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福王参观世子府
“这墙的高度，比王宫的墙还高了吧？”
“不对，王宫算什么？这墙怕是都堪比城墙了！”
看着眼前的刷着白漆的高墙，福王脸色阴晴不定。
李总管心头颤了颤，心里顿时有些着急，便想着为世子开脱：“世子是有些僭越……”
结果李总管话还没说完，福王一摆手：“算了，进去吧。”
福王正要跟着仪杖走进世子府，结果这时候抬头，却看到牌匾还挂着红布。
“这匾制也不对吧？去，把布取下来，我看看他给他的府邸取了个什么鬼名字。”
马上便有小厮将红布给取下，一下子便露出了四个金漆大字：“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李总管瞅见这四个字，心里就暗道不好，世子爷这也太轻佻了，赶紧去看王爷，果真看到王爷深吸一口气。
“走吧。”可出乎李总管预料的是，王爷倒没多说什么，只埋头跨入了世子府。
“拜……拜拜拜……拜见王爷殿下。”
早在王爷进府之前，世子府的下人们便早已经心惊胆战地匍匐在地。
“福八呢？”福王扫了眼跪地的人，挑了挑眉头。
地上为首的是个小年轻，他小心跪地回话：“世子……世子爷去了高湖王庄。”
“嗯？有这庄子吗？”福王有些疑惑的看向李总管。
李总管赶紧小声回答：“有，这是您赏赐给世子三个庄子中的一个。”
“哦，他没事跑庄子去干嘛？算了，你是什么人？”福王看向地上跪地的小年轻。
小年轻赶紧说道：“小的姓钱……小的暂代天上……世子府掌柜，不，世子府管家。”
旁边李总管赶忙小声解释：“王爷，这是家生子，钱老管家的内侄。”
钱老管家就是李总管的前任。
这么一说，福王顿时恍然：“难怪有点眼熟，起来说话吧。”
“谢王爷。”钱管家赶紧起身小心回道。
王爷看向了旁边的墙。
“来说说，这墙怎么回事？怎么还这么厚？”
墙非常厚实，看着像是用乱石堆砌，还带着阶梯。
“哼，这哪里是什么围墙，我还低看他了，他这哪里是想建宫殿，他分明是想在这洛阳建一个城中城！这城墙比之洛阳城都要厚！”
王爷有些生气了，质问着钱管家：“到底怎么回事？”
钱管家赶紧小心回答：“这……这世子说了，身为一个世子，有两面城墙，晚上可以夜跑，很合理吧？”
“什么？”王爷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钱管家赶忙跪下无奈道：“这是世子爷原话……世子爷说了，人要想长寿，得多锻炼，跑步就是最好的锻炼方法，还说世子府太小了，都没地方跑，只能把墙修厚一些，在上边可以跑起来。”
“胡说八道，还小？这占地放眼洛阳城，也就比孤的王宫小而已！”福王吹胡子瞪眼道。“赶紧，通知他，把墙拆了，这传出去，指不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城中城成何体统！”
钱管家赶紧跪地应是。
说着，福王迈腿刚要往里走，却冷不丁发觉旁边便是这城墙的梯口，福王想了想，竟直接往梯口上而行。
众人无奈，也赶紧跟着上去，一上去，映入眼帘便是广阔的视野，福王也很少会往高处走，这难得上来一次，被清风一吹，郁闷之意也吹散了一些。
而在走到围墙之上时，福王才注意到这上边有着几个小房子一样的东西，上边有着几个小窗，还有着无数的小孔。
“这是什么东西？”
“回禀王爷，世子爷说了，这叫碉堡……用来跑步累了临时歇脚。”钱管家赶紧说道。
“他还真的想在城墙上跑步？”福王沉默了一会儿，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在把自己当傻子，好歹自己当初也险些当上皇帝的好不好？
福王摆摆手直接斩钉截铁说道：“拆了，告诉他，这墙就是引祸之源！想跑步，来孤的王宫跑，从内宫到外宫，随便他跑。”
说完，福王便直接下去了。
“王爷，世子既然不在，是不是先回宫，待世子回来，再通知世子来见您？”李总管瞅着福王那体型走路都费劲，不由小声提醒。
“来都来了，孤倒是要看，孤的钱到底花哪去了！”
福王十分坚决。
李总管也无奈了，瞅了眼钱管家，让钱管家跟上，众人浩浩荡荡便往府内走去。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片空阔的场地。
场地上，有着不少统一家丁服装的下人正在顶着烈日苦站，而另一帮人则在迈着奇怪的姿势前进，像是在踢着什么东西一样，一步接一步，看着倒是十分的整齐，让人讶异。
