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圈养（12）「倒v起」
非常规调查局是一个对近年来各属地政府上报的非常规失踪人员案件调查的组织。随着调查的深入, 上头很快发现想要真正把人从门里救出来，单靠素质训练是基本不可能达到的。如果队员的体力、智力、逻辑思维能力不足, 甚至运气值不达标，那别说救人查案，可能连自己的命都捞不回来。
入门的人会无限徘徊在门与现实之间，渐渐出现了一批被筛选下来的高能力者，这些人不一定身家清白，但大都有带人出门的能力。
只要他们有归顺的意愿，且有洗心革面的想法, 调查局会帮助建立身份档案并重用。
调查局成立至今已经发展为半正规兵半外包的队伍, 第三中队是这其中素质最高的一支队伍。特别是队长柳卫仁, 正规军出身，战绩赫赫。
可这样一支队伍却在四个月前突然被一锅端了。等柳卫仁有意识的时候, 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废物。
这是一道治愈之门, 进来的人无论如何作恶多端，最终都会被同化, 成为一只在巨人脚边撒娇讨饭的狗。
虽然他无力拯救队员, 但他可以把恶人们都困在这个治愈的世界啊！
日复一日, 柳卫仁阻止拦截了一个又一个出门的人，眼见游戏无数次重启，他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门外的人类。
事情一直很顺利的, 直到那个长得像妖孽一样的男人带着他的队伍出现之后。柳卫仁终于感到了一丝无力。
特别是队伍中, 竟然还有一位前同事：唐柯心, 前调查局一中队队长, 局里最年轻，也是最快因为徇私枉法下台的队长。
都不算好人，都得去死！
还有他们带着的这两个孩子, 都得死！
“是你给我那张错误的笔记，引诱魏顷他们去了错误的方向！”许竹萱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怪人。
她的手与丧鬼的手捆绑在一起，背靠背被扔在水泥地上。两人头顶是无数灰色的丑鱼，鱼儿们好像饿坏了，张着布满锯齿的嘴贴着透明壁不停晃动着。
柳卫仁狞笑着问：“是我又怎样？”
“为什么？”许竹萱不能理解，“明明只要解谜，大家都能走出去！”她已经够谨慎了，可谁能想到有人能解读那些象形文字，甚至伪造一份出来传递错误的信息。
丧鬼的声音从她背后幽幽地传来：“小姐姐别问了，你看不出来他脑子不正常嘛～”
“为什么要救你们出去？会进这道门的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罪犯，你敢说你没犯过事？”
在柳卫仁质问下，许竹萱不出声了。
“你们就在这儿等下一批傻子进来，一起慢慢改造吧。”柳卫仁笑着说。
可他没笑多久，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人就倒在了地上。
“脱线。”丧鬼虚弱地嘲讽道。
许竹萱只觉手上一空，再一抬头，看到小丧捂着肩膀忍痛跪在地上。她扭头发现与自己的手绑在一起的、鲜血淋漓的手臂……
“啊－－”
丧鬼踉跄地走来拿回了自己的手，跟拼乐高似地按回了自己的肩膀，若无其事道：“小姐姐，你的尖叫声真的很娘，跟你平常不。”
话音未落，“哐”地一声巨响，丧鬼被柳卫仁掐着脖子摁在了地上。
柳卫仁啐出一口血沫，居高临下俯视道：“原来是只小鬼啊，那你不用改造了，你该死！”他逐渐加重手上的力道，丧鬼的两条小腿费力地蹬着，愣是没把这个怪力大叔蹬下身。
许竹萱的手还被反捆着，她努力起身跑来想要撞飞柳卫仁，奈何她力量太渺小，直接被反震到了地上。
她只能在旁出馊主意：“小丧啊，你的头断了能不能再按上？”
“……”丧鬼被掐得脸都紫了，脑子里只有两个想法：一，以后打人得补刀；
二断头功的学习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砰！
砰！砰！
三声枪响如同及时雨一遍降落。
一枪打在柳卫仁掐人的手腕腕骨处，两枪分别打在其后大腿根。
门里能有如此精准的枪法的，只能是前一中队队长唐柯心！
他们居然还活着！
柳卫仁瞬间脱了力，被丧鬼一脚踹飞，砸在了壁面上。
