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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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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该歇息了。”

    李长离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刚从另一个世界归来,十分恍惚。

    刚才是梦境还是再一次的穿越?

    “殿下,更衣吧,要受凉了。”

    李长离摸了摸自己的面颊,上面全是泪痕,此刻她的心还在不停颤动着,像是在悲鸣。

    李长离像一个木偶一般任由女使摆弄,行尸走肉般躺下。

    柳玄度,你原以为我厌你吗?

    “殿下,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为何落泪呢?”

    李长离转眸看向贴身女使子七,却将其吓住了。

    如今的公主不过十五年华,怎么却流露出这样极致的哀伤?

    李长离抓住子七衣袖,笑道:“我没事,做了一个噩梦,你不要和阿娘说。”

    子七连忙应下,安慰道:“奴婢不和皇后殿下说,殿下别怕。”

    李长离摇摇头,“我不怕,你去吧。”

    待子七离开后,李长离又止不住地落泪,她本是穿越过来的人,可为何如此感同身受,就仿佛是她前世一般。

    刚才那个梦境中,李长离能清楚地知道矞阳公主从未怨过柳玄度,可柳玄度知道吗?

    《矞书》上记载文英皇后逝后,矞文帝亲自为其撰写碑文,按其遗志,以山为陵,不以金玉以木石陪葬,每逢文英皇后生辰和祭日,帝必亲自前去文英皇后墓。

    矞阳公主密友杜家二娘子也曾在信中写到,柳玄度在矞阳公主去世后,上朝议政时一如曾经,夙兴夜寐,丝毫不曾怠慢,唯有独处之时,恍若失魂之人,久久静立而不语。

    李长离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是想亦步亦趋跟着史书走,以还原当年真实情况,可如今她倍感来自良心上的谴责和挣扎。

    柳玄度在晚年独坐高位,倍感孤寂时,是否还以为矞阳公主生前怨怪他?

    夜很寂静,柳玄度重生回来之后,十分浅眠,他总是做梦,梦见李长离去世那日。

    柳玄度回想着这几天,一切的事情都在按照原来的轨迹进行,唯独他和李长离之间的感情被他亲手阻隔。

    “将军,查到了。”

    柳玄度霎时隐藏好刚才的情绪,沉声问道:“人带来了吗?”

    “带来了。”

    柳玄度穿好黑色披风,向院外走去。

    “哒!”

    “哒!”

    “哒!”

    镇北将军府有一不常用的地牢,此时却燃起了星星灯火。

    “公子,人就在里面。”

    柳玄度走到牢房外围栏处,静静看着牢房中的人抽搐。

    “公子,此人中了寒毒。”

    柳玄度接过贴身侍卫季晨的火把,蹲下身,借着火光观察躺在地上之人的症状。

    柳玄度起身,“暂时死不了,明日寻个由头去将许医师请来,先把人治到半死不活脑子能转、嘴巴能说就好。”

    “是。”

    跳动的火光微微照亮着柳玄度的脸,他的睫毛如鸦羽一般,星眸中盛满了阴云,像是在酝酿一场精心谋划的风暴。

    “留下几人看管,季晨,你随我来。”

    柳玄度走出地牢来到院中,“你们在什么地方抓到的这个人?”

    季晨回道:“在城外东边的一个农舍里,农舍在月亮峰半山腰的西边。”

    月亮峰半山腰的西边……柳玄度微眯着眼回想着地图,那个地方靠近洛水,可从此处顺着河岸一路向下或向上。

    柳玄度继续问道:“你们追他的时候,他是刻意逃向西边的吗?”

    季晨想了一会儿,说:“是刻意逃过去的,他手上拿了一个包袱,但我们的人追去的时候,包袱已经不在了。”

    柳玄度此时没有睡意,但他看见季晨的眼下全是青黑一片,便说:“你们安排好休息时间,好好回去休整一下,此事明日再说。”

    柳玄度朝书房走去,既然睡又睡不着,他打算再想想这事,毕竟事关大矞军防,还有关李长离的舅家。

    五日后,李长离按照事先和太子约好的时间去到东宫,正巧在宫门处遇见太子妃。

    李长离看见这位嫂嫂,心中五味杂陈,但仍笑着喊道:“嫂嫂好!”

