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黑白兄弟
怎么会棺材板就像虚无的,眼睛看着盖得严严实实,实际上手机一扔就扔进去,刹那间我看见了毛毛虫的尸体。
手机掉落进棺材里,我又看不见里头的景象了,莫非张庸搞得鬼?怪不得他一直催促我快点扔。
“障眼法,无需大惊小怪。”张庸说的话完全验证了我的猜测。
就凭这点,我真的极其佩服张庸技术高超,简直就像同我变魔术啊。
对面的中年女鬼在手机咚的一声掉进棺材里时,消失不见了。
“师父,原来你就算闭眼,也什么都心知肚明。”我嘟囔道,还好有张庸,不然那女鬼缠上我怎么办呀。
“哼!不是自己的东西,最好不要拿,那张银行卡你还准备留到什么时候?”又是一句灵魂式的发问。
“回去就埋地底下去。”手机都扔进棺材里了,银行卡还能怎么办,一块送给毛毛虫呗。
张庸摇头,“你把里头的钱捐了吧,她投胎重新做人用不着了。”
“好,回去就捐了。”本来我也没打算留着。
这时,门外飘进来穿黑白衣服的两个人,这两人我有点印象,叫什么来着。
白的呢,一身白白衣白帽,黑的一身黑黑衣黑帽,皮肤比我见过的鬼还要惨白上三分,帽子上两根帽带落到了屁股下边一点。
张庸从铺垫上站起,对着黑白两人点了点头,态度恭敬,“感谢二位大人前来。”
白衣服的上前一步,嚣张道,“废话少说,人呢?”
黑衣服的说话斯文些,伸手拉了拉白衣服的胳膊,恭敬的看着张庸,“礼貌点,怎么说张道士也算给我们省了点事,若不是有他通风报信,咱们就又少了一份业绩。”
仔细看他们两人居然长得一模一样,双胞胎孪生兄弟?
“二位无常先生请。”张庸请两人往里走,态度更加恭敬。
那两人经过我身旁时,白衣服的特意盯了我一眼,转身道,“你这徒弟长得倒不错,如果能继承老头你的技术,定是后浪推前浪,把你这后浪拍在沙滩上的好苗子。”
“二弟,”黑衣服的也跟着礼貌的看了我一眼,训斥着身前的白衣服男子,“礼貌些。”
白衣男子撇撇嘴,“好吧,我都听大哥的。”
我拽住张庸小声问,“师父,这两人是谁,干嘛的?”
“黑白无常,阴间鬼差,带她去投胎转世。”张庸同样小声说,原来黑我小时候经常听村里人说的黑白是真实存在的啊。
只是他们并非如传闻中所说有着丑陋又吓人的模样,反而长得格外俊俏。
两人来到棺材旁,白衣男子手一挥,毛毛虫的鬼魂就从棺材里飘了出来。
毛毛虫高兴的冲我点头道谢,“谢谢你土包子,我要去投胎了,如果有缘,大概几十年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无缘的话,就再也不见了。”
我笑着说,“毛毛姐希望有缘再见了。”
黑白无常两人一左一右挽住毛毛虫胳膊,带着人走到门口三个身影消失不见了。
我看看手机时间凌晨3点半,忽然感觉眼睛发酸, “哈,好累,师父我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肩头忽地一沉,张庸的身体靠了过来,我赶紧扶着他,“师父,您没事吧?”
张庸看起来脸色很差,这场法事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体能,加上本身在养病中,身体要比一般人虚弱的多多。
我居然忽略了他还在生病中的问题,真该死!
我一声声的叫,晃了晃张庸的身体,“师父,师父,”
他慢慢张开眼睛,龇牙咧嘴的抱怨,“行了,再晃,我头都晕了。”
看着他浑身无力的模样,我心里一阵酸涩,“师父辛苦了,还在养身体就被我拉来做法。”
张庸重重叹息,声音沙哑的无力,“不要责怪自己,你没做错什么。这我们不过在净化这世间的鬼魂,也算积德行善。对我的身体反而是有好处的,只是刚刚消耗了我太多体力心力,回去修养下就恢复了,瞧把你吓的。”
“我担心师父的身体吃不消。”
张庸笑着,我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爷爷的身影,那种对孙女的慈爱。
有时候他比我亲爷爷对我还好,所以回到医院后躺在床上休息,我又去外边买了些面包,牛奶回来叫醒他吃点再睡。
吃了点东西后,他的精神好了一点点,说话也有力气了,看着他睡着后我才躺上床休息。
天亮后,早上九点钟我被吵醒,护士医生正常来探视查房,而张庸也坐在床上看样子醒的还要早。
这是我一次看到医生护士围在病床前,以往我睡眠特别沉特别死,就算天上打雷也不会醒的那种。
阳光淡淡的洒在屋内,暖洋洋的照在病床上,落在医生护士的脸上。
“今日感觉身体怎么样?是不是恢复好多了。”穿白大褂的医生亲和的询问张庸,还握着张庸的手臂上下弯曲。
“还不错,感觉比昨天有劲了些,也不僵硬,得多谢医生的治疗,这手臂才能好的快。”张庸对医生满脸尊敬,我躺在床上看着一帮白衣天使落在阳光里。
“平时注意下床锻炼,来拆下纱布。”医生叫护士拆了张庸手臂上的纱布,那先前焦黑的肉已经溃疡,有些地方长出了粉嫩的肉,表面斑驳坑坑洼洼。
“恢复得还不错,新肉长得也快,这才不过一周时间”说实话我看着都有些想吐,但忍住了,毕竟因为我而受的伤,起码的尊重得给张庸留。
我这才注意到护士推着推车进来的,纱布,药品,准备好好的。
换上干净的纱布后,医生护士很快离开,张庸的手臂裹得跟一般人手臂差不多粗。
洗漱完,卖早餐的工作人员又推着餐车来了,我买了白米粥,包子,和小菜,张庸也觉得这样搭配挺好,我们俩口味差不多,吃的清淡,也方便不用调口味啥的。
吃完早饭,各自补了会儿睡眠,许久没有正常的有一日三餐了,到了晚上我搀扶着张庸出去遛弯,在皮肤科科室护士站看到一个头顶冒浓烈黑烟的男人。
这不就是那天在银行和我假装情侣的西装男吗?是来找我的?看他头顶那圈烟气,比前两天的情况更加糟糕了。
经过护士站台,他皱眉看着我,过了会儿才出声喊道,“小姑娘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