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互怼
“凶手…凶手果然就是你！”
很快，小陶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短暂的沉寂，她指着身前的林辰，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先前明明坐在那后面，为什么现在却会出现在这儿？而且恰好离之前冰琉璃的座位最近！”
“不光如此，你的位置距我也最近，你肯定就是刚才用刀误伤了我的……”
“哎哟！”
还没等她说完，便听林辰痛吟一声，左腿一软，整个人差点儿没瘫到地上，还好他身后的夏梦子反应快，一把将其搀住。
“你…你这是干什么？””
小陶哪见过这般人心险恶，顿时愣住：
“碰瓷？”
“难道你没发现他也受伤了吗？”
夏梦子瞅了林辰一眼：“右手臂，左腿，一处划伤，一处刺伤，两处伤口都不比你上腹的刀伤轻。”
“你说他是嫌疑人，可他受伤明明比你更重，你这不是恶人先告状？”
还有这事？
闻言，其余玩家也都相继凑了过来，发现事实的确如同夏梦子所说。
“我真没想到你还好意思说出刚才那种话。”
林辰脸色有些苍白，但望向小陶的神色中依旧带了些嗤意：“我被人弄了两刀都还没说话，你这一处刀伤就开始胡乱断案？助纣为虐是吧？”
“你说是我伤的你？我还说是你在杀冰琉璃的时候不小心伤的我呢！”
“我……”
“老头和夜神香之前有过恩怨都只是吵两句就作结。你之前故意针对我，现在更直接说我是凶手，你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
“游戏进行到现在为止，我可没有主动进攻过你，我是被动反击。现场那么多群众，怎么唯独你攻击欲望那么强？”
“还是说，你其实不是群众，另有真实身份？”
这一连串话术下来，两人立场瞬间扭转，众人目光开始朝小陶汇聚。
“放…放屁！你这是偷换概念！”
“我之所以怀疑你，不是因为你这个人，而是因为你的位置有问题。其他人的位置没你这么可疑，我当然就不会多说了！”
小陶气得不行：“你这肯定是自残！我一个群众，我不需要杀冰琉璃，看不见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冒险动刀！”
“一定是你刚才听到我那番分析觉得不对，所以就故意用刀伤了自己，想借此扰乱视线、博得同情！”
“得了吧！你怎么不说你也是故意用自残的手段来摆脱嫌疑、甩锅别人呢？一通废话，根本毫无逻辑！”
“靠！如果真是我伤的你，那我这刀……”
“行了，我看你俩都可疑，吵什么吵？”
晓东看不下去了，出言喝止。
他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风衣，这风衣似乎是那种可以两面穿的款式。
“哼哼~我倒觉得，萧炎的话可信度更高。”
夏梦子轻轻林辰放在地面，蹲下检查林辰右臂的伤口，纤眉一勾：“你们看他手臂刀伤的走向，从边缘破皮情况来看，刀应该是从前往后而非从后往前。”
说罢，她起身，用自己的刀简单演示了一下：“如果是自残，为方便用力，通常会先将刀伸至自己身后，然后从后往前回拉。但他的伤口应该是从前往后顺劈造成的。”
“你这理由，不说没道理，可多少是有些牵强吧？首先，每个人的习惯未必相同；其次，万一他刚好预判了你的预判呢？”
落泽推了推自己的墨镜。
“麻烦让一让。”
这时，一位穿着黑色风衣、唇上和下颚留着些微胡渣的男人走上前，他自称欲哥。
他先是简单目测了一下林辰的腿伤，随即伸手，用餐饮区找来的牙签缓缓朝伤口内探去。
林辰咬牙忍痛。
“伤口探针？”
见状，一位短发、皮衣、牛仔裤的女人露出惊讶表情，她叫沧月。
“你是警察？医生？”
“刑警，但已经退下来五年了。”
欲哥声音沙哑低沉。
半分钟后。
“不是自残，是他伤。”
他将牙签折断、随意扔到一边，给出结论：“伤口位于左大腿靠上、略偏后的位置，而且刀刃朝内，即基本与他的腿骨垂直竖切。”
“自残是很难造成这种刀伤的。”
“而且，伤口走向朝后、朝下。若是自残，走向应该是朝后、朝上或平行，否则动作会很别扭，除非他是正手握刀，可这样手肘就必须要扭过来，不好使劲儿。”
听完，现场几人也都比划了一下，发现情况确如他所言。
这么说来……
又看向小陶。
“不是，你们不信我？”
小陶简直呵呵：“你们自己看，我的刀上有几滴溅射血，这说明我没有刻意擦拭。可除此之外，其余地方都是干净的。如果是我伤的他，我的刀怎么会这么干净？”
“大家并不是怀疑你。”
艾拉小声道：“只是希望你不要再乱带节奏。”
小陶：“……”
“现在的问题不是他们谁有嫌疑，而是冰琉璃的尸体。”
夜神香也开口了，她目光先是放在这节车厢尽头的躯干上，随即如标尺拉回、看着近处的手臂和头颅，缓缓道：
“从陷入黑暗到恢复正常，这期间大概也就一分半。”
“一分半，杀死冰琉璃不难，难的是如何将她分尸成六块儿并摆放的如此分散，这太蹊跷。”
“如果是你的话，”
腕豪双目炯炯地看着她：“一分钟，你能做到这些吗？”
“如果没人挡在半路，我可以试试，但成功概率不大。”
顿了顿，她继续道：“人体的骨头并不软，人体组织也比你们想象中的更为柔韧。如果我手上拿着我的樱吹雪，我可以；但我手上只有这把匕首，难度会非常大。”
“也就是说，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就算是你，也不可能独自造出这等场面？”
“绝不可能。”
“系统不是说，某些玩家拥有特殊技能吗？”
白鸢灵——一位长发美女，上半身是复古蓝的半身牛仔马甲，下半身则是黑色紧身皮裤。
“说不定……”
“咦，你怎么了？”
夏梦子疑惑地拍了拍林辰的脸蛋，后者却没有丝毫反应，仿佛晕死了过去。
“装！可劲儿装！又没被伤到要害，怎么可能……”
小陶刚想嘲讽，一股难以阻挡的虚弱感却也如洪水涌来，瞬间感觉大脑天旋地转，整个人”pang”的一声晕倒在地，脸上已是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