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尴尬事件
晚间，玄清三人悠悠转醒，只觉头痛欲裂。回过头看时，小梅还在昏睡。
汉子抱着水烟笑看着他们，寨方婉在一边生火，还有个妇人进进出出忙着整理饭菜。
见玄清他们陆续醒来汉子悠悠开口道：“诸位客人，现在好受一些了吧？来，喝点苦茶醒醒酒。”
说罢将三碗苦茶推到玄清等人身边，玄清担心的看着小梅，汉子笑道：“这位姑娘无碍，我看她的腿受了伤。我已经帮她换了我们这里的草药了，过几天应该能好。就是这酒量差了些~”
玄清点点头道了句谢，随即将苦茶分给玄隐两人便喝了起来。
良久，昏沉沉的脑袋总算好受了一些。
汉子吐了一口烟圈道：“我叫寨方山，也是这个寨子的首领之一，也就是你们说的村长。刚进来叫你们喝的酒是我们这特有的，可以防蛊毒。我们寨子很多人都会放蛊，喝酒是保证你们的安全。”
玄清起身拜谢，汉子接续道：“你们既然是神请进来的客人，那我们寨子定当欢迎。谁知道你们酒量这么不行，那就只能化繁为简了，就在我家招到招待也就算了，其余的流程也就省了。”
“不劳费心，我们只停留几日便罢。村长，叨扰了~”
寨方山摆摆手道：“黑木寨已经很多年没有外人进来过了，而且你们又通过了神的考核，那就多停留些日子吧。”
“神请进来的？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寨方山解释道：“刚才你们见到的那条灵蛇就是神的载体，它护卫着寨子平安。据说，灵蛇转一圈就是敌，两圈就是友，三圈便是请。所以你们便是神请进来的客人。也是可以享受外来人到这里最高的待遇。”
玄清听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寨方山笑了一下，朝着寨方婉道：“你去帮你娘收拾收拾，把菜拿进来吃。”
寨方婉听罢回驳道：“爹，我的脚也扭伤了，怎么出去拿啊。”
寨方山听罢笑着起身道：“哦~我倒忘了，也罢，诸位客人等着，我去帮婆子弄菜，等会桌上细谈。山野菜配上山野动物，没什么招待的，你们将就将就。”玄清客套几句，寨方山便出去拿菜了。
玄清等人喝着苦茶，寨方婉凑了过来和他们聊天。眼睛有意无意的打量着玄隐，弄得玄隐一阵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不一会菜都上齐了，众人都围坐上来吃饭，就小梅还躺着睡觉。寨方山一一介绍妻子女儿，玄清则介绍他们四人，双方相互认识。
寨方山瞅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小梅叹口气道：“那娃酒量太差了，等会婆子弄点草药煲了汤喂她服下。饭菜留点给她就可以了，我们吃。”
众人开始吃起来，寨方婉时不时的看向玄隐，似有打量，又有欣喜。仿佛看见什么好东西一般。
寨方山看着一脸花痴的女儿，随即将目光投到玄隐身上。细细打量一番，点点头。
玄清边吃边问道：“刚才村长说，这个寨子很多人都会放蛊？”
寨方山回过神来哦了一句道：“是啊，咱们这里大部分的寨民都会放蛊，让你们喝酒就是为了防止那些普通的蛊物。”
说完寨方山倒了一杯酒递给玄清等人，众人赶忙挥手拒接。寨方山笑着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说道：“说来也巧，过几天正好是我们的‘蛊会’。到时候附近寨子有名的蛊师都会聚在一起探讨蛊，看哪个寨子可以拔得头筹。到时候场面壮大，你们可以去看看。”
“啊？这里人迹罕至，除了黑木寨还有其他的寨子？”玄惜问道。
寨方山笑道：“有！这里一共四个寨子，分别是：黑木寨、黑风寨、黑云寨、黑水寨。每个寨子一共两个领导人，一个首领，一个大蛊师。我是黑木寨的首领，而白天你们见到的那位鬼婆婆便是我们寨子的大蛊师。”
众人点点头，大致了解了现在所处的环境。玄隐好奇的问道：“蛊会？蛊会又是个什么场面？”
寨方婉看着他解释道：“蛊会就是我们这里的蛊王争霸！这也是几个寨子避免打仗的一个办法。谁获得胜利，对应的寨子便可以被称作‘蛊王’。紧跟着输了的寨子就必须向他们缴纳粮食。这个大会一年一次很壮观的，到时候我带你去看看。”玄隐尴尬的夹起一块菜笑着点点头。
“那这些平常寨子间会有往来吗？”玄清问道。
寨方婉说道：“有！经常有不同寨子的人出出进进的，不过都是来或者去以物易物的，有的甚至通婚的。”
寨方山补充道：“寨子间的往来是几百年来便有的，那些也不用特别在意。这场比赛不仅是寨子间的比拼，寨子间的小辈也要比拼。每个寨子派出些小辈，这些小辈要与其他寨子的小辈争 ‘未来蛊王’的名号。同寨的小辈也要争排名，胜者便可以帮助父母成为老的。娃这次若是不能拿第一，我就要从这个位置下来了。”说完看向寨方婉。
寨方婉则眼神有些落寞，低声说一句：“知道了爹，我会尽力的。”
