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三十亿宇宙里索的赎金
我一早就等在宇宙银行海默星系分行，今天是宇宙银行海默星系分行操作临时收储业务的最后一天，我们已经创造了宇宙银行的收储历史记录，但是如果稍稍不慎，宇宙银行海默星系分行也许会有宇宙银行历史上最大的事故。
“代表，总督大人会来吗？”
厘厘大山忧心忡忡地站在我对面，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宇宙银行海默星系分行在海默星系即将爆发平乱战争之际，操作收储业务，时机不对，如果总督无法筹集到足够的军费，打击的首要目标就是宇宙银行海默星系分行，而在一个总督用于近乎无限权利的边疆星系，和总督作对就是和整个海默星系行政系统、军队系统作对，风险可想而知。
“厘厘大山，准备三亿宇宙里索的现金在分行里。”
“好。”
厘厘大山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如果确实需要妥协，这三亿宇宙里索就是妥协的资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银行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至少在我和厘厘大山之间的氛围越来越紧张了。
这时候，杜豪豪匆匆忙忙跑进来：
“总督的车队到了。”
我尽量轻松，
“厘厘大山，你出去，如果是总督府的人，你自己接待，如果是总督本人，带到我的办公室。”
厘厘大山现在也紧张起来，恭恭敬敬地行礼，出去准备了。
约么十分钟，杜豪豪又匆匆跑进来，
“是总督大人驾到了。”
我整理整理衣服，坐直：
“好，你出去忙吧，除非我叫你，不要进来。”
“好。”
很快，银行里所有的声音都静下来，大厅里业务员的声音也完全消失了，有的只是人们行礼的整齐划一的动作和卫兵的步伐，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办公室里
“王吉星代表，总督驾到了！”
厘厘大山推开我的办公室门，身后站着一个魁梧的身影。
我见过总督，在袭击当天的歌剧院，我和总督都是在贵宾室的包厢，可以证明我的判断，总督没有受伤，至少现在，看起来总督和恐怖袭击前一样健康。
“王海星代表先生。”
“总督！”
我立刻站起来行礼，
“您您怎么来了？！”
欧拉诺总督就站在我面前不怒自威、威仪凌人，让我不由得收起心，小心应对。
欧拉诺总督坐在我的沙发上，我只好站在他面对面，两名卫兵各立两边。
“你是王海星先生？”
“是的总督，我见过您，在歌剧院。”
“你和欧拉诺祁连家的欧拉诺薇薇在一起。”
“是的，总督。”
欧拉诺总督的话并不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反而感觉和蔼可亲。
“王海星先生，我今天来银行有事安排。”
“总督阁下，您如果为了存款，完全必要自己来银行。”
欧拉诺总督突然停下来不讲话，只是盯着我，片刻之后：
“王海星先生，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宇宙银行海默星系分行？”
“是的，总督，我知道您要来宇宙银行海默星系分行。”
“喔？”
“宇宙银行海默星系支行没有您的默许不会在戒严期间开业，而且没有您的默许，我也没有客人不对吗？”
欧拉诺总督比我想象的更平易近人，甚至和我见到的欧拉诺二世祖、三世祖是相反的极端一般。
“王海星先生，作为海默星系的总督，我也想在你的宇宙银行海默星系分行存入一笔款项。”
“总督殿下，对于任何客户的存款请求，宇宙银行都热烈欢迎，请问您要存多少钱？”
“五亿宇宙里索。”
“五亿宇宙里索？”
五亿宇宙里索的存款远远超出我和厘厘大山的预估，而且，总督没有必要把钱存入宇宙银行，我们是服务全宇宙的平民银行，而专业服务贵族和宇宙间工商业的瑞威典超级银行一直是宇宙内超级富豪的首选，安全、私密，服务费虽然高，但是可以跨星系办理业务。
“是的，五亿宇宙里索，可以存款吗？”
我犹豫一下。
“总督，我不能接受您的存款。”
总督看着我，至少我肯定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捉摸不定的心思。
“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存款？难道我的钱不是钱吗？”
“总督，如果五亿宇宙里索是您个人的钱，我个人和宇宙银行都欢迎您的存款，但是，如果不是您个人的存款，而是海默星系总督政府的军费，这么钱，宇宙银行是无论如何不敢收的。”
“哈哈哈”
欧拉诺总督大笑起来。
“王海星先生，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不能收我的军费。”