    太子妃撩起马车帘子笑着应下,“姑母来了,今日早起殿下还嘱咐我,定要记得你爱吃的菜!”

    李长离利落地翻身下马,走到马车旁,扶着太子妃下来,“有劳嫂嫂了,策儿可在?”

    “在,”太子妃拉住李长离向府内走去,“他昨儿还念叨着姑母什么时候来呢!”

    李长离一走进殿中,就被一小郎君抱住了双腿,看模样,这小郎君应该是太子嫡长子——李策。

    李长离蹲下身,一把抱起李策,“策儿,你又长高了。”

    李策从怀里掏出一捧桂花,“姑母,这个好香,送给你!”

    李长离接过闻了闻,笑道:“真香!姑母把它们收到香囊中。”

    “策儿快下来,别压着姑母了。”

    李长离抱着策儿颠了颠,“我从小习武,嫂嫂不用担心。”

    “姑母,你为什么没有和柳叔叔一起来呀?”

    李策睁着那对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面充满了疑惑,李长离却满头黑线,这矞阳公主平日里是和柳玄度有多么频繁地同进同出,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有这么深刻的印象?

    说曹操曹操到,李长离正想着怎么回复这么小的孩子,柳玄度就从殿外走进来。

    “臣参见矞阳公主,参见太子妃,参见郡王殿下。”

    “免礼。”

    柳玄度如今正值年少,李长离却可将眼前之人与梦境中悲痛欲绝的帝王重叠起来,佞臣圣君,这个“佞”字和那个“圣”字到底都背负了多少血泪?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戚,是因为他前日说的那纸塞外婚约吗?柳玄度垂眸不敢看李长离的眼睛,短暂的伤心总比以后痛彻心扉好。

    “姑母,把策儿交给我吧,”太子妃抱过李策,“我去后厨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太子妃走时顺便屏退了左右女使,殿中只剩下了李长离和柳玄度。

    那场梦后,李长离恍惚了好几日,刚才那番不过是强颜欢笑,此时站在柳玄度面前,她怎么都笑不出来,“将军坐吧,等一会儿,我哥哥就回来了。”

    李长离觉得有些喘不上气,走到窗旁,光打在她的面容上,凤眸潋滟,眉似翠柳,静谧而美好。

    “殿下,”柳玄度走向窗边,“您还记得昨年春日的那场马球吗?”

    难得呀,柳玄度居然主动和她说话,李长离回道:“记得。”

    柳玄度打了个军中的手势,“那殿下还记得赵国公家的三娘子吗?”

    “记得,”李长离顺着柳玄度的手势离开窗边。

    “我还记得,”李长离机警地压低声音,“三娘子让我小心一点,盛极必衰。”

    这三娘子明明是自己不守规则才摔了马,却反过来指责矞阳公主,“盛极必衰”……

    李长离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拿起其中一杯递给柳玄度,“将军替我分析分析,这盛极必衰是指什么呢?是指皇帝陛下,还是指皇后殿下呢?”

    柳玄度神色一愣,他没想到李长离说得如此直白,没有直接接话,只道:“她一个闺中娘子,不过十三年岁,怎会如此蛮横?不过一个马球,怎会脱口而出警告殿下盛极必衰?”

    李长离放下茶杯,坐在椅子上,在脑中庞大的知识体系中,翻找着有关赵国公的蛛丝马迹,赵国公曾在贞弘十一年陷害国舅通敌,虽然事后阴谋败露,但国舅也因此多年不近中枢。

    李长离单手撑在下巴上,直直地看着柳玄度,一身紫色朝服,腰佩金鱼符,高冠玉面,剑眉星目,这人还是那么俊,可怎么看怎么不像阳光少年,话里句句都是城府谋算。

    柳玄度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出声为自己解围道:“殿下,我的意思是……”

    李长离一把拉住柳玄度袖子往下扯,柳玄度毫无准备地坐到椅子上,迷惑地看着李长离。

    只见李长离松开手,心满意足道:“这才对嘛,你不过弱冠,那么老成作甚?”

    李长离右臂撑在扶手上,剥着瓜子说道:“玄度,你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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