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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神秘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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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军队在一处背河流的开阔地上宿营。走了一天,也因为白天碰到的事让他心神不宁,紫川秀感觉很疲倦。他把巡营的工作交给了林冰,自己把马卸了鞍,卫兵给他张罗来些草叶,很简单的搭建了一个帐篷。

    连晚饭都没吃,他就进去睡了。朦胧,中天黑下来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外面传来一声短暂的尖叫,紧接着又是一声,叫声凄厉无比,惊得紫川秀立即从梦中跳了起来。

    他从毯子里爬起来,喊道:“卫兵!”

    萧林应声从外面冲进来,叫道:“大人,您也听到了吗?有人偷袭,您呆在帐篷里先不要出去,我让卫兵先把中军围起来。”

    萧林的动作很快,不到三分钟,外面已经传来密集的脚步和铁器碰撞的清脆铿锵声,在篝火的映照下,手持武器的卫兵的身影清晰地投在了帐篷上。

    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了,林冰走进来。他清晰的报告说:“大人,我们遭到了袭击。”

    “情况怎么样?”

    “有两名哨兵被杀害——被切断了喉咙。敌人已经逃跑了。德昆带着骑兵搜索追击,一定要把他们抓到。”

    在这漆黑的夜晚,陌生的地形,出动骑兵存在风险。但林冰是今晚的执勤指挥官,既然骑兵已经派出去了。在调他们回来有点驳了林冰的面子。

    紫川秀于是点头:“那我们出去走走吧。顺便巡营。”

    出了帐篷,夜风吹拂。远处茫茫地西加山脉在夜幕中若隐若现。月亮在云朵后面露出脸来,月光白得像雪一般洒在地上。?远处,传来了蹄声和战马嘶鸣的声音,那是骑兵部队出动的喧嚣。

    带着林冰,淄川秀巡查了远东三师、远东七师和中军营。巡查的结果让紫川秀还是满意的,各部队执勤哨兵部队警觉性很高,远远就能发现紫川秀一行人的身影。先行喝问,各处营地也按规定设置了围栏和暗桩,部队没被刚才的惨叫惊扰了,依然在熟睡中。

    紫川秀看了很满意。在视察中军营时,他对林冰说:“守卫得还是很严密地。那些茅贼也是看到我军无懈可击,所以仓皇逃走吧?虽然我们一直没有遭到袭击,但还是不可疏忽大意了,过了无人区,我们里塞内亚人就近多了,他们不想亚昆族或者哥昂族那么好对付,这是一个拥有战斗传统的强悍部族,每个人生来就是战士,哪怕是妇孺我们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大人您说得很对,我已下令…

    林冰话没说完。只听到一声惨叫:“啊——”

    众人齐齐脸上变色:不同于刚才远处传来的惨叫声,这次的惨叫就是在中军营内传出的!

    卫兵们抽出兵器,团团围住了紫川秀和林冰,萧林喝道:“敌人就在中军营内!警戒,保护大人!”

    被这次惨叫惊动。中军营各处的营帐中也起了骚动。士兵纷纷从帐篷内探头探脑出来张望,到处都响起了呼叫声:“怎么回事?刚才有人惨叫!”

    “谁在喊?怎么了?”

    眼看涌出帐篷的士兵越来越多,越来越混乱,虽然明知敌人就藏身在中军营内,但这般混乱也无法缉查,众人都慌了手脚。

    林冰喝道:“慌什么?回自己营帐去!各部队长官清点本部人数报告!敌人不多,我们不要慌了手脚!巡营宪兵队,立即出动!”一气吼完,她才记起有更高级的指挥官在场,低头对紫川秀道歉:“大人,下官擅作主张了!”