“咳咳！”丧鬼跪坐起声，捂着自己的喉咙抬头，虚虚地唤：“老大－～－”
魏顷一眼看到丧鬼半身血、一脸青紫的落魄样，滔天怒火喷涌而出，咒骂着冲上前怒踩柳卫仁！
丧鬼感动得想冲过去抱抱老大，离近了却听到魏顷边踩边骂：“哔哔知道从城市跑回来有多少路吗！害我徒步八个点儿！差点被一堆狮子大象摸秃！”
丧鬼看着魏顷手上捧着的全家桶体积草莓味儿冰激凌……
“……”看来老大出城一趟收获颇丰啊……
“好了好了，再踩就死了。”唐柯心适时地阻止了魏顷，顺手把手里的一袋子零食扔给了丧鬼。
魏顷气呼呼地收了腿，大舀一勺冰激凌压压火。
唐柯心蹲下身，拨开柳卫仁的脏发，结块的长发下是一张带着正气的脸，只是原本一双清明眼睛此刻却覆盖上了怨毒。
“柳队，你不愿意透露三中队的信息、不加入破迷队伍，我都能理解成您有苦衷。可现在您干扰游戏进度，是否有些不太体面？”面对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事，唐柯心还保持着基本的礼仪。
他继续道：“也许是我判断力下降了，我竟然认为你还有一点儿良知，毕竟是你鸣枪引我们去救的连希。”
想要把几百米高的热气球打落，并且在五分钟内燃烧殆尽，只有柳卫仁那把重型激光炮枪能做到。
“呵，那姑娘说只要出了杂技团就会死，你们不也逛了一圈回来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连十二岁的孩子都不是好人，说不定跟她一起的那队人都是她忽悠死的！”
柳卫仁大笑着：“谁敢说我没有良知。阻止你们出去这是在保护世界！”
“还有他，魏顷是吧，你以为你是在拯救世界吗！放这几百号罪犯出去你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罪人！”
啪！
一盆粉红色冰激凌扣在了柳卫仁脸上。
魏顷拨开唐柯心，站到柳卫仁面前，一双扬着的桃花眼此时没了一点儿弧度，冷声道：“你呆在这个水底牢几个月，完全有机会解谜出去，你没有。因为你一没有带自己队伍出门的能力；二没有面对出门之后无限循环入门的胆量；
“你选择了在这个鬼地方苟活，因为只要避开人气竞选就不会死，还美名其曰保护世界？”
柳卫仁：“就你能耐，这些人出去了之后犯事你难道能负责？”
“人类的死活与我何干？别拿你的框架架别人头上，我只知道既然进来了，就要把我想要的带出去。”魏顷终于笑了，
“你连改变的勇气都没有，还妄想做圣人？想笑死谁？
“老大，不杀了他吗？”
“灵魂早死了，不需要。”
柳卫仁怔在原地，带着血液的冰激凌压下了他的污发，魏顷已经没有兴趣去看其后的模样。
深蓝水底只剩下了一个人，柳卫仁靠在森森白骨旁，头顶的巨鱼张着嘴围绕着他，拼凑成了一朵畸形的灰色向阳花。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最清醒的那一颗鱼饵，现在却发觉，他
只是一颗鱼饵。
深夜，萌萌马戏团各园区的玩家都收到了魏派的通知：
[小王的遗骸在鱼池水底，明日9时计划捞骨。需要人手帮忙捞骨及扰乱视线。愿者自来。]
闻沐阳问前来传话的许竹萱：“为什么是明天，既然都知道了，晚上偷偷的捞不是更好？”
“打碎鱼池动静太大，必定会引来守卫，魏顷的意思是，在人群最密集的时候动手，利用不知情的观众拖延时间。”
“厉害～”闻沐阳回头讪讪地望着园区，有些不舍，“不过其实在这里呆着也挺好的，有人伺候，想玩什么有什么，还不用废脑筋赚钱。”
“别畅享未来了，赶紧帮我把消息传出去。”许竹萱催促后拿着唐柯心给的小铲子，转头爬向了下一个园区。
萌萌马戏团的月亮有泳池那么大，就好像天空被拉近到眼前，伸手就能碰到。
魏顷躺在草坪上，伸手向上探，月光透过指缝晃落在脸上又荡漾开去。
一个钟头前，他试图用火加热水池，把鱼都给烫死。这样就能利用手里的几套潜水服下水找小王。
可他加热得嗓子都冒烟了，也只是给鱼儿们泡了个温泉。
再加码，鬼魅进门的消息就要上鬼市新闻联播了，可不能因为一锅鱼汤丢掉整个鬼坛～
“秦诜是明天的表演者，小丧去给他找替死鬼了。”唐柯心坐了下来，递过去一瓶牛奶。
魏顷接过牛奶，迟疑道：“这个奶……他是什么奶？”
唐柯心默默地放下了自己手里喝了一半的奶。
