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太后是个狠人
郑玉菲道：“对，母亲快些进宫去求太后，太后素来心软，哪次不是最终原谅咱们！”
当郑老太太身着一身隆重的宫服，由郑雨菲搀扶着走出大门时，大门外围了一大群人，正对着府上指指点点。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呐！”
“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郑家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连太后都看不下去了！”
郑老太气势汹汹地骂道：“怎么回事？你们把郑府当成什么了？围在这里胡说什么！”
“唷！” 有人叫了一声：“老太太这一身宫装，是打算去哪里？”
“当然是进宫见太后了！”
众人一阵哄笑。
“宫里是谁都能进的？”
“太后是谁都能见的？”
郑老太气得眼冒金星：“反了反了！如今什么人都敢来欺辱郑府了！我是太后的娘，皇帝的外祖母，怎么就不能进宫了？”
郑玉菲对门前的守卫喝道：“你们是瞎了还是聋了，杵在这里像块木头一样，还不快把这些人轰走？轰不走的就往死里打！”
众人摇摇头。
“不用如此麻烦，我们自己会走！”
“你们还在嚣张呢？太后下的懿旨你们只怕还不知道吧？”
郑玉菲道：“什么懿旨？”
“看来郑家还被蒙在鼓里呢！太后懿旨已昭告天下，即日起与你们郑家再无瓜葛！”
郑老太一听，气得直发抖。
“你们休要信口雌黄！小心我拔掉你们的舌头！”
“老太太，看看告示吧！”
郑雨菲三步并两步跑过去，一把将告示抢了过来。
扫了一眼后，拿着告示的手开始不停地颤抖。
“这上面说的什么！”
郑老太一把抓住郑雨菲的手，“你……你倒是快念出来！”
郑玉菲脸色惨白，最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母亲，他们说的是真的！太后真的不认郑家了！她跟咱郑家断绝关系了！”
郑老太声嘶力竭地一把推开郑玉菲：“你是不是疯了？连你也开始胡说八道？”
“自即日起，哀家与郑家脱离关系，郑家不再是皇亲国戚。郑家所做之事，皆与皇室无关……”
有人拿着通告大声念了出来。
郑老太听到一半，嗷了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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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审讯室。
衙役押着郑家的下人走了进来。
原本跪在地上的刘婆子看到其中一人的身影后，不敢相信地大叫了一声：“小翠！怎么是你？”
“娘！”
小翠跑了过去，抱着刘婆子大哭了起来。
“小翠，你怎么也被带来了？”
“我不知道，我被关在柴房中，是衙役大哥找到我，将我带出来的。”
刘婆子急道：“皇叔，我家小翠不曾做过坏事，为何也被带到大理寺审问？”
张清道：“你这婆子好生糊涂，如果小翠不被带出来，她在郑家还能有活路吗？”
刘婆子恍然大悟，瞬间热泪盈眶。
“我老婆子只不过对皇叔提了一句小翠，没想到皇叔一直记着！皇叔救命之恩老奴无以为报，接下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理寺卿走了进来，对着萧慕寒耳语了几句。
萧慕寒道：“太后下懿旨了？如此，省却了好多麻烦。”
当天晚上，郑家入朝为官的两个儿子就被抓进大理寺了。
第二日，京城府衙大门前，敲鼓鸣冤的人排起了队。
全部都是状告郑家的。
郑家这么多年仗着太后这个大靠山，横行京城，鱼肉百姓。
现在失去了庇护，顿时就遭到反噬。
墙推众人倒，郑家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沦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郑家的大门虽然紧闭着，但是逃脱不了被臭鸡蛋烂菜叶糊得到处都是的命运。
到现在他们才明白过来，没有太后，他们郑家连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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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里，太后坐在榻上，一言不发。
嬷嬷端着点心走了进来。
“太后，这是您最喜欢的芙蓉乳酪，就着雨前龙井最是合适，太后吃一点好不好？”
太后挥了挥手。
“不用了，哀家没胃口。”
嬷嬷只得将点心端了出来。
出门后，对着门外的几个嬷嬷摇了摇头。
“怎么？太后还是不肯用膳？”
“这可如何是好？”
萧慕寒拿着一摞卷宗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嬷嬷们见到他，面上一喜。
“皇叔来得正好，自昨晚起，太后就不肯进膳了，奴婢们当心，太后的身子扛不住。”
萧慕寒心中微叹，看了看手中的卷宗，最终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皇叔来了？快坐！”
太后故作轻松地笑着，“还以为你审案正忙，怎么有空到哀家这里来了？”
萧慕寒看着太后，沉吟不语。
太后不知怎么突然就红了眼眶，连忙低头掩饰道：“皇叔今日是怎么了，来了却不说话？”
萧慕寒道：“太后要不要看看卷宗？”
太后道：“哀家不看。哀家既然已与他们断绝了关系，皇叔按照我朝律法查办即可。”
过了一会，迟疑地问了一句：“应该，罪不至死吧？”
“太后心软了？臣在想，倘若先皇还在，不知会怎样？”
太后颓然道：“如果先皇还在，郑家万万不会猖狂至此。说到底，是哀家的错。”
“太后何必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太后一向仁慈，总不至于怂恿他人作恶。”
太后摇头道：“不，哀家确实有错。哀家的沉默，只会被他们当成默许。哀家的不作为，何尝不是在助纣为虐？”
萧慕寒心里暗叹。
当年人人都说皇后是一介村妇，不配坐上国母之位。
但先皇却说：“皇后心地善良，在大是大非面前拎得清，将后宫交给她，朕心里踏实。”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哀家此举，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萧家的江山得来不易，万万不能被这些蛀虫从里面掏空了。”
“太后大义灭亲，实乃天煜之福！”
“这是哀家欠萧家的。从先皇娶我之时，哀家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要用一辈子来报答他。”
“虽说先皇设立了三宫六院，但到底没有抛弃我这个糟糠之妻，不然哀家何德何能，可以坐上皇后之位？”
“先皇临终之际，是皇叔你将皇上推上了帝位。这些恩情哀家都记在心里。萧家对哀家有恩，哀家万万不能忘恩负义！”
萧慕寒道：“既如此，还请太后不可忧思过重，一切以身体为要。不如，臣带太后去一个地方，保证能让太后忘记所有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