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第二个人情
陆州与荒蛮交界边境防线被破，姬烽火战死。
与荒蛮妖族第一战大败，妖族大军攻入陆州，整个陆州一时间战火缭绕。
无数的百姓散修从陆州逃离，一时间驿站飞舟渡船一票难求。坐不了渡船，那走也要走出陆州，远离战场。整个陆州以南，掌观山河望下，皆是逃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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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州，东城
令州接壤陆州，成为了陆州逃亡修士百姓的必过之地，有的选择停在令州，觉得琼虚宗不会让妖族荒蛮攻到此，有的觉得，令州也不安全，只能当做一个暂时的歇息地，必须逃到渚州、林州才算安全。
东城如今，可谓人满为患，不知多少修士百姓涌入此地，城中驿馆客栈生意热烈至极。各种法宝法器，杀伐逃亡，治疗防御，翻了数倍甚至十倍之价。
城中王府
这一切的变化，王越都有所感受。
如今徒弟都去了各州支援战争，唯有自己待在东城府邸。
还有那个自称是四徒弟的闻人折，死皮赖脸的跟着。
“师傅，荒蛮入侵陆州，我们令州也不安全了。”闻人折拿着山水邸报，忧心说道。
“嗯。”王越没有看他，静静坐在椅上翻看着一些杂书，礼貌性的应了声。
此时，“嗷……”堂外酣睡的吞剑兽低嗷一声，缓缓站起看向上空。
闻人折一同看去，说道：“师傅，有人来了！”
王越放下杂书，眼中放光，露出喜色。
识海中老鬼若有所意道：“她来了。”
如同仙子下凡，一身凌人之气，烟火不染，闻之心畏。
裴北沚扫视了一眼府堂，门口趴着吞剑兽，堂内桌上鱼缸一条龙鲤玩弄明珠，心怀鬼胎的男子在憨笑，以及王越。
“你来了。”王越笑言。
裴北沚踏步而入，眉宇微弯，走向王越，“你知道我要来？”
“我只知道你会找我，但我不确定一定是你。我基本认为是你表弟裴元。”王越直言道。
自己还欠她两个要命的人情。
如今荒蛮妖族攻入的局势，她作为主策仙师，八成是要自己偿还了。
裴北沚冷瞟了一眼闻人折，“这种人为什么留在这？我是你，就宰了他。”
闻人折一听，露出惶恐的模样，“仙子，你怎么这么说话啊？我是师傅的徒弟。”
“滚！”裴北沚面色一沉，冷言一句。
语气中，充满了杀意，凛然真实。
对于这个欲对王越有所图谋的人，没有一点客气，并且充满敌意。
王越对闻人折说道：“我和她有话说，你去街上买点菜。”
“是，师傅。”闻人折低头作揖，随即离开。
裴北沚此刻走到王越的隔座坐下，整个人情绪不悦。
王越知道她的苦恼，妖族入侵陆州，作为主策仙师的她，肯定头都大了。
“我知道，你不容易……”
“不是妖族的事。”裴北沚直言。
“哦……”王越愣了一下。
整个内堂，又寂静了下来。一种二人即使不交流，也不会尴尬的氛围。
“呼……”不知过了多久，裴北沚才平复心神，整个人从思绪乱舞中恢复。
“妖族攻入的事，你知道多少？”裴北沚突然问。
王越微微摇头，“我知道的，都是邸报写的。”
裴北沚立即言：“那好，我跟你说，现在的局势。”
……
王越认真的听着，陷入沉思中。
裴北沚肃言：“妖王君涂有让所有妖族变强的神通，这一点，是当初没有料到的。按照帝凌留下的军策，已经行不通了。我和那个道士说了，必须变策，不然九州必败。”
帝凌死前，留下了一套对付荒蛮入侵的完整军策。
他师弟易泷溟前来就是接替他的军策，完成对妖族的抵御。
但妖族修士，在妖王君涂的某种能力下，全部变得强大，以至于整个荒蛮大军，完全不逊色于人族大军。这直接导致曾经留下的军策发生剧变。不可能完全实施。
王越面色沉重，不由得进入识海，和老鬼交谈。
“老鬼，这是怎么回事？”
老鬼：“你们不知道吗？这是族群意志。妖族有唯一的王，他们的王会让整个妖族获得强大。就像道士坐镇道观，剑修于剑冢。”
“你没说啊，我怎么知道？”王越惊异道。
“是吗？我没说？”老鬼恍惚道。
王越问道：“是不是只有杀了妖王，才能解除妖修如今的变强。”
“没错，唯有此法。”老鬼直言。
王越更加惆怅，这对于人族来说，不可能。境界的绝对压制，不是靠众人合力就击败的，杀就更是难上加难。
“杀了妖王，唯一一条路。”裴北沚直言道。
王越回过神，看向她，“这……不太能吧……”
裴北沚沉声道：“此前的军策是制衡妖王，击溃妖族大军。如今妖族大军的强大，我们若想击败，其伤亡惨重，超乎想象。到时只怕两败俱伤，荒蛮攻势还是未停。”
“但妖王一死，妖族很快就会散乱一团，各为执政。”
王越苦笑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杀了妖王，我们做不到啊。”
裴北沚对望着王越，双目骤凝，沉声言语：“第二个人情，斩杀妖王。”
“啊？”王越脸色越发难看。
身子不自觉往后一缩，有些恼又无奈。
“喂喂喂！你这是强人所难。我和他都不是一个境界的，我怎么击败他？你把袁霄他们喊来帮我，也杀不了啊。最多威胁他的安危罢了。”
裴北沚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眼中是无比的认真，信任。
“此界，若有人能击败他，唯有你了！”
“不是一个境界，那你就破境！”
王越拿起杂书指着说：“我看过此界的破境之说了。古儒宗历代宗主破境，靠的的是万年浩然气，儒道认可。天道教大天师破境，靠的是自创一道的天地之息。”
“自古以来，能破境合体者，皆是一道之创始。”
“你不是吗？”裴北沚疑问，“厨道啊。”
“我……”王越愣了一下，“我这哪算啊？儒与道那是一种‘道’，厨道本质就是烹饪与修行，修行不是我创始的，烹饪也不是我创始的，我只是发扬罢了……”
“你就是！”裴北沚坚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