    “林长官,不必客气。阁下是今晚的宿营指挥官,这本来就是您的职权范围。您只管处置就是了。”

    这是巡营宪兵已经出动了。黑色斗篷的宪兵盯着白色的头盔,手持明晃晃的火把和轻便弓弩、刀剑等谨慎战斗摒弃从各处涌出,迅速朝着惨叫响起的营区包抄而去,大队人从紫川秀身边急速的经过,除了嗖嗖地密集脚步声外,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宪兵门将营帐一个个的包围、搜查。行动中,不时响起低声的喝令声,军官们逐一察看各处营帐、拿着名册低声点名,营帐里不时传出压抑的回应声:“到!”“到!”“到!”盘查进行得很顺利。

    林冰对紫川秀说:“大人,敌人不知如何潜入了我营中,请大人回去坐镇指挥全局。搜索前线就交给我们好了,有进展下官会第一时间向大人您禀报。”

    知道林冰是嫌自己在场碍手碍脚,还要花费精力保护自己,紫川秀点头:“若是有可能,请留一个活口。我想知道他们的来历。”

    “明白,大人您放心就是。”

    “那就拜托了,辛苦林长官您了。”

    林冰微微一躬身,紫川秀点头致意,转身欲行,突然,远处传来了砰地一声响。两人同时循声望去,只见持着轻便弩的宪兵们迅速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团团围住了近篝火堆旁的一个帐篷,神情紧张。

    “怎么回事?”

    “大人,这个帐篷有些不妥,点名没人回答!”

    林冰朝着被包围的帐篷走去,走了两步,她停下脚步,便微微鼻子,皱起了眉头:“血腥味,很浓。”

    不止她,紫川秀也感觉到了,越近帐篷,隐隐约约的血腥味越来越强烈。最后竟然变得刺鼻了。他和林冰交换一个眼神,心中警惕,这么浓烈的血腥味,非得有大量鲜血流出。

    林冰神色凝重:“大人,我过去料理一下,您在这等着。”

    紫川秀也想过去,但萧林却早已挡在他身前,沉声说:“大人,那边交给宪兵好了,林长官能处理好地。”

    “萧林,你快让开!不然…”

    “大人,您的职责是指挥军队,不是和魔族拚刺刀!”没等紫川秀说话,萧林一口打断他,语气坚定无比。这一刻,他的口气和神态竟然如此酷似前任,让紫川秀产生了错觉,以为是古雷复活了!他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这时候,林冰已经走近被宪兵包围的帐篷,喝道:“这是哪个部队的帐篷?里面睡得是谁?”

    值勤军官跑过来:“大人,这是中军驻地。里面睡的是骑兵团第七小队的五名士兵。”

    “命令他们出来!”

    “大人,已经叫过了,但…”

    “再叫一次!”

    “是!第七小队全员。立即出来集中!”

    回答这个命令的是沉默,帐篷里没有一个人出来。

    林冰走近两步,举起了一只手,沉声道:“我是林冰!第七小队的士兵,你们是否还活着?还活着的人,请出声?”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帐篷里保持死一般的沉寂,黑黝黝的门口敞开着,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还活着的人,请出声?”

    林冰伫立在原地,一只手举着,身形凝固得像一尊雕塑。谁也没有说话,无数双眼睛都在注视着那顶帐篷,空气紧张得像凝固了似的。

    良久,始终没有人回答。

    林冰无声的叹口气,她猛然挥下了手,宪兵们同时射出手中的弩弓,乱建密集的穿透了帐篷的帆布射了进去。几乎同时,尖利的惨叫声撕裂夜空,一个黑影猛然撕裂了帆布从帐篷里扑了出来,迅如闪电般扑到了最近的一个宪兵身上,将他扑倒在地,紧接着是一声短促的凄厉惨叫,给人惨绝人寰的感觉!

    事发仓促,宪兵们手持轻便弩,却因为顾忌同伴的性命不敢发射。拿刀剑的宪兵站在外围,一时还过不来。这时,只有离得最近的林冰作出了反映。她闪电般拔出腰间的佩剑,跃身而上,朝着那个黑影猛刺而去,动作迅速利索,丝毫不比男子逊色。

    嗤的一声轻响,利剑刺入了,又是一声地成的惨叫,黑影从那个被扑倒的宪兵身上急速的跳开。紫川秀想上前去看清楚,但萧林死死拉住了他:“大人,不要上去!交给林长官就行了!”

    “你放手!”

