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兰兰人和半人
这几天选中的实习生陆续来到宇宙银行海默分行报到，看着朝气蓬勃的实习生们我仿佛回到了自己刚加入银行的时候。
余晓晓陆续带着银行的从业者来面试，这些从业者中招募到了一个人初级业务员、两个契约业务员。
我来到罗拉河星球的第六天，厘厘大山已经开始使用宇宙银行的教材来对实习生们进行培训。
我去旁听了一次课，我敢说，这是我听到过的最专业最全面的银行业务操作课程。
因为要办理海默星系的业务，首先要开展罗拉河星球的业务。
只有罗拉河星球的业务全面开展起来，才有可能储备人才和物力开展整个海默星系的业务。
所以，我安排杜豪豪预约了罗拉河星球所有大型企业，准备进行拜访。并且准备拜访罗拉河星球的大型行业商会。
有意思的是，就在我准备拜访的同时，我开始陆续收到罗拉河星球的企业的邀请和商会的来访请求。
因为几乎是在我发出拜访请求的同时，他们也来邀请我，所以我决定按照我之前制定的拜访顺序，去这些企业拜访并且去见见他们的负责人。
排在我日程最优先位置的是罗拉河星球的星际服装公司。
这家服装公司在罗拉河星球是数一数二的大型服装企业。
星际服装公司主要生产太空便服和特殊作业服装，也生产最新的时尚服装，比如那天欧拉诺薇薇穿的那件款式和颜色可以随意变换的服装。
星际服装公司坐落在罗拉河星球的南方大陆的海湾地带。
应罗拉河星际服装公司的杰里瑞的邀请，我和杜豪豪搭乘今天的航班飞往南方大陆的海湾地带。
我已经在罗拉河星球生活了一段时间，对于罗拉河星球的交通和艺术也有了一定了解。
罗拉河星球的航运都控制在一家叫做泰山的运输工之下。
欧拉诺泰山正是统治海默星系的欧拉诺家族的二把手。
航班飞行了五个小时，降落在海湾地带机场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
星际服装公司的杰里瑞先生已经在机场等待：“你好，王海星先生欢迎光临。”
“你好，杰里瑞先生，谢谢你来机场接我。”我和杰里瑞先生互相行礼。
杰里瑞先生是一个长胡子的中年人，人高高大大但是谈话轻松自然给人很容易接近的感觉。
我们一起坐上他的车前往他的星际服装公司。
车子在路上疾驰，路上杰里瑞先生向我介绍服装公司的经营情况，如今服装公司的产能供应整个海默星系百分之十的服装需求，并且还在持续导入中央星系的最新服装生产设备。
“杰里瑞先生，那是什么？”
杜豪豪指着窗外问道，我也扭头看向窗外，窗外一条火龙蔓延向大陆的尽头，但是又不像是失火，还有罗拉河星球的警察在火龙四周警戒。
“那是海湾地区的兰兰人在搬迁去新的保护区，在新的保护区他们会获得更多土地。”
杜豪豪看着窗外的火龙，又问道：“他们现在的保护区呢？”
“现在的保护区被罗拉河政府征收为自然保护区公园用地，因为这片美丽的土地紧邻海湾，如果建立自然保护区，会是自驾或者野营的非常优质的休闲空间。”
很显然，在警察的护送下，兰兰人正在连夜搬离他们世居的故乡并且前往所谓的新的保护区。”
我对每个星球自己的治理方式持保留意见，每个星球有他自己的发展方式。
每个星球的治理问题都不一样，当然这些和执政者也有很大关系。
但是我和杜豪豪都是银行的业务员，所以我们有必要对我们看到的，和我听到的，保持沉默。
兰兰人互相搀扶着在警察的皮鞭的指挥下穿越公路。
因为他们的穿越，公路被拦腰截断，我们的车被迫停在路中间等候。
“这些兰兰人真可怜！”杜豪豪好像自言自语一般。
因为车窗开着，路边的警察听到杜豪豪的自言自语，回头看了一眼杰里瑞先生的车，然后走过来，趴在车窗上问杜豪豪：
“你是外星球的客人？”
杰里瑞先生制止住我即将张开的嘴巴，说道：“是的，他们都是中央星系来的尊贵的客人，今天去我的工厂参观，警官先生，我们还要等多久？”
“看情况，不过暂时不能给你们让路，这些兰兰人好不容易开始上路，如果让路可能他们又会发生叛乱。”
警察紧了紧自己的腰带。
“要知道，我们上个月有七名警察被兰兰人袭击，昨天因为要迁徙到新的保护区，我们忙活了一天，因为反抗和叛乱枪毙了一百多名兰兰人。”
“正是因为强力手段，这些流浪汉、犯人、小偷、叛乱者才决定迁往新的保护区，所以现在你们可能要等一等。”
在他说话的时间，因为几个兰兰人走不动，挤在了一起，警察用皮鞭连续抽打几十鞭子才让这些兰兰人站起来，互相搀扶着越过公路，一路上望过去，在路边有几十具兰兰人的尸体。
