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弟子恭送恩师
周国,燕北关。
燕北关曾是一千三百年前,七国之一燕国抵御胡兵的要塞自真武大帝统一七国后,这道雄居正北的关卡便成为了历代王朝的军事要塞,与玉门关、山海关三点一线守望相助,将胡兵驱于草原之上。
然而本是水火不容的中原和草原部落在周国一代诗仙、军神、兵法大成者尘逍的牵动下开启了商贸,自此成为史书上称奇的创举。
可本该门庭若市的商贸集市却冷寂无比,空气中肃杀的气息让人窒息整个燕北城内不见人走动,城墙站满了披甲持枪的士兵。
燕北关在空旷的土地上唯有两人坐在马背上相视而望,秋风犹如利刃在脸上。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胯下的战马仿佛承受不了这股压抑的气息逐渐躁动起来。
“师傅。”
忽然那名穿着一袭白色长衣,腰间系着一块墨绿色玉佩脚踩黑色履的约莫二十多岁的男子平缓道。
“铁子好久不见。”
城墙下的男子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肩上,腰间悬挂着酒葫芦,剑眉星目举手投足间宛如谪仙人。
“师傅,十多年不见你还如从前般飘逸宛如仙人。”
塔塔尔铁汗压抑住心中将要爆发的情感,他此生最重要的人只有四个,而现在他将要杀掉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此中的痛生死不如,复仇与背叛让他对这个自己敬重到极致的人产生滔天的恨意。
“铁子,那么多小子中就你最老实,没想到你第一次不老实也是唯一一次不老实,居然这么麻烦。”男子随意的摇了摇头,无奈叹道。
“老师可曾后悔?”塔塔尔铁汗说完死死的盯着男子的眼神、表情以及每一个动作。
“后悔什么?”男子拨开塞子饮了一口弄酒,擦去嘴角酒渍,“后悔教了你兵法、权谋、修行?我教的不是塔塔尔铁汗,而是十三面前手拿胡刀扬言要挑战我的臭小子,铁子。”
塔塔尔铁汗翻身下马取下腰间玉佩,双膝跪地重重磕在地上,
“学生铁子见过老师!!!”
男子下马从马鞍出拿出一把胡刀缓缓走上前放在了塔塔尔铁汗的跟前摸了摸肩膀欣慰道,
“有始有终你出师了,铁子。”
说完便转身离去扬起头烈酒入喉,一滴泪痕自眼角划过不知是酒太烈烫了嗓子,还是情太浓伤了心。
“弟子恭送恩师!”
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冲破云霄,男子的身影微微颤动而后恢复如初仿佛是错觉般。
残阳划过天幕,晚夜的秋雨忽然而至,塔塔尔铁木失魂落魄的走在被秋雨打湿了的草原上。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第三个学生了,以后上课要起立,见到我要说老师好,明白不?”
“打了就打了!这算什么麻烦,我尘逍的弟子打他儿子是他的福气!”
“小子你老实说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什么?!师娘?你小子胆肥了是不是敢管起老师的事情了!”
“你小子是不是傻玉佩丢了就丢了,我再给做一个就是了,要是没找到你是不是打算找一天?”
我教的不是塔塔尔铁汗,而是十三面前手拿胡刀扬言要挑战我的臭小子,铁子。”
“有始有终你出师了,铁子。”
“啊!!!”塔塔尔铁汗仿佛没有了灵魂瘫跪在泥泞的草地上,朝着漫天雨雾大喊,“你为什么不后悔!为什么!为什么!啊!!!”
……
“周朝,战神尘逍!”塔塔尔铁汗身披背阔板铁札甲,手持大刀遥遥指向对面白马白铠的尘逍。
“塔塔尔铁汗!”尘逍此刻与之前判若两人,不见丝毫出尘反而更像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或许他本来就是战无不胜的将军。
“尘逍你用兵如神,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曾以七千兵马破我族十万大军。征西域,伐南洋,踏倭岛远讨东陆,然今天便是你的末日,我身后乃是西域、东陆、草原、南洋各族各国联军,你再火器神异也杀不尽我这一百四十万大军!你若敢逃我便屠尽你身后三十五万燕北城百姓!”
“你人数再多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尘逍朝天鸣枪朗声道,“手下败将残兵败将也敢言勇?!赤焰军在否!”
“在!在!在!”身后三十五万赤焰军喊出震耳欲聋口号直冲云霄。
“尔等怕否!”
“杀!杀!杀!”
“很好!!”尘逍抽出陌刀气势如虹,“尔等鼠辈听着,我燕北城民心可用!军心安如磐石!杀汝等如宰鸡杀狗!”
