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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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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药猛烈,瞬间让姜霆感觉唇舌一阵麻木,黑血虽吐出,余毒却已渗入他的四肢百骸。

    不知过了多久,杨舜钦颤抖的身体才渐渐安定下来,苍白的脸逐渐恢复血色,睫毛轻轻颤抖,双眸澄澈:“阿霆,你……”

    姜霆将那黑血吐出,唇角微弯:“这毒伤不了我,无妨。”

    话虽如此,可青年的精神看上去比之前要委顿许多,姜霆用眼神示意顾桓知,后者心领神会地接过杨舜钦,用洁净的帕子轻轻拭去他身上的污血。

    杨舜钦身上不再疼痛,再加上精神持续紧绷着,终于支持不住,在顾桓知怀中沉沉睡去。

    姜霆方才红润的唇因为吸吮毒血已经变成了淡紫色,他却浑然不觉,只温柔地瞧了一眼睡熟的少年,这才下了马车去。

    顾桓知看向顾言初,压低声音道:“你方才为何要阻止我?”

    顾言初并不看他,只淡淡答道:“毒性未知,你不该冒这个险。”

    顾桓知难得从这个向来不对付的兄长口中感觉到些许兄弟情谊:“亏你和姜霆还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好友,你便让他如此?”

    顾言初凝眸道:“桓知,莫要忘记自己姓什么。”

    顾桓知琢磨许久,才隐约察觉到一丝兄长的弦外之音。可他心下仍觉蹊跷,有顾言初这个嫡子在前,正常情况下无论如何这九五之位也轮不到他来坐,除非……

    等回到京城已是傍晚,顾桓知先让太医仔细给少年检查过,这才让下人领着杨舜钦入汤池沐浴。

    他瞧着那些侍女,心里也不知想些什么,上前同杨舜钦说道:“舜钦沐浴不便,不若让我帮忙一二。”

    话音方落,侍女们便都笑起来,顾桓知性格平易近人,不如大公子那般喜怒无常,下人们也都喜欢同他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

    “这等小事,二公子只怕生疏,还是让奴婢们伺候吧。”

    那鞭痕从右肩延伸至腰侧,让少年抬手都倍感艰难,只怕非得要人伺候不可。

    杨舜钦瞧了眼那些素未谋面的婢女,一咬牙,还是对顾桓知点了点头。

    顾桓知喉结一动,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衣裳脱下,只见到那道鞭痕时仍是懊悔自责,只恨自己未能早些到来,才让少年蒙受此等痛楚。

    他温柔地抱着少年走入汤池之中,一手紧抱着他,一手用沾了水的毛巾轻轻擦拭,并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以免被少年发现什么。

    只是顾桓知从小便是锦衣玉食被人伺候着长大的,哪里会伺候旁人,再如何小心,也难免触碰到伤口,引得少年紧咬牙关,偶尔溢出痛哼。

    好容易替杨舜钦清洗好身子,顾桓知自己也出了一身热汗。

    太医嘱咐过伤口不得碰水,沐浴之后要另外涂抹药粉,才能尽快恢复。

    杨舜钦趴在柔软的地毯上任他上药,只觉得被男人指尖触碰的伤口麻痒难耐,便有些不耐烦起来:“这是……什么药,怎么会这么……奇怪。”

    受过伤的人都清楚,伤口在愈合之时常有麻痒之感,这太医送来的宫中药粉见效极快,自然也不会太舒服。

    顾桓知脸色通红,却也只得好言安慰道:“舜钦暂且忍耐,这药对促进伤口愈合极其有效。若是留了这么长一道疤,只怕不美。”

    等到将药粉涂抹完毕,少年早已软成了一滩水,躺在地毯上半分力气也无。

    顾桓知浑身发热,不敢再瞧,只得取了最为细腻的绢丝衣物为少年穿上,又替他理了理散乱的青丝:“委屈舜钦了,这几日便只能趴着休息。”

    他抱着少年朝汤池外走去,又嫌不够似的,继而补充道:“这段日子饮食也需清淡些,荤腥油盐是万万不能碰的。”

    二人进屋不过片刻,外头便有下人进来:“二公子,杨家的马车已在外头等了半个时辰,急着问何时能送小公子回去。”

    顾桓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知道了,很快就好。”

    此时的杨舜钦一想到这大半个月只怕都要忌口,便觉得生无可恋。

    “舜钦乖,等你病好我了再陪你去吃好吃的。”凤眸弯弯,笑得温柔。

    杨舜钦瞧了他一会,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顾桓知脑门:“笑得和傻子似的。”

    见顾桓知要送他,少年连忙阻止:“行了,我又不是走不动路。”

    等杨舜钦走到顾府门口,不出所料看见了一抹熟悉身影。

    他上前微微颔首:“这几日无法前去中书府,劳驾殿下代舜钦向纪大人致歉。”

    顾言初抬起眼睛看他,俊美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正当少年准备离开时,顾言初却突然走过来一把将他抱住。

    杨舜钦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后者却早已料到他的反应,愣是将下巴搁在少年头顶,手臂小心翼翼地绕过他的伤口。

    这样的亲密举动一时让少年有些心情复杂,尤其是他现在双臂无力,也不好强行推开,只好让顾言初安静地抱了他一会。

    他能感觉到顾言初年少时定然是个特别缺爱的人,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顾言初松开手,认真地说:“舜钦,好好照顾自己。”

    杨舜钦点点头,在家仆早已见怪不怪的眼神下上了马车。

    张含芷经了这回,让杨铭将府上护卫加了几轮,日夜巡视,生怕儿子再被什么有心人掳走。

    杨舜钦见到母亲也是吓了一跳,妇人眼睛肿得和红桃似的,也不知这两日哭过多少回。

    张含芷替儿子换药时又是心疼,只当了杨舜钦的面不好再哭,只得离了房间后默默抹泪,想着自己好不容易熬出头来,如今儿子也算在朝中站稳脚跟,怎的这闹心事便未曾断过。

    杨铭见她伤心亦是不好过,只得耐心劝慰。

    这半个月来少年便在家中养伤,顾桓知来了三回,姜霆亦是百忙之中抽空来瞧过少年,杨舜钦难得有空闲焚香静思,或是向下人学了些打理院中花木的方法,除去吃得寡淡之外,日子倒是过得颇为舒坦。

    虽是年末,但这几日是难得见了阳光,杨舜钦正在园中瞧着自己新近伺弄的那株绿梅,突见廊下多了两盆盛开的海棠,当下问道:“这是何人送来的花?”

    那下人笑道:“回少爷的话,兖州主簿高渊近日上京述职,记着夫人是兖州任城人,特意带了两盆玫瑰秋海棠过来。普通海棠四月份才开花,这秋海棠十月才是花期,可以一直开到年后。”

    杨舜钦应了一声,正巧瞧见父亲杨铭同一名中年男子路过,想来正是那位高渊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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