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凯莱布与神的交易
“但这场雨寒冷刺骨，会让他的病情恶化的。”老霍莉试图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休息的机会。
“总之不能停下。”说着，里根别过头去，不再理会霍莉父子。
老霍莉看着蔫了吧唧的儿子，还想再多说几句，但前方的夜影突然发出一声惊疑。
“什么——”
其他人闻声望去，发现前方一群黑色秃鹫正围着什么东西啃食。
“班卓琴！”
夜影眼尖，立马就认出了倒霉队友班卓琴，连忙提着猎枪纵马上前。
“他还活着？”里根对此大为震惊，没想到班卓琴这家伙的生命力还挺顽强的。
“我想我听到他的声音了……”霍莉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毕竟就没人想过他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活下来。
“呃……”
此时的班卓琴瘫在地上，任由身体被这群秃鹫一点点的撕下来吃掉。
“滚开，你们这些恶魔——”夜影随手放了一枪，惊飞了围在班卓琴周围的死神使者。
“班卓琴，你坚持住！我是夜影！”夜影翻身下马，疾步走到班卓琴的身边，“我这就——”
夜影的声音戛然而止，班卓琴的模样深深刺激到了他的神经。
“夜影？”班卓琴的声音如同鬼魅般虚无。
他的身体早已血肉模糊，胸腔里的脏器也已被那群秃鹫啃食殆尽，只余上半部分的皮肤还勉强的挂在肋骨上。而下半身的肢体莹白的骨头在雨水的冲刷下是那么的醒目。
“情况很糟吗？”
班卓琴似乎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有多么的骇人，一个失去了所有的脏器却还能说话的人。
紧跟而来的三人都沉默的看着面前这一幕，有些不忍直视。
夜影默默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班卓琴。
“解脱吧，我的朋友……”
“嘭！”
“啊啊啊！！该死的！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他妈的想和我们耍什么花样？”夜影崩溃地大喊大叫。
“出来啊！你这条臭蛆，让我们来个了结！让我们大干一场，别偷偷摸摸地折磨人！”
这时，天空落下一道闪电，照亮了某个地方。
“他在那！”老霍莉指着远处吼道。
闪电落下的方向正好处于那个黑袍骑士头顶，而刚刚分食班卓琴的秃鹫们正围着他上下扑腾，一只只显得格外温顺。
“给我下来！混蛋！”夜影发出怒吼。
“那些鸟居然是他的……”老霍莉有些难以置信，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才能驱使这些生物为他所用。
里根则是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看到夜影拿着长枪就朝着黑袍骑士冲了过去，嘴里还叫喊着：“来呀，来呀……”
他连忙出声阻止，“夜影，不要做蠢事！”
“你很清楚我们是战胜不了他的！我们能做的一切就只有是跑，尽我们最大能力甩掉他！”
“你也清楚我们所做的都是徒劳，只能选择死在他手上……！”
夜影回过头，冷冷一笑：“或者其他人手上。”
“其他人？”
“就在昨晚，在那该死的怪物攻击我们之前，有人开枪！你忘了吗？”
“那个家伙让班卓琴变成太监了！”
“我知道，但……”
正当里根几人为了昨晚袭击他们的帕勒姆而陷入争吵时，正主却悄然出现在黑袍骑士的身后。
帕勒姆远远地看着那道背影，脑海中凯莱布的身影与之逐渐重叠到一起。
“是你吧，凯莱布……”他喃喃出声，“你都做了些什么？”
“在一段时间前，你死了，你去了那个大地之下的埋藏头骨的地方？你与那个没有名字的神进行了交易？”
帕勒姆思索着，心里却模模糊糊有了答案——
“祂为活着惨遭杀害成为亡者的无辜者发声，而祂需要做的工作，在过去被称为纠正错误的杀生。”那时的凯莱布是这样和自己解释的。
“复仇……”
再联想到昨晚听到那句如同审判的话，帕勒姆冷不丁地想起了在特异空间里看到的那几个恐怖骷髅人。
“噢上帝，但愿这不是真的。”
……
漆黑的夜幕落下，里根四人逃到了草原的另一边，当时经过短暂的争吵以后，他们最终还是选择继续逃亡，虽然夜影始终不太情愿。
里根瞟了瞟四周，声音疲惫地说道：“我们就在这宿营吧。”
“之后会有什么等着我们？”夜影看着前方，他们的路就如同这漆黑的夜幕一般，看不到一丝光芒。
“嗯…也许你是对的，夜影，我们应该选择对抗——让事情来个了结，不管结果如何。”里根眼中闪过异样的色彩。
闻言，夜影挑了挑眉，“哦？到这里之前，你说我们战胜不了他，我们能做的一切就只有是逃跑。”
他盯着里根的侧脸问道：“那么请问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的？”
“黑夜是个更好的时机。”
里根回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什么更好的时机？”
夜影的眉头紧缩，他发现自从里根去了印第安部落与那个奇怪的萨满做了笔交易后，就变得愈发的奇怪了。
“里根……还有为什么你昨晚谈话时瞎扯？说什么想关于永恒的事？”
“里根先生！夜影先生！”
老霍莉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他怀里抱着已经半昏迷过去的儿子，满脸的悲痛，泪水打湿了他的脸庞，“我们再不停歇的话，他就要死了。”
他吸了吸鼻子，咽下了嘴里因哭泣而分泌的唾液，“我……我祈求你们。”
“……好。”
经过一番休整，其他人都睡下了，小霍莉也已服下了退烧药，现在在睡袋里睡得正香。
里根独自坐在一旁，仰望着夜空，喃喃自语。
“为什么给他们如此严峻的考验？”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突然间，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夜影！夜影！”
“呃……”刚醒来的夜影还有点懵。
“某些存在就在这附近，我能听到它在移动。”里根焦急地说道。
“在哪？”
夜影从兜里掏出手枪，警惕的看向里根背后的方向。
“你们两个准备作战！”里根对着睡眼惺忪的霍莉父子催促道。
众人聚在一团，警惕地看向四周，寂静的夜里只剩下风吹过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