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秘密
魏顷：“……”撅？
他的视线缓缓往下移……
看到魏顷疑惑的表情, 唐柯心终究是没憋住“噗”地笑出了声，然后整个人窝在魏顷怀里不停地抖着肩。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魏顷确定唐柯心在嘲笑他。
“对不起, 能不能别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这样看我。”唐柯心觉得他在带坏纯洁的男大生, “我有负罪感。”要忍住不摧残之真的很难。
魏顷发誓他不是纯洁, 只是没理解唐柯心突然要撅起来什么东西。
现在他理解了。
可惜已经被误会了。
他干脆顺着话问唐柯心：“那你想我用什么表情看你？”
这可是道送分题。唐柯心抬手将魏顷额前的头发往轻轻后捋, 食指轻划过魏顷耳廓，回忆道：“那天在我房间你坐在水池上的表情。不记得也没关系, 以后我拍下来，放进你的功课本里～”
“那就等你有本事拍到再说。”魏顷从沙发缝里摸出笔递给唐柯心，提醒道：“该回去工作了唐首领。”
他几乎可以预见到将来的生活。
也许、万一、一不小心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鬼门开门会出现多次由于主神上岗迟到而引发的血案。
唐柯心一门心思只想拖时间：“说起来，鬼门里有学校吗？你是从哪儿学的书法？上次看你的毛笔字很流畅，颇有大家风范。不错不错。”
魏顷：“……”
门里当然有学校, 甚至有过正儿八经的鬼怪学校, 鬼怪学校是专供魏顷这类天生的鬼怪学习吓人技巧的地方, 听说也顺带学习语数玄学。
不过那都是在魏顷出生之前的事了。
自鬼门有了系统化的解谜机制后, 除了门里催化出来的npc，正统的鬼怪们也为了资源, 纷纷加入了npc大军，谁还有兴趣经营那落后的一亩三分地。
魏顷生于混沌, 叼着奶瓶就加入了打工鬼大军，他的学校有很多：有时候是荒村里的废弃学堂, 有时候是倩女幽魂里的京城私塾……他甚至在惊魂女高中副本里蹭过手工课。
值得一提的是那天他是男生的身份暴露后，收到了很多小蛋糕。一次性吃撑了，直接导致了他不喜欢吃甜食。
“所以你在女高穿校服吗？”唐柯心精准地抓住了重点。
魏顷：“……”
“我上一道门竟然设置了成人武打学校。”唐柯心很少后悔，这一次他真心实意地后悔莫及。
“你可以解谜了唐首领。”魏顷二度将笔递到唐柯心面前。
唐柯心再次岔开话题：“你出生之后就没有鬼怪学校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
这些故事年轻的鬼怪都不知道，但寿命长的大鬼会给小鬼讲。
魅门里原有一个秘书，专门负责魏顷的战况统计、小怪的背景调查，闲暇时间还包揽了魏顷和丧鬼的日常饮食和服装穿搭。
她叫胡烟，原是老鬼魅的手下，生得美艳不可方物。
没人知道胡烟的年纪，只是有传说她是一只活了千年的狐妖，可胡烟实际外表看上去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岁。
魏顷的脸色暗了下来。
半年前。身为鬼魅的他被诬陷滥用职权，遭到鬼司追捕。
从来就没有鬼能追击到魏顷，除非身边的人走漏的消息。
“老鬼魅于我就是恩师，却被你那般对待，我知道我杀不了你，只能出此下策。”胡烟背靠丧尸墙，面对已经识破一切的魏顷，她已经放弃了抵抗。
胡烟：“我知道你对我的理由没兴趣。但还是想提，魅老头于我就是恩师，却被你那般对待，我知道我杀不了你，只能出此下策。”
“你现在有两条选择，”魏顷笑着指向背后沸腾着的油漆绿海，“要么被我杀死，要么，自己去。”
“成王败寇，我们魏顷顷，长大了呢～”胡烟随手抱起一块板就向绿海跑去，比起被鬼魅折磨死，她选择跳火坑。
……
晨露滴落，纱帘慢摇。
沙发上的两人还在玩递笔游戏。
“所以是胡烟告诉你的？你们平常聊得挺深啊。”唐柯心将笔塞回了沙发缝里。
“我们一起住了五年，什么话都不聊不现实。”魏顷试图动腿，一抬大腿就让他回想起之前拍人的手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个适合调情的部位，耳根通红着把腿又放平了。
唐柯心伸手一推，把魏顷抵在沙发背上问：“她住哪？”