回想起来，何止牛奶，白天的冰激凌里面也不知道加了什么。两人都意识到不能再待下去了，世上最难以抵挡的，莫过于温水煮青蛙。
“睡吧。”唐柯心侧躺在魏顷身旁，“能休息一会儿是一会。”
清晨，魏顷闭目养神，侧面灼灼的视线却很难叫人不注意，终于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不睡？”
“舍不得。”唐柯心悄悄挪近了些，“看一眼少一眼。”
魏顷：“……”
见魏顷不回嘴，唐柯心又近了一寸：“怎么把头发剪了？”
他的头发好软～
魏顷：“tony说短发好看，容易撩妹。”
唐柯心蹙眉：“什么tony，以后少接触。”
“不好看？”魏顷侧了一眼过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唐柯心难得嘴瓢了。
已经来不及了，魏顷轻哼一身，翻身留给唐柯心一个背影。
唐柯心点点魏顷肩膀：“长发短发都好看的。”
没用，哄不好了。
翌日，霞光万丈。
玩家们早早地集结在各块草坪间，大家第一次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就连这些哄闹的观众们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时间截止8：55，魏顷和唐柯心早早地穿戴好潜水服，隐蔽在水池底部的木架底下，根据许竹萱的计算，只要在水柱形鱼池与地面连接的三个特定位置开洞，更改水压着力点，那鱼池外壁就能很轻松被打碎。
魏顷计算着时间，打算与唐柯心分头进行这项工程，预估二十分钟就能完成。
“老大！”
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冒险爬进了木架间层。
丧鬼难得脸上有焦急的神色：“秦诜那个傻子，说是见不得长得跟自己一样的人替自己去死，自己上了。刚才被那群长颈鹿带走了！”
魏顷挤出了黑人问号脸：“这不是棒槌吗？”
唐柯心看向外部，判断道：“观众差不多都到了，我们需要提早打碎鱼缸。”
他扭头，发现魏顷的左手已经开始蓄力，黑色的火舌逐渐固化成型。
唐柯心：“你要干什么？”
魏顷：“不是说要提早砸缸？”
唐柯心：“不行，用火动静太大，会暴露身份。表演还有介绍，我们应该还有十几分钟。小丧，你去北边的那个方位挖！”
这时，观众席发出了阵阵欢呼。
是秦诜被压着上了表演台！
他哆哆嗦嗦地站在台上，抱着jk的鸟腿试图拖延时间，秦诜知道魏顷他们的计划时间，如果有丧鬼的帮助，只要自己能够撑十分钟，就有机会存活！
“秦诜！秦诜！秦诜！”
“宝贝加油！”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振聋发聩。
jk似乎受到了鼓舞，就以被秦诜抱大腿的姿势展开了翅膀，径直飞向了鱼池：“今天的崽儿胆子不够，我们帮他练练！”
“wow！”
“啊！！！”秦诜紧紧地环着jk，低头看，圆形的水面上密集地探着无数张鱼嘴，成排的锯齿在眼前晃动着，令人汗毛倒立。
更悲剧的是，表演型鸟格的jk仍嫌不够刺激，竟然开始甩脚脖子。
挂在鸟腿上的秦诜被甩出了波浪纹的尖叫：“啊～啊～啊！”
眼看着秦诜的脚尖掠过水面，激起一连串往水面上飞窜的人面巨鱼。魏顷不想等了，台手就要压向鱼池。
就在玄火即将接触鱼池之际，水池内部发出一声闷闷的巨响！
嗙！
巨响连带着地面的震动，将鱼池旁的三个人振飞了数米！直接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巨人们低头看着脚下突然出现是三个崽，皆是一懵。
很快的，大家都不淡定了。
只见鱼池的水位突然呈螺旋状高速下降，就像是有一台大型吸尘器在鱼池底部作业，巨大的吸力将人面鱼们打着圈往下拉，鱼尾鱼头拍打在池壁上，不过几秒，十米高的玻璃出现了裂痕。
“要爆了！跑！”
不知道是谁大吼了一声，因为从众心理所有人整齐地扭头跑，上千只大蹄子踩在地面上，地动山摇！加速了鱼池的爆裂。
“走！”唐柯心带上魏顷，往事先看好的避难点移动。
三十秒后，水柱终于支撑不住断裂了，好在魏顷早就在另一侧挖低了地基，水柱往南侧倾倒，水晶玻璃如细雨一般砸在地面，无数人面鱼掉落在地上不停地挣扎。
