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都是因果轮回
她们还没有这个身份去管他们。
伤心与否，都是自己的事，别人不会因为一个不相关的人打乱自己的人生。
因为喝了不少酒，半夜又被她闹腾，慕封淮没能准时醒来，还是慕九隔着帘子唤醒的。
倒是几日未曾上朝的南王殿下，和煦的神色中带了些许的春意。
朝臣听闻南王不仅带回了齐国公主，还替齐国换了位皇帝，崇拜与日俱增，看着他进来，一路道贺的人数不胜数。
当然又有起了小心思的，以前听闻南王殿下不近女色，如今既然想娶王妃了，是不是也能添位侧妃？
不过想想皇上对皇后娘娘的专宠，还是不敢提出来。
他们慕朝的几位，深情的很。
就是大牢里那位不同，也不知是长歪了还是他的母妃不会教，否则怎么太后娘娘膝下的两个孩子都这么优秀？
有时候，他们都怀疑秦王不是先帝的孩子。
慕封南倒是清楚，当初父皇一脸痛心疾首的问母后：“秦儿可能不是朕的儿子，不然怎么性子和淮儿南儿不一样？”
当时他在一旁，拿出一小瓶从慕封秦身上取出来的血，亲自给父皇验证过，确实是父皇的孩子。
盛之敬站在人群中，看着高高在上的帝王，想到如今在牢中的秦王，不得不承认自己做错了。
当初放弃盛时凤的母亲，后来又放弃盛时凤，然而他如今的一切，依靠她们的，比自己谋取得到的多。
若是之前他对盛时凤很好，如今他出去都可以挺直腰杆说他是国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同僚嘲笑错把鱼目当珍珠。
盛时凤有多受宠，他就有多可笑，后悔也一点点的在心里生根。
朱瑾哲出列，禀告了对于慕封秦的审问，他在嘴硬了几天以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自行请罪。
慕封淮面色平静，下了处罚旨意：“贪污受贿致使百姓蒙难，朕酌令没收秦王名下所有财产收归国库，罚俸三年，处一百二十杖，伤好后流放三百里，以此自省。”
这已经是看在兄弟情分上又于百姓有交代的惩罚了。
诸位朝臣也没有话可说。
换做普通臣子，怕是难逃死罪。
盛之敬只觉他未来止步于此，盛家再无昌盛的可能。
秦王那样的身份，都被一步步压制到这样，再下去，怕是连王爷的封号都保不住了。
有皇上和南王殿下的慕朝，怕是没有谁能对抗。
一时只觉得心灰意冷。
……
陈夫人死在狱中，承认了自己谋害陈妃的事情，陈舒菡刚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能安心了，就听闻陈舒意还活着的消息，她面目狰狞，直接拎着一把刀就要闯裕亲王府，被丑奴拦了下来。
丑奴掐着她的脖颈，冷声质问：“怎么？你要带着我的孩子去送死？”
“啊……”陈舒菡气到失声。
丑奴说出她不想听的事实：“世子不过是借助那次的事，让陈舒意离开皇宫，与陈府划清界限，你以为你真的设计到了什么？”
陈舒菡愤怒的看着他，又挣扎了起来。
丑奴忽然收敛了一直在她面前的猥琐样子，嗤笑一声，松开手，将她摔在地上。
陈舒菡爬起来，那双眼里全是疯狂，将刀狠狠地插进了丑奴的腹部，来回捅了几次。
丑奴并不意外，倒在地上的时候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他终于可以去找那个女子了。
当初他和心爱的女人一起进陈府为奴，他为杂役，她则伺候陈舒菡，本以为是天真单纯的闺阁女子，不会难伺候。
谁曾想她假装单纯的外表下，是一颗嫉妒肮脏的心。
见着他心爱的女人容貌秀丽，故意将滚烫的水杯摔在她的脸上，被烫伤毁容的女子，没能接受这个现实，自杀身亡了。
他去找陈夫人讨公道，被她命人打了出去，还说她想污蔑陈舒意的清誉。
离开陈府，半死不活的他划了脸，伪装了身形，进入后院当杂役，就为了亲手报仇，毁了陈舒菡，毁了陈府。
皇后娘娘查到那些事，他以为是要揭穿他，没想到皇后娘娘根本没想过要阻止他。
只是让他自己看着办。
他知道陈舒菡在意什么，他偏要她以为得到了，其实只是假象。
让她绝望崩溃。
陈舒菡最终也没有机会到裕亲王府，心情激动之下，她小产了，倒在丑奴还未闭上的眼前。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瞳孔收缩，不可置信的胡乱挥舞着双手。
她看到她的计谋成功了，自己和世子在一起，陈舒意被世子抛弃，她怀着孩子在绝望中一尸两命，也看到世子清醒，自尽于她的坟前。
所以就算她算计这么多，也永远得不到世子。
此刻她躺在地上，感觉到身下流出血迹，腹部绞痛。
她想陈舒意是不是也是如此，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又毫无办法，也没有人救她。
她为什么一定要算计这些？
若是选了旁人，是不是她也有机会琴瑟和鸣？
现在想想，她是真的喜欢世子，非世子不可吗？
不是。
是听到世子要求娶陈舒菡，嫉妒之下的心理暗示。
现在她如此，也是因果报应吧。
陈舒意死了有世子甘愿殉情，她死了，有谁替她难过？
还是只有黄泉路上为自己担责而自尽的母亲。
此刻的陈舒菡，或许才有一点后悔与愧疚。
又许是知道害怕了下意识寻求依赖。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与否，也不重要了。
陈府在设计陈舒意那一刻，就已经毁了。
不同的是，前世的裕亲王府，因为爱毁去，这一世的陈府，因为恨毁去。
陈舒菡最后还是见到了陈舒意和世子，那两人淡漠的站在一旁，吩咐太医给她诊治。
也亲眼目睹他们之间的情意，世子看着她，永远都是温柔的，而看自己，面色平静，连恨都没有。
她在世子眼里，无关紧要，
陈舒意也一样，救她只是出于一种对任何处于危难中的人都会伸出援助之手的善良。
她自嘲的轻轻笑了一下，闭上了眼，最后说了两个字：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