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合作？
“丧尸都清理干净了。”
陈志从肩上放下一个袋子，除了食物和水以外居然还有几把长刀。
在彻底搜刮完超市的物资后，陈志依依不舍地看了眼门口处的大电视，和钟千帆一起从商场离开。
“老王跟弟兄们嘱咐过了，清理完丧尸后在城市中央的喷泉处集合。明天军队和异能者团队也会到那里和我们汇合。”
似乎是杀了不少丧尸又获得了许多物资，陈志又恢复成刚开始那个多言的模样，钟千帆安静地听着，手指却摸向口袋里的一颗晶石。
“陈志。”钟千帆叫住在前面喋喋不休的陈志。“拿着这个。”
“什么？”
陈志疑惑了一下，还是接住钟千帆扔来的东西。
淡灰色的晶石在接触到陈志手心的一瞬间化为粉末，陈志还没看清东西的模样，只感到手心一阵刺痛，连带着四肢一起。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
“钟先生，那是什么？”
陈志喘了口气，抬头看向钟千帆。
“晶石，丧尸脑子里面的东西。”钟千帆晃了晃手上的晶石，“这种东西可以帮助你异能增强。”
“还有这么强的东西……那我岂不是错过了好多！”
陈志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很快抛出一个疑问。
“不过这种东西会不会有等级限制？……啊，我的意思是，如果说我现在是初级，我的异能升到中级之后，这个晶核还会有用吗？”
虽然像是游戏玩法般的疑问说出口有些羞耻，但钟千帆听完后也陷入了思考。
但很快他就把这个疑惑放到一旁，因为他记得今天遇见的那个少年声称自己身处异能者团队，如果他知道的话，那身在那个团队里的异能者都应该知晓。
只要加入他们，很多问题都会被解释清楚。
“队长。”沐时泽穿过被特意开辟出的小道，用手拍了拍在火堆前站着的男人。“探查过了，幸存者那边有队伍来市中心接应，我们应该派出队伍协助他们清理丧尸……”
“让他们自己清理。”
坐在火堆后面的男人出声打断沐时泽的话。沐时泽皱起眉，看着眼前的队长仍旧一言不发，只好默默应声到一旁坐下。
发话的男人名叫楚阔，作为军队的领导者，他说出来的话总是带有震慑力。不远处的异能者们见到沐时泽回来后，三三两两地朝他招手。
沐时泽对他们摇了摇手，身后的队长对他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走向另一侧的火堆。
木柴燃烧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队长散去指尖的火焰，示意着让沐时泽一起坐下。沐时泽点了点头，坐下后从包里抽出带回来的地图。
“从市中心到达附近的高速公路要三个小时车程。”火光下沐时泽用手指向市中心的位置，慢慢滑向上面最近的高速公路。“沿着这条路再向前行走就可以到达h市。”
“你是怎么想的？”
队长借着火焰点上一根烟，青紫色的烟雾顺着风朝远处飘散。沐时泽思考了一会，将地图翻了过来。
“我想我们应该先在h市落脚。”沐时泽用口袋里的记号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休整后我打算去n市。”
“n市现在已经被丧尸侵占了。”
队长深深吸了一口烟，沐时泽点点头，依旧将笔尖落在h市前往n市的路线上。
“丧尸不会一直待在原地，n市离b市近，我想b市也会存在不少异能者和军队。那时的n市应该建立起了基地……不过到底怎么走还是要看队长你的想法。”
“我信你。”
队长丢掉烟蒂，沐时泽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红色的晶石。
“这是……？”
“晶石。可以升级异能的物品。”
沐时泽将晶石放在队长的手心，没一会晶石就化成了粉末，队长盯着粉末看了一会，最后随它和风飘散。
“晶石这件事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沐时泽抬头看一边的队长，收到疑惑的目光后，他解释了起来。
