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出发，凤凰a星系
到了川晴下班的时间，我没有去接她，所以她今天回家的时间有点晚。
“亲爱的，你回家了，怎么也不来接我？”
川晴虽然在抱怨，但是开心的心情隐藏不住。
“你动用你家族的关系了。”我故意低沉着嗓音说。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哎。”川晴装傻，但是已经和她在一起二十年，我太了解她了。
如果是平时我没有去接她，她一定会发脾气，这次却格外开心，显然是提前得到了某些消息。
“哎，我今天不想吃饭，你自己吃吧。”
说完，我就要回自己的房间。
川晴看到我情绪突然低落，立刻脸色一变：
“海星，怎么了。”
我转过身，故作悲伤，低着头说：
“今天宇宙银行的瑞格瓦里主席见了我，询问我格利泽581b星球的贷款业务，我一五一十的汇报给瑞格瓦里主席，瑞格瓦里主席听后批评我的贷款计划荒谬至极。”
“真的？”
显然，这句谎话果然让女朋友大吃一惊。
“看来，”我神色更加低沉，“看来，我要在资料室工作到退休了，我是没有什么前途了，你你可以和我分手，再找一个人靠谱的男朋友吧。”
“什么，气死我了，叔叔简直是可恶至极的人！”
川晴气愤地对着手机呼叫出量子通话框，我急忙扑过去，捂住她的嘴巴，迅速关掉了量子通话框。
我哈哈大笑起来。
“啊？！你”
女朋友看到我大笑起来，才知道自己受骗了，追着要打我，被我拉进房间好好修理了一通。
说实话，如果只是靠我自己，可能会晚一些，但是我也会从资料室恢复工作。
但是没办法女朋友先忍不住了，以至于我开始怀疑自己，我的能力到底是不是能够支撑自己的未来。
川晴家族世代在银行工作，她的叔叔不是格瑞瓦里主席。
但是，格瑞瓦里主席过问森下家族的贷款案，显然是川晴的叔叔推动的。
我又搬回了我的办公室，大家都知道格瑞瓦里主席在过问我的案子，所以对我也不像之前那样什么都说了。
都说成功的代价是孤独，那么我希望孤独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森下隆先生的一亿宇宙里索的现金存款在一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存入了他在宇宙银行的账户。
又一个月后，银行的贷款批了下来，由专用账户负责监管资金的使用，以保障资金的安全。
罗洛星球的造舰联合体坚决抵制来自森下隆家族的收购计划。
但是罗洛星球的造舰联合体，没有在他们的银行筹集到足够的资金，最后被迫被财团股东全部售卖给了森下隆家族。
前去格利泽581b星球去谈判的业务员，被星际海盗流放五个月后终于被路过的星舰发现，并在一个月后被带回了开普勒186f星球。
但是，他已经吓破了胆子，没有再回宇宙银行工作。
这段时间我的工作很少，只专注于森下隆家族收购罗洛星球造舰托拉斯的进展。
宇宙银行在森下隆家族的造舰联合体中获得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由于资金充足，森下隆家族合并了罗洛星球的造舰联合体和自己母星的发动机业务，组成了规模庞大的森下家族的舰联合体。
在森下家族造舰联合体，除开银行股份和神秘的投资人的股份，森下隆家族拥有造舰联合体的绝对控制权。
因为这一波千转百回的操作，我被宇宙银行主席团授予年度优秀员工的称号。
并且在一个月后，我的职位被调整为中级业务员，主要负责森下家族造舰联合体的收购和扩张。
宇宙银行总部希望森下家族造舰联合体的产能在十年内能够翻两番。
森下家族有着宇宙银行的支持，开始并购更多的造舰业务，并且集中资金发展更先进的下一代星舰。
我的主要工作就是支持森下隆家族的造舰联合体的发展，并监管造舰联合体资金的的使用。
偶尔会有一些和星舰业务相关的案子会分给我，主要是金属材料、星舰零部件方向。