寨方山则叹口气说道：“你昨天又去弊林采药养青青了吧？哎~还弄伤了脚。对于这次蛊会，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爹仰仗名望在这个位置上待太久了，也想下来休息休息，你尽力就可以了。”
寨方婉低着头吃饭也不说什么。母亲则爱惜的抚摸着他的头发，玄清三人也默不作声。
寨方山大手一挥说道：“算了，吃饭，不要想那些。你们是客，等吃完就去休息吧。等会婆子熬点草药，帮那位姑娘醒酒，再弄点跌打药，让两个孩子快点恢复。”寨方婉母亲点头应是，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结束饭局便散去。
等小梅吃了汤药方才悠悠醒来，寨方婉母亲帮她换上药，弄了点东西吃罢，四人在寨方婉母亲的带领下各自进屋休息。
半夜子时。
“师兄，你睡了吗？”玄隐望着屋顶说道。
旁边的玄清侧着身子说道：“刚要睡着，被你这句话弄醒了。”玄清翻个身继续睡。
“闻着这草药味我睡不着啊。”
“得了吧，有地方睡就不错了，总比睡深山老林子好。”
“为什么要安排我们睡药房旁边呢？”
“你要在这睡不着去找师妹她们睡啊！她们可没有挨着药房。”
“得了吧，我怕还没进门就被师妹打出来。”
“实在睡不着就去外面转转，等气味散了再进来。”玄清说完扯扯被子不再理会他。
玄隐又看了一会房顶，起身穿衣出门。
玄隐出得卧房门，闻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大为夸赞。看着皎洁的月光，将这里的一切盖上一层白霜，不由觉得心情大好。长舒一口气便下楼四处转悠。在院中转遍了每一个角落，觉得不够尽兴，又或许是今天睡得时间太长，完全没有睡意。随即便往房后走去。
房后井边，寨方婉迎着皎洁的月光，打井水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肌肤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冰清脂凝。好若唐代诗人韦庄的“垆边人似月，皓腕凌霜雪”一般。
玄隐绕过房角一眼便看见井边的寨方婉。玄隐顿时慌了心神，闭上双眼就要转身回去。由于太过着急，直接转身便撞在房角上发出砰的响声。
听到响声寨方婉回头，看见捂头蹲在地上的玄隐，猛然大叫起来。急急忙忙的穿衣服。
不多时房间中的油灯亮了，玄隐起身要跑回去。结果被寨方婉慌乱间扔来的水桶击中，一击砸倒在地。
没一会，玄隐便被寨方山，寨方婉的母亲，玄清，玄惜包围。
玄清扶起玄隐，玄隐摸着被撞的地方直呼痛。寨方山则走上来问怎么回事。
“他他他~他耍流氓，偷看我洗澡！”寨方婉娇红着脸慌乱的说道。
此话一出，几人顿时将目光全部放到玄隐身上。玄隐瞬间脑袋一片空白，挥着手，脸上尽显焦急之色，半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寨方山皱眉，回过头来奇怪的打量着玄隐，眼中说不上来的意味。
玄隐终于回过一点神来，看着寨方山询问的目光，急忙解释道：“不不不！我是不小心走到这边的，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寨方山脸色阴沉的盯着玄隐一阵，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们是客，也是神请进来的人。先回去睡觉吧，等我和我娃说明白，明天再定夺。”
三人听罢，连连道歉，拖着玄隐告辞返回房间。
“他真的看光你的身体了？”寨方山盯着寨方婉问道。
“我不知道，我转过身来他就躺在地上了。”寨方婉抓着衣服小声说道。
“这叫什么事情啊，一个外来人看光你的身体。”寨方婉母亲恨恨的说道。
寨方山挥手阻止她道：“外来人通婚在祖上也不是没有，这不能算什么！看刚才他的样子应该多多少少看到一些了！哎~”话说完，寨方婉娇羞，捏衣服的手更紧了，她母亲则一脸惋惜的看着她。
“那你喜欢他吗？”寨方山思索一会沉声说道。
“不知道，就是觉得他比寨子里的小伙好看。”寨方婉扭捏说道。
“这小子确实一表人才，比寨子里的年轻人好很多。看你昨晚的表现，也像是被这小子魂都勾了去了。行了，既然这样明天结婚，祖宗的规矩不能坏！”寨方山严肃的说道。
“爹！”寨方婉娇羞的喊道。
寨方山打断她说道：“明天简单的拜拜祖先，通知一下寨里人，你们就结婚了。婆子，去把我新衣服拿出来送给那小子。还有娃，你回去把出嫁的新衣找出来明天换上，行啦，都回去准备吧。”
说完背着手走了。母亲看着丈夫离去，又看看满脸娇羞的女儿，一时间心里不是滋味。
良久，叹口气便走到寨方婉前面，拉着她细声她说了些明天注意的规矩，母子两一起走进屋子。
玄隐则在房间里被玄清玄惜围攻，连连道歉。最后决定明天一大早四人便向一家人郑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