    紫川秀猛然把他推开,就在他面前,出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那个倒地的宪兵,已经被咬断了喉咙,殷红的血正在不停的往外流。他已喊不出声来了,只能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喉咙发出低声咕咕的惨叫。

    这种伤势已经不必喊军医了,旁边的一个宪兵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兄弟,走好了!”他从腰间抽出匕首,狠狠地刺入了这个受伤的士兵的心脏,解决了他的痛苦。

    这本来是极惊心动魄的一幕,这时候,谁也顾不上他了,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被那个“黑影”吸引住了。

    站在众人面前的,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以前,紫川秀以为天下最丑陋的生物莫过于魔族了。但今晚,这个看法被推翻了。眼前的动物跟狼一般大小,但绝不是狼!他有着狼一般的头颅,却有跟猿猴一般的身躯,四肢着地行走,手指边缘的利爪寒光闪闪。他的躯体和四肢长满了黑色的毛发,嘴像狼一般凸起,有着尖锐的突出嘴边的利牙,嘴边正不断的淌着血,咯咯的咬着什么东西,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面对人类的重重包围,怪物的眼睛里泛着残酷的绿光。他后腿半曲蹲着,身躯绷得紧紧地,就像一把绷紧的弓似的,蓄势待发,保持着随时可能跃起的姿势,冷冷的望着众人。

    一时间,被那绿色眼珠子放射的熊光慑住了,没有一个人能发出声来。士兵们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紧紧地捏着手中的武器。

    良久。才有人发出呻吟般的惊叹:“这是什么东西?是魔族,还是野兽?”

    没有人能回答他,但总算把大伙惊醒了。不等林冰的第二次命令,宪兵们纷纷朝着那怪物发射弩箭。那怪物动作十分敏捷,在箭雨中前窜后闪。躲过了开始的第一轮箭,紧接着,它飞身一跃,朝包围它的人墙飞身扑来,快得像一团影子。

    人群中起了一阵惊呼,这个家伙动作太快了,若让他混进了士兵中,投鼠忌器不能发射弓箭,说不定真得让它跑掉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银光次破夜幕,林冰猛然把手中的短剑甩了出去,撞中了飞身扑来的怪物,怪物发出一声悲鸣,斜斜的摔倒在地上,它的腰部被林冰的短剑刺中了!

    “快发射!放箭!”林冰急切的喊道。

    雨点般的箭再次向怪物倾泻而去。被击伤以后,怪物失去了进退如电的可怕速度,至多了两下就被射成了一只刺猬。

    望着插满箭枝的怪物尸首,大家有种像是在做梦的不真实感,好久没有人出声说话,一种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全场。

    过了好久,才有人呻吟般感叹一声:“这是什么怪物阿!”

    事后清点,发现这怪物造成的杀戮还真不少,除了两名在外围执勤的哨兵被咬死,半个第七小队的五名士兵都在睡梦中被它硬生生咬断了喉咙——这种怪物似乎很喜欢咬人喉咙——再加上那位殉职的宪兵,一共八个人。

    八个士兵,就这样死在了一头连名字都说不上的野兽的手上。看到宪兵团递交的调查报告,紫川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种怪物是什么,查清楚了吗?”

    “还没有,大人,我们问过布兰将军了,他说上次进攻魔族王国时没见过这种动物。现在,宪兵本部将怪物命名为凶狼。”

    “看来得找些本地人来问。请哥达汗来吧,让他看看凶狼的尸首,看是否能说什么来。”

    见到紫川秀时,哥达汗心得愁眉苦脸的。紫川秀招呼他:“怎样,爵爷,见到凶狼了吧?”

    “凶狼?”哥达汗一楞:“那是什么?”

    “呃?他们没带你看?那个被射死的怪物,昨晚杀了八个人,闹得我们不得安宁!现在,宪兵部把它命名为凶狼。”

    哥达汗释然:“大人,我不知道你们为何将它叫做凶狼。不过在神族,我们都管它们叫血狼,是属于野蛮人的一种。”

    “野蛮人?你们竟然管这种怪物叫做人?”

    紫川秀盯着哥达汗看了半天,直把他看的手足无措:“爵爷,能说得更详细点吗?在王国,这种怪物很多吗?”