魏顷本不应该有问必答，可脖子被唐柯心手臂抵住的一瞬，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唐首领的鬼身威胁：“楼下。”他答得很乖巧。
脖子上的力道松了，魏顷听到唐柯心鼻息发出的一声冷哼：“还好她是奸的，不然我可能要来做恶人，把你的好姐姐打包扔出去。”
“她不是我的好姐姐。”魏顷反驳道。
唐柯心：“那她怎么帮你买衣服，还搭衣服？这是女朋友做的事知道吗？”
每次聊到胡烟，唐柯心就不对劲。魏顷试图放缓语气：“我腿酸～你先下来。”
通常唐柯心听他说软话，什么要求都会听的，可今天不知怎么了，硬是处处和他唱反调：“最近缺少锻炼了？说起来你上一道门一场架都没打，几公里跑了一个半小时。”
而魏顷的软从来不会持续超过十秒：“甘尼酿！你才缺乏锻炼！”
他也不管什么触感了，起劲要把唐柯心顶下沙发！
可惜魏顷没有占到地理优势，唐柯心脚尖探入起小腿内测反扣，整个人往下坐！将魏顷牢牢地摁在了沙发里。
唐柯心还有富裕的力气抽手往魏顷腰上探：“那给我看看腹肌还在不在。”
魏顷一手护住自己的睡衣，一手去扒拉唐柯心的外套：“凭什么就看我的，你的腹肌呢，上回你就没脱！”
很快战争陷入了焦灼，动作幅度很小，但很激烈。
魏顷处在了下风，主要他还得藏手机，并且分心严重，因为就在刚才，他发了条有邀请函作用的简讯。
而收简讯的人，正是胡烟。
半年前。
胡烟有穿墙入物的本领，借着木板可以在绿漆上强撑一段时间。
在一阵强光过后，鬼魈准备的简易门已被魏顷破解，她抱着板落在了地上，凉风习习，这是她出发的位置——鬼魈的大本营，鬼司监狱正大门。
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抬头，魏顷那双熟悉的桃花眼近在咫尺。
胡烟吓得瞬间后倒，双手撑着向后撤，高跟靴在石子儿上蹬出细碎的击打声。
“你刚才不还挺倔强的，怎么现在这么拉了？”魏顷笑着蹲下身，单手截住了胡烟的小腿。
但语气听上去已经不那么吓人了。
“你……来这儿干什么？”胡烟试探着问，以她对魏顷的了解，只要魏顷还有心情嘲讽，她就还有生的机会。
“我能来干什么？我来自首。”魏顷理直气壮地说。
他见胡烟不躲了，松开手，开始原地给胡烟做起算数：“我阴了你老大一次，他技不如人，死了。你阴了我一次，你技不如人，我没死。老鬼魅的事，算清了吧。”
“你要非要这么算的话……”胡烟默默地把小腿往回收。
“那现在我要算算门下叛变鬼将的账，是不是应该？”
“应该……”
“既然你的身份已经变了，那就好好利用来还债，你可有异议？”
胡烟迟疑地问：“你要和我合作？你不怪我？”
“是奴役你。”魏顷纠正道：“烟儿姐姐我已经杀了，你是靠自己活下来的胡烟。鬼门博弈，利益至上，不是吗？当然，如果你再玩间谍这一招，下次我连木板都不会给你留的。”
听到这话，胡烟虚脱地一笑，她花了五年时间，像亲娘一样精心照料这位新主子，为的就是让魏顷尝到失去的滋味，可惜对方从没把她当亲人。
反倒是她自己入戏太深了。
背叛了个寂寞。
“在你的世界里有感情两个字吗？”她问。
魏顷：“要这两个字作甚，除了拖累我，还有别的用处吗？”
可能是因为没有上学，没有人教过他：话不能够说太满。
半年后。
鬼魅老巢里传来令人羞涩的喘息声。
一开始他们确实是在打架的，可惜姿势喜人，一抬头一低头唇就这么擦上了。
再拉扯的时候，推人的手就变成了挠，再变成了揉。
某顷发现了一个身材精瘦的好处－－人鱼线就像是机车车把一样称手。
魏顷学什么都是快的，现在的他接吻可不止啃人一个动作了。
甚至有几分钟他掌控了两人呼吸的主导权。
奈何唐首领的位置存在优势，不单有优势，还不安分地磨蹭。
魏顷的呼吸很快就乱了，眼前一片雾，除了大腿，整个人都在向上飘，他不得不握紧车把。
同样都是新车上路，唐柯心在再次清晰地意识到魏顷的发动机的型号后，他用仅存的理智及时刹了车。
比不过不说，继续飙车还有爆胎的风险。
他伏在魏顷身上，哑声哄：“得先做准备，不然容易受伤。”
而魏顷除了耳根，整个人都臊红了，他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可惜姿势不允许，只得就近埋进了唐柯心怀里。
眼睛、鼻子、嘴都埋得死死的，谁叫都不应，誓做鬼门最会隐蔽的鬼皇。
唐柯心感觉到座下的发动机缓慢地熄了火，魏顷的自制力强得叫人敬佩，他有点不甘心：“要不去我那？”
魏顷耳朵一动，他松开扶手，向玄关的电梯门看去。
他听到了一楼电梯开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