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掌控
深夜,玉煌国,王都,某间精致的卧室内。
“来人…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见到前方这位向自己走来的持刀女子,这位身穿睡袍、挺着大肚子的男人色厉内荏地嘶吼着。
然而,这周围,除她之外,能回应他的话的人,都已再也没法睁开双眼。
女子步步紧逼,男人步步后退,退至墙角,终于退无可退,瞬间像是失去全身力气,如一滩烂泥般顺着墙壁瘫软下去,嘴唇蠕动,眼中流露出的是无法掩饰的恐惧与绝望。
“你…你到底是谁?!”
“杀你的人。”
女子淡淡开口,走至男人身前,手中太刀扬起,映照在男人瞳孔深处的,是它在熹微月光下折射而出的银闪光芒。
这天晚上,类似的一幕,在玉煌城许多地方上演着。
次日,宰相府。
“这…这些是……”
看着面前这一大摊在桌上陈列出的证据,宰相吴国忠一时语塞,哑口无言。
“身为一国之相,不想着为百姓谋福利、建设江山社稷,反而贪污国财、压榨下属。”
咕咕鸟看着这位年过五十的宰相,眼中含着些许笑意。
“吴国忠,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
片刻,吴国忠反应过来,牙关一咬,高吼一声,外边待命的二十余位私军立刻冲入室内,各个手持锋锐,面色凶恶,将咕咕鸟与夜神香两人迅速包围。
“我很佩服你们,居然能找到这些详尽的证据;不过,我也惊讶于你们的愚钝,区区两个人,居然敢擅闯我的府邸!”
吴国忠怒目滚圆:“拿下他们!”
两分钟后,被全部拿下。
“你……”
两分钟前,吴国忠的目光放在咕咕鸟身上;两分钟后的现在,目光却注视着他身后的夜神香。
就是这个女人,在刚才短短两分钟的时间里,明明白白地给他上了一课。
虽然脑子和手都没学会。
“难不成,你真有那么硬气?不见棺材不落泪?”
咕咕鸟蹲下来,拍了拍吴国忠的脸蛋。
“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吴国忠也是老狐狸了,如果对方的目的是杀自己,以这个女人的实力,自己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而且,她刚才对自己手下那二十几个人也并未下杀手,只是将他们打晕。
这说明还有得谈。
“其实没什么。只要你愿意好好配合,宰相的位置还是你的,这点是不会变的。”
咕咕鸟笑了笑。
在此之前,他们都知道这玉煌王城里有不少必须剔除的腐肉,但不知道具体是哪些。
必须动手,但却不能清浊不分。
而在这其中,咕咕鸟唯一能确定有问题的就是宰相吴国忠,可他也没有相关证据,贸然将他干掉只会打草惊蛇。
死了一个吴国忠,还会有第二个赵国忠、第三个李国忠。
于是,他想办法,偷偷让下面的人去散布消息,说近日吴国忠想要筹集资金、购买军备,加强国防、抵抗叛军。
在玉煌国,他确实有权力参与军费的管理。
但,鉴于他本性贪婪,消息传出去是这样,可落在那些攀附于他的王公贵戚耳中后,听在耳朵里便又是另一番意思。
而且,在此之前,咕咕鸟还上谏君王,表示现在外忧内患,王都局势不安定,就很难集中精力对付叛军,因此务必肃清朝政。
君王采纳了他的建议。
在这种情况下,下面的人虽然得讨好吴国忠,但碍于局势,为避嫌又得避免约谈见面;而对于吴国忠来说,他本身心里有鬼,在这段时间更是得装作清廉模样,不可能主动和自己这些下线约谈见面,否则就容易落人把柄。
于是,在这种双面闭塞的环境下,双方很难确定信息真伪,但却又不得不做。
虽然王都内查得严,但王都外却风平浪静。底下这些带着官帽的诸侯在王城外大多也有自己的下线,于是就让他们想办法募集资金。
这样一来,就肯定会露出马脚。
如此,咕咕鸟只要派人顺藤摸瓜地调查,就能找出藏身在王都内的大鱼。
“攀附于你的那些人,我们都解决了。放心,我们交上去的证据中,剔除了和你有关的部分,你不会有事。”
“此外,这群人中的不少生前大多也嚣张跋扈,他们死是顺应民意,非但不会造成动乱,而且还会有人拍案叫好。”
“当然,至于我们后续呈交上去的资料里有没有你的名字,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说完,咕咕鸟捏住他的脸颊,硬塞进去了一枚药丸。
可实际上,那就是普通的糖果。
做完这些,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随后便带着夜神香离开。
借助这次清扫贪污腐败的行动,本就身居高位的咕咕鸟在王都内的声望更是达到高潮,这又引起了玉煌国王的不满。
外面已有叛军对自己的王位虎视眈眈,这会王城内又来了个功高震主的咕咕鸟,能忍?
这时,抓住机会,一位相对亲近君王的大臣进谏,表示不能让咕咕鸟再这样嚣张下去,否则王族威严何在?
万一他日后与外界那些叛军再来波里应外合,我方岂非腹背受敌?
功名无所谓,但必须得削掉他手里的实权,如果他不从,就软禁,甚至……
他作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国王听了,心中更加惴惴不安,毕竟在各种因素的综合影响下,他内心早已极度敏感。
然而,他不知道,这位所谓向自己进言排忧的大臣,其实是隶属于吴国忠派系的臣子之一,而吴国忠现在又被咕咕鸟控制。
于是,一周后,国王邀请咕咕鸟赴宴——鸿门宴,想借助这场酒席施压,逼迫咕咕鸟就范。
在这场酒席中,双方表面都没带兵,但其实国王在后方二十余米的隐蔽处藏了五十名精锐禁兵。
至于咕咕鸟,他也藏了人——夜神香,她藏在十米开外的一棵巨大槐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