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过客可不会亲人姑娘
船上,穆鹰拿着千里望在海上观望,整个鬼楼都燃起了一场熊熊烈火,在偌大的鬼市里,犹如冲天烟火一般炫耀。
“穆鹰,公子怎么还没出来?”
圻尔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他们把矿山的那批货运走,又奉命烧了鬼楼,这一场戏够齐王吃一壶了。
“公子回去了一趟,不知道出来了没有?”穆鹰笑嘻嘻的放下了千里望,又炫耀起了这次的战绩。
“这次太够劲儿了,公子好计谋啊。”
圻尔看着远方的大火,眸子深沉,“大梁的账,公子会一笔一笔的跟他们算清楚。”
“不过,齐王失了军械库,鬼楼私造兵器,豢养私兵的事儿也被捅到了京城,皇上怎么会善罢甘休,大梁本就战乱不止,这下,又够乱的了。”
听到他说这话,穆鹰拍了拍他的肩膀。
圻尔面色平静,拿过了千里望,看向了整个鬼市。
“这么久了,鬼楼也烧了,公子也该出来了啊,怎么不见踪影?”穆鹰坐不住了。
可话刚落,就看到圻尔拿着千里望,一副震惊的模样,挥手朝着他大喊了出声。
“快,开船,往东北方向,公子在那儿--”
“啊--”
“开船啊--”
海底深水区,沈清寧快撑不住了,她吸入了太多水,整个胸腔都憋的难受,四周都是血,模糊了她的眼。
小白的声音她都快听不到了。
模糊中,她看到了一双充满了血色的手从重重尸体中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她,往上游去。
黑夜里,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两个人狼狈的探出了头。
“公子,在这儿,在这儿--”
我的亲娘啊,公子怀里的是个女人吗?
穆鹰不敢信的让人放船板,可下一秒,公子就直接抱着怀里的女人一跃而上,飞到了船里。
“找件披风来,再把银针拿来。”
谢宴浑身冰寒,一面说话,一面把沈清寧放在船上。
圻尔连忙去拿披风,穆鹰去拿针。
乖乖,这怎么还坠海了?
“公子,来了。”
用针刺公孙,内关等穴位,按压了几下后,沈清寧吐了好多水,直接喷在了谢宴的脸上。
这一幕,惊呆了旁边的小伙伴。
天哪。
他看到了什么?
公子被人吐口水了!
沈清寧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头顶的三个人,两人似乎面露崇拜,而谢宴却是面无表情的将披风扔在了她的身上,盖住了她。
她竟然没有被淹死。
“宿主,我用灵力给你输了不少灵气,我虚脱了,拜托你,以后学学凫水,别这么丢人了。”
神海空间里,小白虚弱的声音传来,沈清寧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安慰它。
她也不想的,可她莫名就对深海有种恐惧。
特别是一到了水里,她就更紧张了,也不是说完全不会凫水,就是莫名的恐惧。
“你好好休息。”
沈清寧说完,就将披风穿在身上,站了起来,一股淡淡的药味,是谢宴的衣服。
她抬眸看向谢宴,可后者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去了,进了船舱,圻尔也随之跟了进去。
“沈姑娘。”
穆鹰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递上来了一盏热茶。
沈清寧轻笑着接过茶,喝了下去,“多谢啦。”
一盏热茶下肚,舒服了不少。
穆鹰看着娇艳的沈清寧,嘿嘿一笑,一挥手,躲在附近的弟兄们都跑了出来。
“沈姑娘哪里人啊?”
“今年多大了?”
“喜欢吃什么啊---”
突然,几个大男人全都围了过来,都吃瓜似的看着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沈清寧搂紧了披风,将茶盅还了回去,跟他们瞎掰扯的胡说了起来,这一聊,还聊了不久。
若不是谢宴出来了,那群人还扒着她不放,要一直说呢。
“咳咳--”
穆鹰一回头,就看到换了一身黑衣的公子站在塔台那儿,他连忙赔笑着扒拉众人,“公子出来了。”
“你们聊,你们聊--”
话落,人轰的一下就散了。
沈清寧失笑了一声,转头靠在船边,吹着风,看着西北方向。
鬼市已经越来越远了,她隐隐能看到浓烟滚滚,火势渐去的景象。
谢宴走到了她的身边,跟她临船而立。
“姜汤。”
骨节分明的大手,分外好看。
沈清寧斜倚在船边,接过姜汤,媚眼娇容,喝了一口姜汤后,她苦的皱巴起了脸。
好难喝啊。
“姜汤驱寒,沈姑娘忍着喝了吧。”
淡淡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关心,沈清寧笑着睨了他一眼,“谢公子为什么救我?”
“还你救命之恩。”
声音突然生冷冰凉,仿佛在海底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她冷哼一声,往谢宴的方向靠近了几步,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当真?”
话落,船上,仿佛静谧了片刻。
“银票给你。”
突然,谢宴掏出了一沓银票,直接递给了她,目测,不止三千两。
沈清寧看着他冰冷的眸子,呵了一声,一把将银票拿过。
六月雪他已经拿走了,银票她当然也得要。
男人可以没有,票子不能没有。
不过,看着谢宴这副生人勿近的面容,她又升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浅浅一笑,靠近了谢宴几分,“谢公子,是哪里人啊?”
“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何必多问!”
“过客?”沈清寧冷笑,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过客可不会随便亲人姑娘。”
夜色下,谢宴神情似乎龟裂了几分。
他转头,看向浑身湿答答的沈清寧,即便是一副狼狈的模样,可那双眸子,亮的如月亮一般耀眼。
“情势逼人,冒犯姑娘了。”
话说的彬彬有礼,人,却是一副高岭之花一般难以让人靠近,沈清寧看着他,有些出神。
太冷了,可她却想要狠狠的敲碎那股冰冷的感觉。
“船舱上没有女人的衣服,不过,你可以去舱里的屋子沐浴一番,等衣服干了,再穿上,免得着凉。”
听到他的话,沈清寧转头看向了一望无际的海,神情冷漠,“过客而已,谢公子管的太多了。”
谢宴被这话一噎,有些哽住。
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