有人打通了水底牢的天顶！
鱼池是上下接通的水柱，外部的柱子倒了，露出了底部呈拱形倒扣着的地牢。
按照原计划，魏顷他们打碎外部水池，并打通底部的地牢，这样剩下的水位也会被地牢消化，所有人就能下到缝隙里寻找骸骨。
但现在地牢的天顶先碎了，水被吸入了地牢，填满了地下的空间，缝隙里的水排不出去，只能靠两个穿潜水服的人下水找。
混乱中，一支支玩家的小队冲出草地，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事，见鱼就敲！
还有的搬着大盆小盆赶到鱼池边，拼命往外舀水！
秦诜依旧抱着jk的大腿，这回一人一鸟同时在尖叫。
秦诜：“啊啊啊！！”
jk：“卧槽卧槽，小崽子们造反啦！造反啦！！！”
丧鬼从他们身边飞奔而过，留给秦诜一句鼓励：“你再撑会儿，哥哥我还有任务，就先走了啊！”
远处一队队黑狗守卫出现了，它们正面迎上了观众的冲击，场面一度焦灼，更令狗勾们悲剧的是，有一辆卡车驶入了人群！
连希整个人扒在宽度约等于她身高的方向盘上，她不断调整角度，终于将巨型卡车开入巨人群。
哐！
巨大的冲击力将其震落，她不顾背上的疼痛，咬牙爬到油门旁，整个人压了上去！
无数巨人在慌乱间被卡车碾压。
一时间，呼喊声、叫骂声、求救声响彻云霄。
时间不等人，唐柯心已经穿戴好呼吸机，一个猛子扎入水里。
魏顷确踩在了水牢顶部，走向了那个碎裂的洞口。
水底世界已经露出水面，它的外部竟不是透明的，而是暗黑色，光打在裂纹上，折射出来五彩斑斓的黑，就像是一座隐入地狱了的教堂。
魏顷走到圣顶的巨洞旁，感觉到有人正在呼唤他。
再深一点，再看深一点！
看到了！
他看到柳卫仁拿着徽章向上游来。
柳卫仁手上的炮枪被巨鱼撞碎了。咬着牙从水里探出头来。
他只能探出头。
魏顷看到头部连接处，无数张鱼嘴正蚕食鲸吞着，已经没救了，他不懂柳卫仁为什么要呼唤他。
开口说话的柳卫仁已经不是人，只是一缕残魂：“非常规局三中队，年黎、落花林、张祖德、王莽、见辰、云可、陈琦文、柳卫仁，因公入门被擒、被迫参与人体实验。队长柳卫仁独自出逃，没有能力参与救援，有愧于这枚徽章。求你，如果今后遇到他们，帮我传达一声，对不起，是我无能，不能……”
说到这柳卫仁终于没了力气，缓缓被巨鱼们拖入了水。
即使在水下，柳卫仁依旧坚定地举着徽章望向魏顷，魏顷从未见过这种眼神，心中泛起一阵说不上来的异样感，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接下了这枚深蓝色徽章。
同一时刻，唐柯心找到了那颗比普通玩家大两倍的骷髅头骨，举出了水面。
小王是这个世界的居民，脑袋当然比人大！
金色的大字在空中浮现：
【任务完成，恭喜玩家成功解谜。】
在滔天的欢呼声中，四周的金光铺面而来，包裹住了魏顷，光线回落，眼前出现了五道大门。
[汤面：
这周的表演太刺激了！
小王摸到后台找园长想要花钱领养一只萌宠，园长很开心，单独为他表演了一场节目，小王并不开心。
任务：找到小王。
汤底：
萌萌马戏团又迎来了表演周。
其中，表演《极限逃生》是所有节目中最刺激、也是最吸引眼球的。
节目里，园区最受欢迎的崽将被扔进食人鱼池，十分钟后，则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展示台。
观众每每看到小动物惊恐的眼神和逼真无比的血腥场面，都被吓得心惊肉跳，最后小可爱出现在展示台，所有人都发出了振奋人心的尖叫。
奇怪的是，如此盛大的项目，园长却拒绝任何媒体的采访，甚至禁止拍照。
作为萌宠记者，小王扮演成买家潜入园区想要挖掘独家新闻，却意外拍摄到了园长进货场面。
园长：“这个不是多胞胎，不要。”
员工：“可是园长，这可是极品混血。”
园长：“独苗被鱼吃了，谁给我上展示台收打赏？”
员工：“那这只我们应该如何处理？”
园长：“落单的，就拿去喂鱼吧。”
原来园里所有的动物都是多胞胎，一只被鱼咬死的同时，另一只在台上对观众拜拜讨好。
小王大为震惊，转身就想跑。抬头却看到了园长的脸。
园长对他咧嘴一笑：
“落单的，就拿去喂鱼吧~”]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天啊！我竟然真的活着！”