“如果现在就去宣传……太过刻意。枪打出头鸟，让其他异能者发现后传开比较好。”
“你很谨慎。”
“是啊，我很谨慎。”
长达十年的末世生活让我看清了世间冷暖。
这句话沐时泽没有说出口，苦笑了一下钻进一边的帐篷里。
“今天的前半段守夜就拜托你了，记得叫我，别又像昨天一样一人守一夜。”
“……呵。”
队长难得地露出一个微笑，沐时泽朝他吐吐舌头，钻进帐篷里后便没了声。
“许宁。”
“楚先生。”
许宁站起来对楚阔点头，楚阔摆了摆手，让他和自己一同坐下。
“年轻人太过气盛。我觉得还是同你讲一些事比较好。”
“……多谢先生抬举。”
年轻人……吗。许宁不由得将目光悄悄放在帐篷上，无论从行事风格还是为人处世上，沐时泽要比他老练的多。况且自己能比他大几岁？七岁还是八岁？自己也还只是个二十五上下的年轻人。
“异能者也只是一些普通人。”
顺着楚阔的目光望去，许宁看见几个异能者正围着火堆窃窃私语着，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轻笑。
“他们现在还不清楚当下的状况。面对只有影视里出现的情况，又拥有独特的能力。人人都会觉得自己是主角，但他们却不知道隐藏在暗处的危险。”
火光映照在楚阔的脸上，他的眉头轻皱，许宁微微颔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您的意思是……”
“下午我们发现了变异丧尸。”
许宁瞳孔猛然收缩，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慢慢睁开眼，看向面前的楚阔。
“这不是儿戏。”楚阔用手撑着脸看眼前的火堆。“我想你应该更清楚。贸然行动的后果只会产生更多的伤亡。”
“异能者……也分不同的异能。”
沐时泽不知什么时候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身上披了件外衣便在许宁的边上坐了下来。
“异能会化分成两种，一种是体力上的增强，一种则是元素上的分支。”
沐时泽在手中凝聚出一些水珠，楚阔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些，用眼神叫他继续说下去。
“我想楚先生应该看出这两种的不同了。您有兴趣让军队……和我们异能者团队合作吗？”
“……合作？”楚阔的语气明显低沉了些，“小家伙，你知道和军方合作意味着什么吗？”
“体能系的异能者在后面绝对要比普通人的优势更加明显。况且楚先生您也说了——发现了变异丧尸。我想同为异能者的您，也知道异能对于生活在末世的重要性。”
“你听见了我们的谈话？”
“防人之心不可无。”
沐时泽故作轻松地打趣道，实际上为自己刚才的话捏了把汗。他一点都不清楚面前这个楚阔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虽然迫切的希望自己和许宁带领的队伍能和军方有上关系，这样在后面的阵地转移也能有个照应。
“我可以答应你们。”
沐时泽松了口气。悄悄对许宁比了个耶后又将目光与楚阔对视。
“许宁，我想我们得好好谈一下合作相关的事项……至于你。”
楚阔也同沐时泽对视着，半天后楚阔才继续说道。
“沐时泽，我记住你了。你不用跟过来，不过后续有关于丧尸的情报，希望你能第一时间告诉我。”
“当然，楚先生。”
当然不会告诉你。
这是沐时泽藏在眼里的话。
除非等价交换。
狡猾的家伙。楚阔又皱起眉毛，和许宁一起离开。
“剩下的人怎么还没来啊……对讲机也坏了。”
陈志摇了摇手上的对讲机，除了滋滋发出的电流声，无论是讲话还是接听消息都做不到。
喝掉手上最后一瓶水后，陈志按耐不住地站起身，打算朝其他两个路口走去，钟千帆见状拉住他，摇摇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但总不能坐在这里干等吧……”陈志嘟囔着，打开手电照向中间的路口。“中间的商铺最多，我们去看看吧，如果遇见他们也好有个照应。”
