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战歌：《出埃及记》
是真实的灵魂？还是虚假的幻觉？
是凌染的意志？还是被困于此处的人？
关于梦境的都市传说有很多。
在梦境里种下一颗种子，就能改变一生的命运……
困于梦境世界永远无法醒来的人……
在梦境里杀人……
离奇的事情太多了，林哲很难去说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安雅的祝福消失之后会发生什么？
如果我没有逃离梦境世界会发生什么？
我会不会永远被困于此？
无数的念头闪过。
“现实是一个充满罪恶的肮脏之地，人类已经习惯于把理想寄托于梦中。”
凌染不知何时出现在林哲身后。
“过去有一个女孩对我说，大学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她多么希望人生可以定格在那段岁月。我为她构筑了这片梦境世界。”
“然而时光可以轮回，记忆却不会轮转。人生可以定格，可人的想法却每天都在改变……”
林哲被凌染的神出鬼没吓了一跳，还好今天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凌染的出现反倒让林哲平静下来。
一开口就是老哲学家了。
如果不是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就被唬住了……
林哲回应道：
“任何事物的发展变化都是新事物对旧事物的否定，是事物内部的肯定和否定两方面矛盾斗争的结果，是事物自我发展的过程。”
“但是否定并不是全盘抛弃，是克服和保留的统一。”
凌染沉默几秒。
他说，“有道理。”
“我本来对你挺失望的，你的这番话改变了我对你的看法。来我家坐坐？”
林哲看了一眼安雅的祝福剩下的时间，还有不到4分钟。
从系统颁布的任务来看，凌染的立场应该是不是好人。
可他了解的信息实在太少了，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未知的。逃离梦境的任务没有时间限制，也许没必要在安雅的祝福消失前离开？
那个叫安雅的女人为什么要给他加这个buff也是个谜……
在校园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也不是办法，也许与凌染聊聊天套点话也是一个思路。
林哲犹豫要不要以身犯险。
弹钢琴的女孩突然说道。
“这里是第二层的梦境，星灵学院。凌染的家在第三层梦境。你在第二层梦境还可以自由行动，到了第三层梦境，你的一举一动都将在凌染的控制之中。”
林哲顿时惊出一丝冷汗。
原来坑在这里，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谢谢姐姐的提醒。”
是了，梦境世界是凌染的领域，自己凭借buff才能自由行动。如果没有这个buff，恐怕早就任人摆布了。越往后面拖，自己逃离梦境的难度就会越大。
不能再陷入下一层的梦境了！
“晚儿，胳膊肘往外拐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凌染轻笑道。
似乎并不介意被出卖，也不介意林哲知道这些信息。
凌染对林哲道，“晚儿说的没有错，但是有一点她没有告诉你。邀请你去我家做客仅仅是出于礼貌，而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诡异的波动再一次出现。
林哲忽然有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他想起了被拉到第二层梦境的场景。
凌染这是对他出手了，二层梦境奈何不了他，凌染要将他拖入第三层梦境！
林哲顾不得这么多，撞碎玻璃跳了下去。
落在楼下的灌木丛中。身上的疼痛是那么真实。
他忍着疼痛跑到了自行车这边。
林哲清晰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波浪在朝他袭来，犹如滔天巨浪的海啸，张开血盆大口要将他吞噬。
不能被这股海浪淹没！
他毫不犹豫打开了系统歌单，一首首熟悉的歌曲映入眼帘。
史诗、传说、神话……
品质太低的他不敢选，品质高的他不敢乱选，他只有唯一的机会。
忽然间，他的目光停留在一首战歌上。
脑海中浮现出这首战歌的旋律和mv的画面。
就决定是你了！
马克西姆的《出埃及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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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沉重、昂扬、振奋的旋律在梦境的世界响起，宏大悲郁的歌声中隐隐孕育着被压抑的愤怒。
星灵学院的人们不约而同抬起头来。
“哦？终于不再藏掖着了吗……”凌染轻声道。
他望着林哲骑自行车奔逃的身影，仿佛在看一个弱小而狼狈的蝼蚁。然而这首战歌却又给他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这种矛盾感令他感到有趣。
钢琴与打击乐交织在一起，压抑的歌声出现一丝欢快，绝望中出现了一丝希望，恐怖的灾难似乎被什么抵挡住了。
凌染发现素来稳定的梦境空间隐隐出现了一丝动荡，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这是什么力量……”凌染目光闪动。
“是斗争的力量。”晚儿出神望着那个渺小的身影。
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梦境世界的人们忽然变得骚动起来，一些人把书本扔掉，莫名其妙跟在林哲的后面一起奔跑。
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越来越多的人跟在林哲的自行车后面奔跑。
钢琴欢快的节奏变得缓慢平静下来，歇息了两秒钟，气氛重新燃起。伴随着如同百灵鸟的短笛声与重重的打击乐，一浪接一浪，战歌来到了高潮。
一道裂缝……两道裂缝……无数道裂缝……
在战歌接连不断的冲击下，梦境世界竟然……破裂了！
林哲看到前方的世界忽然出现一道亮光，如同一个漩涡般的传送门。
他毫不犹豫冲了进去。耀眼的白光将他淹没。
无数跟着他一同奔跑的人化作一缕青烟从各个缝隙中逃逸而出……
————————
叮！
紧急任务已完成。
获得战歌《出埃及记》……
叮！
任务二已完成。
获得战歌《哥只是个传说》……
叮！
任务四已完成。
获得战歌《deja vu》……
叮！
任务五已刷新。
任务六已刷新。
……
————————
林哲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疼疼疼。
浑身都疼。
他试图翻个身子，却发现翻不了身。
消毒液的气息，手上挂着点滴，胳膊上和腿上都缠着绷带。
他这是……住院了。
一个小护士走过来给他换药，见林哲醒了，一脸困惑望着她。
小护士说，“你昨天晚上大半夜的飙自行车，让车给撞了，小小年纪不学点好……”
林哲：“……”
脑子一团浆糊。
他看了一看小护士的铭牌，张颖。
张颖换完药，拨通了一个通讯器。
“边队长，这个小孩醒了。对对……好的~”
“要不是边队长执行任务的时候恰好经过，你估计得在马路上躺到早上。”张颖笑嘻嘻道。
这有啥好笑的。
林哲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问，“这是哪里？”
张颖回答，“这里是医院，第九局附属第一中心医院。”
第九局！
竟然是第九局！
“你现在身上污染气息特别严重，一定要时时刻刻保持情绪的稳定，要不随时都有可能堕落为污染者。”小护士提醒道。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