森下隆先生果然是经营的奇才，在收购罗洛星球造舰业务两个月后就整合出了森下隆家族造舰联合体；
在收购完成五个月后，造舰联合体的造舰产能提升了百分之五十；
在收购十个月后，依靠天才的购舰分期付款方案将新造星舰的销售额提升了百分之两百。
不景气的星际航行的星舰销售开始逐渐火爆起来。
而我利用造舰联合体的分账户，给罗诚在宇宙银行开设了一个合法的私人账户。
从此，只要罗诚愿意，他的星舰载着商品可以停靠任何和宇宙银行有业务往来的星球，卖掉商品换回价值真金白银的宇宙里索。
我和往常一样送完川晴就会来到宇宙银行上班，我的办公室已经搬到了宇宙银行的二十层的中级业务员专用办公室。
今天，进入办公室就看到几个中级业务员在交头接耳。
看到我进来，他们急忙把我抓到窗户前，但是窗外什么都没有。
“喂，我今天看到一个美女实习生。”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宇宙银行每年都从金融大学招聘大量实习生，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
“不是一般的美女，是超级漂亮的美女。”
漂亮就漂亮吧，反正宇宙银行的正式岗位录取率很低，大部分人最后实习完后都要另寻出路。
“我在银行工作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窗外什么都看不到，我没有心情参与到这些四五百岁的老业务员的闲聊中，拜托他们回到自己的办公位。
财务报告已经做出来了，只差小小的数据调整就可以提交。
业务总监和我算是对上了，一个数据不对、一个标点不对，都要打回重做，但是他现在拿我无可奈何，只能用这些小手段折磨我。
“你好，我叫周响，新来的实习生。”
办公室外一片嘘声，和这帮老业务员不正经的调笑声：
“小妹妹很漂亮啊，做我的助理吧……保证你有好的成绩”
“做我的助理。”
“做我的”
“做我的助理不用你写报告，保证你能转正。”
这帮老业务员争相许诺着，直到我的办公桌被敲击：“你好，我叫周响，新来的实习生。”
我还在一个标点，一个标点地审查我的财务报表，没有抬头：“呃，好。”
这个时候实习生应该轻轻地走出去，去另一个办公室去打招呼。
但是这个实习生清清嗓子，
“你好，我叫周响，新来的实习生。”
“好，知道了。”
业务总监是个讨厌的家伙，看得我眼睛都花了，还是找不到哪里数字错了。
“你好，我叫周响。”
这个实习生搞什么！
看漏了数字我还要再从头找一遍，所以我不愿意抬头打断我的审查。
看我没有抬头，女生继续说：“你好我叫周响，新来的实习生。”
她居然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吓了一跳，笔都掉到地上。
“你你”
“嘘！”
周响用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从我办公室出去了。
森下杏！
现在改名叫周响，在办公室里和我打招呼。
我保证事先并不知道森下杏要进入宇宙银行做实习生。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可以逃过银行的背景调查，顺利进入银行。
现在森下杏又用回了大学时期的名字周响还招摇地跑到我办公室里来告诉我她已经进入到宇宙银行。
下午得知森下杏被分配到数据部做助理，想到她不用在我的办公室里做实习生，我眼前一直晃，我终于舒了一口气。
还没有时间问她为什么进入银行做实习生，看她的样子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格利泽581b星球的大小姐。
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毕竟我和罗诚那个星际海盗还有一些秘密，如果可以低调我希望可以一直低调下去。
本来只需要两个小时的财务报表搞到下午终于核对完，点击发送发送给业务总监。