拗不过陈志，钟千帆妥协地点点头，和陈志一起往中间的道路走去。
中间的路安静的可怕，正当钟千帆错以为他们拐进其他地方时，陈志捂着嘴扯了扯钟千帆的袖子。
顺着手电筒光看过去，一具尸体正倒在商铺前，裸露在外的皮肉已经变黑发臭。就算是面对面看过丧尸，这样的一具尸体让他也胃里一阵翻涌。
“这具尸体不是队伍里的人。”
陈志忍住恶心，低声同钟千帆说。钟千帆点点头，又指了指尸体后面的一滩血迹。
“血迹是新鲜的。也就是说有人受伤了，他们很有可能藏在这家商铺里。”
陈志用手电筒照亮旁边的商铺，这是一家地下商城，要比之前的三层建筑危险的多。
“我们最好先去右侧找王队他们。”
“开什么玩笑……他们很有可能已经陷入危险了！”
陈志急躁地冲钟千帆吼道，又下意识的闭上嘴退回两步。
“…抱……抱歉，我有点冲动了。”
“至少目前来看丧尸没有危及到他们的性命。打斗声和丧尸的吼叫声没有从地下传来，我想我们两个下去也是凶多吉少。”
“……您说的有道理，钟先生。”陈志叹息一声，明显是为自己阅历不足感到羞愧。“我们先去找老王他们吧……”
钟千帆点点头，和陈志一起原路返回到喷泉处，再从右侧的道路走了过去。
“钟先生，您以前的工作是什么？”
陈志忽然冒出一句，钟千帆脚下的步子停住，转过身看他。
“游戏策划。”钟千帆回答他，“我之前有参与过末世主题的研发，只不过后来叫停了。”
“为什么？”
“……预算不够。不过现在的话，算是玩到真人版了。”
“哈哈……是啊……”
陈志尴尬地笑了两声。
“难怪你会那么冷静……也不知道游戏里的丧尸长什么模样。”
“要比现实中的丑的多。”一道白光闪过，冲上来的丧尸立马化作灰烬，留下发白光的晶石。“说是预算不够，更多是因为美工的原因……游戏里的丧尸腐烂的地方更多，基本上是要打马赛克才能过审的地步。”
“……不用说的那么详细钟先生！”
“抱歉。”钟千帆带着歉意对陈志笑笑，“谈到游戏总会自顾自说上很多。”
“也不知道游戏里面会不会有异能这种东西……”
“出现的话游戏效果会大打折扣……但是放在现实看也未必。”
钟千帆微微喘了口气，用陈志扔来的铁棍击倒两个丧尸后才将他们的头颅击碎。
“精神力真是个麻烦的东西。要是有游戏面板就更方便了，能查看对应的数值。”
……游戏策划的老毛病吗。
钟千帆挠了挠头，捡起地上的晶石后和陈志一起停在一家面馆的前面。
“这里大部分建筑都上了锁，卷帘门靠目前的我们也没办法砸开。”
陈志用手电筒照在面馆被破坏的门锁上，又向上照去，选择右侧的几人正贴在玻璃上朝他们招手。
“快下来。”
陈志朝他们比手势，几个人心领神会，立刻扛着东西从面馆二楼跑了下来。
“怎么了？”
“听着。老刘他们可能被丧尸袭击了，我们得赶紧去中间的地下商城找他们……”
耳边几人的声音模糊起来，钟千帆摇了摇头，但几人的身影依旧模糊。
头晕眼花。
钟千帆强打起精神站着，但大脑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眼前一直在眩晕。
“……陈……”钟千帆开口叫面前的陈志，但声音还没发出来，整个人直接晕倒在地上。
就和第一次触碰晶石那样。
“精神力也和异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沐时泽坐在楚阔的边上，看着眉头紧锁的许宁，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精神力？”
楚阔也随嘴问道，沐时泽点了点头，也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操控异能是需要消耗精神力的，就像释放技能的蓄力条……这么说您能听懂吗？”
楚阔点了点头。
“一旦蓄力条见底，异能者就会发生不同状态的反应，轻则眩晕重则昏迷。所以还是要训练异能者们的身体呀……”
……总感觉心里有些不踏实。
沐时泽默默咬了一口许宁递来的面包，忧心忡忡地看着远处的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