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幸亦不幸
不知是不是群众效应发挥作用,警方那边很快就收到了报案。
一家人的狗走丢了,被找到后嘴巴上算是血,还叼了块骨头,那家主人顺着狗刨的坑深挖了一下,这一挖可不得了……
当天就有警察在那块地方拉了警戒线。
余悦和宋临渊收到消息当即往那边赶,贺诚比他们还早一步,正和法医在说话。
他们走了过去,发现贺诚的脸色都是白的,手也在颤抖,余悦停下脚步,心脏跳动速度加快。
“请问……里面情况怎么样?”
警戒线拉得很长,好像是凶手埋尸不止一处,受害人被肢解了,没有完整的器官。
法医好像和贺诚认识,拍拍他的肩膀:“等结果吧,我们也要把人体组织带回去化验才知道她是谁。”
贺诚脱了力,扶着旁边的一棵树,不远处是一条土路,听说这边发生了事情很多人过来围观。
余悦的眼睛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两人短暂视线交汇后那人马上离开,她赶紧碰了一下宋临渊的胳膊,示意他那人离开的方向。
他收到她的讯号,沉着脸追了过去。
“贺医生,你还好吗?里面的情况……”
他们来得晚,警察正在办案,没有时间跟他们解释,只有定论后才会公布。
“死者是一个女人,被肢解了,现在还没确认身份……”
他的声音越发颤抖,余悦听了后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又听他继续说:“警察说已经问过周边人,结合一些情况,很有可能是占北一行人干的,死者是谁……现在还不知道。”
说到这个份上,余悦自然知道他担心什么,她往现场看去,警察和法医的脸上愁容满布,看来很棘手的样子。
如果按照宋临渊跟自己说的,三个女人中锦瑟对占北来说是获取利益的重要法宝,何芝是他的女人,有没有感情两说,只有表面上看起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叶敏……最危险。
脚下压到一块小石子,余悦差点打了个趔趄,如果真是这样……
一瞬间她耳朵里什么也听不清楚,嗡嗡作响,她当然希望那人不是叶敏,可有些事情不能细想。
“我先走了。”
“诶……”
贺诚踉跄地离开现场,他的背影不再那么挺直,好像被抽去了灵魂似的,余悦没能叫住他,由他去了。
这边,宋临渊不费吹灰之力就追上了那人,拽着那人的后脖颈将他提起来。
“你是什么人?”
“我……我……我不是坏人,我……我是附近的养殖户,来凑热闹的。”那人赶紧举起手来。
“是凑热闹还是窥探消息?说清楚!不然现在就把你交给警察!”
“别别,我说……”
那人哪儿还敢说谎啊,本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就战战兢兢的,前段日子有人突然把他家的养殖场租下,给了他一大笔钱,她也没问是做什么的,那伙人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他和家人拿着这笔钱出去逍遥了一阵,回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不在了,可是租期还没到呢。
他收拾了一遍屋子,结果发现了一些没处理干净的血渍,他家的那个小暗房里面一股药味儿,今天听说这里发生了命案,就赶过来看看。
说完,他紧张地看着宋临渊:“兄弟,我真的什么也没干,我就是拿了那笔钱,把我家的房子租出去了,要是我配合警察调查的话,这……这会不会让我坐牢啊?”
这人看着也不是什么老实人,至于话里有几分真实性,宋临渊也不敢断论,放是不可能放走的,他直接带着这人去了警察那边说明情况。
余悦问他怎么样,他实话实说,要是那人真是养殖户,能提供的信息也有限。
“贺诚刚刚走了,看着很难受的样子。”
宋临渊眉头紧拧:“人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重要性。”
他说这话时深有同感,上次余悦失踪时他的心情不比贺诚好多少。
……
心惊胆战地等了几天,警察那边终于有发现了,经过dna比对,死者并非叶敏,而是何芝。
得知这个消息后余悦和宋临渊都愣住了,他们以为占北对何芝是特别的,没想到竟然第一个如此凶狠下手的人就是何芝……
而何芝又是因为和宋临渊合作才落到这个下场,去警局认尸的时候他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余悦握了握他的手。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
她迈进了那个明亮却冰冷的房间,法医已经把尸体拼凑起来了,还有好几个老警察在一旁抹眼泪,她走了过去。
“已经确定了吗?”
“确定了,是她,没想到她会和他爸死在同一个人手里,唉。”
“死在同一个人手里,什么意思?”
“郑家已经没人了,说了就说了,她父亲是名缉毒警察,十年前负责追踪占业的犯罪线索,也就是占北的父亲,那家伙厉害得很,做事不露马脚,更让人奇怪的是他贩d,可是我们那时的技术却查不出里面的成分,让他逃了,郑直这人较真,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也是被分尸,占业推出他的一个小弟顶罪。”
余悦听得心里发凉,所以何芝委身于占北,并不简单是为了钱!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抓到占北,还会重蹈覆辙吗?”
“不会了!技术在进步,我们的查案能力也在进步,不可能在一个坑里摔倒两次,占北一定会落网的!”
余悦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走出那间房的,警察说何芝是先自杀再被分尸的,通过对她住处的搜索,发现了有关占北犯罪的证据。
不敢说百分百,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何芝早就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
宋临渊靠着墙,看见她出来,张了张嘴巴。
“我们回去吧,警察局的人会把她安葬好的。”
“好。”
两人一路无言,尤其是宋临渊,在大梁的时候他并不是没杀过人,但他从来没觉得死人是这样一件让自己心怀愧疚的事。
回到余悦的公寓,她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把事情跟他说清楚。
“这就是现在的法治社会,和你在大梁的一切都不一样,你明白了吗?”
宋临渊用手掩面,心情久久难以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