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代母为奴
可是，当我把自己心里的问题问她之后，她已无法回答我的那个答案——我在梦里到底在寻找什么东西。不过，她劝我别急的，人生的路很漫长，有些答案需要一生去寻觅，她现在要教我谋生之道。回家之后，好反哺把我养大的家人。
于是，我就在干娘的这个世界里，开始了读书习字，凤凰是我的老师，姑获鸟是我的同学。干娘教我音律和唢呐。凤凰教我驱魔，画符，风水，炼丹。我学艺十年，成了，我离开的时候，问干娘让我学唢呐干什么？
干娘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唢呐为百乐之王，可以葬魂。一曲唢呐响，没有吹不走的人，没有送不走的瘟，没有葬不了的魂。以后呀，这支唢呐还会让你吃上饱饭。如果遇上乱世，还能平天下。”
“谢谢干娘。”
“让凤凰把你送回去吧，家里的哥哥和爹妈一定想你了。回去之后，好好报答他们。”
“好的。”
于是我提上了那个摇蓝，现在我把它改成了一个花蓝，把它挎在手上，把唢呐放进花蓝里，凤凰带着我回到了我们村，凤凰离开，我就这样回到了家里。
“爹娘，我回来了。”我离去十年，回来院子里就大声喊。
“回来了。”爹娘欢天喜地，走出屋外欢迎我，十年未见，当初离开的女儿，已经长得婷婷玉立，貌若天仙。这哪像穷人家的女儿，简直像大户人家小姐，天上的仙女。
“哥哥们呢？”
“哎，你的四个哥哥，都全被官府抓走充军了，当年那家人去告他们是暴民，四个哥哥都被问罪发配充军，最小的哥哥倒是没有被连累，但已上山当道士去了。怕夜长梦多。”
“那四个当兵的哥哥还好吗？”
“还行吧。四个哥哥都被发配到去镇守边疆，这几年边疆没有打仗，他们都还活着。只是，有罪之身，是再已回不来了。
“最小的哥哥还好吗？”
“他呀，上山当道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如何不好。要是你的不回来，我们这家人，真的烟火都灭了。”
没想到，当初他们一时的冲动，犯下如此大错。谁让那家人现在有权有势呢。
“家里的田产呢？还在手里吗？”
“已被强行拿走了，暴民之家。还有什么能留下呢？我们能留下命，已经不错了。我们老了，无法发配充军，被充为官奴。”
“为奴？为谁家奴呢？”
“就是，那兰花小姐家，他相公有文化。前些年中举当了官，本来犯错的是你哥哥们，可是，他一气之下，说是我们指使的，我们已有罪，于是把家里的田产充公，我们就成了他们家的家奴。”
“这太过了份，哥哥们当年虽然不对，去打砸他的婚礼时他吓得钻了桌底，没想到他一旦得势，把我们家搞得家破人亡。”
“是呀，做人留一线。谁知道人家能当上大官呢。”
“爹娘，明天，就让女儿代你们为奴去伺候别人，你们就在家里养老吧。”
“爹娘一家人，苦了你了。”
“爹娘，只要你们活着，哥哥们活着，就没事。”
一家人团结，爹娘本想找些好的招待我，可是家里一贫如洗，为奴之家，本是如此，她们甚至手足无措，认为这个家不配我，但我不介意。我发誓会让这个家慢慢好起来的。
第二天，一清早，兰家的下人突然来我们家踢门：“两个老不死的贱人，为什么不起早去做家务，难道是养你们吃闲饭的。”
昨天夜里，我念娘亲和爹爹多年为奴，他们太劳累，所使了一个让他们沉睡的咒，今天的他们的活，就让他们的女儿代劳了。
我去了开了门，这个踢门的小厮看到开门的我后大吃一惊。问道：“你是谁？”
“我就是九儿。”
“九儿，不认识。”
这个小厮居然是从外地招来的，所以自然不认识我。要是村里的人，不可能不认识我九儿的名字。
“我是爹娘的女儿，这些年去干娘家去了，昨夜回来，你要我爹娘去做什么？”
“你爹娘已为奴，难道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他们昨天太操累，要不要，我去代劳。”
“哦，行啊，只要你干得了他们能做的活的。”
“我当然能做。”
“行，你跟我去吧，要是夫人同意了，我才能收你，调教你。”
“好的。”
于是我跟在了这个小厮的身后，跟着他到了兰家，兰家已由当初的瓦房变成豪门大宅，这些年来飞黄腾达了，小厮带着我见了兰夫人，我报上我九儿的名字，兰夫人定定地看着我：“你就是当年的九儿？”
“夫人，是的。我来替爹娘为奴。”
“长得果然像一个狐狸精呀，行了，李子，带下去，好好调教她，教不会，学不好，打。”
“行的，夫人。”
打字在她的嘴里，居然这么容易说得出口。看来果然是一个恶妇呀。
想来已是，当年没嫁的时候，就骗哥哥的感情，帮她们家像牛马一样干活，建房子，可干完这一切后，又把哥哥踹了，招了一个读书人当上门郎，那曾想现在还发了呢。这样的人如果有点权力，她不把人往死里整才怪。可能她还以为：她的福都是她的狠招来的呢。让这些人变善，难。
“今天，你就给夫人做饭吧。”那个叫李子的小厮吩咐我。
“那你得教我呀？”
“教你，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连做饭都要我教吗？”