    “多,多得成千上万。不过大人您不必担心,野蛮人一般被挡在东大荒国境外,在王国内部,它们很少。”

    “野蛮人到底是怎样一的种生物?它是人,还是野兽?”

    “它既是人,也是野兽。它有着野兽的体力和利爪,又有着近似人类的智力。除了生存本能外,它们能进行一些低级思考。麻烦的是,它们好凶残好杀,爪牙锋利,嗜血如命…”

    看紫川秀还是皱着眉头,哥达汗无奈的说:“大人,我知道,人类一般管我们神族叫魔族,在你们印象中,魔族是怎样的?”

    紫川秀犹豫一下,最后还是照实说了:“野蛮、残忍、血腥、强悍、愚蠢。”

    哥达汗苦笑:“大人。您说话也太实在了点。大人。这么说吧,你们人类对我们神族地看法。就是我们神族对野蛮人地看法了。在国境外的东大荒草原上,游荡着成千上万地野蛮人,它们凶残强悍,好杀成性。为了防范它们,各部族都派出部队在东部国境线上驻守,阻止它们向神族腹地渗透。唯一庆幸的是,野蛮兽人们还没能形成部落或国家。它们只能单打独斗的与军队交战,所以边境部队还能对付它们。”

    “那它们的战斗力如何呢?”

    “大人,我听说,昨晚为了打死这个野蛮人死了八个士兵,这样您就可以估计它的战力了。”

    “但昨晚它是偷袭!我们的士兵都是睡觉中被咬死的。这样应该不能算吧?”

    “偷袭它确实占了便宜。”哥达汗心平气和的说:“但大人,您得看看,为了杀一个野蛮人,当时您动用了上千地宪兵,而且都拿着最先进的轻便弩武器,而且还有您和林冰大人爪牙的高手在场坐镇——即使这样还是被它咬死了一个宪兵!”

    “大人,您不妨想象,在公平条件下,一个小队二十名士兵在野外边遭遇了一个野蛮人,结果会是怎样呢?有没有把握一定能将它杀死呢?”

    想到那进退如电的可怕身影。紫川秀打了个寒战。那么快的速度,若不是昨晚被团团围住,真有可能让它跑掉了。

    紫川秀正在思考着,哥达汗又抛来一个重型炸弹:“而且,野蛮人并非只有血狼一种。还有很多其他种类。有地野蛮人擅长坚甲硬皮,力大无穷;有的野蛮人擅长近身打斗,敏捷如电,爪牙锋利如刀;又有的野蛮人全身都是刺,能如弓箭一般发射。为防范这些怪物,王国的东大荒国境守备队每年都要损员不少。虽然那里有肥沃的土地,但却无人敢去耕种。”

    “野蛮人再强也是单枪匹马而已。贵力强大,为何不主动出击,一劳永逸的将它们铲除?”

    “铲除?”哥汗达再次苦笑:“大人,我们只求野蛮人不来铲除我们就好了!历史上有名的黄金汗,曾决心要彻底消灭野蛮人这个边患。他发出了号召,各部族也积极响应,各族共组建了五十万大军,从国境线上向东推进,足足杀了几万野蛮人,但面前还是源源不绝的新怪兽出现,清剿队伍的伤亡越来越大。

    更可怕的是,大军越深入东大荒草原,遭遇野蛮人越来越强,甚至出现了一些从没遇到过的怪物,它们强悍到了变态的地步,一个超阶野蛮人就能将整个团的神族战士杀死,战况惨不忍睹。前进不到五百公里,清剿队就因为伤亡过大无力前进了,只好回头,但明明被清理干净的来路,回去时不知从哪又冒出了无数地野蛮人,只得又一路厮杀回去。

    那次出兵时的五十万神族军队,能回到国内的不到三十万,而且大多伤残。从那以后,神族皇帝就再也没发动过向东大荒开疆拓土的念头了。

    大人,为什么神族那么渴望征服西川大陆呢?我们环境恶劣,耕地少,山丘多,自然灾害频繁,常常吃不饱,这确实是事实。但这还不足以让大伙如此卖命的去打仗,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嘛。但东大荒还有这么一群凶神恶刹,我们连想赖活都不成!