“总督，歌剧院遇袭，总督夫人不幸遇难，对此我深表哀切。整个罗拉河星球都在议论出兵阿美利加星球平叛的事，我想流言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如果留言是真的，总督目前最操心的应该就是军费了。”
“好一个厉害的银行家！”
总督双手鼓起掌来
“王海星先生，你接手了欧拉诺家族的数十亿宇宙里索的存款，这笔巨额存款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的冷汗蹭蹭落下来，我和欧拉诺家族二世祖、三世祖的会面还是没有瞒过欧拉诺总督的眼线。
“那笔钱那笔钱还没有下来，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处理这笔钱的一个方法而已……”
“哈哈哈王海星先生，那笔钱我不去追究，祖先为了家族可以齐心协力驱逐泛星系联盟的势力，并且为了欧拉诺家族长期统治海默星系，设计了这么一套权力共享体系，他们的祖先都是九死一生，为了家族付出一切的人，追究这笔钱就是在铲除欧拉诺家族的根基，随他们去吧。”
欧拉诺总督站起来，走到我身边，
“我还需要一笔军费。”
要来的终究会来，一切又回到了我设定的轨道。
“总督先生，宇宙银行不支持星际战争，不会对星际战争进行融资，您的军费，我帮不到您。”
“哈哈哈”
总督又大笑起来，看起来丝毫不像刚刚在恐怖袭击中险些丧命，并且失去了总督夫人的人。
“欧拉诺薇薇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是一个聪明的人。”
“总督殿下，我可以代表宇宙银行借给您个人三亿宇宙里索，至于您怎么用，那是您个人的选择；我也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您不花一分钱，解决阿美利加星球的叛变……”
“喔？”
总督好像对我的提议很感兴趣，又走回沙发坐下来。
“王海星先生，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不花一分钱，解决阿美利加星球的叛乱？”
“不止不花一分钱，可能还会有一笔巨额赎金。”
“好啊，越来越有趣了……”
“欧拉诺总督，阿美利加也是您的子民，剿灭阿美利加星球，如果不杀人，打下来和没打下来一个结果；如果杀人，杀得少了，剩下的仇恨会积攒在心中，恐怖的根源难以清除；如果全杀了，您得到一颗无人星球，没有人为您生产、没有人为您缴税、没有人充实您的兵员，当然也没有人可以去前线抵御泛星系联盟……”
“你说我不用征讨阿美利加星球？”
“该征讨还是要征讨。”
“哈哈哈”
欧拉诺总督又大笑起来……
“王海星先生，我刚在恐怖袭击里失去了妻子，你的话足够我给你一个叛国罪了……”
“总督，承大位者，必承受大位之重，您是海默星系的总督，海默星系的未来承系在您一人的身上，如果不能理性做出选择，受损的不止是欧拉诺家族，还有海默星系，承载着宇宙联邦人类探索未开发宇宙的使命的宇宙航道也毁于一旦。”
“哼！”
欧拉诺总督一声冷哼，让我感觉大事不好。
“看来我不需要在宇宙银行存入什么钱了。”
“欧拉诺总督，请让我讲完。”
我拦住几乎要站起来的欧拉诺总督，总督警惕地看着我。
“宇宙银行海默星系分行本来计划要在海默星系的宜居星球上开设分行的分行，阿美利加星球也在计划之内，如果允许我去阿美利加星球，我会说服阿美利加星球放下武器，并且缴纳一笔赎金，以换取您不再讨伐阿美利加星球，而阿美利加星球依然服从海默星系总督的管辖。”
“你为什么这么做？”
总督不再警惕地看着我，只不过语言里依然是没有完全信任。
“我来海默星系的理想是打通宇宙联邦通往未知宇宙的通道，通过贸易、金融推动宇宙探索的继续发展，人类进入太空不过数万年，于宇宙而言不过是一瞬，如果这一瞬成为人类文明的永恒，那么，对于未探明的宇宙，可能人类永远都会失去探索的勇气和信心，一旦人类不再探索未知宇宙，人类文明就会走向内卷，走向自我退化。”
“海默星系是我施展个人理想和抱负的地方，一旦海默星系卷入内战，只会自我消耗，海默星系内部无论是权力平衡、种族对抗、经济民生，都会随着内战发生演变，一旦达到临界点，欧拉诺家族在海默星系的统治力将不可避免衰退，海默星系将陷入无边战火，而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所以你要出使阿美利加星球？”
“是的。”
“记住，我要三十亿赎金，三十亿宇宙里索可以换阿美利加星球一条活路，否则必将剿灭阿美利加星球叛乱，直至不剩一人！”
三十亿宇宙里索赎金？！
我怀疑我有没有听错，欧拉诺们搜刮整个海默星系也才有二十亿资产，相对贫瘠的阿美利加星球是无论如何都没有三十亿宇宙里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