“这么大片地方，是打算建什么？”福王随口问向钱管家。
钱管家赶忙回答：“回禀王爷，这是操场，不会再建了。”
“操场？！”福王眉头再次紧锁起来。“那那些家丁做什么？”
“他们在训练。”
“训练？哪有一直站着训练的？”
“这是世子爷订下的规矩，说是要先练站姿。”
“那……那些走路的人呢？是做什么？”
“少爷说这是踢正步，也是训练的一部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福王面色不悦，询问道：“世子一共招了多少家丁？”
“这个……”钱管家迟疑了一下。
“说啊。”李总管催促他。“王爷在这儿，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钱管家只好说道：“世子爷说了，人越多越好，如今，已登记造册在案的，已经有七百余人。”
“七百多人……倒也不多，哼，他倒是能养得起。”说完福王迈腿继续走。
李总管擦着汗，福王语气不善，显然已经非常不满了，但他还没什么办法，只能赶紧跟上福王。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同样是一处开阔的地方，只是不同的是，上边铺满了翠绿的嫩草。
“这是球场。”钱管家介绍道，“世子爷说了，以前大家都是瞎玩，场地也都不拘一格，各有各样，很不雅观，所以世子爷就设计了这样的球场，以后球场都要标准化，说是每一个球场都要这般大小，这般画线。”
福王难得的舒展了一下眉宇，看着草坪上正在练习的几人问道：“这是在玩蹴鞠？”
“对的，这是世子发明的一种玩法，就是各自派出十一人，然后只能用脚接触球，两边设进球门，有守门员，踢进门，则得一分。”
“这倒是有点意思。”常年高乐的福王自然可以一眼看出这规则的亮眼之处。
发现福王对这个有兴趣后，钱管家非常懂事的让正在训练的两支球队来了一场友谊赛。
“你们快给王爷表演一场球赛，就你们，二队和三队，其他的都散了。”
“是……”二队三队的球员一听是王爷来了，顿时都有些惊吓住了，半点不敢怠慢。
至于一队，听到钱管家居然直接无视了他们，心气也是十分不忿，但是也不敢丝毫造次，只得灰溜溜的下场回更衣室。
随后，钱管家赶紧把躺椅拿过来，还搭了个简易的遮阳棚。
“这椅子不错，很舒服。”躺在躺椅上，福王高兴说道，“这也是福八弄的？”
“是，世子爷交代了，这椅子叫人体工程学椅子，像这样的椅子，已经在快马加鞭制作，专门为王府制作，等待制作好了，会送到王府。”
福王听了嗤笑一声：“哼，算是今日见到听到的，还算和人事沾点边的事了，亏他还记得孤。”
球赛很快开始。
二队三队你来我往，个个都想在王爷面前亮亮相，所以踢起来倒是有来有回，算是颇为精彩。
遮阳棚下，吃着西瓜看着球赛，惬意的福王忽然有点明白这福八为什么要修建这球场了。
因为这确实舒坦。
“比起马球温柔一些，但是场地变大，人也变多，嗯，如果能坐在高的位置看倒是可以。”在看完一场友谊赛后，福王津津有味的发表着看法。
钱管家赶忙说道：“王爷高见，在隔壁，世子爷正在修建一座足球场，那边的座位正是如王爷所说，皆为高位，呈阶梯式。”
“哦？带我看看。”
福王很难得的兴致高涨，这搁平时，他是十足万历皇帝范，压根就不喜欢走路，像今天搁王宫外晃悠这么久，甚至都可以算是破天荒了。
很快，众人又到了一座还在修建的足球场中。
“奇形怪状，但是却蕴含奇妙，所有座位形成一个圆，围绕着中间的球场，倒是很合八卦风水。”看着足球场的布局，福王频频点头，似乎很是满意。“这足球，名字倒是比较粗鄙，不过盛在明了，足下方才碰的蹴鞠，嗯，凑合吧。”
“不过你说这十一人为一队，福八搞了多少足球队啊？”
“目前是十队，世子爷说了，未来肯定要不断的扩大。”
“嗯，我有点明白福八的想法了，走吧。”福王没有多说什么，正要迈着小短腿离开，却忽然看着地面不走了。
“这地板，似乎不太一样。”
钱管家赶忙说道：“王爷慧眼如珠，这地板确实与寻常地板不同，这是世子发明的‘水泥’铺设而成的。”
“‘水泥’？何物？”
钱管家赶紧解释：“就是一种更结实的材料，是世子从高湖王庄那边弄来的，说是要伴随着冶铁一同弄的，这水泥晒干后，奇硬无比，比上我们先前使用的糯米、石灰要更方便，更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