下午工作结束了，我准备收拾一下去学习关于星际贸易的相关讲座。
业务总监通知我去他的办公室，该不会又是数据或者标点修改吧……
我无奈地按到230层的电梯，等到了总监办公室，还有一个人在他办公室，看着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王海星，凤凰a星系的拉坎达332t星球准备出售他们星球的莫雷金属业务，需要银行提供一大笔贷款，由于莫雷金属业务和你的造舰联合体业务有关联，所以准备安排你去一趟凤凰a星系。”
凤凰a星系是什么地方？好像听都没有听过。
业务总监和我有了森下隆家族收购案上的龌龊，不可能安排什么有利可图的业务给我。
所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不去。
“总监，我最近要去一趟格利泽581b星球再去勘查造舰业务进展”
看到我推脱找借口，总监脸上浮现出一种莫名的嘲讽的神色，好像在说：你看，我就说了他不会去。
我脑袋中火光闪现，赶紧改口：“本来计划是这么计划的，不过总监你安排了，我就去一趟。”
我的临时改变让总监的表情瞬间由嘲讽变成了不可置信。
“你要去？！”
“是的，总监你安排的业务必须要去。”
我想起了坐在总监旁边的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是中央星系团的银行团总监莫吉星先生。
宇宙银行历史上的传奇，所有宇宙银行初级业务员的偶像。
我在女朋友订购的《宇宙联邦银行传说》上看到过他的照片。
在我决定拒绝总监的一瞬间，我的大脑瞬间检索出了莫吉星先生的照片，是他，绝对没错。
当然，这属于临时委派的工作，如果我不想去，即使总监也没有办法强迫我去凤凰a星系那个完全陌生的星系。
现在轮到总监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根本没有预料到我答应去凤凰a星系。
“总监，我什么时间出发？”
“什么时间出发？”
总监自己回答不了，只好回头望向莫吉星先生。
“凤凰a星系不在星际高速的航道上，从最近的星际高速出口出来，星舰要全速航行一个月才能到达凤凰a星系，再要在星系内航行一个月才能到达拉坎达332t星球，大概需要单趟六个月的漫长星际差旅。”
“需要这么久？！”时间之久超过我的想象。
“是的。”
陌生人语调平缓地回答。
时间太久，我想拒绝，但是我已经在总监面前答应下来，这时候选择退缩就是向总监认输。
认输不是我的个性，我咬着牙回答：“好的，我可以去凤凰a星系，那么什么时间出发？”
“去拉坎达332t星球的星舰明天就有一班，错过明天要两个月后才有另外一班，我们希望明天就出发。”
陌生人回答。
“明天？”
“有困难吗？”
“有点太急促了，不过我会准备好的。”
走出总监办公室，我才感觉到自己有多傻。
居然什么条件都没提就答应去凤凰a星系，拉坎达332t星球的莫雷金属是什么材料？要怎么应用？
我在完全没有提问的前提下居然一口答应下来明天就出发。
回到家，我愣愣地发呆，川晴在帮我收拾衣服。
“亲爱的，你怎么明天又要出差？！”
川晴显然对我的工作安排非常不满意，因为上次去格利泽581b星球就去了几个月，现在居然又要出差还可能要十多个月。
“我好像见到了莫吉星先生。”
“在哪里？”
“在业务总监的办公室。”
川晴停下来收拾，张大嘴巴：“你是说莫吉星先生安排了这次出差？！”
川晴的偶像就是莫吉星先生，她怎么也想不到莫吉星先生居然会安排她男朋友的工作。
“亲爱的，你知道的，银行总是有一些应急业务，而你男朋友又是一个人胸怀抱负的伟岸男人，有机会总要去争取！”
哈哈哈这时候要在川晴面前显摆一下。
川晴躺在我怀里依依不舍：
“不管是不是莫吉星先生安排的，你要注意安全，凤凰a星系刚经历星系内战，你要机灵点。”
“好。”
“凤凰a星系有一个极不稳定的中央黑洞，而且凤凰a星系的星系内战，就因为拉坎达332t星球的莫雷金属。”
