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气氛微妙
剧组外面有几家餐厅，虽然有些嘈杂，好在这个时候吃饭的人不多，倒也还好，余悦找了个位置让她坐下。
“没想到你还有个姐姐也在组里，上次你说我长得像你姐姐，不是她吧？”余悦打趣道。
“当然不是，您怎么会像她呢。”
叶敏小幅度地摆摆手，否认。
上次在公司匆匆一面，叶敏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惊讶加惊喜，现在和余悦面对面坐着，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她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总觉得心情复杂……
余悦看她好像想看自己，又害怕看自己的样子，不解问：“你好像很在意我这张脸？”
“没有，您误会了。”叶敏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摇摇头，说什么也不能坦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抿出一个笑容，说：“和你很像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所以我看到你会有所触动，抱歉。”
余悦没想到会是个这样的情况，脸色讪讪，给她续了半杯茶，把话题拉开。
“不说这个了，还是谈一谈角色的事情吧，你对沈导的建议有什么想法？”
叶敏的手放在桌子上，端庄地坐着。
她今天出风头有两个原因，一是叶嘉逼她的，二是这部戏她太熟悉了，熟悉到每一句台词都像是为她量身定制，不用背就能轻易记下来，所以她想为自己争一争。
“余总，我想试试。”
她的声音很坚定，虽然她只能演青禾，但能重现当时的生活，她觉得很值得。
余悦并不意外她会如此回答，这么好的机会放弃才是真傻，她笑了笑，点头应好。
“好，我会让尹总监帮你看合同，今天下午你和我去一趟羡鱼。”
“去羡鱼干什么？”
叶敏有些不自在，那是叶嘉的东家，她可不想再碰到那个疯婆子。
“这部戏是羡鱼投资的，叶嘉肯定已经把事情添油加醋传了回去，我和羡鱼的总裁还有两分交情，找他有点事儿，帮你只是顺便。”
她这么说，叶敏心里松快不少，为了避免和叶嘉继续纠缠不清，去说清楚当然最好。
“好，谢谢余总。”
“快吃吧，吃完回去准备一下，下午就去。”
……
羡鱼传媒——叶嘉被换的消息果然传到了宋临渊耳朵里，不过却是两个版本，叶嘉和沈志各执一词。
“宋总，这件事儿已经有人传到网上去了，如果不及时解决，恐怕会扩大影响，叶嘉是我们新签约的艺人，她已经很不满了。”
詹磊在一旁向他说明现在的情况。
办公室的氛围很安静，宋临渊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也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两手交叉，轻轻转动手腕，气定神闲地抬了抬胳膊。
“让程涛给叶嘉去别的戏里找一个角色，告诉她，服从公司的安排。”
詹磊惊讶地抬起眼睛，女三的角色硬生生被别的公司的艺人抢走，他竟然还这么冷静淡定，难道就因为那个公司是余悦的？
他咽了口唾沫，不敢有异议，应了声好，正要出去，迎面和小秘书撞了个正着。
“詹助，余总来了。”秘书冲詹磊说。
这声音不大，但足够宋临渊听清楚，还不等詹磊把话传过去，宋临渊已正襟危坐。
“让她进来吧。”
“好的。”
詹磊赶紧将秘书拽了出去，果然，一出去就看见了在外面等候的余悦，他礼貌笑笑，打了声招呼。
“余总，这边请。”
余悦嗯了一声，示意叶敏跟上。
两人进了宋临渊的办公室，詹磊给他们倒了茶便退下。
叶敏老实跟在余悦身后，本打算做个隐形人，把事情解决了就好，可刚走进去就闻到了熟悉的燃香，在鼻尖萦绕着。
她缓缓抬头，看到宋临渊后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余悦皱着眉头扯了扯她。
“叶敏，坐下。”
“我……对不起。”她如坐针毡，眼睛总是不自觉往宋临渊的方向瞟去，看到桌上的小立牌，宋临渊三个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宋临渊被她这么盯着，很不舒服，拧着眉头问余悦：“她是谁？”
“哦，我来介绍一下吧。”
余悦起身，指了指叶敏，道：“这是我公司的艺人，叶敏，今天上午表现出色，沈志让她顶替叶嘉出演婢女青禾一角，我觉得还是带她来跟你说一下比较好。”
她这么说，明摆着就是给叶敏撑腰，让宋临渊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要为难。
她这边说得有理有据，叶敏却像呆子似的坐着，愣神。
“叶敏！”
余悦没想到她这个时候掉链子，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
叶敏的眼睛红红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宋临渊身上，她艰难地站了起来，嘴里不受控制地吐出他的名字。
“宋临渊……”
她的声音小小的，却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其他复杂的情绪。
肯定是她的眼神太让人难以忽视，宋临渊摩挲着自己的手，疑惑问：“你认识我吗？”
“我……”
认识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叶敏生生忍住，她基本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侍卫宋临渊，只有他才会对大梁王朝的事情那么清楚！
“对不起，我不认识您，宋总。”
她低下头去，沉住气，告诉自己这个时候还不能相认，要不然一切就乱套了。
她死死的抠着自己的手，把眼泪憋了回去。
余悦一颗心提起又放下，还好这丫头忍住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余悦无奈道：“我们已经打算接下这个角色，如果宋总这边没问题的话，最好不过。”
宋临渊敛下眼皮，不经意间多看了叶敏两眼，她刚才确实叫了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可她的脸对他来说却是陌生的……
“啊？”
他少见的在和余悦说话时走神，回过神来无所谓地挑了挑眉。
“我只管看结果，沈志要换就让他换，叶嘉那边有人会处理。”
“那就谢谢宋总了。”
在正事上，两个人表现得比任何时候都正经，这也是余悦的一贯作风，绝不把私人情绪带入工作。
待一切谈妥，两人即将离开时，宋临渊将她叫住。
“余悦！”
叶敏眼神复杂地在这两张熟悉的脸上来回，咬了咬唇。
“余总，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