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鲛血残泪（1）
这夜，洗漱完毕以后，肖锦言终于躺在了沐祈攸床上。
沐祈攸把红绳系在自己和肖锦言手腕上，肖锦言把塔塔连着窝一起收进了储存空间。
因为上次出副本是在凌晨，但是真实序列中现代都市的时间流速和他们所知道的有些不同，进入副本的时间就成了不确定因素，为了不被打个措手不及，肖锦言从第六天夜晚开始就和沐祈攸寸步不离。
沐祈攸拉上被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闭上眸子就开始睡觉。
肖锦言笔直地躺在她身侧，一动不动。
深夜，一道柔和的光包裹住了他们。
再睁开眸子时，沐祈攸先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她的手好像被绑住了，她睁开眸子，入目却是一片黑暗，身体知觉回笼，剧烈的疼痛反馈给大脑，她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感受到眼前的柔软触感，沐祈攸咬紧后槽牙，拼命压制住刺入骨髓的痛意。
她似乎是被泡在水里，浑身都能感受到水流的轻抚，她微微一动就激起了一阵泠泠水声。
“她醒了，把遮光板放下来。”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沐祈攸听到了一阵细碎的声响，下一刻，自己眼前的黑布被解了下来。
沐祈攸眨了眨眼，眼前的模糊这才散去，她看向前方，看到了说话的人。
那人身着白大褂，宽大的衣服笼罩在他瘦削的身体上，有些许驼背，他带着金丝眼镜，看着年纪不小，举手投足之间却干净利落，带着一丝古板又沉稳的气息。
此时，他直直看着沐祈攸，除去表面的冷漠，沐祈攸分明看到了他眸子深处的炽热。
“1109，你感觉怎么样？”老人左手托着一个黑皮本子，水性笔飞快划过洁白的纸面，发出刷刷声响。
沐祈攸眯起眸子，看着面前的悬浮框，静默不语。
【欢迎进入低级解密逃生副本——鲛血残泪，正在载入副本信息……】
【副本通关基础奖励：积分10
副本通关失败，则认定玩家死亡。
注：由于您在上一个副本表现优异，获得sss级评价，该副本自动开启直播模式，直播打赏积分将自动汇入账户。
请您自主选择进入直播间的门票费用。
a10积分
b100积分
c1000积分
d10000积分】
沐祈攸眉梢一挑，以上的规则和上一个副本基本没什么区别，只是这直播间门票费……
她想了想，考虑到通关这一次副本才奖励10积分，于是默默设置了系统给出的最低选项——10积分。
【直播间门票费设置成功，直播结束后，若玩家成功通关，积分将自动汇入账户。】
【欢迎来到海陆辖区，该副本属于解密逃生类副本，请您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找出副本内核，解决副本难解之事。
注：该副本实行表现评价制，在副本结束时，玩家对事件的探索度达到60，则成功通关副本，获得d级评价。】
悬浮框消失不见。
沐祈攸抬眸看着面前的人，大脑飞速转动，最后她红唇一瘪，一张白皙的俏脸上就挂了一丝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格外惹人心疼。
“老人家，我感觉非常痛苦，你能帮我吗？”
看得出来她这句话冲击性极大，本还淡定沉稳的老者，脸上的平静皲裂了。
沐祈攸静静地看着他，泪盈于睫。
“给她抽一管血，拔一片鱼鳞化验，1109可能发生异化了。”老人眸子骤然冷沉，吩咐实验室里另一个人。
那人缓缓抬起头，沐祈攸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鱼鳞，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沐祈攸瞪大了眼睛，一张口险些咬到舌头，肖锦言？
不，不对，肖锦言没有这么高，可是那张脸，虽然有一些微小的变化，但那是肖锦言没错……
虽然依然是一头长发，但是此时任何人看到肖锦言都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女孩子，因为他那张脸，少了女性的柔和，多了一抹凌厉，刀削般的脸庞上，满是英气。
