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更替
风雨欲来，满城飘摇。
此时的主城暗流涌动，嬴彻的势力和朱利的势力已经彻底交火在一起！
在杨凡目之所及之处，已经有不少超凡者之间开始进行搏杀了！
血与绝望盛放，残忍与冷酷并存！
此时无论是武士， 超凡者，武者，亦或者是东墙的怪人以及士兵，都在为各自的信仰而战。
没有退缩，没有畏惧！
杨凡面无表情，推翻一个朝代都是建立在血与战刀下的，二十四朝代的更替，哪个不是用鲜血和命蜕变的？
一个纪元的诞生，注定是踩着上一个纪元的骨头崛起的，啃食着上一个纪元的血肉强壮的！
此刻。
军事堡垒，那个布满塔罗牌的占卜房间中，占卜婆婆穿着一身略微性感的紫纱星星睡衣，看着那个已经眉头紧蹙的沈老，淡淡笑道：“你要出去，就要做好决定帮谁，高墙现在这个局势和事佬是没办法解决问题的。”
烛光下， 占卜婆婆的脸显得有些暧昧，她静静看着那个目前人类的最强者，一言不发。
沈老微微直起身子，看着面前索然无味的牛排道：“你今天晚上说约我吃浪漫的烛光晚餐，只是为了拖延我？”
沈老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憔悴，有些失落。
占卜婆婆晃晃脑袋，轻轻道：“整个高墙现在谁能拦住你沈老头啊，我今天在这里，就只是单纯的想请你吃个饭罢了。你若是想离开，可以随时离开。只不过这次你如果出去，希望你认清以后再拔刀，嬴彻和朱立永远也不会站在统一战线，所以也必定有一个人会退出历史的舞台。”
占卜婆婆顿了顿，才缓缓道：“就像是几十年前，嬴彻的祖父嬴宿，和朱立的祖父朱元一样，总有一个人要下场，高墙才能建成一样。”
多年的陈年往事被占卜婆婆提起， 这让沈老长舒一口气，他缓缓道：“你动用了占卜的能力？看到了未来？”
“吱呀吱呀。”
占卜婆婆切了一块牛排放入嘴里，咀嚼道：“我说了，我看不到人类的未来。我只是用最后仅有的占卜力量，看到了今天的一角罢了。”
“不。”
“严格来说并不是今天一角，而是预感到今天行动，嬴彻他们胜率比较大罢了。”
占卜婆婆话说的很明白，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站队嬴彻！”
沈老虽然纠结，但并不是一个傻子，在主城中，即使嬴彻的声望口碑都很好，但以目前为止的实力和朱立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如果硬要反抗，几乎是必败无疑！
嬴彻无时无刻都想带着高墙探索，所以他与朱立的矛盾总有一天会激烈化，但唯一不解的，是为什么会是今天！
“那个小子？”
沈老带着试探的语气，猜测道：“是因为北墙那个超凡者来到这里吗？”
占卜婆婆点点头，不可置否道：“是他，我占卜了他这次的主城之旅，占卜到他会把郑秋杀了。这也是为什么嬴彻他们会在今天晚上，选择反抗的原因。”
郑秋是整个郑家的运行根本，如果郑秋亡了，郑家无法在第一时间做出接应，那的确对于嬴家和王家是前所未有的优势！
沈老对于杨凡能灭郑秋有些质疑，因为郑家的先祖郑弓当初可是和沈老并驾齐驱的战友，夺舍的能力他最清楚不过了！
但沈老并没有多说，他晃晃身体，看着占卜房间浪漫的灯光，温柔道：“你已经好几十年没请我这么吃过饭了。”
占卜婆婆嘻嘻道：“怎么样，这里够温馨吧，想当年在这个屋子里我们何其热闹，可现在竟然就剩咱俩这个老不死的了。”
