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自作自受燕子语，看似憨厚林蛮儿
燕子语的一句反问，让气氛变得尴尬起来。良久，林蛮儿似乎想通了什么，问道：“俺也要去巫山战场吗？”
“这要看你了。你可以选择成为嫡传弟子，再拜一位长老为师，之后便可享受千年甚至万年的寿元。届时，你可以娶一位或者多位美貌的女仙，带着她们游历山川，尽享繁花岁月。当然，美色终会厌倦。你还可以效忠皇室，管理一城或者一郡，体验权力带来的愉悦。”
“然后呢？”
“然后就死于殒仙雷下，化为一棵雷劫树，为后人做那么一点点的贡献。”
林蛮儿摇了摇头，虽然他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但绝不是燕子语说的这种。
燕子语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接着道：“当然，这并不是唯一的选择。你也可以现在就去巫山战场，然后发挥你所有的实力，杀死一两位三阶妖王，最后光荣牺牲。”
林蛮儿又摇了摇头，这也不是他想要的生活。最起码，他现在是不想死的。燕子语轻轻一笑，伸手示意他先饮下那杯女儿红。林蛮儿叹了一声，端起白瓷酒杯，一饮而尽。至于酒是何味，他不清楚，或者说乏味。
燕子语见林蛮儿如此糟蹋美酒，一脸心疼道：“早知道就不给你了，真是浪费。”
“俺说了不喝，你非叫俺喝的，你还能讲理不？”
“够了，是我有眼无珠，看错人了。现在，你用那边的泉水给我把酒杯洗干净。”
林蛮儿走到泉水边，一边洗，一边嘀咕道：“不就一破杯子吗？还要俺洗，俺有那么脏吗？”
燕子语听到这话，教训道：“你懂什么？本仙子亲手酿的女儿红，需要配上这特制的白瓷酒杯，才能体味酒之芬芳。”
“就这杯子，一文钱三个，有啥稀罕的。”林蛮儿甩了甩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燕子语听到这话，气得胸前涌动，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林蛮儿感觉后背发凉，瞟了一眼燕子语，连忙改口道：“俺记错了，三文钱一个。”
燕子语突然笑了，只不过笑得有一些邪魅。就冲林蛮儿今日之言，日后在巫山遇到时，不吊起来抽个三天三夜，都对不起她醉八仙的名声。
林蛮儿似乎猜到了什么，极为果断地将白瓷酒杯收了起来。接着，憨笑道：“这杯子俺先替你留着，等凑够了一对，一并还你。”
燕子语十分惊讶地看着他，疑惑道：“你不该有如此智力啊！”
林蛮儿心里嘀咕道：俺又不傻，俺只是懒得想而已。
燕子语看着林蛮儿这副神情，不用猜也明白他想什么。当下，认真道：“除了上述两种选择外，你还有第三种选择。那就是通过我留下的考验，提升自己的修为，之后再去巫山。
届时，我会亲自接待，并带着你建功立业，争取天庭招募的名额。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我无法保证。或许你会无声无声地死在巫山；又或许你会受到天庭的招募，踏入仙界。”
林蛮儿挠着后脑勺，有些心烦道：“不是俺不愿意留下，而是你的考验不适合俺。俺要是去梅山山脉跟那些妖王打，就十年的时间，足够俺踏入四品了。”
“呵，你的意思是我浪费了你十年的时间吗？”燕子语神情带一丝不屑。
林蛮儿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言道：“灵气的感悟对俺没啥用。俺有这时间，还不如炼化灵石，滋补元婴呢。”
“愚昧！元婴能储存多少灵气？”
“俺的元婴比别人存得多。”
“再多它也有一个量。而且，自身的灵气在使用时会受到灵脉的限制。但是，若你对灵气的感悟达到一定的境界，就可以调运天地灵气作战。届时，制约你的不再是灵脉，而是魂意。”
林蛮儿听着这话，满脸疑惑道：“魂意是啥东西？还有，那天地灵气咋能比得上炼化的灵气呢？”
燕子语一脸欣慰道：“小师弟，你总算是问了一个像样的问题。不过，以后在求教时，要称呼师姐，别这么没大没小的。”
“你为老不尊，俺就没大没小。”
燕子语听到这极为熟悉的话语，捧腹大笑道：“要不是你这锃亮的秃脑袋，我都以为你被夺舍了。”
“你笑够了吗？”林蛮儿瞬间落下了脸。
“咳咳，叫声师姐，再为你解惑。”
“师姐。”林蛮儿咬牙着说。
“带点感情，别这么生硬，搞得我是你仇人似的。”
“你不说算了，大不了俺去问别人。”