    我们也怕了,盼着能和人类一样,躲到古奇山以西,离东大荒的那群瘟神远远的。神族经常发动对人类的战争,那也是被野蛮人逼出来的。”

    哥达汗说了长长一段,抓住他停顿的机会,紫川秀连忙问:“爵爷,照您说的,野蛮人通常只出现在国境外的东大荒草原上,但我们距离东大荒还远,怎么就在这里碰到了野蛮人?”

    “大人,我也觉得奇怪,照理来说,野蛮人不应出现在这里,这里离东大荒的国境足有上千里,中间还隔着魔神堡和国境卫队,野蛮人没理由能长驱直入到这种地步,除非…”

    哥达汗踌躇着,紫川秀望着他,两人转着同一个念头,眼神里渐渐出现了恐惧之色。

    哥达含颤声问:“塞内亚族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难说。灭族关头。还有什么事是塞内亚人不敢做地?”

    “卡丹的胆子也太大了,把这些凶徒放进来!半个王国都处于野蛮人地觅食范围。王国东部地区的子民这一下要遭殃了!”哥达汗连连叹气:“这是一场大浩劫,大人,不光我们神族,连你们人类也要被牵连进来的!”

    哥达汗的预言很快的实现了,接下来几天的行军里,远征军的斥候接连不断地碰到了野蛮人的袭击,有的部队将野蛮人杀掉了。拖着千奇百怪的尸首回来请功;有的失手了,士兵死伤了,又没能把对方抓住,部队长只好灰溜溜地回来报告说遭到了奇特生物的袭击,然后被军法处请去关小黑屋。然后又得给情报局写上一大堆的汇报材料。

    情报局向紫川秀做报告说,目前出现的野蛮人主要有几种,一是像那晚出现的“凶狼”,这钟怪物的可怕之处在于它闪电般的速度;二是“血鹰”——这是士兵们起的名字,紫川秀倒是觉得比哥达汗说的文绉绉的“鹏羽”顺口多了——这是一种长着巨大翅膀地怪鸟,嘴尖爪利,专门在空中俯冲而下偷袭,喜吃人脑髓,幸好皮倒不是很厚,用弓箭能射死它;三是一种像熊首猴身的怪物。这种怪物力气大,爪牙也很锋利,一下子就能抓破步兵身上的明光铠甲,幸好就是动作缓慢,轻便弩可以穿透它的外皮。

    听了报告。紫川秀觉得,事情倒还不像哥达汗说的那么恐怖,野蛮人是很凶悍,但面对一支军队,面对成千上万射来地弩箭和长矛,它到底还是血肉之躯。

    哥达汗嗤之以鼻:“大人,您慢慢等着看就是了。现在出现的都是些杂鱼,那些真正恐怖的怪物们还没冒头呢!”

    除了野蛮人的出现,远征军还碰到另外一件事,迎着大军前进方向,本来人流稀少的道路忽然变得人头密集了。先头部队吓了一跳,以为塞内亚族大反击了,后来才发现迎面而来的并非魔族的军队,而是平面。成千上万的魔族平民挨家携口的朝西涌来,主要是老人、小孩和妇女,人潮之多,竟堵住了军队前进的去路。

    “这是一次难民潮。”查看之后,哥达汗向紫川秀报告说:“跟我们预料的一样,卡丹开放了东大荒的边境,将边境上的守备队都调回来对付我们了,一直在草原上游荡的野蛮人现在都进来了!现在,魔神堡以东的居民都在向西逃难了。”

    这种情况下,继续朝魔神堡前进变得很危险了,紫川秀召集了将领们进行临时会议,商议大军下一步的行动。

    因为事关重大,参加这次军务会议的不但有人类和半兽人的将领,远征军的魔族盟友哥昂族首领哥达汗也参加了会议,除此以外,归降紫川秀的魔族将领鲁帝和罗斯也得以参加会议。他们熟知王国情况,必要时可为将军们提供必要的情报。

    会议一开始,紫川秀介绍了当前的局势。卡丹这步棋走的太出人意料了,将领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林冰摇头叹息,文河低头沉思,白川若有所思,方云和吴滨两个新加入紫川秀集团的青年将领自然也不敢第一个开口说话,只有罗杰在那边大放厥词:“真是!”