沈老轻轻点头，表示认同，看着餐桌上那个龙凤呈祥的蜡烛，缓缓道：“这不是结婚时候洞房花烛夜才用的东西吗，你现在是要”
沈老话说的非常委婉，但占卜婆婆却听出了沈老的心思，她毅然决然拒绝道：“这是现在餐厅里的气氛小技巧，这叫烛光晚餐， 你懂个屁！”
占卜婆婆又切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
有点凉。
她看着沈老干干巴巴，麻麻赖赖的老脸，欣赏道：“想当初你们八个，手持神兵挡在人类面前的时候多么威风！血族，狼人，虫族，诡异都无法阻止你们觉醒的步伐，现在想起来，还依然历历在目。”
沈老也笨拙的切了一块牛排放在嘴里，傻笑道：“怎么样，当初是不是我最帅啊。”
“并没有。”
占卜婆婆脸色冷冰冰的：“你是最丑的，年轻时就长的像是老头一样，估计也是因为你这丑陋的长相，才让你活了这么久。”
“这”
沈老欲言又止，郁闷的拿起牛排啃了起来。
占卜婆婆嘿嘿笑了两声，她很喜欢调侃一脸正经的沈老。占卜婆婆笑起来时，眼角布满皱纹，她有些不舍的叮嘱道：“武士修炼最主要的便是一柄武器在手，剑意，刀意皆到顶峰，你说你这么纠结，怎么还这么厉害呢？”
沈老尴尬的挠挠头，红着脸道：“因为我修炼刻苦呗。”
占卜婆婆没有反驳，她抬起桌子上的烈酒，一口气灌了大半，意犹未尽道：“到时候我走了，你不要再纠结了，我喜欢看着你拿着黑刀大杀四方的冷酷样子，而不是在主城当中像个龟儿子一样，顾东顾西。”
“我不喜欢这样的沈流舒，你死去的战友也不喜欢。”
沈老抬起头，看着像是小孩一样的占卜婆婆，心疼道；“你也要走了吗？”
占卜婆婆点点头，将肩膀的衣服一把撕开，此时她身体里的血肉已经腐烂，里面的骨头更是发黑，发臭！
占卜房间自始至终都有一股特殊的异香，占卜和预知一样，都会遭到反噬，虽然占卜只是看到的冰山一角，但常年累积下来的暗疾累积，要比直接死了还折磨！
沈老在看着，这纯纯色狼的眼神，吓得占卜婆婆一把将肩膀的衣服遮盖回去，同时骂骂咧咧道：“你这老色批，我都这样了你还馋我身子？”
沈老语气颤抖，颤颤巍巍的将叉子抬起，哽咽道：“疼吗？”
不疼
占卜婆婆蠕动蠕动嘴角，不疼二字忽然被她咽了下去，面对沈老那心疼的眼睛，占卜婆婆突然憋不住哭了出来，道了一声：“疼”！
一个疼字，仿佛把沈老的心都揪住了。
占卜婆婆懊恼道：“可疼不是最让我害怕的，我怕这高墙毁了，我怕这高墙塌了，我怕你们辛辛苦苦拿命拼出来的高墙在我手里断送了！”
“我怕，我自责，要不是我这老弱病残的身体坚持不住了，我真想看看高墙的未来，看看人类的走向！”
占卜婆婆诉说着，强烈的情绪触动让她声音都变得有些干哑。忽然她后背一沉，不知何时沈老已经来到了她的后背抱住了她。
沈老那诅咒让人心悸的手臂，贴在占卜婆婆肩膀上，让她心中安定了不少。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后面的人们自然会撑起高墙。”
沈老摸着占卜婆婆已经没有肌肉的身体断断续续道，他身体在颤抖，同样也心如刀绞！
占卜婆婆没有反抗，平息许久，才轻轻笑了一下：“真没想到你狗嘴里竟然能吐出这么长的象牙。”
沈老木讷的笑了笑，显得有些憨。
占卜婆婆脑袋向着沈老的胸膛靠了靠，烛光下的二人显得都有些疲惫。
“其实，你要是早这么勇敢一点就好了。”
倒在沈老怀里的占卜婆婆轻轻道，听语气，似乎在责怪这个纠结了一辈子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