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8婻婻
在家被关了几天，网上的消息已经被新的内容取代，这年头除了违法犯罪，明星八卦也没什么新鲜事了。李彤打过招呼后，男艺人那边也迅速配合了公关，本就是酒肉朋友一场，大家因为此事互相都有了热度，岂不两全其美。明天又安排了商业活动，怎么应付记者李彤已经交代好了，这对张婻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
她拿着红酒一步步走上了天台，阳光很刺眼，似乎是在向大地宣示自己的主权，毕竟阴雨在这片土地上停留了多日。
张婻戴着太阳镜躺在了躺椅上，她连身后遮阳的太阳伞都不想挪动，手上残余的气力都用来抓红酒瓶子。明亮的日光下，纤细的手指似乎要和阳光融为一体，她好像又瘦了呢。长期酗酒，饮食不规律，怎么会胖呢？
拿着红酒瓶晃了晃，这半瓶子的液体即将要被她喝下肚中，酒喝完了只剩下空瓶子，她的灵魂丢掉了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绯闻的事情点醒了张婻，她好像需要找个新床伴了，心里的空虚有酒来满足，身体的空虚能怎么办？明天和李彤碰面再让她物色物色，反正自己男女不挑。
西边的房子正是孙一涵的家，张婻醉眼迷糊着看不真切。那只欢乐的百灵鸟让张婻很羡慕，羡慕她的年轻，羡慕她的青春活力，羡慕她的热忱。自己果然就像是她送的那盆仙人掌，全身长满了刺，可是她明明知道还要主动来接近自己，张婻没有精力去应付小朋友了。深陷泥沼的人已经选择了沉默，不需要外人来搭救。
张婻也不是仙人掌，她里里外外都坏掉了，烂透了，只等老天来收走她。
“这娱乐圈培养的新人怎么都是些歪瓜裂枣，让我怎么下得去手？”活动结束后，张婻坐在商务车里对着李彤嘀咕。胃里也就吃了点水果，她酒瘾又犯了，最近不知怎得，不工作就老想着喝几杯。
“之前劝你签几个艺人培养一下，你不听，现在都没得选。”李彤自然是在开玩笑，上下级搞暧昧最容易出事，被拍到连澄清的余地都没有。张婻以前也只是和合作对象玩一玩大家各取所需罢了，成年人的游戏互相都有把柄钳制就不会出问题。
“哎，快回家吧，小王你再开快点。”张婻揉着脑袋闭上了眼睛。
夜里，街道上一辆商务车正在飞驰，司机小王脚踩着油门快速通过了一个路口，待收到了李彤的指示，他又将车速放缓。
张婻的脾气一向如此古怪，前一秒嬉皮笑脸下一秒就烦躁起来。李彤多次劝她去医院戒酒，可她就是不听，“就喝一点点不会有事的。”这就是张婻的说辞。
李彤不想再和她争论，她也累得很，当老板的可以闭着眼睛睡觉，经纪人可不行。夜晚黑色的商务车就如一道黑影在大街小巷间穿梭，车前的大灯刺破了黑暗，无数的雨丝飞蛾扑火般的急急忙忙扑向光圈里来。
“又下雨了，真是烦。”张婻不知什么时候又睁开了眼睛，盯着窗外飘落的雨丝，她心里烦闷顿生。
“秋冬季节天气就是这样，时好时坏的，开过这条街道就到小区了，你回家好好休息。今天说的事你考虑好再答复我。”李彤也抬眼看了一眼窗外，若没有这份工作，此时她就在在家里陪着女儿了。只是，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事业绝不能轻易放弃。
“嗯。”张婻轻轻地点点头，真人秀吗？刚从公司独立那会也参加过不少，旅行类的，生存挑战类的，谈恋爱的，真没意思。她现在迫切需要和别人撕逼，最好是大吵特吵，吵不过还动手的那种。
张婻到家后，李彤一看又是满茶几的酒瓶子，气得直接就上车走了。管不了了，让她自己得过且过去吧。
“行，你不给我搞卫生，我自己来。”说是要打扫，看到酒瓶子，胃里的馋虫又勾出来了，又是一醉方休，睡到该吃午餐了张婻才起来。
看着地毯上散落的酒瓶子，她双手支撑着沙发坐起来，窗外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溜进了客厅，茶几上上的仙人掌依旧沉默，张婻本想将酒杯里剩余的红酒倒进去，可脑海中想到孙一涵的模样，她又打消了念头，算了就让它好好活着吧。
冰箱里已经没有存货，按道理今天李彤应该要叫人给她送食材来的，估计是昨天被她气到了，哎，经纪人啊，惹不起。
点了份宅急送，张婻吃上了久违的炸鸡，手套都没有戴，她直接就徒手捧住了整只鸡咬了起来。焦黄的脆皮再加上胡椒粉的香味彻底勾起了她的食欲。像是在报复什么，张婻狠狠地咬下了一只鸡腿，几口就啃完了这只腿。红唇上已经沾满了胡椒粉，脸颊也蹭到了油渍，但是她莫名的开心。
吃完两只鸡大腿，肚子已经有些撑了，酒呢？她又开始找酒了，可刚站起来就开始一阵阵反胃。张婻捂住嘴巴，快速地冲到厕所，又把刚刚吃的东西一点不剩的吐了出来，直吐到眼泪出来了胃才罢休。
漱过口，洗了一把脸，确认了身体没什么问题，张婻才捂着肚子出来。这鸡是不能留了。
穿好衣服戴上口罩和墨镜，张婻拎着垃圾袋走去路口，远处好像也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她又扯了扯口罩，低下了头，穿得这么严实应该不会有人认出吧。
“张婻——”听到声音张婻抖了一下，百灵鸟来了呀。
怎么就这么巧，孙一涵这时候也被妈妈打发出来丢垃圾。她看着张婻出的家门，然后还加快了脚步走了过来。
“别叫我名字。”张婻看了看周围，还好就她们俩，就怕不知道哪里还会窜出别人来，小心驶得万年船。
孙一涵歪着头靠近她说：“你不要我叫名字，那我该叫你什么？小张张？”她看到张婻皱起了眉头，“张婻婻——这好像也不行。”
孙一涵右手抵在下巴上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婻婻吧。”
张婻还是皱着眉头，她快速地丢掉垃圾往回走，“别这么叫我，没有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