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宿命，诸神黄昏

    “你认为人的一生是怎样的？”

    耶稣抬着头，望着天空。

    他的眼神像是穿越了云层进入了那浩瀚的宇宙。

    “人的一生是怎样的？”

    这个问题把殷商难住了。

    人的一生是怎么样的呢？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

    他斟酌了一下，试探着开口：“人的一生逃不脱生老病死，而老，病最终的宿命都是死亡。”

    “故而我认为，人的一生只是生到时，无论我们什么辞藻来修饰，无论我们让它如何有意义，我们的宿命都是死亡，这是无法规避的，从出生开始就注定的。”

    “所以，人的一生不过是生与死。”

    “那神呢？”

    “神？”

    殷商皱着眉头。

    相较于人来说，神就轻松多了。

    “神只有生，他们不会死，也不会生病，也不会衰老，就算是衰老，这个过程也是极为缓慢的，在凡人眼里，神是不会老的。”

    “所以你认为人是生到死，而神是生吗？”

    耶稣回头看着他，那双眼睛像是含有无穷的智慧。

    “对！”

    “那如果我告诉你，神也会死的。”

    “听说过诸神黄昏吗？”

    “诸神黄昏？”

    殷商听说过这个词，但是他认为那只是一个神神叨叨的预言，是小说中杜撰的词语。

    如果那么强大的神都会死，那么其他的神灵又该如何？

    “是的，诸神黄昏！”

    “人的一生其实是非常幸福的，因为他们没有足够多的智慧能看到自己的命运。”

    “他们知道自己最终会死，但是却无法理解死。”耶稣皱着眉头：“我需要换个说法对你说。”

    “人类知道自己一百年之后会死，但是因为他的智慧让他们只能看到很短时间之内的事情，比如明天的工作，一个月后的债务，半年后的春节。”

    “他们无法清晰的感知死亡那对他们来说如同宿命一般的东西，所以他们不受死亡困扰。”

    “哈哈。”殷商笑了起来：“如果一个人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会死，那岂不是太过于愚蠢了。”

    “这不就是杞人忧天吗？”

    “是啊，杞人忧天，很合适的的说法。”

    耶稣点了点头。

    “但是，当你知道你明天就要死了的时候，你还会如此云淡风轻吗？”耶稣再次问道。

    “这个……”殷商一下子愣住了。

    是啊，八十年之后会死，那么我现在铁定不会担心，我自然足够豁达。

    但是如果我明天就要死了呢

    “假如你知道自己明天就要死了，并且无法避免，必然到来。”

    “那么，你会怎么样？”

    殷商的心情像是被感染了一般，他的语气变得有点迷茫。

    “我会很害怕，惶恐。”

    “是的，这时候，死亡不再是杞人忧天。”

    “我现在要告诉你的就是，诸神黄昏。”

    “我看见了，奥丁也看见了。”

    “我们都看见了自己的归宿，在我们的眼中，那是迫在眉睫的灾难。”

    “是我们……无法避免的宿命。”

    “我们终将会走向毁灭，所有人……”耶稣指着殷商，再指指自己：“大商，我，奥丁，所有人，我们都会走向毁灭。”

    “在场灾难到来之时。”

    “这就是诸神黄昏，是我们无法避免的宿命。”

    “是宿命！”

    “无法避免，但是我们不甘心！”

    “虽然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宿命，但是在此之前，我们还是要倾尽一切，去战胜命运。”

    “哪怕我们命中注定要失败。”

    “奥丁疯狂的收集那些强大的战士，将他们安置在英灵殿……就是为了在诸神黄昏放手一搏。”

    “我们一定会毁灭的，随着一切烟消云散。”

    “一场诸神的葬礼。”

    “但是就算明知道什么都无法改变，可我们还是要尽最大的努力，和命运战斗一次。”

    “我和奥丁产生了分歧。”

    “你知道奥丁倒掉世界树的故事吗？”耶稣说到这里看着殷商问道。

    殷商点了点头：“他以自己为祭品，将自己倒吊在世界树上，最终得到了力量。”

    “没错。”

    “他以自己为祭品，他认为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诸神要想走过诸神黄昏，就得向那场灾难献祭。”

    “代价，付出代价，获得生！”

    “于是他决定，以整个世界为祭品，最终让北欧诸神走过那场浩劫。”

    殷商的心狠狠颤抖了一下。

    奥丁的意思是？

    让所有人成为祭品，最终让北欧诸神走过诸神黄昏吗？

    让所有的生灵，成为代价？

    就如同奥丁失去眼睛获得知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