自尘逍一句“兵者诡道也”后,两军交战很少会像这样军前叫阵,这场军阵过后两人再无半点师徒之情,唯有战场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两边很快鸣金收兵,塔塔尔铁汗拒绝了参军趁燕北军进城时袭击的提议。
“大帅!”
“玉门关、山海关是不是已经叛变了?”
尘逍双手负于身后,看向墙上挂着万里河山图继续道,
“皇都那边也出问题了吧?”
“回大帅,玉门关、山海关守将拒绝出兵,张永年率巴军和白骁军、青骋军围困紫禁城。”
“唉,”尘逍重重叹了一声,“昨日因今日果,先帝两个儿子,永诚和永年一个比一个不适合当皇上,永诚我观其从小心善,必然是一代仁君,慈不掌兵更遑论皇帝。永年城府远胜永诚,但太过敏感心思太重,若他掌权极大可能成为一代暴君,皇室、朝堂上下定然会遭血洗。故而当先帝让我选时我选择了永诚。”
单膝跪地的不良人愤愤不平道,
“大帅文韬武略天下无人能出您左右,张氏何德何能久居不下,大帅如今玉门关、山海关已叛变,这燕北已经守不了,不如直接离去我等不良人全体愿同大帅举事!”
“离去?”尘逍摇了摇头,手轻轻拂过辽阔的山河图,“那这燕北城三十五百姓又该何去何从?”
“大帅!”不良人声泪俱下,
“您为这天下做得还不多吗?
张承泽在位时,是您建新制,肃清奸佞,举办国商!
东山郡瘟疫时满朝文武唯独您站了出来救数百万百姓于危难间!
北方部落来犯时是您独自一人率领七千北关子弟,骑行千里深入敌后在茫茫草原上鏖战两个月!
西域入关时是您!倭患频发时还是您!帮他张氏统一天下也是您!
试问天下他张承泽可为这天下做过什么!
北边的草原部落的铁骑他可曾看过!
西边的狼烟可可曾看过!
南洋海盗的标枪他可曾领教过!
东海席卷天地的飓风他可曾领教过!
他张氏一族何德何能坐得了这个位置!
大帅走吧!属下求您了!”
“盖延,若是早个二十年你这番言论定然会说服我,可我在这燕北关呆了近二十年,这二十年来我见证了燕北城从几千到几万直至如今的三十五万,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让我明白了责任为何物。
武者十三境,九境皆凡人,如今我已踏入十一境寿命两百七十年然四季更替生息不止,在这天地间我等亦如这一缕清风终将散去,可风有春之生,夏之熏,秋之寂,冬之寒,如今我便想做一做燕北城三十五万百姓的春风。”
“大帅!你若身死那塔塔尔铁汗难道真不会屠城吗?就算他不屠城那他的那些手下呢?其他异族、国家、部落呢!”
“他不会的,”尘逍摇了摇头,“也能让他们不会,因为他是我尘逍的弟子。”
“大帅!”
“盖延听令!”
盖延单膝跪地痛哭道,
“不良人,虚日鼠凶——盖延,恭听大帅密令!”
大周不良人由尘逍组建,是尘逍和大周皇帝专属秘密部队之一,尘逍任大帅,皇上任副帅!
不良人有二十八将,对应二十八星宿每位星宿统领三十六禆将,禆将分管一百零八校尉,其下眼线数不胜数从贩夫走卒到豪门贵族都有可能有不良人的眼线。
【虚】虚日鼠凶.名盖延。
【危】危月燕凶.名坚铎。
【室】室火猪吉.名耿纯。
【壁】壁水俞吉.名臧宫。
【奎】奎木狼凶.名马武。
【娄】娄金狗吉.名刘隆。
【胃】胃土雉吉.名乌成。
【昂】昴日鸡凶.名王良。
【毕】毕月乌吉.名陈俊。
【觜】觜火猴凶.名传俊
【参】参水猿凶.名杜茂
【井】井木犴吉.名姚期。
【鬼】鬼金羊凶.名王霸。
【柳】柳土獐凶.名任光。
【星】星日马凶.名李忠。
【张】张月鹿吉.名万修。
【翼】翼火蛇凶.名邳全。
【轸】轸水蚓吉.名刘直。
【角】角木蛟吉.名邓禹。
【亢】亢金龙凶.名吴汉。
【氏】氏土貉凶.名贾复。
【房】房日兔吉.名耿弇。
【心】心月狐凶.名寇恂。
【尾】尾火虎吉.名岑彭。
【箕】箕水豹吉.名冯异。
【斗】斗木獬吉.名朱佑。
【牛】牛金牛凶.名祭遵。
【女】女土蝠凶。名景丹。
此上便是二十八星宿的称号号和名号,凡二十八星宿至少都是九境以上的强者,足以抵挡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