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试探
看着这句话，现场陷入短时寂静。
良久，二人目光挪开，对视一眼，先后长吁一口气。
“你说死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迟疑片刻，林辰将之前己方为楚霜的尸体化妆、当晚鬼怪来袭、楚霜尸体消失的事告诉了江摇情，后者沉吟了一会儿。
“意思是，直到现在，你们都还没找到她的尸身？”
“对。”
林辰点头：“所以，照这情况来看…报案人也许真就是楚霜。”
“也就是说，尸体报案？”
“嗯…但如果真是她报的案，就说明她已经不是普通的尸体，她一定已经拥有了一些非常规的力量。”
林辰说道：“这样一来，很多东西就能解释的通了。”
“比如，她为什么能在百鬼夜行的当晚潜入村长家报案？她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在不破坏村长家门窗的情况下进出室内？”
“关于这些，只要我们找到她、了解她的能力，便能统统问个明白。”
“既然如此，那我们的搜查方向需不需要改变？”
尽管林辰只是协助调查，但相处了这么一阵子，她发现对方的逻辑思维相当缜密，比起自己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会开始下意识地征求对方的看法。
“暂时不，先这样查下去再说。”
林辰摇头：“你想，既然楚霜会选择报案，便说明她在这件事上应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报案后，她藏了起来。要么就是她目前状态不佳，要么就是她还有别的顾忌、所以没法和我们见面。”
“找尸体你们警察或许在行，但找鬼可不是你们的强项。她也许不乏一些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避开你们的搜查的能力。”
“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知道报案人是她就好，没必要再专门花心思去找她。反正她不会在我们背后捅刀子。”
“时机到了，她或许就会出现。”
“嗯，好。”
江瑶情点头。
接着，两人又简单梳理了一遍马宏案，捋清思路。
“对了，”
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林辰问道：“我先前听小爱说，你们局长貌似已经很久没有出面主持过工作了？现在局里的事务基本都是由副局长把关？”
“这个…也不能这么说吧。”
江摇情作思考状：“目前局里事务的确基本都由副局长负责，但局长也并不是常年不出现。”“比如，在一些关键的大会上，他还是会出席。两个月前我见过他一面。”
两个月前？
“那，两个月前你和他见面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当时的他和之前的他相比有什么异常？”
“没有啊，都差不多。”
江摇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只是好奇。”
林辰呵呵一笑：“只是，有这样一个局长，你们难道都不觉得奇怪？”
“奇怪…嗯，非要这么说的话，确实是有一点。”
江摇情撇撇嘴：“但那又怎么样呢？无所谓啦，反正局里在副局长的协调下也井井有条，对我们下面的人来说没差。”
“而且，副局长管事后，我还涨了两次工资，挺好的。”
呃…确实挺好的。
林辰主动起身为江摇情和自己的茶杯中添了些热水。
“那，除了我们静土村外，你们固灵镇还管辖有几个村庄？”
“包括你们静土村，一共七个。”
江摇情吹了吹热气，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一挑：“对了，经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到，大概是从七年前开始，副局长开始手握大权、局长开始居于幕后。”
“在那之前，局长好像还挺活跃的。”
“而且，没记错的话，好像也是从七年前开始，我们局里开始忙活起来，几个村子时不时就出现命案，然后我们这边的人就得过去收拾烂摊子。”
哦？
这貌似还真被自己问出了一点儿东西来。
不过，看这样子，她知道的估计也就这么一些了。
“除静土村外，另外六个村子分别叫啥？”
“这个，我想想啊……”
江摇情抵着下巴思考，但却很快皱起眉头：“怪啊！我记得自己之前明明看过名单，怎么这会儿就忘记了呢？”
“忘记了？”
林辰：“六个全忘了？一个都回想不起来了？”
“…好像是。”
“好吧。”
不对，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又不是老年痴呆，记性再差也不至于此啊！
出现这种情况，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她的记忆被系统给强制屏蔽了——也就是所谓的游戏设定和界限。
而且，对方反复提到了“七年”这个时间节点。
七年前，副局长逐渐走上主导位置、局长退至幕后；七年前，局长性格发生变化；七年前，管辖村内开始频繁发生命案。
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要能弄清楚这一点，很多疑惑应该就能迎刃而解。
不久，林辰离开公安局、前往宾馆。
夏欢欢走了，现在也有空房存留，他自然是退掉了之前的情侣套房转而开了间单人房。
洗漱一番、关上灯饰、躺上软床、闭目养神，脑中整理着目前已知的全部线索。
“滴滴~滴滴~”
不过，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耳畔却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铃声。
他愣了愣，随即很快意识到这是自己手机短信的提示音。
这什么鬼？
自己手机不该是关机状态吗？怎么会…
不对，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手机在这儿压根就没信号啊！
没信号，又怎么可能接收短信？！
他困惑地将手机从枕边取来，一看，居然还真是一条短信，可寄信人一栏却是一片空白。
随即打开：
【小心……】
小心？
他皱起眉头。
究竟是小心什么？你倒是说啊！
不是，你这怎么还卡文呢？
【猪头！猪头！接电话了！猪头！猪头……】
下一刻，更让他愕然的一幕发生了——
来电铃声响起，有人拨打了他的号码。
来电显示：空号；
右上角：信号零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