“我去干娘家的时候，才五岁，到了干娘家后，什么都没有干过，所以当然不懂，你就不能教我吗？”
“自己学。”
罢了，罢了，夫人肯定会揍我的了。既然如此，我只能自己做吧，虽然没有做过，但想想已不难的。于是，我把一锅菜炖在一起，端给了夫人，夫人看了那锅菜，眼睛都瞪圆了。喝道：“这些都是猪吃的吗？“
“夫人饶命，我又没有做过饭，你叫李子教我，他又不教我，我只能这么做了，不止是我的错，那李子已有错。“
“你又不是大富人家的孩子，怎么就没做过饭呢？“
“我五岁就被干娘接去了，干娘家是大户人家，我在她们家已是小姐，所以没有做过饭，请夫人理解。“
“你干娘到底是谁呀？“
“我干娘身份太大，我不敢告诉别人，这是天机。“
“放肆，难道你干娘是王母娘娘不成，你还胆用你干娘的身份来压我，来人呀，掌嘴。“
那个小李子过来，就往我的嘴上扇，我使了一个法，把我的嘴变得像石头一样硬，小李子的手扇在我的嘴上，像扇在石头上一样。他扇了一下，就捂着自己的手说：“夫人，九儿会使妖法，她的嘴好像是铁嘴“
“有这么怪。“夫人一惊，走了下来，扯着我的嘴，不像小李子说的铁嘴，已是肉长成的呀。于是喝道：”你是看她生得媚，心痛她吧。“
“夫人，不是，真的不是，我扇她时候，像是扇到了石头上一样。“
“你害人，我的嘴都流血了。怎么可能是石头。“我这样一说完，血果然从嘴角上流出来，其实，是我使的障眼法而已。
我看向小李子的手，已开始肿了起来，但我又使了一个障眼法，让夫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手肿了。
“你看，这小妮的嘴都流血了，你却说是石头。是偏袒她吧。一个奴婢，上我家的门就学会勾引人，找打。“说完，夫人亲自往我的脸上抽，我故意装作很痛的样子，其实，她的这些耳巴对我没有任何伤害，她打累了，又叫那小厮来打。
一旦轮到小厮的时候，我又把我脸变得像石头那样硬，哎哟，他又不敢下轻手，让夫人以为他在偏袒我。直到夫人喊停，他的手快都举不起来了。
夫人的气已消了，说道：“人家说下雨天打孩子，闲着已是闲着，我这辈子生不出孩子，都是你们一家人害的，以后，我闲着就打你这个丫头。”
我故意嘤嘤地哭着，跟着小李子退下了。当我们来到厨房，小李子的手已肿得像粽子，他哭丧着脸，对我说道：“姑奶奶，敢情你会使法啊，打你的脸上，却痛在我的手。”
“你教我做饭，教不教？”
“我教，我敢不教吗。我抽你的脸，却把自己的手打肿了，我找谁说理去。”
小李子边教我做饭，边问我的干娘是谁？
“我的干娘是谁？不是你该问的，我不说，是保护你，要是让你知道我干娘的名乱喊她，把她召来，你就会死。”我说这句话是真的。我干娘的名字，是不能轻易乱喊的。我已不能随意召唤她来见我，除非到了生死攸关之际。
小李子看着我凌厉的眼神，背后像是有一双看不透的上苍之眼睥睨着他一样，吓得他跪到了地上：“小厮再也不敢打听你的大名了。求放过，放过。”爬起来之后，老老实实教我烧菜。
饭菜做了好，小李子端到夫人面前，夫人看着小李子手肿得像猪蹄：“小李子，你的手是咋回事，咋肿成那样子？”
“夫人，蜜蜂蛰的。”
兰夫人吃了一口，说道：“其实，我跟你没那么大的仇，你跟那家人又没有血缘关系，念在你重做的饭菜还可以，往后呀，在我家常住下来，伺候我。”
“夫人，毕竟，爹娘对我有养育之恩，晚上我还是想回家睡。他们老了，已做不动活了，我能不能多做些饭菜，端回去给他们。”
“不行。”
“大夏以孝为立国之本，如果你不让我孝敬我的父母，让他们在家里饿死，官府查下来，我就说是你不让我孝敬父母，你可得承受国法。”
“国法，在这儿我就是国法，我的相公在官府为官，他就是国法。你还能在他的面前告我？”
“他只在一州为官。不能只手遮天吧？”
“你小妮子咋那么多话，那么多想法。那么精呢？”
“我去干娘家读书十年，什么都懂一些。所以，如果你饿死了我爹娘，我就去告你。”
夫人听说我还读过书，就有点怕了。甚至，现在大夏的新王当政，还提什么女人不可能像男人那般读书，当官，男女平等，要废除奴制。没想到我了出家十年，居然是去读书去了，如果我将来当了官，反过来整她们家，这种事情谁说是绝对不能发生的呢，就连自己窝囊废的相公，当年吓得钻桌底下，现在当官了同样威风八面，还把仇家搞得家破人亡。这小妮子只有十五岁，却有这般胆，她还是有些发悚。
小厮已在下面说：“夫人，九儿说得还有些对的，大夏以孝立国，现在新王上位，提倡什么男女平等，废除奴制，虽然九儿贱为奴婢，如果你让她饿死她的父母。就算官方不追责，这方百姓那已会把账算到你的头上，说是你虐待她，才让她没有孝敬的机会。会让老爷失去威信。”这李子的小厮知道我会一些法术，所以悚我，为我说一些好话。
“好吧好吧，每天做饭菜多做一些，端回去给你爹娘吃。就说那些饭菜是我送你孝敬你爹娘的。你非我我的奴婢，就说是我请的仆人。多说我一些好话。”夫夫不耐烦地说道。
“谢谢夫人。”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