他面部线条凌厉了不少，沐祈攸突然觉得，这张辨识度突然高了好几个度的脸，才应该是肖锦言最真实的样子。
他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发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却真实存在的变化。
沐祈攸愣愣的盯着肖锦言，肖锦言看了她一眼，轻声回应，“好的博士。”
声音低沉冷漠，是独属于男人的嗓音。
老人离开了，只留下肖锦言和沐祈攸面面相觑。
那一扇泛着冷白银光的门缓缓下落，直到它彻底把这间房间与外界隔绝，沐祈攸眸子闪烁，试探开口，“肖锦言？”
“是我。”肖锦言声音低缓，带着男性嗓音中特有的磁性，相较于刚才的冷漠，此时带上一丝柔和。
沐祈攸：……真就像他妈做梦一样，我真希望不是你。
“你感觉怎么样？”肖锦言无视沐祈攸脸上的痛苦面具，伸手摸上了她的腿……
沐祈攸浑身一颤，“……你踏马一变成男的就那么主动了？你别碰我！”
她想往后缩，一动，就发现了自己的腿很不对劲。
沐祈攸有些僵硬地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又大又漂亮的鱼尾巴。
沐祈攸：……？啊，我怕是活在梦里。
她心思一动，鱼尾在水中波荡，水面立刻荡开圈圈涟漪。
刚才忙着抑制浑身的疼痛和糊弄老者，她都没有多余的心神仔细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
肖锦言没有收回手，顺着鳞片的排布方向，一下一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指尖似乎带着一层柔光，手指所到之处，一阵暖意包裹。
肖锦言的抚摸，让沐祈攸感到身上的疼痛都消散了不少。
沐祈攸舒服地晃了晃硕大的鱼尾，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箱里，双手被绑在身后。
肖锦言的手穿过了玻璃，直直落在她银色鱼尾上，沐祈攸惊讶地看着他手穿过的地方，水并没有漏出去。
这是一间实验室，各种器械都泛着银白冷光，整个纯白的空间里，玻璃水箱占据了很大的面积，沐祈攸不自觉地晃荡着鱼尾，在肖锦言的轻抚下，浑身的刺痛逐渐减弱。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沐祈攸抿了抿唇，对于自己现在的情况很是疑惑。
肖锦言安抚好了她，见她脸上的痛苦稍缓，这才收回了手。
玻璃瞬间闭合，完全看不出有人曾经把手探进来过的样子。
“这是一个高等位面世界，虽然还是现代都市范畴，但是已经趋近世界末日了。”
沐祈攸眉头一挑，“那我这是怎么回事？”
“根据我刚才翻到的资料，这是海陆辖区的一个海洋实验室，正在进行化鲛计划。”
“什么花椒计划？”沐祈攸脑子迟钝了一瞬，突然觉得嘴里有些麻。
肖锦言抿了一下唇，咽下了将要说出口的话，静静看着沐祈攸，“是化鲛，将人类变成鲛人的计划。”
沐祈攸：听着挺复杂。
“你是化鲛计划中的1109号试验品，也是这一个计划里，被人类培养出来的最完美的鲛人之一，是重点科研对象。”
沐祈攸：突然成了大熊猫一般的存在，她表示有些慌。
“化鲛计划应该就是我们在副本里需要探索的主要事件，现在……我们得想办法搞清楚这个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
沐祈攸烦躁地晃了晃尾巴。
双手被缚，没有了脚，她觉得她现在就是一条咸鱼，什么也做不了。
于是她看向肖锦言，“虽然我觉得我都变异了，你变性好像也不奇怪，但是小锦言，我怎么觉着，你好像一点也不别扭？”
她变成鱼以后，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尤其是感受到鱼尾的存在，她更加烦躁，鱼尾的摆动就没有停止过。
肖锦言神色不变，淡淡瞥了一眼她的鱼尾巴，“还好，起码我还是个人。”
沐祈攸：你再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