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审讯
萧如月像发布重大新闻一样，绘声绘色地说：“今天东街那边动静可大了，几十个蒙面人乌泱泱一片，那个箭密密麻麻的像蝗虫一样，铺天盖地……”
骆小满配合地回应着：“听着挺吓人哈。”
“那可不！”
萧如月拉过骆小满，故弄玄虚地说：“你知道，那些杀人是冲谁来的吗？”
骆小满：“……”
“竟然是冲着我叔来的！”
萧如月边说边观察着她的表情。
骆小满内心os：我到底要不要跟她坦白，我当时就在刺杀现场呀……
萧如月看她毫无反应，心里奇了，“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我为何要担心？”
“不是，你们两个，好歹也互相救过对方，总归有点情谊在吧？”
“如果他有事，你此刻就不会站在这里跟我闲聊了。”
骆小满说着就去备菜了。
“也有几分道理。”
骆小满的反应太过冷清，让萧如月有点失望，本来她是想来一波助攻的。
目前看来，这两人之间，确实没啥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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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审讯室。
两个血肉模糊的人被绑在柱子上，垂着头奄奄一息。
萧慕寒的声音不急不缓：“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哼！今日落到你们手上，老子自认倒霉。想我开口，没门！”
矮个子声嘶力竭地说。
他有点口齿不清，因为牙齿被掰掉了，为了防止他们咬舌自尽。
“是吗？”
萧慕寒漫不经心道。
他舒舒服服地坐在对面的圈椅上，“会不会开口，我们试一试便知。”
萧慕寒平淡无波的声音让杀手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有种你就杀了我！”
“杀了你？”
萧慕寒冷冷一笑，“说出你的幕后主子，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矮个牙关咬紧，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上烙铁。” 萧慕寒冷声吩咐道。
烧得通红的烙铁从火堆里拿了出来。
“啊！！”
随着一声声惨叫，审讯室里弥漫着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
撤下烙铁后。
“哈哈哈，就这点手段吗！”
“还有什么本事，尽管冲你老子来！”
矮个满脸是血，笑得很猖狂。
此时，县衙里负责刑讯的县丞在屋外候着。
听到里面的声音，他脸色发白，腿有点发软。
审讯犯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强硬如此嚣张的犯人，好像皮肉之苦对他来说是甘之如饴的。
“很好，如你所愿。” 萧慕寒面无表情，“上盐水！”
盐水用上了，两名杀手面无人色，却仍是咬紧牙关。
张清走进来，凑近萧慕寒道：“主子，我得了一样好东西，要不要试试看？”
说着把小瓷瓶拿了出来。
萧慕寒扫了一眼，甚是嫌弃：“旁门左道的东西，你倒是很在行。”
张清道：“主子，冤枉啊！这是小满姐刚刚给我的，你不喜欢，我待会还给她就是！”
说着就要收起来往怀里揣。
萧慕寒伸出手：“拿来！”
张清忙把小瓷瓶交了出来，“主子，小满姐说这是五丫研制的痒痒粉，让我们审讯时一试。”
萧慕寒点点头：“给高个子用用看！”
“好嘞！” 张清早就等不及了。
那个高个子太烦人了，不管怎么拷打都一声不吭，就像是一个死人。
审问犯人最讨厌的就是一声不吭的人，简直太嚣张了，像那个矮个一样骂骂人都好。
张清走了过去。
高个听到脚步声，眯缝着眼睛瞧了他一眼，唇边竟然扯出一丝轻蔑的笑。
张清掏出瓷瓶，把药粉撒了一些在他皮肉上。
“别费劲了，永远都别想老子开口！”
他平淡地说着。
“话别说得太早，小心闪到舌头！”
张清虽然心里没底，但嘴上不能输。
他想，这个痒痒粉，对一般人也许管用，但对付这种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可能还是不够狠。
张清给萧慕寒端上一杯茶，两人一坐一站，耐心地等待着。
不到半盏茶功夫，高个子突然浑身颤抖了起来。
他挣扎着，似乎在极力忍耐，恶狠狠瞪着两人道：“你们给我用了什么？！”
张清道：“哟，刚不是说永远都不会开口吗？怎么这会按捺不住了？”
“你卑鄙！给我用的啥！好痒啊！痒痒痒痒……”
高个子实在忍耐不住了，眼泪鼻涕一下子全下来了。
矮个子看了他一眼，表示很鄙视。
不就是痒吗？有那么难以忍受吗？他们可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刚刚看他受刑时一声不吭，还敬他是条汉子，没想到竟是个窝囊废！
一点粉粉就叫成啥样，太丢人！
“高个儿，你能不能别喊了！”
“你娘的说啥风凉话，有种你试试！”
高个声泪俱下，他太痒了，痒到心里面了，痒到神经错乱了。
他想抓，可是手被绑在柱子上; 他想咬，可没有牙齿。
此刻，他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不怕烧得通红的烙铁，不怕尖尖的剔骨刀，他不怕流血不怕痛，所有的刑具都休想让他开口。
但是这个深入骨髓的痒，他受不了，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无形的手抓烂了。
他屈服了，这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刑罚。
“我说，我说，快给我解药！”
“想好了？”
“想好了！求求你，快给我解药，啊！我不行了……”
高个面部扭曲，背部靠在柱子上狠狠磨蹭着，状如癫狂。
萧慕寒挑了挑眉。
张清走过去：“张嘴！”
高个一脸感激，把无牙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张清丢给他一颗解药。
片刻之后，高个慢慢安静了下来。
“是晋王！三天前，他组织了这次刺杀行动。”
萧慕寒眯了眯眼睛，冷笑道：“竟然是他。”
“你娘的你个叛徒！你忘了晋王的知遇之恩么！” 矮个破口大骂。
“该说我都说了！”
高个一脸解脱道：“不过，我有一个请求，把那粉粉给我好兄弟也用用，让他也试试厉害……”
“你娘的你个辣鸡，谁跟你是兄弟！”
高个恨不得跳起脚来骂。
萧慕寒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起身出门了。
“让他们活着。”
临走时，他对张清道。
“是！”
萧慕寒独自走出县衙。
月上中天，冷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却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只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晋王，皇上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他的侄儿。
萧慕寒抬头看着月亮，想起皇兄弥留之际的嘱托：“照顾好我的几个儿子……”
如今，毛还没长全的侄儿却要对他这位叔父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