“川晴，你知道的真多。”
“哪像你这样不上进，我是查了资料的。”
拉坎达332t星球就是凤凰a星系内战的主要战场。
并且拉坎达332t星球靠近凤凰a星系的中央黑洞，这趟差旅可能危险重重。
我亲吻着女朋友的额头，我自己查了几个小时的资料都没有找齐的星系地理就这么简单被女朋友搞清楚了。
学霸家族的大脑就是不一般。
“放心吧亲爱的，我是困难碰到都绕路走的人。”
“不许乱说。”
“好好好”
“啊”
我的手摸到川晴身上的关键位置，引得川晴一声尖叫。
当天晚上，我还知道了莫雷金属的化学性质极不稳定，但是却是可以通过金属内强磁场来约束暗能量的关键元素。
星际贸易要大发展离不开高质量暗能量发动机和储能装置的生产。
只有储能技术的进步才能推动发动机技术的进步，然后是更新更快的星舰。
莫雷金属就是储能技术最重要的材料。
根据我所处的时代的宇宙学理论，宇宙就是能量的外在转化，本质上宇宙是一个极大的能量泡泡。
在宇宙内部星系间仍然有密度不一能量泡泡，暗能量和暗物质推动能量泡泡散发出能量张力。
利用能量泡泡的张力效应制造出星际高速可以超光速航行，却又不违背光速恒定理论。
即在星舰在不造成时空扭曲的前提下，通过星际高速以光速二十倍到一百倍的速度进行星系间航行。
这一切依赖于星舰要有极高的宇宙速度，突破能量束缚，进入能量泡附近的星际高速。
通过在星际高速附近设置能量辅助系统，拥有极高宇宙速度的星舰可以瞬间摆脱低维能量束缚，进入高维的星际高速。
在暗能量发动机出现之前，聚变发动机的速度也很快。
那时候科学家已经发现宇宙和星系间能量泡泡的原理，也构思了利用能量泡泡的张力效应构建星系高速的设想。
但是聚变发动机推动的星舰远远达不到进入星系高速入口的速度要求，直到暗能量发动机被发明出来。
前期的星舰会建造的巨大无比，以有足够空间安装足够多的暗能量发动机，直到莫雷金属的发现让暗物质储能变得更高效更安全，暗能量星舰才真正进入产业化。
产业化的星舰推动了星系间贸易的繁荣。
但是莫雷金属的产量很稀缺，截止目前，只有三个星球可以生产莫雷金属，而且全部是在星系中央黑洞视界范围内的星球。
川晴已经开始吻我，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第二天早上，川晴还没有醒来，我已经收拾好行李，在女朋友额头上吻一下，川晴醒来了，拥着我的头亲昵：
“早点儿回来，亲爱的。”
“好的，等我回家。”
提着行李到楼下，坐上通勤车出发去港口，在港口只有我一个人，坐上通勤飞船去到太空站。
开普勒186f星球有三个太空站，出发遥远星际的太空站，在远离开普勒186f星球的外太空。
在飞船里，直到开普勒186f星球变成一个不起眼的暗淡星星，太空站才在眼前变得清晰起来。
太空站上只停留着一艘星舰，和去格利泽581b星球的豪华星舰相比，这艘星舰就像一艘货船。
等到上舰，我才知道它就是一艘货船。
“王海星。”
听到有人喊我名字，我扭过头来，是数据部的莫墨女士，她也在这艘去凤凰a星系的星舰上。
“总部安排我去核算莫雷金属储量和价值，如果拉坎达332t星球的莫雷金属储量可观，总部决定支持有实力的企业把拉坎达332t星球开发成第四颗莫雷金属生产星球，并支持修建直通凤凰a星系的星际高速。”莫墨女士缓缓说完。
莫墨女士永远是那么优雅。
“所以这次是你和我一起出差？”
莫墨女士是数据部的主管，在银行数据部已经工作了有四百年，经她实际现场核算的数据往往都和实际开采数据相差无几。
“不是只有我和你。”
“还有谁？”
一个大行李架被推到我和莫墨女士身边，行李架后面一个一身黑色太空便服的女孩站到我前面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数据部莫墨主管的助理，我叫周响，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