“尊敬的客人，不要对兰兰人产生任何同情，他们不值得同情，这些兰兰人看似可怜，其实他们都是在装可怜，他们身上有着对人类致命的病毒，并且，只要有机会就会袭击落单的人类，他们只是比动物进化了一点点的动物，他们的智慧都用在了奸诈上，所以他们自找苦吃，不值得同情。”
警察趴在车窗上讲完，拍拍车窗，示意我们关上车窗。
这时候有几个兰兰人快速奔跑起来，试图从迁徙的队伍里逃跑，被警察追上直接枪决在我们车子前方。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兰兰人终于完全通过公路，路畅通了。
杰里瑞先生的司机小心翼翼地驾驶车子在兰兰人的尸体中间穿行，他本来可以直接从前这些兰兰人的尸体上碾过去。
我看到我们旁边的车都是直接碾压了尸体开向前去。
为了照顾我们这些外星人的感受，杰里瑞先生特意交代司机必须要小心的避免压到尸体。
“你知道，有时候每个星球有每个星球的情况。”杰里瑞先生的话已经尽可能委婉。
杜豪豪的眼泪落下来，因为杜豪豪的哭泣，我批评了他。
我们不应该对一个星球的内政表现出这样或那样的情绪，我们是银行业的从业者，我们对事物的判断，对错只存在于银行业务之内。
轻易的批评或赞同任何超越理性的感情，都是不允许的。
车子行驶了二十分钟到达了杰里瑞先生的公司，公司里已经灯火通明，各种设备在运转，各条流水线在快速生产者服装，装运服装的车辆等待着发车。
“我这里有二十个人泛星系联盟的工人。”
杰里瑞先生带着我在公司里参观，设备是宇宙内最好的设备。
“你在使用泛星系联盟的工人？”
“是的，他们非常勤奋，并且十分可靠。”
我记得星舰的舰长曾经告诉我，泛星系联盟正在和宇宙联邦作战，并且泛星系联盟的都是半人，不完全是人类。
“他们好像”我指了指自己的头顶，我不知道怎么描述舰长告诉我的，泛星系联盟的人都可以通过意识链接。
“你指的是泛星系联盟人的意识结？”
我点点头，杰里瑞先生笑起来：
“我们使用泛星系联盟的工人都是经过罗拉河星球经济部允许的，并且在工厂内安装了意识屏蔽系统，有了这个系统，泛星系联盟的人变成了一个个个体，每个个体都是独立的，和人类一样。并且泛星系联盟的人是最好的工人。”
杰里瑞先生指着远处的操作系统的人告诉我说：
“你看，那个就是泛星系联盟的工人，只要罗拉河星球工人五分之一的工资就可以做任何罗拉河星球工人的工作。当然，使用泛星系联盟的工人要经过罗拉河星球经济部的批准。”
在我看来，泛星系联盟的人和人类几乎一摸一样，如果我没有在星舰上听到舰长告诉我泛星系联盟人的故事，我简直不相信还有和人类一样但是又不是人类的物种。
杰里瑞先生带着我走遍了他的公司，等到参观结束已经到了凌晨时分，太阳从罗拉河星球的南极方向升起，除了太阳升起方向不一样，一切简直像极了开普勒186f。
“看，那个女孩也是一个泛星系联盟的人。”
我顺着杰里瑞先生的手指望去，一个高挑的女孩抱着一箱文件在我们面前走过。
“游游，你过来！”
杰里瑞先生冲着这个女孩叫到。
“先生，你叫我吗？”
女孩停下来看着杰里瑞先生，杰里瑞点点头，于是女孩转身向我们走来。
女孩身高应该和我差不多，黑色的头发，轮廓清晰的脸庞，是一个美丽的女孩。
“游游，你是哪里人？”
“先生，我是海默星系，罗兰恒星系的泛星系联盟人，是半人。”
“好，你站好。”
杰里瑞先生转过来对杜豪豪说，
“杜豪豪先生，你能跑多快？”
杜豪豪不明白杰里瑞先生的意思，愣了一下说：
“我是大学的田径社团的，跑的很快。”
“你试一试跑到那里。”
杰里瑞先生指着远处的一栋建筑，杜豪豪看着我，虽然我也不知道杰里瑞先生要做什么，但是还是点点头，杜豪豪活动一下身体，看了一眼杰里瑞先生。
“跑！”
杰里瑞先生一挥手，杜豪豪向豹子一般飞了出去，他的速度真的很快，只见杰里瑞先生向着那个女孩挥了一下手，女孩放下箱子，稍稍一蹲。
我只感觉有一阵风从我身边吹过，在杜豪豪即将接近终点的时候女孩已经站在了终点，然后又折返跑了过来。
当杜豪豪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站在我身边时，女孩已经抱着箱子消失在车间。
“她们不是人类。”
杜豪豪气喘吁吁地说。
“他们的确不是人类，比人类要强，但是我们有这个！哈哈哈”
杰里瑞先生和我一样比划着自己的脑袋，我知道他指的是智慧和独立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