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王爷的白月光(16)
侍卫答:“是的,是王爷亲自说的要送来给沈小姐。”
“那臣代小女谢过王爷了。”沈堂道。
沈堂惦着手中包裹,心想三王爷对女儿这么好,甚是欣慰。一是为女儿开心,二是自己脸上也贴金。
他就说,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可能看上那小门小户的姑娘。小门小户也就罢了,白浅月整天不知做些什么,一个女儿家,又是扮成男装去青楼,又是在宫宴上表演扫地。
成何体统?
沈温玉一进大厅,就看到眼角眉梢快飞到天上去的沈堂。
沈堂从座位上走了下来,笑呵呵的把信和包裹都塞给了沈温玉。
“玉儿,这些都是三王爷带给你的。”
沈温玉突然被塞了个满怀,听到是三王爷给她的,手里的东西瞬间如铁一般沉重。
沈堂笑道:“以后,你们要通信送礼物,直接给对方就是了,总是让爹来当中间人,也不太好?”
他调笑着沈温玉。
脸皮薄了两世的沈温玉脸瞬间红的不成样子:“父亲!”
沈温玉知道他在调侃她,但是这个玩笑话着她内心最深层的担忧。
父母亲很喜欢乔狱。
更可怕的是她自己对乔狱也没有那么的排斥了。
想到这儿,沈温玉面上的笑都有些挂不住了。
要她就此松懈也不可能,她害怕重蹈覆辙。
这么一口气不上不下,实在难受。
“说起来,三王爷最近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沈堂喃喃自语。
沈温玉险些附和。
是啊,乔狱的变化太大了,总是让她会产生分裂感,上一世的乔狱仿佛和这一世的乔狱不是同一个人。
沈温玉回到了沉鱼阁。
她看着桌上的信,许久,都没有勇气拆开。
信面的大字“温玉亲启”,字迹笔锋十分有力,像用刀刻在上边的一般。温玉两字,细瞧,似乎还有一丝缱绻温柔藏在里面。
上一世乔狱从未叫过她温玉,更别提写信给她了,原来他写自己的名字这般好看?
这般想着,她手指碰了碰信纸,随后又像触电般收了回来,仿佛接触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她决定先拆包裹。
包裹裹的很细致,一层一层的,像披着很多皮的洋葱。一个双手才能抱住的包裹,最后拆的只有小臂长宽。
沈温玉看着面前小了几倍的包裹,无语半响。
过了一会儿,她又拨了一层。所幸终于是最后一层了。这个包裹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是一块玉色的盛器,在光照下有着流动的彩光,红橙黄绿,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沈温玉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什么,她前世无意中看见过白浅月拿出来。
——琉璃盏。
随着灯烛晃动的,不止是琉璃盏,还有她美目中的光亮。
沈温玉震惊的无以复加。
为什么段国独一份的琉璃盏又回到了乔狱手中?难道他在这一世其实根本没有把琉璃盏送给白浅月?
怎么会?
不知过了多久,她平复了思绪,看向了那封信,拿过来打开。
跃然纸上的不是她以为的,自作煽情的长篇大论。唯有寥寥数句。
但这寥寥几句便就已经足够让她心神颤动了。
信上:“温玉,父皇派我去南巡了,可能要一月左右回来。回来之后,可能成婚否?”
一只鼓狠狠的敲在了她心上。
她捏着信久久无法平静。
。
满天繁星,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子,将底下的人笼在其中。墨的夜色淡淡的泼洒在山坡上伫立的二人身上。
王茗凝望着远去的马匹,陷入沉思。
他思考了许久,最终向旁边风韵斐然的乔狱虚心讨教,语气甚为严肃:“王爷,此次遣人去京,所谓何事?难道是王爷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件?”
乔狱:“?”
