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当街碰瓷
林探花润完嗓子，又继续冲着人群开始发言。
“我想问问诸位，知不知道徐风年，这等无耻无能之辈，他为什么可以祸害陵州呢？”
“为什么，你倒是说啊！”
“是啊是啊！你快说吧！”
周围的群众笑着问道。
林探花继续说道：“造成如今这局面，说到底，还是要回到徐虎这贼子身上。”
徐凤年忍不住点点头：“胆子够大。”
“国之礼仪，诗书典范，皆扫地荡尽，徐虎…·”
眼看着林探花的长篇大论又开始了，徐风年转头问一边的老黄：“老黄，你觉得怎么样？”
老黄摇头：“这骂的不好。”
“怎么不好？”
楚泥听老黄说完忍不住问了一句，老黄拍了拍脑袋：“听不懂，这骂人不骂娘，没劲！”
楚泥：“……”
“徐风年，你就这么看着？”
牧玄看着北谅王府附近聚集的普通百姓那么多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忍不住问徐风年有什么解决方法。
谁知徐凤年只是摆了摆手：“看他？算了算了，他骂的没意思，我有这时间还不如去逛街呢，对了，牧玄我都还没带你出去玩，正好今天……”
徐风年话还没说完，马车底下先传来一个老头的痛呼。
“哎哟……我的腿·····…哎哟······哪个杀千刀的把我的腿压断了……”
“怎么回事？”
“马车压到人了吧·…·”
正好有刚围过来的百姓不明白什么情况，见状就以为这是一起事故，林探花听着大家的议论有些着急的解释。
“我没有动啊，大家都看到了，马车没有动过啊·····”
那老人就许哭诉：“大家都看见了，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被你压瞎了……哎哟……”
林探花有些焦急的说道：“不是，你这眼睛又怎么瞎了？”
林探花毕竟是个读书人，跟人讲道理一套一套的。
可跟人讲歪理他并不擅长，一时之间竟然词穷了，徐凤年此刻却是笑了，他凑到那老头儿跟前。
“老许头，怎么，坑人呢？”
老头儿听出了徐风年的声音，原来他们还是认识的。
老许面色焦急的说道：“徐小子？你别捣乱！”
徐风年假意劝道：“老许头你听我的，咱赶紧回家吧，你讹的这人是当朝探花，当心回头他找人抓你。”
老许头有些不满徐风年：“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走吧，我送你回家。”
徐风年好说歹说将这老头儿劝起来，结果老许头愣是抓起篮子里的菜全部丢向林探花，给他整的狼狈不堪。
“没有北谅军，哪有天下太平，你这就是吃饱了撑的在这里胡说八道！”
“走了走了……”
徐凤年拉着激动的老许离开，牧玄看着周围频频点头的老百姓若有所思，其实对于普通人而言，是谁称王都不重要，他们要的只是太平的日子。
“走吧，跟徐凤年去郊外散散心。”
舒羞看着那老头砸完人就走十分生气，问林探花怎么办，林探花收拾着身上的烂菜叶，再看看一边“麻木”的人群，回头跟舒羞说道：
“读书人自有心胸，这人骂都骂，不如直面国贼，方姑娘，我们去北谅王府，当面斥骂徐风年。”
“好，林哥哥，刀山火海我都陪着你。”
林探花示意车夫向北谅王府行进，先前为了骂人方便他特意找了个热闹的街头，如今看来这些人根本就感化不了，他还是去找徐风年当面骂人的好。
老许住在郊外的一处老房子里，徐风年以前经常来看他，也挺熟悉的。
不过这回来的人多，老许头让徐风年看看把家里能吃的东西做了招呼大家，于是徐风年便和老黄一起去抓棚里的那只鸭子。
楚泥跟牧玄坐在桌旁看热闹，一边看一边嘲笑徐风年。
楚泥嘲讽：“哎真笨，一只鸭子半天都抓不到。”
“老伯，你这眼睛……”
牧玄没怎么关注徐风年那边，她一直关注的是面前的那个老头儿。
因为牧玄看到徐凤年对他好像家人一样亲近，而老人身上的伤痕年代久远，似乎是战争留下的。
牧玄知道这人正是锦州十八老字营鱼鼓营末等骑卒许涌关。
“哎，瞎了……打仗打的···…这么多年······习惯了……”
老许头抬着头，双眼却没有光彩，不过他的语气很平，似乎只是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牧玄问道：“能让我看一下吗？”
老许头摆摆手：“没用的，我这眼睛早就没用了。”
“大叔，你就让他看看吧！”
楚泥见牧玄一直盯着老人的眼睛，于是帮着说话，老许头也没再反对，跟牧玄说着随便看。
牧玄检查完老许头的眼睛之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着眉头，楚泥以为他没办法，转而又去说徐风年。
“徐风年你抓个鸭子怎么抓那么半天！”
徐风年笑呵呵的跑了过来，老黄则是拎着鸭子跑去处理。
“这鸭子跑的比你都快，你以为那么好抓呢。”
“给你水。”
楚泥嘴巴上说着，手上却主动递了杯水过去，徐风年接过喝了一口，随后才跟老许头开玩笑。
“老许啊，这两三年没见，没想到你人也大方了，还肯杀自家养的鸭子给我们吃。”
“我没养鸭子。”
老许头突然笑了，他有些得意的跟徐风年说，徐风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你让我抓的是什么？”
“邻居家养的，过来串门儿。”
徐风年：“……”
徐风年立刻冲着厨房大叫老黄，老黄顶着一身鸭毛探出头问什么事，徐风年只好摆摆手。
“没事儿，你记得放盐。”
“你抓的，你赔钱。”
老许头笑的开怀，他似乎很久没这么高兴了。
楚泥看着徐风年嬉笑的样子也不拆穿，他堂堂北谅世子哪里会缺这么一只鸭子，无非是想逗老人开心罢了。
笑够了，老许头终于回过神来了，他凑近徐凤年，有些欣慰的跟他说。
“哎徐小子，我说你怎么两三年不露面，这是偷偷回家娶亲了。”
徐风年故作惊奇的说道：“这你都知道？”
老许头一脸得意的说道：“那当然，不过你小子虽然比较混，可你这选媳妇的眼光不错。”
老许头絮絮叨叨的，楚泥原本还在听热闹，突然反应过来这老头说的是自己，顿时不乐意了。
“喂老头儿，你胡说什么呢，我不是这小子的媳妇。”
“不是徐小子，这……”
“哎，还没成亲呢。”
徐凤年嘿嘿一笑，继续开着玩笑，老许头却是点点头。
“哦还没成亲啊，那你现在就让人跟在你身边没名没分的对人家姑娘可不好··…·”
楚泥气急败坏的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他家丫鬟！徐凤年你又在这里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