    他骂道:“当年怎么就没看出呢?卡丹这小姑娘看似斯斯文文的,但实在带种!有魄力,够恶毒!她这手,跟帝林老大一把火烧掉帝都有得比!”

    顿时,像是席间一半人都感冒了,咳嗽声不断。帝林,紫川家的监察总长,扰魔族战争中捍卫帝都的名将之星,如今他负责追剿清查在卫圣战争中投魔族的叛国份子,一言便可以决定数千人生死。这样权势熏天的人物,罗杰居然拿他跟塞内亚族的酋长对比,居然还给了他个评论:“恶毒!”——这也实在胆大包天了吧!

    紫川秀问:“罗杰,你有什么看法呢?”

    “大人。太复杂的事我也搞不懂。你说打谁,我们就把他收拾了!不过。我觉得,卡丹那妞是在吓唬我们哪!她在赌我们没胆量过去收拾他们!

    大人,我就不信这个邪!什么野蛮人,带着四十万大军地魔神皇卡特都被我们打趴了,难道那些妖魔鬼怪就不是血肉之躯?一刀砍下去,万箭齐放,什么野蛮人都要死挂了!魔神堡还是东大荒。全挡不住我们的大军!”

    罗杰说得豪气十足,边说边用力拍着桌子,砰砰作响。

    白川瞟了他一眼,冷冷的说:“拍坏了桌子,下个月要从你的薪水里扣钱的。”

    刚才还豪迈的宣称要踏平魔神堡荡尽东大荒的好汉立即委顿了下来,罗杰假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恬着脸凑过去:“何必呢,咱们关系那么好,说扣钱的话实在太伤感情了…”

    “把你的臭脸离我远点!”

    紫川秀问哥达汗:“卡丹这样做,就不怕野蛮人先把塞内亚族收拾了?他们离东大荒比我们更近,受到的侵害应该更大。”

    哥达汗还在沉吟,鲁帝却先开口了:“大人,我以前在塞内亚军中。这事,我是知道一点内情的。”

    说这,鲁帝却自己住口了,很有份量的顾盼左右,炯炯目光望乡重任。那皱着眉头得深沉表情,那苦苦思索的忧郁眼神,但手托着下巴沉思的优雅姿势,还有那深谋远虑的炯炯目光——这一切无不在表明,我们鲁帝大人并非一般人物!他,知识渊博,精通韬略,熟知往国内情,更曾担任王队高级将领,天上的事,他知道一半,王国的事,他全知道!他是如传说中的智者和贤人一般的伟大的人物,现在,你们有福气了,他老人家大发慈悲,愿意给你们愚昧无知的芸芸众生指点迷津。你们赶紧虚心向他恳求指点吧!态度要恳切,在恳切点…

    来来,快向我请教吧!

    帐篷里的众将哪个不是狡猾的成了精的人物,笑吟吟的望着鲁帝在那做派,却没有一个人肯出声帮他凑趣罗杰打个哈欠:“呵,昨晚吃的饭好差。茶好像都坏了?”

    明羽:“这么远路运来,坏是正常的。”

    鲁帝:“咳咳!”

    林冰:“大人,军法部报告,违纪行为多起来了。文河,你别笑!你的部队纪律最差!你要督促他们,不然别怪我不给情面!”

    文河:“大人,您别听林冰胡说,我的部下很守规矩的。”

    “还狡辩!上次抢女人的事就是你部下干的!”

    鲁帝:“咳咳咳咳咳…”

    紫川秀不耐烦地说:“鲁帝,你感冒了吗?感冒就出去咳吧,这里人多。”

    “这个,这个,大人,我有点看法想说…”

    紫川秀忍住笑:“有屁就快放,大家都很忙的。”

    鲁帝不停地擦汗:“是是…在皇权战争中侥幸得胜成为黄金族之前,塞内亚族本来就中捍卫东部边境的战斗部族,塞内亚士兵都受过对付野蛮人的专门训练。跟野蛮人打了上千年的仗,这都成了我们的本能反应了。听说那晚为抓一头凶狼动用上千人还死了八个,我倒觉得大可不必。换我去的话,闭着眼睛都能把那头凶狼活抓了!”