乔狱:“过虑了。”
王茗屏住气息:“那是”
乔狱道:“给本王未婚妻带的信。”
王茗:“”
一转眼,半个月就过了。
乔狱早已经到了河患最为严重的淮江镇。
他日复一日的在此监工。修筑河堤的石匠们都很勤奋,没有一个偷鸡摸狗的。乔狱本来觉得只要他在这里看着他们便可。
直到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看似坚固的河堤,被涌上来的大水一把子冲垮。乔狱才知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中年男人看到乔狱离开的身影,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周围,然后偷偷的将铲子挖进柳树底下的土壤中,试图松动土壤。做完后,回到刚才的地方,将修葺上的石块丢下一块儿到河里。之后修上的石块与旁人相比,漏洞百出。
若是外行人乍然一看,倒说不出有什么不同。
在中年男人再次准备用脚悄悄把漏出的石块踢下河中去时,那只伸出去的脚忽然没法动弹了。
他不以为然的又用了用力,他的脚上却如同砸了块磐石,纹丝不动。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脚被另一人的脚踩的严实。
中年男子猛的一回头,看到了乔狱身边武功高强的侍卫,正抱着剑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
男人顿时冷汗都给吓了出来。他僵硬着脖子,吞咽着口水,赔笑着:“爷,这是块废废石。能能不能不要告诉王爷。”
侍卫冷声道:“王爷与我等早就在你背后看多时了。”
男人闻言,转过身,看到了拎着一根大铁链子笑的开心的乔狱,这个链子后面则是被栓着数十人之多。
。
“请王爷坐。”魏都尉笑着迎接乔狱。
魏南留着黑色的胡须,长相粗狂,眼睛很小,被脸上的肥肉挤压成了一条缝隙。
一把紫木凳子被仆从推了上来,乔狱坐了下来,看了眼刚被端上来的银澄碧绿的茶水,这品相色泽不用说,光是悠长的茶香一闻便是上佳。
乔狱不爱喝茶。他看完茶色,就将茶盖盖上了。
魏南无视了乔狱身后的几个人,像是根本不认识一样,语气诚挚道:“王爷光临敝府,可是让敝府蓬荜生辉。就是不知王爷来是所谓何事?”
“当然是”
魏南听到乔狱将遇到的事描述了一遍之后。表现的十分气愤,手舞足蹈一番,圆眼一瞪,对地上跪着的几人怒目而视。走过来就给他们胸口上一人蹬上一脚。
“几个没用的东西,让你们做事,你们是怎么做的?啊?让你们偷工减料!让你们对堤坝动手脚!几个歹毒的东西!”
几人被踢的仰翻的躺在地上,瑟瑟发抖。
乔狱任由他教训他们。
教训完后,魏南走过来:“王爷,这几个歹人实在可恨,容下属将其斩杀了便是。”
这时候,侍卫把外面的人带进来。
一长串的工匠,让魏南看的心惊胆寒。
他以为只有几人被乔狱逮住,谁知,他昨日派下去的几十人,一人不漏的被乔狱抓住了。
几十人,一人踢一脚,都累的魏南够呛。
“天哪这些小畜生”魏南勾着背,愤怒至极,转过头来对着乔狱:“王爷,王爷英明!把这些害虫给找了出来。否则百姓不知被这些害虫坑害到什么时候。全都拉下去打杀了吧。”
乔狱道:“今日本王累了,要歇息了,这些人明日本王再亲自审问。他们便由你收押着。明日之时,本王要看到这几十人都活着!”
魏南听到这话,心里大惊,面上笑的勉强:“王爷,这种小事,属下来做便可。”
“这可不是小事”乔狱笑道“就算当真是小事,有父皇指派,那本王也要尽心尽力。”
小厮带着乔狱穿过重峦叠嶂的假山和湖中心的小桥,回到了刚进来的府邸大门。
王茗回头看了一眼魏府镀金的匾额,对乔狱说道:“王爷,他们这魏府比陈将军的府邸还要大的多,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建在一个常年被河患所困,贫穷的镇中。可见他吞了多少油水。”
乔狱心中也有些不愉。
乔狱道:“还得多亏了你,才能一次性,不打草惊蛇的抓住几十人。”
王茗身后仿佛有虚幻的尾巴在摇来摇去的:“属下说过的,属下的方法定然百无一失。”
沈温玉这半个月频繁进出宴会。只要邀请了她的,她都会去。
宴会不仅仅是姐妹相聚,还能得到许多八卦和消息。闺中的千金们闲来无事,便常以这些作为打发。
沈温玉无意从一千金口中听说,白浅月去王府找三王爷找了两三次,都吃了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