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尘香镜,少司命
陈子安重新收敛气息。
门外,只听那紫衣说道:“别人不认得你,我可认得你,这些年,你倒是藏得深。”
贝清风一双锐利的目光在紫衣女子身上扫过,面无表情,冷静的说道:“少司命为了找老夫,倒也下了不少功夫,不过可惜……”
“可惜什么?”紫衣女子目光警惕,手中琴弦紧扣,“金凤楼的人,全部中了海棠香,至少要两个时辰才会醒来,没有人会帮你。”
贝清风点点头。
“这样也好,两个时辰,能够让老夫肆意的把玩你了,像你这样水灵的姑娘,我已经好久没有品尝过了。”
贝清风突然伸出舌头,整个人变得跟一条毒蛇一样,双眸泛着幽冷之芒,神色间透着邪淫。
“找死!”
紫衣女子琴声大作,贝清风扇子打开,一道道绿色的骷髅头飞出,被琴音音波碎裂消散。
“哦?你不仅人漂亮,功夫也不错,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成为魔教少司命。”
贝清风嘿嘿一笑,话音落下,已出现在紫衣女子身后,枯瘦的掌突兀的出现,掌风中,夹杂着一股腥臭的气息,暗藏剧毒。
“鬼影术?”
那紫衣女子却也不慌乱,从琴匣之中抽出一把二尺来长的蛇剑,唰唰唰连斩出数剑。
不但破了对方的毒掌,还预判到贝清风下一次落脚之处。
“你对老夫倒是蛮了解的嘛。”
贝清风被看破招式,并没有多慌乱,反而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紫衣女子冷凛道:“千面毒医,你这个魔教叛徒,你死期到了。”
“嘿,早着呢。”
贝清风纵身一跃,出现在小院廊阁。
紫衣女子紧随而至,两人激斗一处。
陈子安看了几眼,见那紫衣女子虽然暂时占据上风,可贝清风气息内敛,暗藏着杀招,只怕那紫衣女子要吃亏,他本来打算随手帮一把,一听对方是魔教女子,也懒得搭手。
他身影一闪,出现在屋内。
正在暗中催动真元的司徒横猛然间感应到什么,他抬起头,看着出现的隐剑客,先是一惊,随后低声道:“阁下来了好一会了吧?能够瞒过贝清风的感知,阁下的敛气神通,当真玄妙。”
陈子安冰冷的说道:“我对你知道的秘密很感兴趣,不如你告诉我,我可以救你脱苦海。”
司徒横看一眼门外,贝清风和那紫女的打斗并不太远,似陈子安这样出现,当真是鬼魅无比。
加之城隍庙陈子安的表现,让司徒横脸上有一丝丝意动,但他很快目光变得坚定。
“我虽然不清楚阁下是谁,但我知道,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品而已,倘若不是老夫受制于人,那一剑,你未必能伤得了我。”
“那你没活着的必要了。”
陈子安摊开掌心,掌心中,剑气化作一把细剑盘旋。
司徒横眼皮一跳。
“慢着!”
“阁下如果能替老夫做一件事,我这条命,你随时都可以拿走。”
陈子安眼睛微眯。
“你似乎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司徒横点点头。
“不错,但我可以给你透露个有价值的信息,大恩寺曾有一样法器,叫做尘香镜,可以将阁下的伪装破除,你大闹城隍庙,已经得罪了天下佛门,一旦真身暴露,以佛门的强大,只怕你逃到大奉之外,也断无活着的可能,大恩寺贴除魔是假,寻找尘香镜是真。”
陈子安手中剑兀然消失。
大奉国内,帮派林立,似清河帮这样的势力,在沧州凉州勉强算一流,但它依靠的是清水河的水鬼数量,放在大奉,却连三流都挤不进去。
而佛门,势力,更是如海水般难以斗量。
陈子安曾在一本江湖轶事上看过,当年的道教,甚至有数名大宗师存在,依旧无法阻止净土的佛门,最终被裂为天宗,地宗和人宗。
即便如此,天宗在大奉,都是超一流的庞然大派。
陈子安深知佛门势大,绝不会轻易的暴露自己。
要知道,当今大奉皇族,亦是供奉了三位佛门大僧作国师。
以一人之力,对抗佛门,毫无机会。
陈子安冷冷的道:“那尘香镜在何处?”
“在下不知。”
陈子安手中飞剑逐渐变得明亮。
司徒横赶紧道:“不过玄衣卫和烟雨楼或许知道尘香镜的下落。”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陈子安眯起眼睛。
司徒横这时急道:“在下所求之事,对阁下来说却也不难,八年前,在下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被人窃走,失踪于凉城,如果阁下能够找到他的线索,无论他是生是死,在下一定将知道的秘密告诉于你。”
“让我帮你寻人?凉城那么大,大海捞针吗?”
司徒横的脸上露出一抹惨然,整个人的精气神变得更加萎靡。
“他的右臂上,有一道红色的胎印。”
“你若不愿寻找,大可一剑杀了我,有些秘密,随我长眠地下,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陈子安淡淡的道:“我可以为你寻找一个月,一个月后,我还是会来问你,你若不答,我再取你性命。”
陈子安身影一晃,已凭空消失。
院内,那紫衣女子与贝清风还在激斗。
只不过,情况发生逆转,贝清风已稳稳占据上风,那紫衣女子反而气息不顺,面色也莫名的变得红润。
铮!
贝清风一掌拍下。
那紫衣女子以琴格挡。
直接将琴弦拍断几根。
紫衣女子后退数步才停下来,脸上露出一抹慌乱:“你没有中毒?”
“桀桀,凭你的那点下毒手段和我斗,还差得远呢,是不是觉得心气上浮,浑身燥热,一身力气使不上劲?”贝清风摇着扇子,脸上的邪淫越来越浓。
“你的身体。”
“我要了!”
那紫衣女子贝齿一咬,嘴角溢出一口鲜血,纵身一跃,脚踏瓦脊远遁。
“你逃不了!”
贝清风手中扇子一抬,就要去追。
然而下一瞬,他只觉身体被一股彻寒的气息锁定。
贝清风身影鬼魅般后退。
但那一股彻寒的杀意,却又突兀的消失了。
贝清风眉头紧锁。
似想起什么。
“不好!”
他连忙来到司徒横的房间,一双眸子四处打量。
随后看向司徒横,阴恻恻的道:“刚才什么人?”
“贝师爷,老夫重伤在身,你都没有察觉到的敌人,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