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破浪
捕捞船停泊在海面上过了一夜。
船上懂看天象风水船员找到马奉行，“奉行仙师，即将有风暴袭来，阵势极大，建议起航，停泊在此的话极有可能被吹翻。”
语气凝重，略带焦急，不像是夸大其词。
马奉行听之，面色一沉，正在思考中。
船员见马奉行沉默不言，接着说：“现在离开，可必要风暴大势，最多收到一点波及。若是强行待在此处，需开启船只护阵，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二十余丈船，阵法大小可想而知。事后这笔可以避免的钱，在卢家那里恐难报销。船上每日航行之事都会被隐藏在船的卢家修士记载，之后上岸，卢家有专门的修士负责勘验，串通一气，瞒天过海，几乎不可能。
想从商人手里赚钱，跟要他们命差不多。
马三目知道自己的职责，看管这群人，以防他们乱来。如今，似乎就是乱来的样子。
“你先下去，之后我再告诉你决断。”
这船员一脸惆怅，这种事有什么好犹豫的。遇险则避，是航海基本准则。和天道自然对抗，必是死路一条。
书房
王越翻看着其它海运记载，里面奇闻异事，颇为有趣。
深海的鲛人，亮如大日海珠，蜃楼仙山，传闻中吞噬一切的归墟瀑布。
“是真的吗？人落入归墟中，再也无法飞出，永无止境的落下，可以看到过往人生，最终回到起点。”
王越读着一本叫《海途志》的书，津津有味，但也十分怀疑，这像是一本志怪小说。
“咚咚。”马三目敲了敲门板，和蔼温和。
“王仙师，可有打搅？”
王越抬头望去，起身道：“有何事指教？”
马三目淡笑说：“是这样的，船上通风水天象的老船员说，将来风暴袭来，船停泊于此，恐遭不测。”
王越欣喜一笑，果然是有风暴，“这不是法器船吗？开阵法啊。”
马三目：“这等大船，一旦开阵，损耗灵力不是单纯修士灵力可以补充的，需要大量灵钱损耗。这个钱，正常来说是卢家出。但是此事可以避免……”
王越明白了，卢家知道我们是故意的，事后可能不出这个钱。
马三目又道：“此事莫怪卢公子，这是有先例的。早年卢家是不介意远航捕捞的船员开阵法抵挡各种危难，正因为如此，船员修士们肆无忌惮，阵法随意开启，导致每一次出航捕捞的灵鱼价值还没开启阵法损耗的灵钱多。”
“生意是要赚钱的。”
王越直言说：“我有预感，这次风暴，九星天斑会出现，所以我们是为了捕获，这个原因，可以开阵了吧。”
马三目一听，有着惊震，“此话当真？”
王越也不敢太确定，“应该吧。”
马三目：“若是真的，这阵法可用。可若……”
王越：“事后钱我来出。”
马三目眉目一笑，“王仙师如此要求，我等必全力助之。”
说完，快步离开，不再叨扰。
王越叹息一声，规矩就是规矩。只希望自己的想法没错，不然身上那几枚高阶，全都打水漂了。
……
“呼！”狂风呼啸，乌云密布，此前平静海面如今已是波涛汹涌。
船上修士无论修为高低，全都躲进了船屋。
此时这点小风小浪还不至于开启阵法。
如今甲板上只有谢秦一人在，迎面那呼啸狂风，神识全开，搜寻海下灵息。
灵息散乱，都是一些灵鱼海兽，没有感受到一群聚集的灵息。
“轰！”一声惊雷，这个天色越发狂暴。
“嘀嗒！”“嘀嗒！”拇指大雨滴落到船板上，响声不绝。
王越靠着灵力护体，雨不沾身，继续感知。
屋内几位化神大能，全神贯注，感知而开。对他们来说，炼虚前辈如此行为，定是将要大事发生，我等小辈自然做好备战。
海浪涌动更加剧烈，珍珠般的浪花喷涌而起，风雷呼啸，整艘船将要翻倒的意思。
“轰隆隆！”
王越凝神远方，一股冲天的海浪腾升百丈，朝着此处袭来。
船中马三目见之，威喝道：“起阵！”
百丈海啸袭来，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这般风暴虽然狂猛，但不至于掀起百丈巨浪。
“来了。”王越沉声道。
神识已经感知到海浪中聚集的灵息，成千上百的灵鱼海兽把整个海浪推起。
而其中定有那九星天斑。
九星天斑的行迹没有规律，但是有目的。就像凡人修士一样，行事是目的，而不是傀儡一样的规律，能号令如此多灵鱼海兽的九星天斑，定是有灵智存在。
透明气阵屏障包围了整艘“利箭”渔船，雨水“嘀嗒”在上，狂风从中划过。即将面临那百丈海浪以及其中灵鱼海兽的冲击。
“呼……”王越深吸一口气，聚神汇意，神识感知在那群灵息中，尝试寻找到九星天斑。
“哪里？在哪？太多了，找不到啊……”
隔着屏障依旧听得到那咆哮风声，以及爆响海浪，百丈之高，遮天蔽日，小船在其中渺小如芥子。海浪即将撞向这屏障护罩，势如火山喷发，震天动地。
“轰！嘭！”
整个屏障抵挡着海啸之浪，此刻眼前只有那海水冲刷。
船内从窗户看着此景的修士，惊颤无言，对于那些修为不高的修士来说，遇上这等攻势，若无阵法抵挡，必是被卷入海中，无能为力。
王越闭目凝神感知，此刻周围尽是灵息包围，那些海兽灵鱼藏在海浪中，顺着冲势游荡而过。
闭目的王越睁开了双眼，手中一闪紧握住了菜刀“过去”，红色涟漪气息若隐若现。另一只手，菜刀“未来”也在手中紧握，蓝色涟漪飘忽游荡。
“找到你了！”
“马奉行！解除阵法！”王越大喊一声。
这话出，别说马奉行，就连在单独屋中的那些化神大能都吓了一跳。
现在整艘船就在海啸之中，此刻解除阵法，不是等着法器渔船四分五裂吗？
他疯了吗！
“马奉行！别啊！”在场的修士船员连忙制止，一个个畏惧模样。
马三目犹豫了，怎么办？这种事太过无理，这可不是寻常海啸，海啸中有着不知其数的海兽灵鱼，一旦解开阵法不仅面对浪水冲势，更要面对它们的袭杀。
“解阵！”马三目声音传荡入中枢控制阵法几人。
这海啸鱼群中，确实是九星天斑出现的征兆，对方的判断无误，所以马三目这一次也信对方。
阵法灵息逐渐消退，整个透明阵法解除。
海浪之势吞噬向整个渔船。
“嘣！”王越一跃而起，神目炯炯，双刀战势，天衣无缝。
“龙双海越千阳！”
“吼嗷！”凭空而响的龙吼，盖住了呼啸轰鸣声。
一红一蓝两条巨龙撞击百丈海浪。
两条线蔓延而上，直登百丈，冲天云霄。
海啸巨浪两线所在，从中分裂。
百丈之浪，一击斩破。过去未来，不如现在。