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贵妃娘娘她是幕后大佬(七)
傍晚时分,齐禛处理完太后那边的事情后如约来到沈初禾宫中用晚膳。
伴随着尤忠公公尖锐的“皇上驾到——”
齐禛穿着一身月牙色常服快步踏入初禾的宫殿。
初禾只看到微黑的暮色下,一个极为显眼的白色身影几乎是小跑着窜进了她的宫殿。
齐禛看到在门口等待他的初禾,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他上前动作轻柔的拉住初禾肤如凝脂的纤纤玉手,语气中有着化不开的温柔。
“初初,我好想你。”
初禾笑了起来:“不过一下午没见,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齐禛语气有些许委屈,拉着初禾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看着面前小狗似的齐禛,初禾忍俊不禁。
正在初禾看着齐禛发愣的时候,突然听到齐禛漫不经心的开口:
“初初,我听说,今天苏美人来这儿闹了一场?”
他是说苏瑶瑶闹,却只字不提苏瑶瑶被抬走时被打的狼狈不堪。
初禾放下碗筷,观察着齐禛的神情道:“是,苏瑶瑶挑衅在先,我收拾了她一顿。”
“何必脏了自己的手。”齐禛语气瞬间冰冷,毫无一丝温度,眸中寒光四射。
“尤忠,传旨下去,苏美人以下犯上,赐死。”
齐禛轻飘飘地说着,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不断地给初禾夹着饭菜。
转瞬之间,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初禾第一次意识到,齐禛不只是在她面前的乖巧小狗。
能让所有人提起来便噤若寒蝉,定是个杀伐果断之人。
只可惜,他太过年轻,又太过随心所欲。
“不行。”初禾开口打断。
让苏瑶瑶死的这么容易,怕是沈初禾在地下也会寝食难安吧,她要苏瑶瑶身败名裂。
齐禛看向初禾,目光中流露出不解。
初禾嗔道:“阿禛,我已经处罚过苏美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若是再让你做主赐死,那岂不是告诉全后宫我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吗?”
齐禛沉默着,终究点了点头,却还是加了一句:“尤忠,将苏美人罚俸一年,禁足三个月。”
初禾:“……”好护短的齐禛。
良久,齐禛那少年特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初初,你要记住,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够欺负你。”
看着他那张放大的俊脸,初禾竟然脸颊有些泛红,心也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没有人能挡得住小皇帝的直球表白!包括初禾!
初禾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低着头大口的吃饭。
齐禛看着她,没有平日里暴戾无常的厌烦,满眼都是宠溺。
晚膳过后,初禾琢磨着怎么找借口推辞侍寝。
开玩笑,虽然她蛮喜欢直球小狗的,但是刚刚穿过来,这个心理准备她还是没有做好的。
“初初,今晚我能留下来吗?”齐禛试探着问道,有些小心翼翼。
哦豁,怕啥来啥。
初禾沉默
“你放心,我就抱着你睡嘛,我说过的,你十八岁前我不会碰你的。”
“不,不仅十八岁,只要你不愿意,我都不会违背你的心意,让我抱你睡嘛。”
齐禛的声音有些委屈,好像初禾不答应他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最终,初禾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只是,初禾不知道的是,在她不注意时,齐禛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一整晚,齐禛睡得很好,醒来神采奕奕。
初禾却是顶着两个黑眼圈,谁能想到齐禛真的一整晚抱着她死死不撒手,跟块狗皮膏药似的。
勒的她一整晚没睡好,像是怕她跑了。
次日
“昏君”和“妖妃”没有一个人醒来
齐禛自然是不会去上朝的,可是初禾还想着去看看太后。
日上三竿,初禾终于睡醒,看着身旁橡皮糖一样黏在她身上的齐禛,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轻轻扒拉开齐禛的手,蹑手蹑脚的走到梳妆台,云鬓花颜上前来替她梳妆。
初禾穿了一件奶油杏神丝绣被季绢曳地裙,耳上是烧蓝白云石耳环,云鬓半散,只用他送的那支白玉海棠簪子轻轻一绾,便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只是美人眼中尽是血丝,眼下乌青,一看便是一夜都没睡好。
初禾无奈,往自己黑眼圈上又多扑了几层粉才堪堪遮住。
初禾没好气的起身,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便匆匆去看望太后。
太后宫中
初禾进去时,太后穿着一袭暗绛红针绣软缎,端庄的宫髻上垂着凤钗金步摇,耳上是织丝翡翠耳坠。
太后斜靠在椅子上,虽是被病痛折磨的脸色苍白,但到底这雍容华贵的气度却是难以磨灭。
“给太后娘娘请安。”初禾一边说着一边便要行礼。
“好孩子,快起来咳咳”话还没说完,太后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刘嬷嬷,快去把初禾丫头扶起来咳咳”
听到这话,刘嬷嬷赶忙去搀扶初禾。
初禾心中一痛,原主过往与太后相处的点点滴滴全部浮现在脑中。
沈初禾自幼被灭族,是太后将她带在身边,细心教养。
因为太后心中有愧,又加上深宫寂寞,对她的宠爱程度近乎溺爱。
在沈初禾心中,早已把太后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
只是前世太后坚持将她嫁给齐禛,坚决反对她下嫁赵祈明,沈初禾误以为太后对她并无感情,丝毫不考虑自己的意愿,由此便生了嫌隙,太后至死都没有等来沈初禾看望一眼。
初禾又一次叹息,现在看来,太后哪里是识人不清,简直是识人太清了。
太后在宫中能稳坐钓鱼台这么多年,定是早已看出赵祈明是个什么货色,才不把沈初禾嫁给他。
前世的沈初禾不懂,等到她懂了,却也已经晚了。
看着椅子上近乎油尽灯枯的太后,初禾在刘嬷嬷的搀扶下站起来。
她上前几步,端起桌上的药碗,亲自舀了一勺药汁送到太后嘴边。
“母后,您喝药。”初禾的声音有些颤抖,巨大的悲伤和无奈冲击着她。
太后脸上终于有几分笑意,低头喝了那勺药。
“傻孩子,这些事让下人来做便是,何苦自己亲自动手。”
初禾摇了摇头,坚持自己亲自喂药。
谁知太后喝了几口后,倒是别过了脸,摆摆手道:“孩子,不必了,我这具躯壳也不过这几日了,到白白浪费了这些上好的药材”
“更何况,这药太苦了,我不乐意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