    经紫川秀翻译后,鲁帝的话引起了一阵轻微的轰动。

    “鲁帝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紫川秀说:“诸位大人,我们很怕野蛮人,因为我们不了解这些怪物;但对于经常和野蛮人战斗的塞内亚族来说,这算不了什么,无非战场从东大荒换到了魔神堡周边。,你是这个意思吧?”

    用蹩脚的人类语,鲁帝结结巴巴地说:“正是,大人。我猜卡丹打的是这个主意:把塞内亚族主力集结在魔神堡等着我们攻城。魔神堡号称大陆第一坚城,他们有城墙保护,野蛮人对他们的伤害不大,但我围城的大军却是必须宿营在野地里的,在与塞内亚主力决战之前,我军必须忍受野蛮人无休止的骚扰和攻击,而卡丹则可以以逸待劳的呆在城里,等待我军战力和士气都被野蛮人水泵到最低点的时候出城与我军决战。那时,我军的处境就相当危险了。”

    尽管也是出身塞内亚的魔族高官和贵族,但鲁帝一口一个“我军”说得顺口无比,俨然以正宗紫川军将领自居,在座的次们无不莞尔。

    鲁帝虽然滑稽,但作为熟知魔族内情的老资格将领,他的话却是不可轻忽的。与文河交头接耳一番后,远征军的第二号人物林冰点头道:“鲁帝阁下的说得有道理,情况确实可能如他所说,卡丹在打着以逸待劳的主意。”

    众人全都阴沉着脸,大家都在转着同一个念头:“若卡丹真的将塞内亚主力全部缩回魔神堡,我军不得不陷入攻城战中,面对大陆第一坚城,我们真的有把握能拿下魔神堡吗?”

    紫川秀望向白川:“塞内亚族的残余兵力有多少,远东军情局有什么情报吗?”

    对于这个问题早有准备,白川不用看笔记就能侃侃而谈了:“大人,塞内亚族到底还有多少军队,谁也没法说清楚。远东军情局也只能依情报来推测出一大概数字罢了,但估计相差不会太远。”

    “你说吧。”

    “遵命!大人,当塞内亚族惨败而归时,卡丹和云浅雪带领以羽林军和第十七军为基本部队的残兵集团,被我各路大军一路追击,伤亡十分惨重。在进入王国边境时,其总兵力不会超过七万人,然而这七万军队中,伤残之兵就占了小半,能用之兵不会超过五万。当卡丹和云浅雪夫妇回到国内,为防备我军的反攻,他们肯定重新招募兵马组建新军的。但在卫圣战争的最后时期,为了组建十七和十八军,塞内亚已经发布过两次征召令了,他们已是磬尽国内男丁,新招募的部队不超过十万人,而且兵员素质不会高。

    值得担忧的从东大荒边境抽调回来的边境守备队。塞内亚族的边境守备队日夜与野蛮人作战,战斗经验丰富,是一支难缠的精锐之师。但幸好,这支部队在卫圣战争后期已经被卡顿亲王多次抽调骨干精锐到人类前线上被消灭了,剩余的人不多,只有三万余人。

    另外,还有一些至今还依附在塞内亚族周边的小部族,估计他们也会出兵帮助塞内亚人但他们实力有限,能出动的兵力不会超过两三万人,其战力和士气也与塞内亚兵相差甚远。”

    紫川秀拿纸笔粗粗计算了一下,皱起了眉头:“白川,若按你的计算,我们到时就有可能一边跟野蛮人打仗,一边围攻有近二十万塞内亚军据守的大陆第一坚城?”

    白川点头:“这是最极端的可能了,情况未必会那么坏。”

    “未必?”紫川秀笑笑道:“我当兵打仗十五年,什么也没学到,唯一学到的是知道事情可能有多坏,它就必然会变得这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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