燕子语收起玩笑，认真道：“你是魂修，自然知道魂力的含义。其实，自古以来，魂力就没有非常明确的定义。而你所了解的，要么是说魂力代表神魂的强度，要么是说魂力相当于修行者的体力，没错吧？”
林蛮儿点了点头，燕子语继续讲道：“就是因为魂力的概念太过复杂，所以才加入魂意这个词来代表修行者体力的多少以及恢复的速度。换言之，魂意越高，其体力越充沛，恢复的速度也越快。”
“可那跟法修有啥关系？”
“一般而言，法修若使用自身存储的灵气作战，基本不会出现魂意先匮乏的情况。这点你应该清楚，要么是灵脉毁了，要么是灵气没了。故而，很少有法修知道魂意这个词。
然而，若是调用天地灵气作战，那就不一样。以灵引境为例，你可以用少量的自身灵气去引导大量的天地灵气。这样一来，你的灵脉不会受损，灵气也不会匮乏，而最先匮乏的应该是魂意。就好比一个凡人，搬了一天的东西，体力透支需要休息一样。”
“那如何解决天地灵气不如自身灵气纯度高的问题？”
“首先，天地灵气的纯度与环境有关。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其次，天地灵气的调取与感悟的境界有关。若感悟境界高，可以用量来代替纯度。最后，功法问题。”
“以前的功法不能用了吧？”林蛮儿问。
“没错！你以前所学的功法，只能应用于自身的灵气。若想以天地灵气催发功法，就需要自我摸索了。当然，你也可以改修专属、或者通用类型的功法。”
“你要给俺吗？”林蛮儿一脸真诚道。
燕子语嘴角一抽，反问道：“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给你？”
“你既然不给俺功法，又为啥要浪费俺十年的时间？”
“你要搞清楚一点，不是我请你进来的。”
“那你为啥不让俺出去？”
“因为你到了我的地盘，就要听我的。我想让你什么时候走，你才能什么时候走。”
“那俺现在总可以走了吧？”
“现在不行，你还没有完成我的标准。若让你就这么离开了，万一被人知晓你是我带过的，那我颜面何存？”
“你不给俺功法，又不让俺走，到底想咋样？”林蛮儿阴沉着脸，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对燕子语出手。
燕子语感觉自己玩出火了，得赶紧降一降温。故而，她反问林蛮儿：“你确定我没有教你功法吗？”
林蛮儿听到这话，果然降下了温度，回想近十年的经过。良久，问道：“你啥时候教的，俺咋不知道？”
“我没教过吗？难道我记错了？”
“你又在耍俺是吧？”林蛮儿怒吼道。
“吼什么？没大没小。我教你的全在阵法之中，你自己学不到，怪我吗？”燕子语呵斥道。
“阵法中根本没有。”
“没有？笑话。你从万年玄冰中取钥匙时，用的是什么？你过赤焰火链时，又是如何分开火焰的？……你在雷法囚笼中，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林蛮儿听着如同潮水般涌来的质问，再回想过阵时所用的方法，不觉低下了头。
燕子语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别提多爽了。为了更爽一点，她依旧一副生气的模样，质问道：“到现在，我还不值得你叫一声师姐吗？”
林蛮儿缓缓抬起头，鼻子一拱，喊道：“燕师姐。”
“哎…这就乖了嘛。现在是不是该把师姐的白瓷酒杯交出来了？”
林蛮儿摇头道：“等俺凑了一对，再给你。”
“我如此待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燕子语神情严肃道。
“俺之前不太懂酒，冒犯了师姐，总得留下酒杯学习吧？”林蛮儿一副憨厚的模样。
燕子语表面笑嘻嘻，心里却大骂林蛮儿是个看似忠厚老实，实则一肚子坏心眼的小秃子。然而，林蛮儿却不在乎她是怎么想的，指了指封存的女儿红，问道：“俺可以拿两坛吧？”
“当然可以。”燕子语忍着怒火，强行装出一副欣慰的神情。
林蛮儿收起一坛，又将另一坛打开，直接狂饮起来。燕子语看到这一幕，心如刀割。但为了自己的白瓷酒杯，她决定忍下来。等林蛮儿喝完后，问道：“味道如何？”
“好酒！”顿了一下，补充道，“就是量有点少。要不师姐你再给俺两坛？”
燕子语微笑地看着林蛮儿，并做了一个撩发的动作，之后问道：“要不我连自己也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