
排除孩子和胭脂铺的掌柜。
剩下两人，就很好选择了。
肖锦言淡淡看了莫天一眼，“胡乱猜的？”
莫天：……
难道猜错了？
“这是那个孩子吧。”
即墨盼汀观察了许久，这才开口。
其他人：……你更敢猜啊！
“是。”
哪知肖锦言却给了肯定答案。
一行人：……
“你怎么知道？”
莫天一脸懵。
“手。”
即墨盼汀轻轻开口，“左撇子。那孩子的右手受了伤。”
几人抬头看去，男人果然是左手抓着女子的头发，而另一只手始终垂在身侧，没什么存在感。
乍一眼看去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但即墨盼汀对于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有很深的记忆，因此要从这人身上寻找出一些特别之处与之对应并不难。
更重要的是，最有干扰性的选项，已经被莫天排除了。
“就在小贩抓住他以后，还给他舌头的时候，小孩的手被小贩折断了。”
即墨盼汀轻轻说。
所有人都是一愣。
肖锦言闻言，看了即墨盼汀一眼，这个人倒是还不错。
之前在街市人来人往，孩子和小贩时不时被人群挡住，几人的注意力基本都在小摊上鬼鬼祟祟的影子上，肖锦言以为没人注意到小贩对孩子做的事情。
“这样啊。”
阿鸢恍然大悟。
“可是……”
就刚才的女掌柜他们还能找到那人的影子，可是现在这个？
不得不说，那个小孩长得也太残了。
“可是他……”
怎么突然长成这样了？
莫天的问题没有问完，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里的人除了他们几个，或许还有几队玩家之外，其他的全是鬼怪。
鬼怪的化形能力如何他不清楚，但是他们一定是具备这样的能力的。
一路以来，他们都太把这些东西当人了。
想到这里，莫天脸色不太好看。
一时间突然觉得身边的人都很危险。
“从那掌柜的描述中，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肖锦言抿了抿唇，不等几人缓过神，再次开口询问。
他终究不是他们真正的队友，对于他们的任务，他没办法插手太多。
更多的需要他们自己挖掘。
怀中的小婴儿在睡梦之中蹬了一下腿，肖锦言垂眸看去，眉梢微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沐祈攸长大了一些。
“没有。”
莫天坦然回答。
肖锦言：……
其他人：……
你这打定主意当咸鱼躺赢的态度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
“掌柜曾经说过，刚开始拿到的碎片其实是完整的，那碎片帮助她从忘川之中脱离，得以留在鬼市。”
“可是碎片被孩子偷了，她好不容易才拿回一部分，拿回来以后，碎片却碎裂成了更小的部分，因此她把碎片分开装在几瓶口脂之中。”
即墨盼汀轻轻开口提醒几人。
“她撒谎了。”
慕晚皱眉思索了一瞬，笃定道。
“为什么？”
莫天更疑惑了。
“碎片并不是莫名碎裂的。”
柳倾歌抬头看向高台上的女子，话语很轻。
“你又知道？”
一行人看向莫天，都有些无语。
气运之子不愧是气运之子，就这居然可以以较高评价通关数个副本，不得不承认，一定是有很大部分运气在里面的。
“毕竟当时摇钱……”
柳倾歌话语戛然而止，“咳咳，肖锦言的神态你也知道，谁敢在那种情况下说实话？”
莫名被cue的肖锦言扭头疑惑地看向柳倾歌。
“当然，像我们这种问心无愧的人是不会对我们的队友撒谎的。”
柳倾歌补充。
莫天恍然大悟。
当肖锦言看到碎得不能再碎的碎片时，神情确实很恐怖。
在那样的情况下，要换他，说话可能也要斟酌斟酌。
“什么？”
肖锦言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只是见话题似乎涉及到了自己，礼貌一问。
“没什么，你说的发现是不是这个？”
几人都抬眸看向肖锦言，颇有邀功的意味。
肖锦言沉默了一瞬。
“这个不重要，和任务无关。”
平静冷淡的声音打破了所有人的希冀。
肖锦言皱着眉补充，“你们突然说起这个干什么？”
难得的，他疑惑的神情之中终于露出一抹不满和嫌弃。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