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暗室里的人
“事情办成了？”
魅色酒吧顶楼，何芝摇曳生姿地走到占北旁边，在他腿上坐下，搂着他的脖子，拿走他嘴上的烟，放入自己嘴里，吸了一口气，悠悠地往占北脸上吐出烟圈。
“成了，你男人我出手还有办不成的事儿？媳妇儿，你说这话是找”
何芝轻轻一巴掌拍在他脸上：“不许说脏话。”
“不说就不说，先让我香一个……”
说着，占北向她凑近，嗅着她的脖子，循着她脖颈的曲线移至她的耳后，轻咬她的耳垂，微眯着眼睛。
何芝眼神清明，手扶住他的后脑，仰着脖子。
“骆闻天喝的那酒，你是不是加了料？”
占北正沉迷于她的味道难以自拔，听闻，只嗯了一声。
“我可没强迫他买，是他自己要的，喝了造成什么后果就不归我管了，你专心点媳妇儿。”
他搂紧了她……
突然这时，门外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占北的兴致被打断，不悦地蹙起眉头，没有别的动作：“不管他，继续。”
何芝推开他，从他腿上起身，把烟还给他：“万一有正事……”
她说着便走去开门，占北双手搭着沙发靠背，眼睛盯着她有致的身材曲线，舌头抵了抵腮帮子。
“占……是嫂子啊，占哥在吗？”
魅色的一个员工看到何芝，谄媚地笑了笑，往里面瞟了一眼。
“让他进来。”占北的声音传了过去。
何芝立马让开路，她望了眼占北，单手撑抵着门。
“需要我出去吗？”
“出去干嘛，过来坐着。”
占北拍拍身边的位置，何芝勾勾唇，走了过去，不客气地在他身边坐下，翘起腿。
“说吧，什么事？”占北冷漠问道。
“占哥，有人来取货了。”
“告诉他，没货。”
“占哥，我说了啊，可他出了这个数。”
那人伸出十根手指，又接着说：“他说别的地方都没有咱们这样的货，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不让他买他会死的。”
占北在烟灰缸里捻灭了燃烧殆尽的香烟，啧了声。
“什么级别的买家？”
“算是老买家了，买了四五次的样子，我们都是记录在册的，而且他给我们带了不少生意，所以我这不寻思您会不会通融一下……”
“让他等两天，两天后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现在外面查得那么严，要钱还是要命拎拎清楚，实在不行让他上别的地方搞点止止瘾。”
何芝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神中闪动着什么，一手微微抓紧沙发的一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的，我明白了，这就去。”
“嗯。”
占北挥挥手，让他出去。
房间里恢复安静，何芝软若无骨似的趴在他胸前：“她不产货了吗？”
“那个老瞎子，从我爸开始被我们利用了十几年，上了点年纪，开始不听使唤了，她想死，想逃？哼，我有的是办法让她乖乖听话，走，我们去看看她去。”
占北搂起何芝，两人乘坐专用电梯下到了负二层，这下面灯光昏暗，一进去就觉阴森，冷僻。
何芝搓了搓胳膊，占北搂紧她：“冷了？”
“嗯，你怎么把人关这儿了？不会冻死啊？”
“死不了，去看看就知道了。”
占北嗤笑一声，带着何芝来到长廊尽头处的一个房间，里面灯光稍微亮些，打眼望去就是一个正常的房间，如果忽视这里没有通风口的话……
里面有一个立柜，上面摆了瓶瓶罐罐，立柜旁边是床，里面有洗手间，浴室，桌子上还摆了快餐盒。
床上坐着一个女人，女人两鬓斑白，眼角已有密密的细纹，听到声音，她的耳朵动了动，侧脸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是你？”
女人转过脸来何芝才发现这是一个气质极好的中年女人，皮肤白皙，眉眼间竟然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她只在占北的口中听过几次这个人，听说他们能卖出去货而不被查处，正是因为这个制药的人，她用的手法极其古老，哪怕是现代科学技术的追查下也抓不到实质性的把柄。
何芝的眼皮子跳了跳，占北推了推她。
“媳妇儿，过去和那个老家伙说说话。”
“好。”
何芝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走过去打算坐下，然而女人大吼了一声。
“别靠近我！”
她惊了一跳，占北冲她点点头，表示没关系，她这才敢继续。
“阿姨，您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女人的耳朵又动了动，听到何芝的声音，她的手指微微颤动。
“是个女子？”
“是，我也是女人，阿姨您别担心，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何芝以为这样就可以获取她的信任，然而女人冷哼一声。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身上有他的味道，你是他找来的说客吧，给我滚！这么多年你们利用我的药去干坏事，坑害了多少人，从今往后我死也不会配合你们的！”
何芝望向占北，他无动于衷，只是眼睛里开始积蓄怒火，他的这个表情代表什么意思她很清楚，于是赶忙抓住女人的手。
“阿姨，阿姨您别冲动，先听我说，我们今天不是让您配合什么的，就是来看看您，别冲动，好吗？”
她扣着女人的手心，轻轻地安抚着对方。
女人竟然真的平静了下来，占北眼中的怒火一点点消散，这时他才开口。
“老太婆，我是看在你还有价值才留着你，不然你早就在十几年前见阎王了，你不考虑你自己，也要考虑考虑你在乎的人吧，我给你看个东西吧。”
占北抬了抬手，何芝站了起来，紧接着他往女人手中塞了一版盲文的报刊。
女人纤细且带着糙茧的手慢慢触碰着这些文字。
摸到某个地方的时候，她那双早就空洞无依的眼睛竟然落下泪来，泪水砸在让人看不懂的文字上，缓缓散开在字与字的缝隙里。
“他什么时候走的？”
“就前不久，病死的，可怜他死前还惦记着你，啧啧，还真是情深意切啊，本来嘛，你要是配合的话我打算让你去和他见最后一面的，你瞧瞧你，犟什么呢，哦，还有，你以为他死了你就可以了无牵挂了？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个宝贝女儿呢，如果你不想她……”
“你别动我女儿！”
女人疯狂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冲向占北，却因为找不到方向摔倒在地，何芝将她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