几十个玩家或哭或笑或捶地着。
许竹萱捧着画本四处看，她习惯做事有始有终，统计出来的人数也是重要的一环。
八十九人？
怎么才这么点？明明人物图鉴里有上百个人类。
难道有部分是npc？
转着转着，她撞到了魏顷身上，这位大人物竟然站在路中央发呆，且浑身散发着招人诱拐的气息。
“魏顷，你有看到闻沐阳吗？我统计人数没看到他。哦对了，今早集合的时候我好像就没看到他。”许竹萱问。
魏顷只道：“人会呆在他想要呆的地方。”
闻沐阳游手好闲，靠抢劫小学生和碰瓷生活，日常就是泡在网吧玩游戏，也许对他来说，门里的世界才是天堂。
许竹萱似懂非懂地跟着大部队向五道门的反方向走去。
熙熙攘攘间，魏顷独自站在正门前方，缓慢消化着脑海中之前从未产生过的情绪。
“柳队是福利院出身，自幼参军，三十五岁调入调查局，所有事都亲力亲为，曾经确实是一个好队长。”唐柯心站到魏顷身边，轻述道：“或许是因为自责，即使他逃了出来，即使他有能力解谜，却还是选择滞留在了温室里。高压破坏了他的人格，演变成了异类。”
魏顷抬手摊开掌心，蓝色徽章在黑暗中还在闪着光。
唐柯心：“对于孤身飘零的人来说，部下不是家人，胜似家人。”
魏顷抬眼，懵懂的眸子落在唐柯心脸上，唐柯心的刘海湿透了背在头上，露出英气逼人的五官。
他记得唐柯心是孤儿，在调查局长大。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做起了在猎人黑市倒卖调查局情报的事。
唐柯心知道解释的时机到了：“猎人是非人非鬼的存在，在鬼门被提防，在现实没有身份。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幸运，能够有一张临时身份证。普通人吃饭喝水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每一步都是关卡。
“那时候我接到猎杀鬼魅的消息，想着能帮几个孩子多交点房租就去了，没想到猎杀的是你。
“我发誓，见到你之后我的行动就终止了，猎人没有明确的上下属关系，不过是一堆又一堆的异类抱团取暖罢了，并不都会听我的，所以才会有猎人首领一直在谋划猎杀你的假象。”
说到这儿，唐柯心望向魏顷说：“相信我一回，好吗？”
魏顷盯着唐柯心，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就在唐柯心以为自己要因为脸杀毙命的时候，魏顷冲他伸出了手掌心。
唐柯心：“？”
魏顷面无表情道：“亲兄弟明算账，秦诜的悬赏金我应该有一半。”
“谁跟你是兄弟！”唐柯心气得推开了魏顷的手掌。
“不给算了～”魏顷转头就走。
“等等！”唐柯心叫住了魏顷，魏顷转头，看到唐柯心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
这是一把用玉包裹着的古钥匙，红色鎏金闪过匙柄，牵动着魏顷的每一根神经。
唐柯心俏笑着挥动钥匙说：“听说你让小丧去找那个吕洋了，不会是想找这道门的钥匙吧？”
魏顷嘴角抽动了两下，突然想起了一点：“第一天晚上你迷晕了我们，是为了找钥匙？”
唐柯心耸肩，大大方方地嘚瑟了起来。
“你，我，你……”魏顷感觉自己的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脏话程序启动失败。
“想要的话，出去记得回讯息～”
“我……现在就要！”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那徒步的八小时。
城东巨人街。
魏顷被男人堵在了墙角。
男人（脖戴牵引绳）：小流浪跟我回家呗，主人正好想帮我配种～
（……tony说剪短发招女孩……）魏顷望天（tony的嘴，骗鬼的人）。
男人：跟我回家这杯可乐就归你。
魏顷：……
啪！男人被唐柯心糊了一脸不明液体。
男人主人：哎呀！流浪崽咬人啦！快帮我找城管啊！
撒丫跑！＊2
十分钟后，老街墙角蹲。
魏顷：你把什么糊他脸上了？
唐柯心（递可乐）：老色批抑制剂！
魏顷：咳咳咳！
【不要喝别人水，我偷可乐养你吖～柯柯w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